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谢羽到达
才了两口气,后面的胡骑接踵而来,站在马尸上面虽然变成很明显的目标,但是仗着自己灵巧的⾝体,何越利用马尸的⾼度再将两个胡人斩杀。附近的马尸已经堆了一地,何越在斩杀了第三排冲来的两个胡人之后,将他们的战马一同杀死,接着从马尸上面退了下来。
只是这么一阵工夫,已经有近百士兵伤亡,但是他们顶住了骑兵最开始时的恐惧冲击,之后而来的胡骑不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杂无章的几匹战马尸体让后面冲来的胡骑不得不小心前进,虽然不能完全挡住这些胡骑的冲击,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不能全无顾忌地冲刺。
利用马尸形成小小的阻碍,何越的两刃在战阵中显现出无比的威力,既可以用正中的尖刺杀胡人,也可以用两侧的铁叶侧勾,也能够用锋刃进行砍劈。如果胡人的长刺来的速度不快,还能够利用三叉形的尖绞脫敌人的兵器。
凭着自己灵敏的⾝体,何越⾝边堆积的马尸越来越多,虽然⾝旁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但是后面的士兵见主将如何勇猛纷纷上前涌来。
当何越附近的马尸达到一定数量之后,用马尸垒出的障碍开始往两侧延伸出来,使后面的胡骑纷纷往两侧避开,朝场战中间冲去。
何越见前面的胡骑不再冲来,后顾之忧已解,带着手下士兵转头跟在胡骑后面冲去。
场战上胡骑确实俱有很強的杀伤力,但是对于这些从后面追来的士兵却无能为力。梁津跟江大龙的手下在被这些胡骑冲击之后损失惨重,但是这些胡骑只要没有了速度被后面紧随而来的何越等人追上,就是他们的死期。
极度密集的阵形在这个时候已经产生不了效果,何越将手下分开自己带着两百人到处寻找胡人下手。梁津和江大龙则是朝两侧包围过来的胡人步兵去。真正最艰苦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在这样的混战之后杀人和被杀是最多的时候,尤其是那些冲进了混战之中的胡骑更是如此。
五百胡骑被何越先带人截杀了一阵,又追击了一阵,在混战中损失了一批,剩下的一百多骑再发挥不了作用仗着自己速度快纷纷撤出了场战。
三千胡人步兵的三面包围计划也没有行得通,后方三声悠长的号角声响起,胡人开始后撤。
见胡人开始后撤,何越跟梁津庒住士兵不再追击,只有江大龙的手下追击了一阵让胡人再抛下几十具尸体之后方才罢休。
小山下杂无章的尸体倒了一地,各式各样的兵器也到处都是,还有几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正在场战中走来走去。
手下的士兵慢慢地聚集起来,一些还活着的伤员也被从场战上找了出来安置在避风的地方。
何越⾝上战甲染満胡人的鲜⾎,目光看着远远退走的胡人。
“你说慕容德还会再次派人来吗?现在已经是傍晚,如果他们速度够快的话,时间还来得及。”梁津朝⾝边的何越问道。
“很难说,现在战斗的主动权不是在我们的手上,这要看慕容德手下的领兵将领是怎么想的。”
何越正说着,一个手下来报:“大人,一甲营伤亡四百三十二人,二甲营伤亡五百零五人。目前两营还有一千零四十三人可以战斗。”
梁津听完手下的报告之后,叹气道:“杀敌一千自损七百,这些人都是我们这次出征的精锐,在面对胡人的时候还是不能讨得了好。”
“能有这样的战果已经算可以了,毕竟敌人是三千步兵和五百骑兵,光是那五百骑兵用得好的话都可以灭掉我们这些人了。”
何越朝回报的手下问道:“敌人的大概伤亡统计出来了没有?”
“此次共杀胡人一千三百多人,其中骑兵三百六十一骑。俘虏五十二人。”
何越点点头道:“直接找个地方把俘虏的五十二个胡人全部砍了,然后直接充⼊杀敌人数中。”
何越⾝后一个宣节校尉低声地提醒道:“大人俘虏敌军的功劳要比杀敌更大。”
何越回头展颜笑道:“这我知道,不过我不喜留下俘虏,尤其是胡人更不应该留下。”
“不留俘虏…咳咳,大人,小人斗胆问一声,大人是不是从吴兴郡被调到京师的?”
梁津回头看着一众手下点头道:“不错,太湖边⽟龙山的那些兵就是我们的手下。”
梁津的话一出口,几个小校尉各个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自己的上司居然就是吴兴郡的杀人王。
来报告伤亡人员情况的屯长,二话不说直接回去砍那五十二个胡人俘虏,摊上这么两个放着军功不要也要让敌人死绝的上司还有什么话好说?
防守的阵形再次布成,直到天黑胡人都没有再来犯,反而是后面的传讯士兵来报谢羽的大军已经到达营地,命令他们可以从此处退兵。
送返伤员,清扫场战之后,何越跟梁津领军返回自己的营地。随后谢羽便命人着两人前往他的将营。
来到谢羽的将营,这个宣威将军一脸的风尘,可见沿途并不好过,不过比起何越跟梁津当初那副死狗的样子不知道要好多少。
行礼过后,谢羽朝二人问道:“今⽇战况如何?”
虽然何越早将战况回报给谢羽,不过见他问起还是把今天的战局详细地说了一遍。
谢羽听后沉昑了一会道:“此次慕容德派人来犯,虽然说是以逸待劳,有点例行公事的样子,不过看他们出动三千步兵五百骑兵,而且有不择手段想将你们庒制的情况看来,慕容德的野心不小。”
何越跟梁津相对一视,自己想的跟谢羽说的情况一样,慕容德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接着谢羽朝二人道:“你们这次做的很好,没有固守阵地而是主动出击,若是你们被慕容德的人庒制住,他可能会趁我阵脚未稳与我战。而且你们此战战果不凡,尤其是第一阵与胡人战敢于针锋相对,必然可以使我军士气大振。同时也能够平息东海郡城內的惶惶人心。”
“不管慕容德有何目的,明⽇他必然派人前来应战,也有可能今晚就来。你们两营士兵不必担忧,尽管休息,养⾜精神,明⽇或者还有用到你们之处。”
听谢羽的吩咐之后,何越梁津回到自己的营地,将士兵安置好,命军医给重伤士兵治疗,一切安排妥当,两人已经累得不行,倒头便睡。
次⽇清晨,大营外各兵种的士兵整齐有序地布成一个个阵形。有清一⾊手执长阵形不松不挤的步兵,有一律手掌宽厚重刀能够横行阵之中的刀手,有手握弓箭挂箭壶用来庒住阵脚的弓手,有一骑骑拿着长兵器的骑兵,他们坐下的战马鼻子里不断有⽩气噴出来。
虽然营门外布列了一万五千人,但是却没有多少嚣闹的声音,只有一面面旌旗从这些阵列中走来走去。从这些安静的士兵⾝上可以看得出来山雨来风満楼的场战庒抑,尤其是在这寒冬的野外更是如此。
何越梁津跟着谢羽和一众统兵校尉站在营门口看着远处同样一阵阵排列而成的胡人兵卒。谢羽笑道:“慕容德他是要⼲什么?鲜卑族不论男女自小便是马上长大,不用轻骑往来纵横却要学我们一样布兵排阵,是舍长取短,自寻死路。”
“将军,请让我领一支军前去破敌。”一旁的一个领军校尉朝谢羽道。
谢羽摇头摇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今⽇锋关系重大,稍有损失胡人定然士气大振,若是趁势掩杀,情况对我们不利。即便胡人不趁势掩杀,在战败之后就会从诏我们锐气,此战应该谨慎为上。”
谢羽的话让何越心里微微点头,这个世家弟子真不是盖的,确实有将才。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保持⾼昂的气势才行,若是输了一阵两阵,士兵们心里的恐惧就会数倍增长。因此在这个时候谨慎是对了。
远处胡人的战阵中响起号角的声音,接着一队步兵踏着整齐的脚步朝这边走来,等他们走了一半距离之后才看清楚这些胡人手里一律拿着弯刀盾牌朝这边行来。
等这些胡人过了半程之后,谢羽命令两个领军的校尉带着两千长兵上去。
两个领军校尉在将自己的士兵带出战阵没多久,距离胡人的刀盾兵已经只有一箭之地,双方背后的号角战鼓响起,士兵们的速度由慢变快朝对方冲去。
战斗一开始就进⼊⾁搏,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纯粹是考验士兵们平时的训练和个人的勇力。只不过是稍有接触就有许多人战死在场战上,而且这样的数量以极快的速度增加,不到一刻钟场战上就已经⾎⾁横飞,尸体和残肢在战的地方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