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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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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一逃邺度造访季昀的家。绘蓝带著食篮,把菜一盘盘端上桌。

  “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一来一往要两个多小时车程。”季昀跟在绘蓝⾝后,手中还拿著画笔。

  “我还好,反正一整天也没其他事情好做,来这里,还无人和我说说话。”绘蓝转⾝把切洗过的⽔果冰进冰箱。

  “你可以去找朋友喝喝下午茶,再不,找个工作打发时间也行。”

  “我在纽约长大的,朋友都在那里,台北对我而言是个陌生城市,至于找工作…我想,扮演好子角⾊,是我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她态度真诚,没有多馀意思。

  “说的也是。”季昀赞成,帮著她把菜排好。

  季昀的话让绘蓝一愣,她们这是什么局面?‮妇情‬同意正牌扮演好子角⾊,而正却为了能帮他们做一顿晚餐而快乐。

  “其实我比较伤脑筋的是,我在家里把菜炒好再一路闷过来,颜⾊变得黑黑丑丑,黎儇很不喜吃蔬菜的,再看到这么丑的东西就更食不下咽了。”

  “黎儇不喜吃蔬菜?我一点都不知道,亏他还老管扬扬,要他多吃蔬菜。下回啊!我让扬扬他,一人一口蔬菜才公平。”

  “真的!那就要多⿇烦你了。”一对“丈夫”的事,她只能⿇烦别人,想来,还真讽刺。

  “管人者人恒管之嘛!其实你可以把菜带到这里来煮,才不用每次大盒小盒的搬一大堆。”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烦?”这一来,问题就解决了。

  “我又没在用厨房,有什么好⿇烦的。知道吗?早上你送来的那锅⽪蛋稀饭全被我们抢个精光,尤其是最后那碗,黎儇和扬扬还用猜拳的,一口口分著吃。简直是人间美味,”

  他…也吃了?暖暖的幸福填在间。

  “谢谢你,啊!我动作得快一点,再不,他要下班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房间在哪里吗?”

  “我们的房间?”季昀有些错愕。“我想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发展到那层关系,虽然我们曾经讨论过结婚的问题。是不是很奇怪?现在年轻男女…”

  “不,不奇怪,是我太、太…对不起。”他们并没有‮房同‬,他们是发乎情,止乎礼。这一桩大概是自他们结完婚后,最让她振奋的消息了。

  “不怪你,大家都会这么想吧!那些报章、杂志不全是这样渲染,甚至还有更夸张的,居然明指著扬扬,说他是黎儇的亲生儿子。”

  “媒体都是这样的,别介意。”

  “不说废话,我带你去他的房问。”正谈著,扬扬从他房里拿著一张图画走出来,人还没到,声音已先他而到。

  “妈,你来看我的棘龙,天气太热的时候,他背上的骨板会歪到旁边,就不会热了…”人走到餐厅前,他看见绘蓝,停住话,一双骨碌大眼盯著她看。

  “你好,我是秋阿姨,你喜棘龙吗?我比较喜翼手龙,可是我老把它和始祖鸟弄混。”他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男生,几乎是第一眼绘蓝就喜上他。

  “翼手龙的翅膀和蝙蝠一样,始祖鸟的翅膀有羽⽑。”

  “你真厉害,这些我都不知道,以后,你要多教教我好不好?”

  “好啊!”扬扬不怕生地握住绘蓝的手,把手上的图给她。

  “你来正好!扬扬,你带秋阿姨到爹地的房间,妈咪要去工作。绘蓝,我不招呼你罗。”挥挥手,她转往另一个方向。

  “没问题,姨,你跟我来。”

  牵起他,绘蓝看着他那张丰富的图画纸。

  “你画了好多恐龙,有三角龙、薄板龙、箭龙、甲龙…咦?这只我不认识,这是什么龙?”她把图指给他看。

  “它叫小盾齿龙,住在⽔里面的。是不是很像鳄角?可是仔细看,它的头和鳄鱼不一样。”

  “嗯!看出来了,它的颚比较短。”

  “你真聪明,比我妈咪还捧,我教她快要一百次了,她都看不出来。而且,我告诉你呦,我妈咪画图比我还逊,她只会画⾐服,其他的什么都不会画。”

  “她跟你不同,她是服装设计师啊!她的工作就是让每个人都穿得漂漂亮亮,当然要画⾐服。你的图是要让人看得开心快乐,就要画很多很多不同种的东西。”

  “你说的有道理。”他一手推开黎儇房门。“姨,这里是我爹地房间。”

  “谢谢你,现在我要开始整理了,我们可不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谈天。”

  “当然可以。”

  扬扬坐山书桌,拿起纸继续画他的恐龙,绘蓝则快手快脚地擦窗拭柜,拖地铺,并将她带来的行李打开,把他的⾐服一件件挂上⾐橱。

  当她把花瓶装⽔菗上两校新鲜逃陟绒,走回房问后,她发现扬扬已经累瘫在书桌上。抱起他,把他放在黎儇的、盖上被,她轻轻地在他额间一吻。

  环顾四周,她満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这是家,她亲手为他整理的家。收收桌上的画纸,灵机一动,她拿起笔,为她的丈夫写下第一封情书。

  我的房子告诉我:“不要离开我!这里住著你的过去。”

  道路告诉我:“过来跟随我吧!我是你的未来。”

  于是,我回答我的房子和那条路:“我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倘若我留下,去就在我的留中;倘若我离去,留就在我的去里。”

  我想告诉你…我知道不管去或留,不分⾝在房子里或道路上,我的心里始终有你、有爱。虽然,爱你很辛苦,但是我乐意为你坚持,因为你是你,独一无二的黎儇…也许,你会觉得不耐烦,不耐烦我的爱、我的束缚,但是请你为我将就,因为爱你的心正炽。

  亲爱的黎儇!

  今天第一次见到季昀和扬扬,我了解了,为什么你的心会留在他们⾝上,他们不单单是好人,更是可爱得让人不忍释手,我很喜他们,和你一样。

  你是不是想问问我:“既然你那么喜他们,何不成全我们?让我们一家人名正言顺,幸福终生。”

  请不要问我,因为我也是无解。如果,他们嚣张一点、态度恶劣一些,也许我这场仗就打得有因有由,奈何,他们的善良让我师出无名,想张牙舞爪又觉自己可笑。

  这场仗是打不起来了,我清楚,在错综复杂的三人关系中,我毫无胜算,但请你对我慈悲,让我为自己努力一次,就算结局是失败,至少我尽心过,在往后岁月中不留遗憾。

  在这个过程中,请别对我生气,我会倾全力,不⼲扰你的生活作息,说不定,说再见那天来临,我们会成为朋友,是不是?

  祝福你!

  绘蓝

  摺好信纸,她把它庒在花瓶下,轻轻绽放的‮瓣花‬让风吹得微微舞动。

  “⿇烦你了,请把我的心意传递给他。”一合掌,愿上苍祝福他也祝福自己。起⾝走出门,她没去找季昀道别,轻轻巧巧地走出他们的世界。

  办公室里,谈完公事的两个男人伸长腿,一派优闲地啜饮杯中咖啡。

  情绪是好的,因为,今年度的业绩成长比去年同期⾼过十八个百分点,这对经营者无疑是好消息,更何况是这两个将事业摆在生命最重要部分的男人。

  “最近过的怎么样?”陆杰问。

  “很好啊!和以前没有不同。”黎儇随口敷衍搪塞。

  “新婚燕尔,你们没有如胶似漆?”

  陆杰是他的大学朋友,当年他和陆杰、陶懋承三人是结好兄弟,他们无时无刻黏在一起,上课、泡马子,走到哪里部可以同时看到三个人的影子。

  那时,黎儇认识外文系的季昀,他欣赏她⾝卜那股让人舒服的特质,但是追求得不够积极,后来让陶懋承捷⾜先登、先驰得点。

  大学毕业季昀嫁给懋承,半年不到,生下个胖小子:陶檇扬,可惜幸福生活维持不久,懋承肝病去世,留下两个小相依为命。

  黎儇自然而然地负起照顾两人的责任,他成了扬扬的爹地,也成了季昀最大的心灵支持者。

  “你是开玩笑还是讽刺?我和秋绘蓝的情形你又不是不清楚。”抓起杯子,他仰头把咖啡一古脑儿全倒进嘴里,没加糖的咖啡苦中含香。

  “没改善吗?拜托,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近三十大,你还能天天维持一张冰脸对她,不简单!佩服、佩服。”

  “谁告诉你,我和她住在起。”

  “你…你还住在季昀那边?”陆杰凑到他面前,近得几要贴卜他鼻子。

  “不行吗?你想替季昀赶人。”闲闲地拨出电话,跟扬扬聊几句家常,再挂起电话,重新面对陆杰。

  “你打算这样下去。”

  “我不觉不好。”几十天下来,他逐渐适应秋绘蓝这个一天只出现一次的子。

  “真不给她一点机会?黎妈妈说她是难得的好女人。”替她说项是为著心中存的一点好感。

  “你也这么觉得。”看来这个隐形人的魅力不容小觑,季昀说她好、扬扬上她、秦秘书直夸她,现在连陆杰都站到她那边去摇旗呐喊。

  “不知道,不过婚礼那天,她的表现让人赏。”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是哦!她爱你、你不爱她,你爱季昀、季昀却不爱你,奇怪!你都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为什么要勉強季昀的感情?”陆杰用他的话反驳他。

  “扬扬需要一个⽗亲,何况季昀喜我。”

  “那不一样,她是拿你当朋友,你心知肚明,季昀仍然深爱著懋承。”

  “那并不会影响我们的相处,我知道我爱她、她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会一直支持她、照顾她,陪伴她走过一生。你忘记了吗?懋承去世前把她托付给我,我不会小心眼到嫉妒懋承留在她心里。”

  “不管怎样,真正和你走过红毯的是秋绘蓝不是季昀。”他再次提醒。

  “她会知难而退,女人的耐心通常不长。”

  “住进季昀那里,就是你要她知难而退的第一步?黎儇,你很不厚道。”

  他不答话,拉开菗屉,看着里面几张信纸。那么⾼一叠了,⾼⾼一叠纸上;満満地写了娟秀字迹,那是秋绘蓝给他的信。

  她有很好的文笔,他不能欺骗自己从没感动遇,至少,对她的怒焰浇熄了;至少,他也会在下班前期待起她的信…和她留在桌上的两枝花朵。

  她要求过他慈悲,要求他耐心等待,等她努力过、等她死心,他就能回复以往生活。他从没正面答覆她,但他的安静已经默许她的要求。

  “我不懂你。”陆杰‮头摇‬,这样一个精明的男人,怎处理不好自己的感情?

  “我不需要人懂。”

  “说说看秋绘蓝,她真是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女人吗?”

  “她不是,但就算她再好,也不会是我要的子。”

  “你对她心存偏见?”

  “不是,我是心有所属,她不能強迫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和她厮守终生。”

  “所以,你有权強迫季昀和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厮守终生?”

  “第一、我是季昀最好的朋友。第二、扬扬需要我、季昀也需要我。第三、我们有家人之间相互依赖的感情。第四、我能提供他们最‮定安‬平稳的生活。我们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他坚定自己的信念。

  “顽固者是个全聋的演说家。你只肯听你想听的,把那些你不愿认定的推除一旁,不去理会别人怎么说,你固执得让人生气。”

  “别生气,等你有了心爱女人也会为她固执。晚上到我家便饭吧!今大是扬扬的生⽇。”他转移话题,不想在这上面打绕。

  “便饭?不要伤害我可怜的肠胄,季昀的厨艺和她的设计才华成反比,为什么不出去外面庆祝?”

  “放心,我保证今晚你可怜的胄会得到丰厚犒赏。”黎儇神秘一笑。

  不管秋绘蓝是个怎样的女人,但她的手艺好得没话说,她成功地收服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胃,短短一个月把瘦巴巴的扬扬,养出一层双下巴。想到这里,他又怀念起昨晚的鱼香茄子…

  “随你,如果吃坏肚⽪,明天我就要正大光明请一天假。”摆摆手,他站起⾝离开,吃午饭时间到罗!

  举起手,敲门的手在空中微微抖著,一个月了,他扔掉她二十七个便当,她擦洗了二十七次地板。手抖、⾝子也在抖著,她可以预料到所有的结果,她进门、送上便当,他手一扬、便当掉満地,她找来垃圾桶清理乾净,最后,一句…“很抱歉,今天的菜⾊让你不満意,明天我会继续努力”她便走出门外,带著一手油腻和伤心。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自尊能任他践踏,但可以确定的是,季昀不在,他绝不会呑下一口她为他准备的食物,这是为了对季昀表示忠诚?

  转⾝,想走,自尊和固执在僵持著。

  门被打开,陆杰从里面走山来。

  “你是秋绘蓝。”很诧异,她怎会到公司?再看看她手上的便当,了了!

  “我是。请问你…”她不认得他,如果他是公司员工,会叫她一声夫人,而非连名带姓,若是朋友…她真不认识。

  “我是你婚礼上的男傧相,忘记了吗。我太伤心了。”

  “男傧相?对不起那天我有点慌…”

  “我是你老公最要好的朋友,我叫…”他急急想自我介绍。

  哦!想起来了。“我知道你,你叫陆杰是不是?”

  她的资料中有他,他不但是黎儇最要好的朋友,还是他的事业夥伴,他们两个把旭暲经营的有声有⾊。

  “你不认识我却知道我叫陆杰,几时起我大名远播?”

  “我公公婆婆代过我,说在‮湾台‬碰到困难可以找你。”

  “找我?”黎妈妈还真会挑拨他和黎儇的感情。

  “如果有时间,我可以和你谈谈吗?”她需要更多的资源来帮助她打赢这场战争。

  丙真…早知道介⼊他们中间会倒大楣,可是黎妈妈都开口了,他能拒绝吗?肯定是不能的,也罢!早死早投胎。

  “好啊!等你送完爱心便当后,我在办公室等你。”他指指她手上的餐盒。

  “今天不行,扬扬生⽇,等会儿我要去买菜,还要帮他烤一个蛋糕,我怕时间来不及。”蛋糕…婆婆说,黎儇喜油和慕斯,再多点⽔果装饰,他一定会更喜

  “你要帮扬扬烤蛋糕?”几时起她和季昀也碰在一起?了,他们的三角习题恐怕是越来越难解。

  “是啊!晚上你要不要一起来帮扬扬庆生?”

  她也邀他?摇‮头摇‬,有没有听过,人不找⿇烦,⿇烦也会自己来招惹?看来⿇烦找上他,他想躲也躲不掉。

  “你快进去吧!那个男人饿得肠子快打结了。”

  浅浅一笑,她朝他点头致意。转⾝,她告诉自己,别怕,很快就会出来。

  深昅气、敲门、走⼊、送上便当,她按一贯模式,垂首站在办公桌前等待他的破坏。然,十秒、二十秒、三分、五分钟过去,预期中的碰撞声没有出现。

  抬起头,她看见他正将一片鱼⾁放⼊口中。

  他在吃她做的使当!泪不争气地滚下来了,昅不回去,她只好用食指悄悄拭去,这是否意味著,他们之间又往前迈进一小步?

  “你这样看我,我吃不下。”受不了,吃她一口饭也值得她痛哭流涕,不爱人吃,就别送啊!谁叫她非送不可吗?

  “对小起,我到外面等。”匆匆回过⾝,她不想让关系又退回原点。

  “那边有沙发。”轻轻一个指示之后,他又专心起手中饭盒。

  他的意思是…留她?绘蓝开心的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回想着这一个月的辛勤,总算看到成绩,照这样,一天进步一点点,说不定有一天,她会走到他⾝边、他心中…

  信心在她心中蔓延,她既紧张又‮奋兴‬,脑海里转来转去想转出一个适合话题,只要沟通,他们就会了解彼此,他就会知道她不难相处,就算他们到最后终成不了夫,那么…至少他在⽇后回想起秋绘蓝这号人物,会把她归类到朋友那一栏。

  看着他吃得心満意⾜,她的心也获得満⾜。绘篮走到茶⽔间为他冲来一杯清茶,婆婆说,他这习惯是让公公给养成的,公公每次吃完饭就要全家围坐在一起,泡茶聊天。久而久之,就算不是全家聚会的⽇子,他也习惯在饭后喝一杯茶。

  把茶端上桌沿,黎儇想也没想,就把茶端到嘴边。

  “你准备好要送扬扬的生⽇礼物了吗?他很期待呢!”

  黎儇没回答她的话,想让她自讨没趣,可是绘蓝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自顾自说话。“扬扬很喜恐龙,但是我找了很多玩具店,都找不到我真正想要的,很怀疑,那些玩具设计者为什么不多花一点创意,让恐龙不只是模型玩具。”

  “你心目中想要的玩具是什么样子。”这涉及了他的专业领域,很自然地,他发出疑问。

  “它可以是教具,也可以是益智的。比如,前一阵子风行全球的『菲比』,它是一只造型并不可爱,但是加了晶片会说话的小玩偶,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是卖得相当不错。

  如果恐龙模型也加上晶片,让它会说话、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三角龙,生活在⽩垩纪末期,如果我没死掉现在已经有六千七百万岁了…』你想,会不会比现在市面上的模型恐龙更受?”

  “这是很有趣的想法,尤其现在的⽗⺟都希望自己的小孩聪明伶俐、知识渊博,如果加上这些设计,销售量肯定不会太差。”

  “是啊!从口袋掏钱的人是⽗⺟亲。”她赞成他的说法。

  “在纽约有个玩具博物馆,每个人只要花六块钱美金就能进去里面玩,我对里面的一组玩具印象深刻,那是一个人体模型,我们可以从他的嘴巴爬进去,然后进⼊食道、胃、小肠、大肠,最后由舡门处爬出来。

  我想玩上这一趟,小朋友自然而然就会记起人类的消化器官,不用拿起书本死记。游戏是儿童生命小最重要的事情。”她的态度鼓励了他的发表

  “在‮湾台‬没有这种场所吗?我记得我在那里买过一个幽浮,你只要对著幽浮气孔吹气,气流就会在里面转圈,带著幽浮不断旋转,很有意思的玩具。”

  “你也去过玩具博物馆?”

  “常然,⾝为一个纽约客,不去那里大玩特玩,我才对不起自己呢!”

  “就如你说的,加上一点科学原理,就会让玩具变得更有意思。”不知不觉,他和她聊开。

  “这也是竹蜻蜓可以在‮国中‬风行几百几千年的原因。”她举例佐证他的话。

  “对啊!简简单单的一个竹片,陪过无数小孩子度过童年。”

  “我找过很多地方,后来,我在恐龙展览场里买到一组挖化石的工具,小朋友只要拿出里面的工具和石板,在上面敲敲打打,把多余的泥土刨去,就可以从里面挖出一副恐龙的骨架。我想扬扬在挖出骨架后一定会很有成就。”

  “但是,季昀会为了清洗那堆泥灰而发疯。”

  “可以让他在庭园里面玩,就不会弄得満地都是。不过,我想当季昀看到灰头土脸的扬扬,拿著挖出来的化石给她看时,她会感动多过于生气。”

  “说得也是。我帮他买了一本恐龙的化石图鉴,他跟我吵过好久,我都没时间带他去买。”这阵子他忙得太过,回家吃过饭就往房中电脑钻,对扬扬真忽略了。

  “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好奇怪,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恐龙?我想不透。”

  “错在我,自从我买了几块侏罗纪公园的VCD给他看过,他就对这种‮大巨‬的爬虫类产生⾼度‮趣兴‬。”

  “你说得太客气,他何止是产生⾼度‮趣兴‬,他简直崇拜著到极点。”

  “也是,季昀常为这一点跟我抱怨。”

  “如果和你一天相处二十四小时的小人儿,开口闭口都是恐龙,我想单单抱怨已经不能解释你的心情。”她笑着帮季昀说话。

  说说笑笑间,门被秦秘书敲开,她来提醒下午的各部门会议要开始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时间已经这么晚,打搅你休息,真是很抱歉。”绘蓝快手快脚将桌上饭盒收拾好,转⾝往外走。

  对著她的背影,黎儇怔忡起。她竟然那么容易就打破他的心防,和他聊上那么一大段?果然,她的魅力不容小觑。

  如果她不是他的挂名子,说不定他们会处得很好。可惜,她不是,她是个从中揷⼊,破坏他人生计画的女子。

  黎儇再度筑起心墙,将她排在门墙之外,她…秋绘蓝,是他誓不两立的对手。

  摆上一桌子菜,把慕斯蛋糕放进冰箱,布置好气球、鲜花,放上生⽇音乐CD。绘蓝将礼物摆在客厅桌上,亲亲扬扬的额头,说声生⽇快乐,在黎儇返家前五分钟,她赶紧把车开离季家。

  车子在驶出巷口时,她和黎儇车子相错。透过两片挡风玻璃,她看见他、他也看见她,冷冷地,他将视线调开,假装不相识。

  绘蓝怔住,怎么会?中午他们不是谈的很愉快吗?他…又推她回到原点…微微一点头,她对坐在黎儇⾝旁的陆杰打招呼。车子从⾝旁开到⾝后,他离她越来越远了。叹口气,没关系,明天重头来过,总有一天…总会…有这么一天…吧…

  车內,陆杰对黎儇的态度不満。

  “喂!老兄,刚刚那位‮姐小‬是你的子。”

  “多谢提醒。”冷冷回话,黎儇不想多谈。下午他才花一番心思将她自心目中驱逐出境,没道理一个见面,她又迅速回到他心中。

  “你口中的家常饭是秋绘蓝的杰作?”陆杰再问。

  他不应,将车子停靠好,迳自下车。

  “就算你把她当菲佣使用,也没道理不理人。”推开车门,他追著黎儇说话。

  “如果你不想进去参加扬扬的生⽇会,我建议你继续在这里废话。”按下电铃,把礼物举得老⾼,他要扬扬一出门就看到他朝思暮想的生⽇礼物。

  客厅门开,他见到扬扬自屋內冲出来,小小的脸上挂満笑靥。“爹地、爹地,你怏进来,姨帮我做的蛋糕好漂亮,比蛋糕店的还要好看耶!”

  下一刻,季昀也从房里冲出来。“黎儇、陆杰,快近来,绘蓝真是个天才,她把屋里布置…”

  哦!又来了,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他的耳朵,苦笑在黎儇的脸上滞留,看来紧接著要和自己打仗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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