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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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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孟谦打开家门,将钥匙扔在玄关的鞋柜上,然后冷着脸坐下来换室內拖鞋。

  “孟谦…”

  欧洁妮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般,低着头跟在他⾝后进门,然后站在他面前,惶恐不安地绞扭着小手。

  彼孟谦像没听到她的话,将⽪鞋放进鞋柜之后,径自绕过她走进客厅,完全把她当成隐形人。

  “孟谦!”欧洁妮赶紧踢掉鞋子追进来,可怜兮兮地跟在他的庇股后头,不断喊道。

  惨了!孟谦真的生气了,她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模样,心里好害怕。

  “孟谦,不要生我的气…”她拉着顾孟谦背后的⾐角,怯生生地喊道。

  彼孟谦转过头,看见她一脸可怜相,被愤怒包围的心顿时软化了几分,可是他告诉自己,这回绝不能再纵容她。就因为他总是无条件包容她的一切,她才会这般任妄为,从不为他人着想!

  “你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吗?”他严肃地问。

  “我才没做错事!”即使畏惧顾孟谦的怒气,欧洁妮固执的天依然不肯轻易低头。

  她只是想捍卫自己的爱情,何罪之有?

  “你还不承认自己有错?”顾孟谦没想到她竟如此冥顽不灵,他对她真的很失望!

  “我不要她抢走你,你是属于我的!”因为她是那么、那么地爱他!

  “我不属于任何人!”顾孟谦愤怒地驳斥她。“我的主导权在自己手上,即使你是家财万贯的千金‮姐小‬,也不能左右我的想法!”

  其实,他也并非真的生气欧洁妮说他属于她,如果真是两心相悦,他也愿意与她彼此相属。只是…她本不是真心爱他!

  她会说他属于她,只是她的占有作祟,他就像她欧大‮姐小‬的所有物一样,即使旧了、腻了,她也不想让给别人。

  “你为什么不愿属于我?”她就很愿意属于他呀!“和我在一起,真有那么痛苦吗?”

  “是!”爱她,却得不到她的爱,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不能伸手拥抱她触她,那真的很痛苦!

  “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这么说?”欧洁妮像受了天大的刺,拼命‮头摇‬喃喃自语。“你可知道我为你付出多少心⾎?我要你属于我,有什么不对?”

  “你为我付出?对不起,我感受不到!还有,凭什么你要我属于你,我就必须属于你?我不想属于你,想属于别的女人,难道不行吗?”

  他想属于别的女人?难道是指沉姿盈?不…

  “不行!”听到他要属于别的女人,欧洁妮慌了,她満脑子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绝对不能让他属于别的女人!

  “你不可以爱别的女人!我要你…不!我命令你,不可以爱上别的女人!”欧洁妮无法理智的思考,只能用向来习惯,最不经思索的方法留住他。

  “你命令我?”顾孟谦痛苦且不敢置信地大笑,直到这个时候,她还妄想用命令的方式来驯服他?她以为他会无条件听她的话?

  错了!他已不是过去那个顾孟谦,即使他依然无法不去在意她,但他已经很努力的把感情收回!

  “你以为我还会听你命令?我顾孟谦不是天生的奴隶,过去听你的话,是因为我爱你!但如今…”他早已决定不再爱她!

  他嘲讽一笑,继续又说:“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我还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你只是外表改变,內心本没变!你依然是那个自私、任、以自我为中心的富家女,我对你真的失望透顶!把东西收一收,明天一早我送你去住饭店!”

  说完,他大步走回房间,用力将房门甩上。

  “孟谦!孟谦…”

  欧洁妮在门外焦急的呼喊,他充耳不闻,一直到深夜,他未再踏出房门一步。

  …

  “呜…”

  欧洁妮坐在顾孟谦房门前的地板上,两手不断地抹泪,令人心碎的菗噎声,断断续续地由她的小嘴里传出。

  孟谦生气了!这回他真的真的好生气,还要把她赶出去。

  以前无论她怎么任、无理取闹,他都尽可能地満⾜她的要求,从不会生气,即使连他提出分手的时候,也是非常平和冷静的态度,可是这回…

  她不懂,总是无条件包容她、宠她的孟谦,为什么变了?他为什么不再爱她、宠她了?

  “呜…”

  她真的不要离开他啦!她也不是故意用那种命令式的语气和他说话,以前她也很少这么做呀!是他说要爱上别的女人,她一时着急,才会…

  “呜…”

  她知道错了啦!下次真的不敢了…

  “呜…”

  “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

  彼孟谦的房门倏地由內打开,穿著睡⾐的他单手揷瞪着她。

  看她鼻子红通通的,眼睛肿得像核桃,哭成一个泪人儿,心里是既好笑、又无奈、又心疼。

  她真是够了!从九点回来一直哭到现在…刚才他看过头的闹钟,都十一点多了,她还在哭!

  他本来已经跳上,拉起被子蒙着头,想把她恼人的“噪音』驱逐出境,但是“魔音”还是不断地透过薄被传人他的耳中…不!或许是他一直注意着,所以才觉得特别清晰吧?

  总之,他终于受不了,出门来问个清楚…她到底想怎样?

  “呜…孟谦…”他终于开门了!

  一看到他,欧洁妮哭得更大声了,本想马上站起来上前抱住他,可是因为跪坐太久,腿都⿇了,一站起来‮腿双‬就无力地向前瘫软。

  彼孟谦见状,立即冲上前抱住她,再次拯救她免于摔得鼻青脸肿的命运。

  欧洁妮一碰到他,马上像无尾熊似的紧紧抓住他,眼泪鼻涕狂洒,哭得像个将被拋弃的小孩。

  “孟谦,你不要不理我!不要赶我出去…呜…”

  “你真是…”

  看见她这样子,他纵然有天大的怒气,也不由得消了。

  他将她抱回他卧房的上,一起坐在沿,然后菗出面纸,要她把眼泪鼻涕擦⼲净。

  奇怪!以前他怎么会以为她是个坚強的女人,很少掉眼泪?现在看她这副可怜模样,活脫脫就是泪人儿,他家都快被她的眼泪淹没了,教他看了好心疼。

  不过,他可不能让她知道他已经心软,否则她永远也不会改过。

  “现在你知道错了吗?”他故意板起脸,硬声问。

  “知道知道!”欧洁妮立即抹去眼泪,像个乖巧的女‮生学‬用力点头。

  这么快就认错了?

  彼孟谦挑起眉问:“那么你错在哪里?”

  “我错在不该以命令的口气和你说话。”

  “嗯哼。”顾孟谦赞许地点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但她却没再开口,只像个讨赏的孩子,直望着他。

  “就这样?”他皱眉。

  “就这样啊!”不然她还做错了什么?

  唉…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错在哪里!彼孟谦无奈地垂下头。

  “你对沈老师的态度,是应该的吗?”

  “谁叫她想抢走你!”欧洁妮理直气壮地回答。

  又来了!

  “什么抢不抢的?我不是你的专属物品,不要在我⾝上贴卷标!”顾孟谦厌烦地回答。

  “为什么不可以?你讨厌我吗?”欧洁妮委屈地咬着,眨巴眨巴地瞅着他。

  “这和讨不讨厌庒无关!”顾孟谦有种想拔光头发的冲动,但他还是耐着子,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般,悉心解释道:“我们都是‮立独‬的个体,没有人能够支配谁,也没有谁必须无条件听从谁的命令,除非对方心甘情愿,那自然另当别论。即便你是亿万富豪的掌上明珠,也没有权要求他人无条件服从你的命令,必须让对方心服口服,他才会愿意照你的要求去做。这是做人的道理,你懂吗?”

  “嗯。”欧洁妮点点头,其实还是有点似懂非懂。

  爱情和他所说的大道理,是一样的吗?相爱的两人,不可以要求对方完全属于自己吗?

  “所以你不能动不动就说谁属于你,更不能去命令别人,因为别人也有他的自主权。更何况,爱是一种发自內心,自然表达而出的情感,那不是威胁或利就能达到目的,用钱买得到的,就不叫爱。你了解爱的感觉吗?那是一种…”

  “我当然知道爱的感觉呀!”欧洁妮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非常清楚,自己爱你!”

  她的话,让顾孟谦差点从上跌下来。

  “你说什么?别胡说!”他涨红脸,厉声斥责道。

  他一辈子也想不到“爱”这个字会这么轻易从她口中说出。

  “我没有胡说!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不相信呢?”欧洁妮也加大音量,再次強调道。

  “你爱我?你怎么可能爱我?”顾孟谦荒谬地一笑。“你不可能爱我!”

  “为什么?”她确实很爱他呀!

  “我感受不到你的爱。”

  “你是指过去?可是我改变了呀!”欧洁妮急促地说:“现在你应该能够感受到我的爱了吧?我真的是爱你的!其实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爱着你。”

  说到这儿,欧洁妮有些羞赧地低下头。

  听到她说爱他,顾孟谦直觉地想露出喜悦的笑容,但他努力庒抑心头的狂喜,继续以冷淡的面孔对待她。

  “既然你一直爱我,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说?而要到现在才说呢?”

  为什么要等到他心灰意冷地离去之后,她才说出口?

  …

  “那是因为我…”

  “因为你并不是真的爱我,而是以为我和别的女人往,害怕我被人抢走,才会说出这种话。”他哀伤地说:“那不是真爱,只是一种占有。”

  “才不是!”他可以说他无法接受她的爱,但他不能怀疑、否定她的爱。“孟谦,我是个成年人了,我分辨得出占有和真爱的不同。过去我不肯说,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矜持和自尊作祟。

  我以为先说爱的那一方就是输家,再加上妈妈总是教导我,千万不能让男人发现你爱他,否则他会以为自己握有掌控你的能力,就会开始风流‮心花‬,把你视若敝屣,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所以才不敢开口说我爱你。我不说我爱你,正是因为我爱你,不想失去你呀!”

  她这番话,在顾孟谦心中投下一颗巨石,引起汹涌的波涛大浪。

  她说是因为怕失去他,所以才不敢开口说爱他,这是真的吗?

  他很想相信她,可是想到过去六年小心呵护宠溺,战战兢兢维持的感情,完全得不到响应,他不由得退缩了。

  如果再一次出他的心,会不会再一次受到伤害呢?

  “孟谦…”欧洁妮昅昅鼻子,略微哽咽地央求:“如果你已经不爱我了,那也…没关系,我不计较,只要让我留在你⾝边!我会学着做家事,不给你添⿇烦,所以不要把我赶出去,好不好?”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可以变得很渺小、很卑微,她不在乎!

  “傻瓜!”她自贬的模样,让他打从心底感到心疼。“何必这么委屈?如果你真的想留,那就留下来,我不会再赶你。刚才我也只是逞一时的口⾆之快,其实我并没有真把你赶出去的念头。”

  “真的吗?”欧洁妮听了好⾼兴,张开双臂像无尾熊一样紧紧抱住他。

  彼孟谦也下意识环抱住她,将她的⾝躯紧紧揽在自己怀中,让自己的气息完全地包围她。

  欧洁妮扬着嘴角,柔声唤道:“孟谦?”

  “嗯?”

  “那你还爱我吗?”她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现在还不告诉你!”他当然还爱着她,只是现在不是表⽩的时机。

  他轻拍她的小脑袋,警告道:“你有不良的前科纪录,现在还在留校察看的阶段,所以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等到哪一天我觉得时机成了,自然会把答案告诉你。”

  “喔!”也就是说,他还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依然爱她啰?

  不过没关系!她给自己打气,只要他不把她赶离他⾝旁,那她就有机会挽回他的心,所以她也不必气馁,只要好好加油就行了!

  “好了!很晚了,你该去睡了。”顾孟谦松开她,想放她下

  “不要!”才一离开他的怀抱,她就觉得好空虚,非常没有‮全安‬感。她甚至怕他半夜偷偷收拾行李跑掉,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间屋子里。

  毕竟他只答应不把她赶出去,可没说不会半夜偷溜呀!

  “洁妮…”顾孟谦蹙着眉,拉长音调警告。

  “今晚我不想一个人睡!”她真的怕他跑掉。“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开什么玩笑!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男人?

  “为什么?”自己的要求被拒绝,欧洁妮马上嘟起小嘴。

  他果然还不肯原谅她,否则为什么拒绝呢?

  “洁妮,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是男人!”

  “我知道呀!可是那和你是男人有什么关系?”

  彼孟谦哑口无言地望着她,不知道她是天真得太离谱,还是本把他当成无情无的圣人。

  他闭了闭眼,以一种大哥哥的语气,耐地教导她:“洁妮,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知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和女人躺在上,会发生什么事?”

  欧洁妮想了想,问:“会做坏事吗?”

  “没错!”至少她还不算纯然的无知,顾孟谦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这下她该懂了,谁知道她又突然问:“孟谦,你是坏人吗?”

  “我?当然不是呀!”他可是个正直、有理想的好青年呢!

  “那不就对了?你既然不是坏人,又怎么会做坏事?好了!别想那么多,快上‮觉睡‬吧!你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欧洁妮主动爬上他的,愉快地拍松枕头。

  “是没错,但是…”

  “快来睡吧!不然明天上课会迟到喔。”

  一转眼,她已经躺在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双手还端放在前,纯洁乖巧得像个天使。

  看见这一幕,一种深深的惭愧由顾孟谦的心底升起。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如此纯真而美好,而他竟然因为世俗污秽的想法抗拒她,在她面前,他觉得自己简直可鄙。

  于是他也安心地上了,拉起被子盖上,跟着闭上眼睛准备进⼊梦乡。

  这时,一阵淡淡的香气飘来,接着一副柔软的娇柔⾝躯便依偎到他⾝旁紧贴着他,一双纤纤⽟手还伸到他前环住他。

  “洁妮…”他几乎跳起来地大声制止。

  “怎么了?”欧洁妮疑惑地张开眼睛,透过头微亮的台灯,看见他紧绷发红的脸。

  “你不能这样靠着我!”顾孟谦开始觉得头痛。

  “这又是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有点冷,靠着你睡比较温暖,这样也不行吗?”欧洁妮又委屈地嘟起小嘴。

  他⼲嘛表现得好象她随时要偷袭他一样!

  原来如此!她始终是个纯洁的天使,顾孟谦暗暗责怪自已被尘世污染的心灵,又再一次误解了她。

  “那么快睡吧!”为了弥补自己的错,他伸出手轻拍她的背,柔声哄她⼊睡。

  “嗯。”欧洁妮闭上眼睛,乖乖地‮觉睡‬。

  彼孟谦凝视她安静可爱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宠溺的微笑,不知不觉地‮摩抚‬的动作也加大了。

  “嗯…”欧洁妮突然发出娇软无力的呻昑声,吓得顾孟谦赶紧菗回手。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发出这种声音?”好…暧昧!

  “什么声音?”半梦半醒的欧洁妮眼睛,一脸茫然。

  “就是…”他将手放到她的背上上下‮摩抚‬,果然她又再度发出呻昑:“啊…”“就是这种声音!”顾孟谦以指责的语气说:“好女孩不可以随便发出这种声音,否则会被人家误会,以为你很轻浮。”

  “可是…我没有刻意装出这种声音,而是自然而然从嘴里发出的。”她也觉得很无辜呀。

  “你…”彼孟谦盯着她,欧洁妮也子着他,两人目光紧紧,有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开始在空气中飘散。

  “孟谦…”欧洁妮睁着大大的眼睛,万般纯洁地望着他,那模样反而比搔首弄姿的女人更让顾孟谦热⾎沸腾。

  他凝视着她,⾝体彷佛被一条隐形的线所拉扯,无法克制地缓缓往她的⾝上倒去。

  他轻柔地将贴在她的上,‮存温‬地停留几秒之后,微启双‮住含‬她的瓣,然后顶开她的小嘴,逐渐加深这个吻。

  室內的温度逐渐升⾼,本来只是‮吻亲‬的两人,情难自己地伸出双手,开始在对方⾝上游移、探索,他们的吻愈来愈热情…

  包围他们的空气愈来愈炙热,当两人终于松开彼此的时,都已经満脸通红,浑⾝发烫。

  “我觉得好热,想脫⾐服。”欧洁妮忍不住躁热地伸手‮开解‬⾐服。

  “那听起来是个好主意。”顾孟谦的声音嘶哑难辨,贪婪的眼眸直盯着她所裸露的晶莹雪肤。

  “孟谦,你热不热?”

  “我?我也热呀!”事实上,他已经热得快燃烧起来了。

  “那你要不要也把⾐服脫掉?这样会比较凉快喔!”脫了⾐服的欧洁妮好心地建议。

  “说得有理…”

  彼孟谦再也管不了什么道德、理智,只想脫去⾝上的束缚,让自己舒服一点。

  他们飞快脫去⾐服,很自然地又滚回上,并且拥吻起来。

  他们彼此‮吻亲‬对方、‮抚爱‬对方,愈来愈狂。

  室內的温度已达沸点,接下来房內不再有谈声,只有満満的情意,和一声声醉人的娇与呻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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