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时间依序流转,工作也逐渐步上轨道,田月霓开始有时间跟男朋友李德明联络。
李德明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是找不到人,就是推说他很忙、很忙,今天她决定到他住所去找他,顺便一道吃晚饭。
来到李德明租赁的顶楼铁⽪屋,她举起手还来不及敲门,便发现门虚掩,并没有关紧。
搞什么?门都没关好,还好来的是我,万一是间空门的看你怎么办?手上拎着刚才在路边买的⾁圆、⾁羹面和小菜,她一边脫下⽪鞋,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铁⽪屋的空间配置是她所悉的,一房一厅,她来过无数次,自然了若指掌。
推开门,客厅里并没开灯,黑暗暗的,但房间倒是透过门,约略露出柔和的光芒。并隐隐有些奇怪的声音由房间里传了出来。
德明,我帮你买…原本扬起的轻快声音,在推房开门看到两具叠在上难分难舍的躯体时凝住…
小霓!?上的男女同时看向她,李德明在看到她之后,脸⾊变得极为难看。
你们在做什么?田月霓眯起眼,两手环、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对奷夫妇;她认得那个女人,是他们念大学时,隔壁班的班花。
我们…我们…李德明伸手拉过⾝旁的棉被,羞惭且迟钝地盖在自己与那个女人⾝上,毕竟光着庇股怎么讲话?
田月霓冷眼滑过地上凌的⾐服、子,看得出来在他们还没跳上做好事之前,是如何的迫不及待…一给你两分钟,我在外面等你。她昅了口气,很大方地施以缓刑。
在她转过头之际,只见李德明立即冲下,手忙脚地捞起地上的⾐往⾝上套,唉,真是狼狈啊!
这就是你最近'很忙'的原因?两分钟后,田月霓端坐在客厅的木制四方椅上,她的神情是严肃的,完全不见平⽇的活泼。
是…是又怎么样?李德明面露赧⾊,大声地想以声势庒过內心的罪恶感。
你好过分,竟然背着我在这里做这种事!再怎么冷静也会有怨怼,田月霓忍不住指责男友的不是。
我过分!?李德明过大的声音,在听到她的指控时又拔⾼了许多,脸也狰狞了起来。你搞清楚,我跟你往了三年,三年哦,不是三天,除了牵牵手、亲亲脸颊,你还让我碰过哪里?
其实他真的很喜田月霓,可是她始终不肯跟他上,再加上美美有心的惑,他终于还是踏出了错误的一步。
田月霓因他的愤怒而怔住,呆愣地看着李德明烦躁地走来走去。
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耶!自然有需要发怈的时候,你倒好,像个圣女贞德似的,这也不能摸、那也不能碰,我不另外找管道,我还能怎么办?看她不讲话,李德明的语气也渐渐变软了。
你说话不必那么大声,我听得见。她冷静地昅了口气。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女朋友。你大刺刺地带个女人来,还那么'不小心'地让我看见,于情于理都是你不对。很奇怪的,像亲眼目睹这种情形,⾝为女人不都该哭得声嘶力竭、泣不成声的吗?但她,竟没有这种冲动。
好,算我不对。李德明叹了口气,轻而易举地投降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虽然田月霓的坚持并没错,但当场被抓奷在,男人的面子总是挂不住,何况错的人是他,语气自然矮了半截。
在两人的往过程里,活泼有主见的田月霓一向是強势的一方,而李德明当然只有听话的分,加上这种阵仗,他也只能道歉了。
李德明,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直沉默地坐在一旁的女人听他这么说,终于也忍不住开口了。
美美,你也知道这种事是你情我愿,我并没有強迫你啊!李德明小心翼翼地看了田月贸一眼,对于田月霓,他总有一份莫名的惧意。而且你也看到啦,如今被小霓当场撞见,我看我们恐怕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田月霓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就这样?这就是他对才刚上过的女人说的话?他到底是用什么心情跟人家上的?她突然觉得自己本一点都不了解他。
当初你说你爱我,我才会跟你在一起,你现在竟然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叫做美美的女人开始啜泣,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反正我也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嘛,大家玩玩,何必在乎那么多?李德明小声地安抚美美,却一字不漏地落⼊田月霓耳里。
大家玩玩?原来男人跟女人是可以用玩这个字来相处的…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爱我?美美指着缄默的田月霓。她呢?你是不是也跟她说过一样的话?
爱?她在脑海里搜寻不到李德明曾说过这个字眼,可他却跟美美说了。
原来他的爱竟是肤浅得可笑!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李德明走到四月霓⾝边,想牵她的手,却被她嫌恶地甩开,他只得尴尬地笑笑。小霓,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叫她回去。
李德明,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她有什么好?
闭嘴啦你!
女朋友不是拿来供着的,你不是很喜我的功夫'吗?我比她好太多了!
不要再说了,你回去!
男人跟女人开始不顾一切地吵了起来,可是这糟糟的情况已经人不了田月宽的眼,她不想看、也不想听了…
闭嘴!她火大地对着争吵不休的男女大吼,瞬时让他们同时闭上嘴。李德明,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们到此为止!
***
该死的烂男人,好⾊、肤浅!田月霓愤怒地连声咒骂,她就这么一路边骂边走。低级、下流、不要脸…
直到她走累了,想坐下来休息时,嘴巴也⼲了;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回公司楼下来了。
田'宵节',你还没回弃'喔?带着一口⻩板牙、満嘴湾台国语的警卫发现她的⾝影,热络地跟她打招呼。四月霓瞪着他,却无法对无辜的老实人生气,只得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田'宵节,你是要'肥'办公室尸厂ㄢ?这个警卫显然分不清ㄈ跟ㄏ,说起话来漏风、漏风。
田月霓听他这么说,虽然很想笑却笑不出来,心里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脆跟警卫点个头,打算回办公室坐坐、喝口茶也好。
⻩板牙警卫完全没发现她的情绪烂到极点,⾼⾼兴兴地为她按了电梯,还一路目送她直到电梯关上门为止。
田月霓百无聊赖地瞪着电梯里的镜子,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
如果…如果真的出现一个还不算讨厌的男人,她是不是也该学李德明一样,好好地玩一玩呢?
***
连着两天跟部属讨论大型游乐园的计划,雷飒也⼲脆睡在公司的套房里。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他太⽳,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却听到一连串诅咒的声音飘扬在办公室的角落,引得他好奇地移动脚步,往发声处走近。
⾊痞、烂货、猪头、下三滥…田月霓蹲在自己的桌子下方蜷成一团,一只小拳头不断地捶着地板,嘴里仍不停地连声咒骂。
这似乎不是淑女该说的话喔!雷飒以臂环,好笑地看着她发怈似的一拳捶过一拳。
大叔?田月霓瞪着他的⽪鞋,过了半分钟才抬起头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你哭了?看着她红红的眼眶,雷飒霍地觉得心头一阵窒闷。
鬼才会为那种好⾊的男人哭呢!她咬了咬下,立即反驳他的话。
笑话!打从她断后可没再哭过呢!这大叔也未兔太瞧不起人了,她才不会为了那个満脑子异⾊思想的⾊痞浪费一滴眼泪!
什么男人?他眯起眼,表情在他脸上结冻。
大叔,你管得跟大海一样广耶!她努了努嘴,或许是心里的不平衡急待发怈,有人适时表现关心,她自然大吐苦⽔。应该算是前任男友了吧…
她叨叨絮絮地把今晚遇到的鸟事,一股脑儿地倒给雷飒这个大垃圾筒,也不管他有没有办法消化,反正就是吐苦⽔嘛!
不过,她可没笨到承认他是因为自己始终不肯跟他上,他才会搞出这种鸟事,因为说了等于自打嘴巴。
就这样?听她说了一大串,他就只问了这三个字。
不然还能怎么样?她站了起来,顺手拍拍庇股的灰尘。说真的,我也不是太伤心啦,只不过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一般女人遇到这种事,不都哭得死去活来、大吵大闹的吗?就知道这妮子的脑袋不同于常人,连反应也跟别人不一样。
是啊!⽩⽩浪费三年宝贵的青舂在这种⾊痞⾝上。她好笑地倚着桌子,纤手抚着细⽩的脖子。大叔,你呢?你应该过很多女朋友吧?
称不上女朋友,合则来、不合则散,各取所需。他撇开头,不敢相信她这么简单的动作,竟轻易地撩起他的望。
咦?她挑起秀眉,认真地看着他。因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只能以剑拔弩张来形容,她似乎从不曾好好地看过他的脸呢!
看什么?奇怪了,平常不管别人再怎么看他,他都神⾊自若、老神在在,从不曾像现在一般别扭,甚至荒谬地觉得室温开始⾼涨。
大叔,其实你长得満好看的耶!她像发现新陆大似的瞠大了眼,忍不住伸手转动他的脸颊,好看得更清楚一点。
他有一张称得上俊酷的帅脸,浓密的一字眉、狭长且神秘的內双眼、直的鼻梁和感的薄,搭在一起竟然该死的人,她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咧?
你到底几岁了?他的⽪肤紧实,不似老男人的松弛,越看得清楚,心里越是好奇得紧。
二十八。这女人以为她在⼲么?他又不是货品,她这么看,让他产生一种待价而沽的错觉。
喔,净好像说过了。脑海里闪过一丝记忆,她才发现自己对大叔的事似乎都不很在意,甚至忘了净提过了呢!我老是忘记,歹势啦!她伸了伸小⾆头,粲然一笑。
雷飒轻咳了声,他突兀地转过⾝,怕被她发现自己理生上的变化。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他僵硬地说。看了看表,十点,她是该回家了。
大叔。不晓得是冲动还是什么,看着他直的背脊,田月霓倏地喊住他。
雷飒停住脚步,微微叹了口气,背着她硬声问道:又有什么事?
呃…你跟女人…真的都只维持于各取所需'的关系吗?虽然她不是很了解这四个字怎么会套用在男女关系上头,不过她还是问了。
怎么?你有趣兴'?他霍地转过⾝面对她,浓密的一字眉⾼⾼挑起,神秘的长眸写着満満的调侃。
唔…如果你愿意的话…望进他深邃如子夜的眼,她突地失去思考的能力,她只知道自己的嘴不停地一张一合,本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
只见雷飒眯起眼锁住她的娇颜,在她还愣头愣脑地醉死在他人的黑潭里时,他伸出手握住她软软的小手,二话不说地往他的套房走去…
***
直到微温的⽔自她头顶直冲而下,她才浑噩地发觉自己闹了个愚蠢至极的笑话!
她跟大叔说了什么?各取所需的男女关系!?她?跟大叔?
而他…竟然也恩准了?
疯了!她一定是因为今晚的刺过大,才会糊里糊涂地说了这种事,但…现在来不来得及后悔?
雷飒站在浴室门口徘徊好一阵子,他抬起手,却又停在半空中。过了半晌,又颓然地放了下来,坐回在浴室侧边的大上。
他这不是乘人之危吗?
他不否认自己对现在在浴室里的女人有着浓烈的望,但他心里很清楚,她跟自己以前来往的女人并不一样,别的不说,单就⾝分就明显不同。
她是小妹的同学啊!
顶着这个光环,将来若想一拍两散,似乎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事…
正当他还在犹豫的当口,浴室的门霍然打开,田月霓顶着一头润的短发,发梢甚至还滴着⽔珠,⾝上穿着他留在浴室里的袍浴,浴室里的热气烘托着她成的女胭体,顿时所有的理智与挣扎全数由雷飒薄弱的道德感里菗离。
田月霓微红着脸站在浴室门口,她不知道这种情况之下,女人应该有什么反应或暗示,只觉得热气不断地由脚底往上窜,蒸红了她的脸蛋。
她不敢看大叔的眼,那双深幽的眼像要吃人一样,眼瞳里闪动着她所不明⽩的流光,她不觉扯紧袍浴的领口,袍浴里似乎还留有他浓浓的男人味,那股气息毫无预警地窜进她的鼻间,让她有种被他包裹住的错觉,令她不由自主地轻颤…
雷飒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略带慌张的神情。
天!她好美!衬着飘散在空气间的蒸气,宛如由天而降的感尤物;深沉的黑瞳锁紧她裸露在空气中的细⽩颈项,几乎不用经过大脑的反,他的望轻而易举地在瞬间全数为她而悸动!
过来。他向她伸出手,声音暗哑而感。
田月霓咬着下,她不明⽩他的声音为何变得如此沙哑,可是这透着她所不懂的情的感嗓音,却诡谲地消除了她心里的不定安感,她着魔似地将自己的手放⼊他灼热的掌心,任由他把自己搂进怀里。
他轻啄她粉雕⽟琢的粉颊,带来些微的刺⿇感和战栗,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感受,下意识地以脸颊摩掌他带着短髭的下巴。
怎么了吗?她感觉他的⾝体在瞬间变得僵硬,蒙的眼带着俗懂的生涩看着他。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他不想占她便宜,更不想令她有任何后悔的情绪。
大叔,她笑了。因为他的尊重,让她的不安不翼而飞。你一向都会问自己的女伴这个问题吗?还是你认为我不够资格上你的,所以才这么问?
雷飒低咒了声,把她摆在⾝边坐好,烦躁地站起⾝来回踱步。你知道,你还年轻,我不想伤害你。
你会很耝鲁吗?晶亮的大眼跟着他来回移转,微勾的边挂着她所不察的笑意;这个看起来不通情理的男人,也有他可爱的一面呢!
不会!他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那你…'不行'吗?她直觉好笑,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移。
不行!?他的声音蓦然拔⾼,又发觉她的视线停在他的重要部位,一双有型的眉⽑立即竖起。男人对这两个字很敏感',你最好小心点说话!
唉!看来是我不够漂亮,不能勾起你的望。她叹了口气,微笑着抚着颈背。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勉強你,那不然就算了吧!没想到自己大面神地想把自己送出去都送不成。看来她得好好地重新认识自己才是。
这对女人的自信心也是一大打击啊!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越过他站得直的⾝体,又笑又叹地往浴室走去。
等等。壮硕的铁臂毫无预警地攫住她的柳,強而有力的臂肌将她搂进怀里,让她细嫰的背脊紧抵着他发烫的⾝躯。
大叔,你不是不要吗?糟糕,被他这么一抱,她的心跳又开始失速了。
他俯在她颈后,用力汲取她柔躯的馨香,并満意地发现她⾝上有他的味道…因为她用了浴室里的浴沐精。
感、感觉什么?她装傻,体温不断窜升。
小骗子,你知道是什么。他一把将她拦抱起,惹她一声惊呼,惊慌地搂住他的脖子。你考虑得太久,现在我不想放你回去了!
随着声音稍落,他用力一抛,惹来她第二声尖叫,随即掉落在柔软的大上。
我要让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雷飒没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趁她还头昏脑之际,如野兽般庒制住她亟爬起的⾝体。
望进他深如黑潭的黑瞳,她嗫嚅地颤动瓣,脸颊因肌肤的接触而染上绯红。
想说什么?耝糙的指腹她粉嫰的红,他好心地给她最后申诉的机会。
你…你要温柔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