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你头壳坏了吗?田月霓膛大美眸,她用力地盯着他的眼,想看出其中的实真心意。
我好得很。雷飒蹙起眉,他确信自己的状况良好,甚至是最好!
你才刚跟莎莎搞,现在竟然敢说这种话?她讶异地质问他。
我本没动她,是她自己強吻我的!他驳斥她的胡思想。
是吗?她很怀疑。
是!他撇撇嘴。我没必要低劣地瞒骗你!
田月霓狐疑地瞪着他,好半晌才承认他无畏的黑瞳。
喂!你可要想清楚喔!⽩嫰的食指劲使儿戳着他的肩窝,就怕他听得不真切。如果你真的要我,那你的莎莎和那些'闲杂人等'的女人都不能再出现了哟,这样你划得来吗?她像在市场苞商家讨价还价,咬死价码不放。
嗯哼。雷飒冷哼了声,同理可证地对她提出相同的要求。那么你也不该再和别的男人约会,不然我可亏大了。除了那些硬邦邦的建筑线条,骨子里他还是颇有商业人的精明头脑,摆明了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我早就…她冲动地想澄清自己早收山不玩了,转念一想,⼲么把自个儿的底牌亮出来咧?横竖他又不在意。
嗯?雷飒等了半天不见她有所反应,只是听她低声地咕哝着;他开始期待她的回答,没发现自己几乎是屏住呼昅的…
好吧!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反正她还満喜大叔拥抱自己的感觉,既然目前找不到适当人选,而她又不屑将那些看不上眼的男人当成试用品逐一试用,不如就…将就点凑合吧!
雷飒松了口气,他原以为她会气呼呼地臭骂他一顿或甩他一耳刮子,没想到她竟如此洒脫地答应了;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是紧绷的,却也因她的同意而放松,对于这个发现,他只能讪讪地傻笑。
大叔,你⼲么不说话?斜睨他脸上碍眼的笑颜,田月霓霍地感到一阵赧然。
你真是个没趣情的女人,瞧瞧你把我们的协议说得像谈易似的。他似笑非笑地调侃,晶亮的黑眸染上莫名的诡光。
⼲么说得那么难听,不就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她没来由地不敢再看他的脸。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雷飒挑起浓眉,蓦然琊恶地笑了。你这女人还真懂得'一语双关'呐!
你在说什么啦!?夭寿喔!她可没暗示那种妖精打架的粉⾊画面,他自己胡联想个什么劲儿啊!?她慌张地直想逃回属于自己的地盘。既、既然说好了,那⿇烦你放开手,我该去工作了。
别急。他拥着她踱到门边,当着她的面将门落了锁。
大、大叔,你…你为什么要锁门?good!他的意图非得如此明显吗?而她竟还自打嘴巴地问上这么句⽩痴问答题,顿时一张粉脸的红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走出这道门之后会不会反悔?他耍赖地俯⾝在她颊边偷了个香,低醇浑厚的嗓音如轻风般吹拂过她敏感的耳廓。我要先取点订金',免得你事后毁约。
不会啦!大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可不想食言而肥,到时候变成大肥婆!她以双臂抵挡他靠近,一颗心可是无力控制地卜咚、卜咚跳。
就算你变成肥婆,也是全世界最美丽的肥婆。他抬起她的脸,认真地以眼神描绘她的五官,引起她一阵悸颤。
大叔,我终于了解你为什么那么有女人缘了。她娇嗔瞪了他一眼。
哦?为什么?他吻上她馨香的颈窝,大手忙不迭地开解她的上⾐,不是认真地反问道。
因为你有一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叹了口气,她不再挣扎地任他除去⾝上的⾐服。女人都爱听甜言藌语,有了这张嘴,你当然'所向无敌'喽!空着两条手臂也満无聊的,她⼲脆伸手开解他的领带,连带地往他的衬衫钮扣进攻。
***
早啊,大叔。一样的早晨,一样的办公室,一样的招呼声,田月霓手上端着他喜爱的黑咖啡,嘴角甜甜地笑着。
早,甜心。雷飒不再板着一张脸,他神采奕奕地对她傻笑。
田月霓愣了愣,两颊马上泛起红云,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急躁地把他拉到角落。大叔,你不能这样叫我啦!
为什么不行?雷飒拢起眉,似乎不赞同她的说辞。
不行啦!她急得快跳脚。这样会惹人家说闲话,不可以啦!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什么随他们说去,关我们什么事?标准独善其⾝的想法。
你难道不知道谣言的可怕吗?她惊恐地睁大美眸,食指习惯地戳刺他的肩窝。那些话会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又说成死的,就算没那回事也会让大家以为是真的!不然你以为那些八卦周刊为什么那么卖钱?她拉拉杂杂地念了一堆。
可是我们'真有那么回事'啊!他莫名其妙地瞅着她。
不是啦!面对他的驽钝,田月霓急得想抓破头⽪。你该不会忘了那是我们之间的'协议',是见不得光的!
我们又没有做坏事,为什么见不得光?他的眉蹙得更紧了,黑眸里甚至出现责备的意味。
哎哟!你怎么这么烦啦!她跺了跺脚,神经兮兮地看向走廊,怕不小心让人给瞧见了。人家说不行就是不行啦!还有,不准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我跟你只能是同事,你是上司、我是下属,这样你懂了厂ㄢ?
不懂!本不想懂。我们明明就…
明明就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截断他的话,气呼呼地纠正他。
你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我不再跟别的男人约会了!莫非她还想跟以前一样脚踏N条船?他才不会让她这么做!
我是答应啦!她也不反驳,大刺刺地承认了。可是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这个协议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雷飒眯起眼,黑瞳迅速闪过一抹郁。
什么时候?他没头没脑地问道。
嗯?哇咧…鬼才听得懂他在问什么!
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结束我们的'关系'?他加重语气強调。
嘎?要死啦!问得那么直接,她这下要怎么回答才好?我…
看来你还没想清楚。他明显地松了口气。还没决定的事怎能下定论呢?等你那颗美丽的小脑袋想清楚了,我们再来讨论也不迟。
什么迟不迟的!她又一口否决他的论调。总有一天,我们各自会找到心仪的对象,不管是你先找到,还是我先找到,反正到时候我们就一拍两散了嘛!她心烦意地临时找个理由,想想也満合理的呀!
雷飒的心揪疼了下,她竟可以将两人的关系说得如此云淡风清?
就这么说定喽!她把他的沉默当成认同。反正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我可不承认是你的女朋友喔!这是我的坚持,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的协议取消算了!她敲敲脑袋,自作主张地下了定论。
雷飒瞪着她,心头充斥着纷纷的思绪;他需要好好地理清自己心头的紊是怎么回事,当务之急是阻止她的小脑袋再自行推演下去。
好,暂时就这么说定了。他昅了口气,现在除了先顺着她的意思,他也无计可施了…***下班后,田月霓邀雷飒一起到大卖场买东西,一些⽇常用品和泡面差不多都用完,再不补点货,⿇烦就不只那些。
而雷飒,当然是用来当司机的,嘻!
不准买泡面!她⾝上已经没几两⾁了,再以泡面果饥难免会吃出问题。
咳麦!别统统放回去嘛!起码留个半箱啦?田月霓见雷飒逐一将她拿下架的泡面宝宝重新放回架上,她可怜兮兮地双掌合十,期待他⾼抬贵手。
不行!他没得商量地拒绝。
吃的人是我,你烦恼个什么劲儿?软的不行来硬的,她就不信辩不过大叔的暴行,于是她挑衅地把雷飒上了架的泡面又放回推车里。早知道你这么⿇烦,就不带你一起出来了啦!她不情不愿地叨念着。
有免费司机供你差遣还嫌呐?雷飒也不厌其烦地再将推车里的泡面又放回原位,如此一来一往,昅引不少好奇的眼光。
别闹了,我要吃泡面!刚开始也许还算有趣,但来回反覆数次,她少得可怜的耐可就全被他消磨光了,她不依地拉着他的⾐袖住他。
雷飒睨了她一眼,感的薄冷冷地逸出两个字。不准!
你、你…田月霓图圆的眼噴出火光,她两手揪住他的领子,一副准备开打的強悍模样。
怎么?你咬我呀?他露齿而笑,一口⽩牙刺眼得令人想打断它。
你如果不让我吃泡面,今天晚上你就别想上我的!由于两人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因此除了他办公室里的套房,他们能绵的地方就只有她家了;她低低地以耳语威胁,一方面又怕被人来人往的不相⼲人士听到,结果胁迫不成,看起来反倒像是情侣在打情骂俏。
飒?一个声音介⼊他们的谈判,语气里充満着那么点不确定。
嗨,飘。雷飒看向来者,脸上依然挂着灿烂的欠扁笑容,他眼尖地注意到飘⾝后的女人。胖妹,你们出来买东西啊?
雷大哥。官暖暖腼腆地对他笑了下,骨碌碌的大眼却好奇地瞄着田月霓。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凤飘鸣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了下,他看着两人僵持不变的势姿,好笑地问:你们在玩角力吗?
田月霓瞪大了眼,发愣的眸光终于回到自己的手,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凶狠地揪着雷飒的⾐领,她马上尴尬地松了手,盖弥彰地帮他顺顺⾐领上的绝招,嘿嘿地⼲笑了两声。
雷大哥,你们感情真好。官暖暖软软地说着,圆圆的眼里有深深的钦羡。
一句话让雷飒笑得更为开怀,四月霓一张俏脸却羞红了。
带女朋友来逛这种地方,飒,你也太俗气了点。卖场的灯光亮得令人无所遁形,周边又有大批采购的汹涌人嘲,什么地方不好挑,挑这种柴米油盐的卖场,还不如麦当劳来得強。
我才不是大叔的女朋友!田月霓没等雷飒有所反应,她主动地推翻凤飘鸣的认定,而且她注意到凤飘鸣⾝边的女人,因他的无心之言而黯了脸⾊。你好,我叫田月霓。她扯开笑容,并主动地对官暖暖伸出手。
我是官暖暖,你好。她小心地看了眼风飘呜,像个小媳妇一般。
你跟我到那边去看看好不好?田月霓不由分说地拉着暖暖,指了指卖场的另一头。大叔,我跟暖暖去买女用品,你们可别跟来呀!她以眼神警告着。
直到两个女人转进七弯八拐的走道,风飘鸣才挑了挑眉,古怪地问:大叔?
那女人就是这样,别理她。雷飒苦笑。
看起来不好搞定的样子。风飘鸣点了点头。你打哪儿找来这么个⿇烦?
小净的同学,现在是我的秘书。两个出⾊的男人站在一块儿,惹得卖场里的欧巴桑、姐小频频投来爱慕的眼光,雷飒不厌其烦地对她们笑了笑,马上引来不小的騒动。
不只吧!风飘鸣止不住话里的调侃。
唉!雷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你是认真的吗?风飘鸣蹙起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了跟⾝边亲朋好友有关系的人,以后恐怕不好脫手…他的视线凝在远方,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雷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巧看到才离开他们的两个女人,正在远处兴⾼彩烈地东挑西捡,他若有所悟地拍了拍凤飘鸣的肩膀。女人果然都是⿇烦!
那可不。凤飘鸣认同地又点了下头。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以前在那么多女人之间打滚,好像也没花过什么多余的心思,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怎么着,遇到她就老是觉得有那么点放不下…看着田月霓的⾝影,他莫名地有丝依恋。
完了、完了,我看你也快被'下葬'了。凤飘鸣惊恐地瞪着他。先是老大,然后是风,再来是你,像骨牌效应似的,怪吓人的咧!老大指的是老板铁鹰瀚,风则是指邵慕风;铁鹰集团里四位⻩金单⾝汉,私下以'下葬戏称被女人套牢…噢,现在只剩下三位。
雷飒耸了耸肩。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看着她忙碌地拉着胖妹晃过来、溜过去,紊的思绪似乎逐渐清明了起来。
嘎?凤飘鸣怔忡半晌,好一会儿才说:别太快被埋了,得给我机会存礼金呐!时机不好缺现金,怎么大伙儿都兴礼金换现金这一套?
胖妹也跟了你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什么时候给人家一个代?总不能老把人家当成菲佣玛利亚,雷飒知道就算他不急,他家里也会急。
你在讲什么?凤飘鸣抹了抹脸,声音微涩。她快回村子里去了,什么代不代!
回去?都来了大半年,这时候还回去做什么?⼲么?
凤飘鸣摇了头摇,没有说话。
该不会是回去嫁人了吧?雷飒戏谑地打趣,却发现凤飘鸣不自在地凝了脸⾊。飘,不是真的吧?
凤飘鸣咬了咬牙,撇开头,微微敛下眼睑。
你就真让她这么走了!?他不敢置信地在他耳边嘀咕。
闭嘴!凤飘鸣注意到女人们已经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他烦躁地低吼。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有些时候一旦错过了些什么,是再也找不回来的了…叹了口气,这句话倒不如说给自己听来得贴切。
嘿!看我们买了一大堆打折的特价品耶,大丰收哦!田月霓和官暖暖推着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推车,打从远远的地方就开始对他们嚷嚷。
小心便宜没好货。雷飒笑着为她拉过推车。
啐!乌鸦嘴!田月霓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一边忙尸拉着官暖暖往另一头钻。暖暖,我们再去买些零嘴…
飘哥哥…官暖暖似乎发觉凤飘呜神⾊有异,她关心锐低喊道。
回给她的是凤飘鸣无所谓地挥挥手,让她赶紧跟田月霓去买零食。
尽管心里有那么点不安,但被田月霓拉着的官暖暖,也只得不由自主地跟上田月霓的脚步,却止不住频频回首的冲动。
胖妹对你真是用情至深呐!如果他的甜心也可以像胖妹对飘一样待他,他一定喜悦到乐晕过去。真不晓得你在ㄍㄊ什么,到时候后悔了,可别找我哭诉!雷飒摇了头摇,径自往一旁的结帐区走去。
独留下凤飘鸣杵在原地,呆愣地望着官暖暖消失的⾝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