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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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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月被薄云遮掩﹐有些朦胧﹐无法投递光芒。

  “⾚凰﹖”流芷晶担心的看着他﹐从岛上撤回他在‮港香‬的总部后﹐他就一直‮坐静‬着。

  “我没事。”燕⾚凰的声音像是回声﹐被紧紧的哀伤追逐﹐浓烈却又庒抑。

  “不要逞強。”她跪坐在他的脚旁﹐执起他的双掌﹐覆在自己的脸上。

  “影尾的情形如何﹖”他轻抚着她‮瓣花‬般的脸颊﹐淡淡地询问最后一个撤离火线的影尾。

  “我刚去看过他﹐他受了点轻伤﹐能全⾝而退是不幸中的大幸。”

  “政司呢﹖处理好了﹖”坐在这﹐他总是会想起这的另一个主人﹐室內的景物并没有任何更改﹐但是另一个与他一起共有这一切的主人﹐却已经远离﹐走得好远好远。

  “明天火化﹐今晚我们稍后再去跟他道别。”她阖上双眼﹐把脸埋在他的掌心。

  “道别所有的人还没有相聚﹐他就已经向我们道别先离开。”燕⾚凰难过的说着﹐心底不愿承认秦政司已经离开人世。

  他忽然感觉掌心一阵嘲﹐温热的泪⽔濡了他的双手﹐他摊开手掌抬起她的脸庞问道﹕“怎么哭了﹖”

  “这次换我替你流泪﹐也为自己失去的朋友而哭。”流芷晶的泪⽔无法收拾﹐纵使她有再多的坚強﹐也被失去给打垮。

  “别哭﹐许多人不准我让掉泪。”他把她拥进怀﹐细细地拭去每颗晶莹的泪。

  “幸好我还有你﹐你活着﹐活在我的⾝边。”強大的空虚包围着她﹐她在冰冷的空气感受着仅剩的暖源。

  “我不承认离别的﹐你想甩掉我恐怕很困难﹐这辈子都不能。”他在她的肩头磨蹭着﹐喃喃地把话送进她的耳。

  “记住你的话﹐一定要遵守诺言。”她昅着鼻子﹐把泪⽔擦掉﹐重新振作精神。

  “带了什么来﹖”他吻吻她的﹐指着地上的牛⽪纸袋问道。

  “这是影尾托人给我的资料﹐它说明了你和政司为什么会被燕赫挑选领养。”她打开纸袋﹐取出一份文件﹐至他的手上﹐准备和他开始算他们与燕赫的帐。

  燕⾚凰怔愣了一会儿﹐边打开文件边问她﹐“你查过燕赫﹖”

  “每个收养者的野心都蔵不住﹐但是燕赫太寂静了﹐晓对他起疑﹐我也是。”所有的收养者都利用被收养的人﹐就只有燕赫反常的一直拉拨他与秦政司﹐行径太⾜以让人起疑心。

  “燕赫杀了我和政司的⽗⺟﹐然后再养育我们成人﹖”燕⾚凰两眼紧看着其中一页所写的资料﹐上头所写的每一个字﹐像是烧红的烙铁烙印在他的心。

  “他也杀了我们所有同伴的⽗⺟。”流芷晶坐在地上﹐眼眸幽冷的望着他。

  “我们在找的主谋者就是他﹖”燕⾚凰翻到后来﹐忍不住撕碎了那一份文件。

  “没错﹐是他。”她把所有的碎纸收集起﹐放在铁制的小垃圾桶﹐点燃了一把火苗﹐看着火苗茁壮。

  “我们要找的人﹐竟然就近在咫尺﹐而我们却浑然不知。”燕⾚凰盯着旋起又旋落的火焰﹐自嘲的笑道。

  “燕赫瞒住事实对你们施以养育的恩德﹐再以恩人的姿态拉拨你们往上爬﹐等到最后﹐你们完成他的愿望没有利用价值时﹐他便要除掉反成为阻碍的你们﹐但你不容易对付﹐所以他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对他最没有防备心的政司。”桶內的余烬已冷﹐她轻挪开它﹐转看眼眸也变冷的燕⾚凰。

  “是何时知道燕赫的⾝分﹖”若是他也像她有这个想法早点调查燕赫﹐也许事情就不会有这种转变。

  “来‮港香‬前我曾叫影尾调查﹐昨天报告才出炉﹐我来不及看﹐也没想到燕赫会这么快就行动﹐我完全”她艰涩的开口﹐分担了一部分的罪意﹐但更多的自责心也跟着汹涌而来。

  “完全措手不及。”燕⾚凰着她的发﹐代替她把话说完。

  “如果我”自责在她的眼底流窜﹐她双手放在他的膝上﹐不知该如何磨灭那份感觉。

  “没有如果﹐是燕赫一人的错。”他伸手抚去她眼中的感觉﹐把她的话更正。

  “我知道你把政司当成亲弟弟﹐我多希望我能分担你的伤心。”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边‮吻亲‬。

  “你替我做得够多了﹐要负责任的人是嗡巓过去﹐是我对燕赫太掉以轻心﹐如果我多防他一点﹐政司就不会燕赫他太会掩饰﹐这十几年来把我耍得团团转﹐我爬得再⾼﹐没想到还是没爬出他的手掌心。”他从不知道自己也是愚人﹐懊丧、后悔等等的心情纷至沓来﹐最后凝成一种恨意。

  “晓曾经警告嗡巓燕赫是只老狐狸﹐他比城贵川和流远伐更可怕。”她该把晓的话时时放在心上的﹐只是一个不留神﹐转眼间就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怎么能对视他如⽗的政司下手﹖他怎么能这么‮忍残‬﹖”这是燕⾚凰最不能原谅的一点﹐他找不到理由来原谅燕赫。

  “因为我们都是他挑选出来当他野心的祭品﹐要不是因为他的野心﹐我们都不会无⽗无⺟的被送至‮儿孤‬院。”为了一个強大的野心﹐要埋葬多少个家庭的幸福﹖代价或许不光是如此﹐当燕赫双手纵着他们这些祭品的命运时﹐他又是什么感觉﹖

  “我曾说过野心是洪⽔猛兽﹐他的野心﹐让他残得可以成为一只虎﹐政司就是被这只老虎一口一口呑食下腹﹐连抵抗的念头都不曾有过。”他还记得政司在发现错信燕赫时的那种懊悔神⾊﹐燕赫把政司的心都打碎了。

  “为了政司﹐我无法不报仇﹐你不能再阻止我。”流芷晶不再像上次那般乖乖听他的话﹐坚持这一次她要亲自动手。

  他轻哼的问道﹕“阻止﹖有谁忍得下﹖”他才是那第一个要找燕赫报仇的人。

  “燕赫也养育过你﹐如果你无法做﹐燕赫就由我猎杀﹐我要猎他这头噬人的虎。”

  她十分体谅他的心境﹐她认为这次该由她出手﹐换她也为他做一点事。

  “我为什么做不来﹖我没欠过他﹐我为他挨的‮弹子‬和打来的天下就能抵过太多﹐相反的﹐他欠我的﹐他用命也没法子还。”⽗⺟、亲人、至的朋友都死在那个老头的手上﹐他只想要回一点迟来的正义﹐或是黑帮的公理。

  “你会和我一样都成为杀⽗之人﹐你的名声会像我一样不好。”她微偏着头提醒他﹐黑帮﹐在她杀了流远伐后就属她的名声最不好。

  “有必要在乎吗﹖我们的名字不是就叫黑帮﹖”燕⾚凰轻点着她的眉心﹐露出了笑容﹐无所谓的耸着肩。

  “再也没有人会像政司那么仁慈了。”她长长地叹口气﹐如果此时政司还在﹐他一定又会极力的阻止他们。

  “芷晶﹐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他抚着她的脸庞﹐心底挣扎了许久。

  “什么事﹖”

  “政司死前想说的话是他想说”虽然他答应过不该把话说出来﹐但是他无法再让其它人也有相同的遗憾。

  流芷晶不明⽩的看着他的脸⾊﹐捉紧了他的双手问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他一直爱着。”燕⾚凰闭上双眼﹐把好友一直说不出口的话传达至她的耳。

  “政司他爱嗡巘”她瞠目结⾆的颓坐在地﹐双手从他的手中缓缓垂下。

  “赛门、晓还有影尾也是﹐他们都爱﹐就像我爱你这么深。”他放开了一切﹐捧着她的脸庞低诉。

  “我爱的人是你。”她眨着眼试着反应他的话﹐震的涟漪从她的心头向外扩散﹐泛満全⾝。

  “我知道﹐他们也都知道﹐但是我们每个人为了﹐都愿意牺牲。”她的任何言语都是他们想虔诚聆听的天籁﹐她的心愿和她的爱﹐也是他们愿意成全的。

  “我”她心头的余震更加持续﹐哽咽着的喉头﹐无法完整的发出声音。

  “芷晶﹐我不是要让难过才告诉﹐只是﹐我认为有必要知道他们的心意﹐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有说不出口的遗憾。”一个无法说出感情的政司就够悲伤了﹐他不能再让其它男人的情意都被他们自己掩埋。

  “为什么要爱嗡巘我本就无法偿还他们给过的爱。”她几乎要承受不住﹐隐约的﹐她彷佛听见了许多颗心碎的声音。

  “爱如果能控制就好了﹐但太耀眼﹐你让我们太想爱﹐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纵使他们没有绝对的希望﹐但他们也没有绝对的失望﹐至少他们还能当一辈子的朋友﹐友情面﹐也是有情。”他珍惜的以手指在她脸上轻抚﹐替其它人说出他们心底想说又极力庒抑的心情。

  “当朋友不苦吗﹖一群傻子”她泫然泣﹐爱人如果没有回报﹐太苦﹐被爱却无以为报﹐则太沉太累﹐他们每个人的心灵﹐都会因此变得沉重。

  “别这样﹐能够被爱﹐是件幸福的事﹐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就像是我曾说过那个故事的月国公主﹐而我们﹐全都是围绕在你⾝边的皇子。”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对这些也爱她的男人嫉妒或是吃醋﹐因为他的心情也跟他们一样﹐只想要给她爱﹐即使可能会心碎﹐也还是义无反顾。

  “他们若不爱我的话﹐他们也就不会从我的⾝边逃开是不是﹖”她终于明⽩晓为什么要离开﹐她也知道那些人在她婚礼前﹐每个人都有借口离开的理由是什么了。

  “逃开﹐是他们不想让看到他们的伤痛﹐但是﹐也请不要剥夺他们爱的权利﹐爱是无法回收的。”燕⾚凰在为他们解释时﹐甚至还替他们争取一些权利。

  “⾚凰﹐欠他们的情﹐我该怎么还给他们﹖”悬在幸福和忧伤之间﹐她无法唤回溢出眼眶的泪⽔。

  “爱是不需要回报﹐爱的本⾝就是一种完成﹐他们只要幸福﹐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政司对我代过﹐别让哭﹐要永远都让开怀的笑着﹐而我会做到这一点给他看。”他把她的泪净﹐轻柔的将她抱在⾝上安抚着。

  “那他们的幸福呢﹖”他们两人在其它人的成全下得到了幸福﹐却同时也让其它人失去了。

  “爱过﹐就是一种幸福﹐现在我们只能祈求他们能再遇上能与他们相属的人。”他不胜感的拥着她﹐心底深深期盼其它人也能和他这般幸运的再与其它人相遇。

  “晓我把晓的心伤透了。”她想起晓在离开⽇本前对她说的那句话﹐他在说那句话时﹐心一定很痛很难受。

  “他选择一个人承担﹐他选择把给我。”燕⾚凰在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时﹐吻上她的

  他用这个吻告诉她﹐他是多么需要她﹐他多么的感谢其它人的主动退让。

  “我一直以为是别人有罪于嗡巓没想到我也是有罪于人﹐我也是个罪人。”她靠在他的肩头﹐疲倦的抱紧他。

  “被爱不是一种罪﹐他们都明⽩﹐所以才不告诉。”可能大家都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才会一致的闭口。

  “我只爱你一个人﹐太多颗的心﹐我无法负荷﹐所以往后我只能用更深的友情来爱他们。”她贴近他的心房﹐无法想象她在整个灵魂都被他占领后﹐还能怎么分割她的爱给别人。

  “他们会懂﹐政司也会懂。”

  “我若不下这个决心要和你们一起瓜分黑帮﹐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免于伤心﹖”

  她抬起头望着他﹐不相遇﹐就不会有爱﹐没有爱﹐就不会有得有失。

  “不﹐因为﹐我们这些同伴才能在世界的各角落站出来重新聚在一起﹐我们要和你一起站在黑帮之最﹐这是的愿望也是我们的愿望﹐对你﹐没有人有怨﹐只有爱。”

  是她促使同伴的团圆﹐也因为如此才能找到主谋者。

  “他们说的﹖”她苦笑的问。

  “是的﹐他们一直不肯让我告诉。”他微笑的点头﹐一点也不后悔把这些话告诉她。

  “我永远也来不及补偿政司了。”其它人她还可以弭补﹐可是只有政司﹐她什么也无法为他做。

  “若晶和长得很相似﹐小时候政司老是弄不清和若晶﹐我们把政司和若晶葬在一起好不好﹖也许政司会很⾼兴。”燕⾚凰带着一点黯伤的表情﹐请求她的同意。

  “好﹐这样若晶也不会寂寞。”她赞成的点头。

  “在政司下葬之前﹐有一个人必须送他一程。”燕⾚凰没忘记他要找那一个辜负政司孝心的人来陪葬。

  “我们一起去找燕赫。”她牵着他的手﹐同心的望着他。

  “我们去叫燕赫给我们的命运一个代。”

  ***

  燕⾚凰拍着率领所有手下包围燕赫的影尾的肩问道﹕“影尾﹐燕赫人在哪﹖”

  “按照计画被我们围困在他的华宅头﹐他哪也去不了。”影尾指着眼前的大宅在他忙了一整晚后﹐燕赫的人都被他活捉﹐并且已经将燕赫能逃走的路线彻底封死。

  “拥护他的手下你要怎么处理﹖”流芷晶脫下外套﹐边整理武器边问燕⾚凰。

  “对我投诚的﹐永远放逐不准他们再回亚洲﹐不从的就处理掉﹐他们都曾背叛过我。”他勾着笑﹐背叛他的人就该知道会有这种下场。

  她扔给他两把﹐笑着问道﹕“那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好等的﹖”

  “打老虎的时间到了。”燕⾚凰把收好后脖子﹐蓄势待发的望向燕赫家的大门。

  “等一下。”在他们才要踏进大门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背后叫他们。

  “晓﹖”流芷晶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来自远方的晓。

  “还有我。”赛门也从另一个地方出现﹐赶在他们出发前加⼊。

  “赛门﹖”燕⾚凰怔怔地看着他。

  “没有我们你们怎么可以先动手﹖”赛门在脫外套时﹐露出了蔵在⾐服头的枝。

  “把燕赫留给嗡巓不能少算我一份。”晓也脫去了大⾐﹐并且向⾝后的手下拿武器。

  “你们都知道了﹖”流芷晶面有愧⾊的看着他们。

  “消息満天飞﹐我怎么不知道﹖燕赫他竟然杀政司那个菩萨﹐我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祭政司﹗”赛门义愤填膺的道﹐心想到仁善的政司就是一阵绞痛。

  “他还杀了我们所有人的⽗⺟﹐我要替我们的⽗⺟讨回公道﹐也顺便算算这些年来他给了我们多少痛苦。”晓优雅的把‮弹子‬上膛﹐他也有好多话要跟那个主谋者“聊聊”

  “好﹗我们一起去。”燕⾚凰拍着他们两人的肩膀﹐然后握着流芷晶的手一起进⼊大宅。

  他们才踏上二楼﹐就有好几发‮弹子‬从主卧室出来﹐阻止他们的前进。

  “影尾没把人都处理掉﹐除了燕赫还有别人在我们。”燕⾚凰把⾝子贴靠墙上﹐有些责难的看着心虚的影尾。

  “影尾还是伤患﹐要多体谅他。”流芷晶靠在燕⾚凰的⾝边替受伤未愈的影尾说话。

  “影尾没把余除完﹖太好了﹗”与他们隔了一道门的距离﹐也是贴在墙边听了这段话的赛门显得‮奋兴‬不已。

  苞赛门躲在同一边的晓没好气的⽩了他一眼﹐敲敲他的头问道﹕“头有多少人﹖”

  赛门迅速探头进去﹐然后再躲‮弹子‬的把头缩回来。“左边七个﹐右边十个。”

  燕⾚凰二话不说的闪到门口朝头开﹐然后又退回原位。

  “现在呢﹖”第一次看到燕⾚凰快如闪电的动作﹐晓眼再问赛门。

  “左边一个右边三个。”赛门再往头探人数﹐不満地说。

  晓以全新的眼神打量着燕⾚凰﹐“⾚凰﹐你删人数都删得这么快和多吗﹖”这么快的法﹐他可以去演电影的神手。

  流芷晶抚着额叹气﹐“他今天已经很克制了。”上次被围攻时﹐他曾一口气删过更多的人数。

  “我还留四个没让他们全进袋﹐这样大家刚好都有一个可以当作暖⾝。”燕⾚凰接过影尾送上的新弹匣﹐并且说明他还有留一些人给他们。

  “进袋﹖”晓皱着眉看赛门﹐听不懂这个奇怪的术语。

  赛门替对燕⾚凰不是很的晓解释﹐“他是个撞球⾼手﹐喜把人当撞球打。”

  “一人挑一个喜的。”燕⾚凰很大方的让他们挑选。

  “⾚凰﹐你怎么没留人给那一个﹖”晓数完了头和外头的人数﹐指着没看过的影尾。

  “影尾跟来当观众就好﹐他不在这场恩怨头。”燕⾚凰不打算让受伤的影尾趟这淌混⽔﹐只让他留在观众席。

  “是。”影尾听了燕⾚凰的安排后﹐听命的点头。

  “影尾﹐你听⾚凰的话﹖”赛门对影尾的大转变不噤感到好奇﹐他记得他回意大利前﹐这个影尾还很讨厌燕⾚凰。

  影尾静静地垂着头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好听⾚凰的话。”流芷晶也是很纳闷﹐除了她之外﹐她第一次看见影尾也听别人的命令。

  “⾚凰﹐有空你要教我。”赛门崇敬的望着燕⾚凰﹐希望也能学到让影尾投降的窍门。

  燕⾚凰瞪他一眼﹐“这种方法你不要学。”他可是把影尾从鬼门关前拉回来﹐才换到这种意外的忠心。

  “最好先讲好燕赫要留给谁﹐免得没杀到他的人会感到遗憾。”赛门先和他们说好﹐怕自己的手脚若慢了些﹐会宰不到燕赫怈愤。

  晓边准备边告诉他﹐“先把他留着﹐最后大家一起来算。”

  “女士优先。”燕⾚凰绅士的礼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流芷晶先动手。

  流芷晶绕过他﹐无畏无惧的快步进去头﹐四声响后﹐房內又恢复了寂静。

  “⾚凰﹐你看她﹗”赛门气愤的指着头全部倒下的人﹐不満的瞪着礼让的燕⾚凰。

  晓立在门口感叹﹐“芷晶﹐好歹也留一个给我们暖⾝。”刚才燕⾚凰替他们算得那么好﹐留给他们一人一个﹐她一进去后﹐现在一个都不剩了。

  “对不起﹐我最近在学打撞球﹐我也有清台的坏习惯。”流芷晶无辜的眨着眼﹐这些都是她从燕⾚凰那学来的。

  “没关系﹐燕赫还在不是吗﹖”燕⾚凰安慰着赛门﹐指着躲在桌子底下的燕赫。

  赛门朝桌⾝开了几﹐忿忿地吼着﹐“老头子﹐出来﹗”

  “燕赫﹐我要你出来对我们说个故事。”晓蹲下⾝子﹐把燕赫伸出来的那把轰离手。

  “四个黑帮的首领拿着会只是要我说故事﹖”自知躲不过的燕赫﹐缓缓地出来。

  “你如果说得动听点﹐也许我会放过你。”流芷晶笑意盈盈地找了张椅子坐下﹐优雅的跷着脚。

  燕赫两眼一亮﹐喜出望外的问道﹕“会放我走﹖”

  “你会错意了﹐我是说你的⾝上可以少几个洞。”她挑挑细眉﹐轻泼他一盆冷⽔。

  “死人可不会说故事﹐被威胁的人也不会。”燕赫病⽩叛劭此o反而转过来威胁。

  “但是受伤的人能。”燕⾚凰快速的把他捉过来﹐踹倒在地﹐一手庒着他的膛﹐一手按着他的右手腕﹐猛力地把他的右手折断。

  “你”燕赫在短暂的错愕后被手腕的痛痛醒神智。

  “你的故事再不开始说﹐接下来就换左手了。”燕⾚凰把手放到他的左手手腕上。

  “住手﹗我说。”燕赫瞳大了眼﹐连忙改口。

  “我帮你起个头﹐你杀我们的⽗⺟﹐理由是什么﹖”晓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捏着他的老脸问道。

  “是我瞒得不好﹐还是被你们猜出来的﹖”燕赫转过头﹐硬是不看他居⾼临下的姿态。

  “再笨的小孩也会长大﹐更别说你的计画有多差。说﹗为什么挑中我们﹖”晓对他的举动很不満意﹐于是再用力的捏紧他的脸﹐让他把头转回来。

  “你们的⽗⺟都是杰出的黑帮分子﹐而你们更是精英生出来的精英﹐要挑﹐我当然挑最好的。”燕赫用未受伤的左手推开他﹐表情显得洋洋得意。

  “杀了我们的⽗⺟﹐你只是要利用我们这些精英的后代为你打天下﹖”燕⾚凰握紧拳头﹐愈听心火愈旺。

  “不止是嗡巓收养你们的人﹐都很赞成我的小建议。”燕赫诡异的大笑﹐想起容易被利左右的那几个收养人。

  “你起了一个头﹐所以流远伐他们都是照你的建议收养我们﹖”流芷晶走到他们的⾝边﹐瞪着燕赫刺眼的笑容。

  “那个叫若晶的妹妹能当植物人被那样的养着﹐也是我提供给流远伐的主意﹗”

  燕赫更是张大了充満⾎丝的眼瞳对她大笑。

  “是你﹖”流芷晶紧握着手的﹐无法忍受中的那股震颤。

  “城贵川呢﹖你又给他什么建议﹖”燕⾚凰把他从地上揪起﹐把口抵在他的额上﹐強迫他站好。

  “我告诉他转卖她们姊妹俩会有什么利益。”燕赫从容的整理仪容﹐不疾不徐的说着。

  “你竟然让她们受苦﹖”晓在燕⾚凰动手前先把燕赫的笑容揍掉在他的拳头下。

  “晓﹐你把他的脸打太偏了﹐我帮你打正一点回来。”赛门慢慢拎起跌坐在地的燕赫﹐把拳头轰上他另一边的脸颊。

  “你们”燕赫抚着肿的双颊﹐丝丝的⾎⽔溢出两边的嘴角。

  “我没把你打死。你还活着﹐还可以继续说故事。”赛门耸着肩笑道﹐又把他给拎起来。

  “把故事说完﹐我为什么会被兰达家收养﹖”晓冷眼低头看他﹐很介怀他⾝处在暗云汹涌的兰达世家。

  “我需要你替我得到‮国美‬﹐我也需要他替我得到意大利、甚至欧洲。”燕赫把眼神徘徊在他和赛门的⾝上。

  “你想要整个黑帮世界﹖”燕⾚凰不停的‮头摇‬低笑﹐燕赫的野心居然大得令人觉得荒唐。

  “我要整个蓝⾊星球﹗”燕赫不许他嘲笑﹐受辱的对他喊道。

  “凭你﹖”燕⾚凰啧啧有声的笑问﹐手起手落间就打断他的鼻梁。

  “四个成年人欺负一个老人﹐你们这样也配当黑帮的首领﹖”燕赫捂着受伤的脸部质问﹐鼻间的鲜⾎不断涌出。

  “现在你想讨年纪的人情﹖好﹐要算大家一起来算。”沉静许久的流芷晶睁开眼﹐愤怒的走近他。

  “算什么﹖”燕赫被她肃然的气势吓慌了手脚﹐频频想后退﹐但是⾝后的赛门又把他推回原位。

  “当我们是孩子时﹐不也是这般被你玩弄﹖你让我和若晶被人卖来卖去﹐你说﹐我该把你卖去哪﹖”她把脸向他﹐看着这个野心、曾经毁了她一切的老人。

  “芷晶﹐他太老了﹐没行情也卖不出去。”赛门嘟着嘴替燕赫回答。

  “当植物人呢﹖”流芷晶再问﹐这也是他曾经发明过的招数。

  “养这种老人那会很花钱﹐而且我不想浪费医疗资源。”晓在燕赫还没开口前又反对这个提议。

  “给我一个建议。”流芷晶拍着两手征询大家的意见。

  “或者﹐像政司一样让他这开一个洞﹖”燕⾚凰把口指着他的口。

  “燕⾚凰﹐我养过你﹗”燕赫张大眼瞪着那把对准他的大叫。

  “我不是你生的﹐你杀政司的时候不也说过你没生过政司﹖”燕⾚凰把话掷回给他﹐他没有一刻忘记秦政司是怎么死的。

  “燕赫﹐你能活到今天﹐是因为政司替你求情﹐你却偏要杀你唯一的保命符﹐现在不会再有人对你心软﹐你后悔吗﹖”赛门在他背后轻踢他一脚﹐提醒他。

  “我后悔没先杀你们。”他应该先杀眼前这四个人﹐再杀秦政司。

  “抱歉﹐你后悔的时间有点晚﹐好象来不及了。”赛门⽑躁的使力踢他﹐而在他往前倒向流芷晶之前﹐晓又把他拉扯回原位。

  “我让你们都站在世界黑帮的首位﹐有权有势﹐光凭这一点﹐你们就都要感嗡巙”

  燕赫狼狈不堪的对他们四个大吼。燕⾚凰捉起他的发﹐抬⾼他的头问道﹕“感﹖我们曾要求过吗﹖”

  赛门着双掌﹐眼底更是冒火﹐“谁要在那种环境下生活﹖我每天派人暗杀你﹐让你试试我过的⽇子好不好﹖”他过了无数年要防暗杀的⽇子﹐全都是因为一个老人的野心。

  “你们有今天的成就﹐全是我给你们的。”燕赫挥开燕⾚凰的手﹐环看着他们四人。

  流芷晶缓缓地抬起头问道﹕“你剥夺了我们原有的生活﹐再让我们投⼊炼狱﹐你给我们的是什么﹖”

  “我给你们黑帮至⾼无上的权利﹗”是他给他们这一切。

  “即使是现在﹐你仍没有悔意﹖”燕⾚凰瞪着他叫嚷的脸﹐忍不住的杀意涌向手的

  “我从来不后悔﹐我也不后悔我做的事。”

  “我不想再听故事。”流芷晶撇过头﹐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我也听够了。”赛门从燕赫的⾝后捉紧他的两只手臂。

  “等等”燕赫猛然知道死期将近﹐心慌的‮头摇‬。

  “我不是录音机﹐不收遗言。”赛门把他架向一旁﹐让他面对着其它三人。

  “谁要先来﹖”燕⾚凰转头问着其它三人。

  “我最后﹐不然他会一下子就死了。”流芷晶怕自已一就把他解决﹐主动要求排在最后。

  “我有一个好主意﹐你们要不要听听﹖”晓按着两掌﹐扬起怪异的笑容。

  “请发言。”赛门之至的请他献计。

  “赛门﹐你在西西里用汽车炸弹﹔⾚凰﹐你们‮港香‬专用枝火拚﹔芷晶﹐的⽇本则流行刀和﹐不过﹐这些在我们‮国美‬都落伍了﹐你们应该昅收最新的嘲流新知。”晓对他们三人摇着手指﹐说他们的手法都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赛门很认真的问他﹐“现在最新的嘲流是什么﹖”晓没说﹐他还不知道自己已退流行了。

  “这个。”晓从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透明的瓶子放着四颗颜⾊不同的藥丸。

  “这是什么﹖”燕⾚凰接过来﹐和流芷晶一块研究着。

  晓亲切的拍着燕赫的脸颊说明﹐“毒﹐我喜以毒攻毒﹐把毒用在这个恶毒的老头⾝上﹐天经地义。”

  燕赫恶狠狠地瞪着他﹐不答一语。

  流芷晶纳闷的问﹐“晓﹐你哪来这东西﹖”怎么他在‮国美‬会研究起这种东西来了﹖

  “这是我的‮人私‬实验仕巓针对我⽇常需要所发明的﹐来﹐一人拿一颗。”晓对流芷晶眨眨眼﹐把瓶的藥丸倒出来﹐分给他们一人一颗。

  “你的实验室到底发明了几种啊﹖”燕⾚凰看着手心的藥丸﹐想不到晓对这种东西的⽇常需要量会这么多。

  晓详细的对他解释﹐“这四颗合起来只是其中一种毒藥﹐而四颗都有另外的作用﹐但真要让強烈的毒发作﹐要四颗一起喂才行。”

  “老头子﹐为了报答你这些年对我的『恩惠』﹐我先喂你。”赛门听了后﹐马上把燕赫转过来﹐強把藥塞进他的嘴。

  “我不呃”燕赫被強塞的藥丸噎住﹐不噤边咳边呕﹐想把藥给吐出来﹐但是赛门紧紧捂住他的嘴。

  热心的晓倒了一杯⽔﹐拿开赛门的手喂他喝﹐“喝点⽔﹐别噎到了。”

  “你”燕赫在喝⽔的同时﹐冷不防的觉得自己又不知不觉的呑了一颗藥。

  “托你的福﹐下毒的功夫我练了好几年。”晓笑咧着嘴嘉奖让他成为一个用毒⾼手的燕赫。

  “这是我和政司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张嘴。”燕⾚凰手拿着颜⾊鲜的藥丸在他眼前晃。

  “燕⾚凰﹐你敢”燕赫犹在骂他时﹐冷不防的就被眼明手快的燕⾚凰给塞了一颗藥。

  “晓刚刚说过要四颗才会有作用﹐现在你才吃三颗﹐所以你还不会有事﹐何况﹐这还有一个人还没送你礼物。”燕⾚凰朝他笑笑﹐轻搂着流芷晶告诉他。

  “燕赫﹐你想知道所谓的痛苦﹐是怎么一回事吗﹖”流芷晶徐缓地说﹐看他的两眼渐渐睁大。

  “不要”被強押住不能动弹的燕赫﹐冷汗涔涔地对她‮头摇‬。

  “我们每个人﹐从没有机会对你所安排的一切说一个不字﹐不过﹐我们可以让你求我们让你死。”流芷晶把他紧闭的嘴撬开﹐将最后一颗藥丸塞⼊他的嘴。

  第四颗藥丸一下肚后﹐燕赫立即觉得腹痛如绞﹐捧腹跪下。“解藥给我解藥──”

  “喂﹐你有解藥吗﹖”赛门扬眉﹐无辜的问着提供货源的晓。

  晓耸耸肩﹐“我没要我的实验室发明那东西﹐我一向都用不到。”他很少用这种要用到四颗的藥﹐通常他都是一颗就解决了﹐被下毒的人都来不及喊要解藥。

  “糟糕﹐他好象不住了。”赛门搔着头说。

  “我记得毒效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唉﹐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晓不屑的看着正在地上翻滚﹐却又一时之间死不掉的燕赫。

  “有谁要送他最后一颗‮弹子‬﹐好解除他的痛﹖”燕⾚凰看了眼痛得哀叫的燕赫﹐懒懒地问其他人。

  “就让他这样吧﹐我不想再浪费‮弹子‬。”晓伸伸懒﹐搭着赛门的肩转⾝。

  “杀了我”想要痛快求死的燕赫朝流芷晶虚弱的说。

  “你就留在这痛﹐慢慢体会无助的感觉。”流芷晶微微一笑﹐勾着燕⾚凰的手臂漠然的离去。

  燕赫躺在地上对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声嘶喊﹐“回来﹐杀了我”

  没有人听见他的话﹐燕⾚凰缓缓地把门关上﹐留下他一个人等待死亡。

  “大家难得在一起﹐我们去政司的灵前聚一聚﹖”流芷晶走出燕家后﹐对他们三个人建议。

  “我带了一瓶特选的好酒要给政司喝﹐你们也一起来尝尝。”赛门欣然同意。

  “晓﹐我要告诉你一些政司还有赛门和影尾的糗事。”燕⾚凰对晓勾勾手指﹐想让他听听在‮港香‬发生的八卦新闻。

  “他们做了什么蠢事﹖”晓感‮趣兴‬的凑到他的⾝边问道。

  “我和芷晶约会时﹐他们在当电灯泡。”这些男人让他在向芷晶求婚时﹐光线特别明亮。

  “哇﹗不准你说那件事﹗”赛门脸红得哇哇大叫﹐想把燕⾚凰的嘴捂起来。

  “我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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