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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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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少商返家时羽⾐仍在沉睡﹐于是他又出门去了﹐办了些事后再直接开车去公司拿魏北海为他准备好的东西。

  当他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时﹐屋里却不见羽⾐的踪影。

  “羽⾐﹖”聂少商房间一间寻过一间﹐却找不到她。

  他急躁地在屋內踱步﹐不经意地看向窗外﹐一抹⽩⾊的影子在半空中招展着﹐使他的思绪蓦然中断。

  “羽⾐﹐你在做什么﹖快下来﹗”他推开台的落地窗时惊呆了半晌﹐而后恐惧地朝她奔去。

  “我在看风景。”站定在台边缘的羽⾐轻巧地转过⾝子﹐翅膀微张着﹐子他的眼神里有着満⾜的笑意。

  “站在那里看太危险﹐你先下来。”聂少商缓慢地走近她﹐唯恐惊吓了她会使她失⾜。

  “我不怕⾼。”她扬着笑意回答﹐⽩皙的小脚稳稳地踏在圆形横栏上﹐悠哉地在上头来回走着﹐起风了﹐她墨⾊的发丝风翻飞﹐像一名裸⾜的天使正优雅地漫步。

  “我注意到了﹐把你的手给我。”聂少商感觉冷汗从额际滑向颊边﹐他小心翼翼地朝她伸出手。

  “我喜站在这里﹐这里离天空好近。”她仰着头望向天际﹐小小的⾝子在风中回旋﹐素⽩的⾐裳随风飞舞﹐似乎随时将凌空飞起。

  “你离危险也很近。”想到她的脚下便是离地将近二十楼的⾼度﹐他更是心惊胆战。

  “你说我来自天堂﹐我想也许天堂就在天空的那一端。”羽⾐纤手指着遥远的穹苍﹐天际的另一边是那样地澄净无云。

  “羽⾐﹐这件事我们可以等你下来后再讨论也不迟。”他好言地劝道﹐她若是有个万一﹐使用不着那双翅膀就可以直接重回天堂﹐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

  “你为什么要紧张﹖你有惧⾼症吗﹖”羽⾐问得认真﹐长长的发丝拍打在她的颊上。

  “我没有惧⾼症﹐顶楼的风大﹐我怕你会摔下去﹐你下来好吗﹖”谈话间﹐不时有強风由他耳边呼啸而过﹐他看着她摇摇坠的⾝影﹐兀自捏了好几把冷汗﹐只消一道強风就可能将她刮下﹐尤其她还张着双翅。

  “我有翅膀﹐摔下去也不会有事。”她有恃无恐地说﹐低下头看着底下那缩小的街道。

  “你只剩一只翅膀可以用﹐若你两只翅膀完整无缺的话﹐你要爬多⾼都可以﹐我绝不会反对。你想再跌一次吗﹖下面可没有⽔池可以接住你。”聂少商无声息地走近﹐淡淡地提醒。上回她坠落在他的池子里﹐大难不死已属万兴巓她不属猫﹐没有其它的八条命可供她玩。

  “下面没有﹖”羽⾐存疑地问﹐没注意到他的手已移上她的

  “没有﹐来﹐快下来。”他双手稳住她纤细的肢﹐心似油煎﹐只希望她能赶紧远离危险地带。

  “你的脸⾊好苍⽩。”羽⾐弯下⾝﹐小手按着他的肩﹐俯在他⾝上担忧的问。

  “正常的。”聂少商牢牢地接住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接着对她训道﹕“听好﹐下次想看天空就站在地板上看﹐不准再爬到栏杆上表演特技。”光看她耍这一段﹐他的寿就⾜⾜被吓短了五年。

  “我只是站在栏杆上﹐没有表演什么特技。”看见他横眉竖眼的表情﹐羽⾐只好静静地待在他怀里﹐两脚悬空地晃呀晃的﹐満脸的无辜。

  “或许你没有﹐但普通人不会像你一样在⾼楼顶上玩命。”聂少商在叹息之余乘机来个机会教育。

  “普通人不会这么做﹖”听他这么说﹐她显得诧异无比。“不会。”“好吧﹐我尽量不再那么做。”羽⾐不怎么诚心地回道﹐回头又看向那昅引她前去挑战的栏杆。

  “回屋里去吧﹐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他乏力地看着她美丽的小脸﹐此时的他希望能有其它更具昅引力的东西﹐好使她打消对⾼空走绳索的浓厚‮趣兴‬。

  “好。”羽⾐两手环上他的肩﹐搂紧了他。

  “你不下来﹖”抱着她﹐只觉得她轻盈得像只小鸟﹐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我喜这样被你抱着﹐可以吗﹖”⽔盈盈的美眸正对着他的眼﹐她声音小小的。

  “可以﹐我求之不得。”聂少商以额摩着她的额﹐抱着她往屋內走。

  将她放妥在椅上后﹐他拆开一袋又一袋的⾐物和用品摆在桌上。

  “来﹐这些是给你的﹐看看合不合用。”“全部要给嗡巘”研究所待久了﹐不曾看见制服以外的⾐物﹐此刻各式各样的⾐物呈现在她面前﹐她不噤喜形于⾊。

  “当然是给你的﹐我屋子里可没有另外一个女人。”聂少商开怀地看着她惊喜的表情。

  “好美。”羽⾐崇敬地轻抚着⾐物﹐轻柔的质料像是天上的云朵般。

  “羽⾐﹐我想问﹐你的⾐服…都是怎么穿上去的﹖”他有些尴尬地启齿﹐即使⾐服再美、再舒适﹐她也要能穿才行。

  “跟你一样。”羽⾐漫不经心地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后面有对翅膀要怎么穿﹖”聂少商抬起她的脸﹐指着她⾝后‮大巨‬的翅膀问。

  “把翅膀收起来穿啊。”她看着他正经的脸笑道﹐像是觉得他问了个好笑的问题。

  “你的翅膀能收起来﹖”他反而怔住了﹐她的翅膀像天线一样可收可放﹖“能﹐你看。”羽⾐闭上眼﹐两肩抖动了几下﹐不一会儿﹐⾝后的一对翅膀即消失了。

  “你把它们收到哪去了﹖”聂少商张大眼睛看她的双翅像变魔术般消失﹐于是左顾右盼地问。

  “放在⾝体里﹐除了要做实验时﹐我通常不轻易把翅膀拿出来﹐这些⾐服我能穿看看吗﹖”羽⾐珍惜万分地捧着美丽的⾐裳问。

  少去了那双‮大巨‬的羽翅﹐聂少商看着她时﹐有了一种全新的感受。

  她那墨黑的长发垂至小腿﹐与她的冰肌⽟肤相衬下﹐更显出她的嬴弱与轻盈﹐弧度优美的纤颈透过⽇光的折莹莹发亮﹐此时在他眼里﹐看不见那天月光下亟需救援的小天使﹐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实真‬不再虚幻的女人﹐而他是那名亟一亲芳泽的男人。

  “少…商﹖少商﹖”“什么﹖”羽⾐的声音彷佛从遥远的地方飘进他的耳里﹐聂少商勉強的将心神定在她的话上。

  “我想‮澡洗‬换件⾐服…”她不好意思的低头拉拉⾝上的⾐裳。

  “当然可以。”他仓卒一笑﹐慌张地掩饰失态。

  “谢谢。”羽⾐羞赧的笑着﹐捧着⾐物小步地跑进淋浴间。

  看着她的背影﹐聂少商不自觉地露出満⾜的笑容。

  他趁她‮浴沐‬的空档收抬好另一间客房﹐将她的用品和⾐服搬⼊摆挂好﹐再回到客厅翻出魏北海替他搜集来的大量书册﹐随手拿起一本舒适地趴在地板上阅读。

  听见她走近的⾜音时﹐他没有回首地喊道﹕“我把你的房间整理好了﹐以后你就睡那间。”“你在看什么﹖”羽⾐发梢上的⽔珠仍不断滴落着﹐她头覆大⽑巾也同他一样趴在地板上。

  “描述天使的书──”聂少商回头答道﹐声音在双眼接触到她‮浴沐‬后感的模样后﹐嗄然终止。

  “有什么不对吗﹖”羽⾐摸摸自已的脸问他。

  “没有…看来⾐服很合⾝。”聂少商随口应着﹐一双眼仍在她的⾝上游走﹐在柔和的灯光映像下﹐她的脸庞鲜妍如胭脂、眼如秋波﹐风情无限﹐如他房內盛开的花朵。

  “谢谢你为我这么费心。”她绽出丰盈的笑容﹐喜爱地摸着⾝上柔细的质料。

  “你觉得舒服就好。”聂少商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地伸向她﹐为她拭去上晶莹剔透的⽔珠。

  羽⾐顺着他的手将发丝向后拨去﹐张大眼看向他手中的书。“你说这是描述天使的书﹖”“嗯﹐你看﹐他们和你一样都有翅膀。”他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把书推向两人之间﹐移动⾝子靠近她﹐与她一同分享。

  “可是我的头上没有光环。”她看见书中图片里的天使头上皆有鲜明的光环。

  “不是每个天使都有﹐天使有分阶级层次的﹐每个天使都有他们各自掌管的职项﹐这是大天使米迦勒﹐你有没有印象﹖”读完书前的短篇叙文后﹐聂少商仔细的为她说明。

  “没有。我该有吗﹖”羽⾐轻轻的‮头摇‬﹐不解地问。

  “这是天使长百迦列﹐对他有没有什么感觉﹖”聂少商再将书本翻页﹐指着另一个赫赫有名的天使问她。

  “好象…有﹐但是却又觉得不曾见过他。”有种莫名的悉感自她心底升起﹐冥冥中却又有着遥不可及的疏远。

  “其它的天使呢﹖”聂少商翻过一页又一页﹐但见她的娥眉惭渐蹙紧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我想帮你找出十岁以前的记忆﹐这些天使或许可以让你唤出些记忆来。”他只手撑在地毯上﹐诚心诚意地对她说﹐一心只想为她做些事。

  “我说过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羽⾐深刻且艰难地说﹐那份占据脑海已久的空⽩﹐她怎么也无法将它填満。

  “他们可能是你的同类﹐你不想了解他们吗﹖”“你认为我如果想起他们﹐是否就可以因此找出回家的路﹖”她缓缓侧首凝睇着他﹐有些了解他为何找来这些书的原因。

  “是有这个可能。”他低头看书﹐不疾不徐地回答。

  “你希望我离开这里﹖”一种复杂的感觉攀爬而上﹐她为自己这种‮生新‬的莫名情绪感到心悸和不安。

  “不﹐我并不希望你离开﹐找来这些东西﹐只是单纯的想帮你厘清来历﹐我不想见你为那想不起的过去而苦恼﹐若你不想知道﹐那我就不再看这些。”他清楚明⽩地解释﹐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又再度专注地阅读字里行间的故事﹐不多时﹐他已读出兴味来。

  羽⾐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而后抬起手将他的脸靠向她﹐快速地在他的上亲了一下。

  空气瞬间凝结﹐两人久久无法动弹。

  在怔忡之后﹐聂少商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做﹖”“表达我的谢意。”

  看他的脸倏然绷紧﹐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眼睑低声的说。“研究所教你用这种方式表达谢意﹖”聂少商扶起她的下颚﹐努力平息心头的悸动﹐自制地问。

  “不﹐是那个机器教我的。”她指着远处桌上的电视。

  “你看电视学来的﹖”聂少商眼眸一转﹐看了一眼她所说的机器后﹐又转头看着她。

  “对不起﹐因为我很好奇﹐而你又出去了﹐所以我就偷偷打开来看﹐我从上面学了好多新知识…你不喜﹖”在他的子下﹐她努力地想把事情说清楚﹐但音量却愈来愈小﹐最后变得犹疑不定。

  “喜﹐但你的知识昅收得不够完整﹐你可以谢得更好。”聂少商以手指轻轻‮摩抚‬她⽩皙的脸颊﹐眼神透着些许醉和灼热。

  “更好﹖”贴在脸上的手指甚是冰凉﹐使她觉得恍惚飘然。

  “像这样。”他将她轻庒在地毯上﹐低首吻上她玫瑰花般柔软的瓣﹐挟带着狂野的火苗袭向她﹐迅速燃烧。

  “真的﹐是更好了…”羽⾐息地喃喃﹐双微启﹐承着他更加深烈的吻。

  吻势稍歇﹐聂少商拥着她柔若无骨的躯体﹐将脸深深埋⼊她如子夜般的黑发里﹐她的发如同一泓幸福的流泉﹐徐徐将他浸没。

  他执起她攀附在⾝后的小手﹐靠在上﹐看着她离又嗔喜的眼瞳。

  “因为你﹐我开始相信这世上有神的存在。”离开了研究所的羽⾐像名‮生新‬的孩子﹐对外界的事物有着深深的探索心和好奇心﹐而她学习观摩的第一个地点﹐就是聂少商的巓她能吃、研究的东西很多﹐例如聂少商屋里摆着的家电用品和厨具。

  星期一﹐她趁聂少商外出购物时﹐对⾼级D音响做了点研究﹐当聂少商回到家时﹐那台音响也刚好在羽⾐的研究下寿终正寝了。

  星期二﹐羽⾐在烧开⽔时烧穿了一只茶壶、两个咖啡壶﹐热⽔浇熄了炉子上的火苗﹐使得屋內瓦斯四溢﹐若不是聂少商动作快速的打开所有门窗﹐带着她冲到外头﹐他们俩可能已经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星期三﹐因为羽⾐对冰箱的冷冻库觉得好奇﹐不明⽩冰块是如何形成的﹐于是将冰箱打开了一整天观察﹐除了耗费电源”所有的冰块融化外﹐也让聂少商买回来的许多食物宣告阵亡。

  星期四﹐微波炉只需要在几个按键作下便能烹煮食物﹐羽⾐觉得这是项科学发明的奇迹﹐在不可思议的心态下﹐她在微波炉里放⼊许多材料﹐还随手把聂少商没喝完的罐装可乐也放了进去﹐来不及阻止的聂少商匆忙将她拉离现场时﹐分秒不差地目睹了一场微波炉‮炸爆‬的奇景。

  星期五、星期六、星期⽇…聂家依然灾难频传﹐而且愈演愈了巓屋內的东西坏的坏、残的残﹐使得聂少商家中有米无法炊、有⽔没法喝、电灯不亮、电视不能看﹐仍堪使用的东西所剩无几。

  仅仅一个星期﹐聂少商屋子里的家电用品、厨具〕物等便大半宣告不治﹐需得重新补货买过﹐破坏的祸首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他从⽔池里捞出来的天使‮姐小‬。

  但是聂少商还是很感谢羽⾐﹐因为她只在屋里搞些小灾难﹐还没把他的窝给烧了﹐至少她还留了个地方供两人居住栖⾝。

  不过东西破坏光了﹐羽⾐的‮乐娱‬也就减少了。

  聂少商好不容易把屋內还原后﹐在所有家电上贴上使用纸条供她阅读﹐并且严格限制她能碰、能动哪些物品﹐成天陪着她读书、看风景﹐或是出门四处旅游。

  只是羽⾐不习惯外出﹐也对屋子以外的世界有着某种程度的恐惧感﹐聂少商只好带着她再回到家里﹐重新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当聂少商还在想办法时﹐羽⾐比他还快地想到另一个打繁间的方法──⾼空走栏杆。此举屡屡让聂少商吓得心脏无力﹐连连⽩了数头发。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在原本就有个⽔塘的台上盖起花园来﹐栽种美丽的植物供她欣赏﹐期盼能减少她走栏杆玩命的次数。

  要造一个花园很简单﹐因为一盆盆再枯萎、再没生气的植物﹐只要一摆在羽⾐的视线范围之內便会旺盛的生长﹐像屋內的植物一样不分季节地开花﹐久久不凋﹐轻而易举地让聂少商的台成了空中花园﹐蔚为奇观。

  花园是盖好了﹐但是单单欣赏花朵是无法消耗羽⾐过剩的精力和好奇心的﹐于是为了防范羽⾐再玩⾼空走栏杆的绝技﹐聂少商只好再想其它的法子。

  在一个有云的午后﹐聂少商搬来一堆铁制的器材和一张藤椅﹐在屋外台上的一角施工。

  “你在做什么﹖”羽⾐在花园里走来逛去﹐花园里的花朵没有他来得有趣﹐于是好奇地跑到他的⾝旁问道。

  “盖秋千。”聂少商挥去额间的汗⽔﹐将秋千的支架稳稳地架钉在⽔泥地上﹐然后再将藤椅装上去。

  “秋千﹖”她蹲在他的脚边看着这会摇摆的奇怪东西﹐満头雾⽔地思考这个新名词。

  聂少商在藤椅装好后﹐拿起旁边柔软的椅垫一一铺上﹐再三确定秋千的牢固度后﹐他对蹲在⾝旁的羽⾐说道﹕“来﹐坐上去试试。”羽⾐坐上去后藤椅便轻轻晃动﹐她‮奋兴‬地拉着聂少商﹐“很好玩耶﹐你也上来。”“我还买了许多电动玩具、健⾝器材等等﹐你想动脑或运动时只要告诉我一声﹐以后就不会再觉得无聊了。”他坐在她⾝旁看着她开心的笑脸﹐有了这么多东西后应该多多少少可以减少她的无聊感﹐不会再老想着要去走栏杆了。

  “和你在一起我不觉得无聊啊﹗”羽⾐环住他的手臂说道﹐快乐地享受这新奇的玩具。

  “不无聊你怎么老是去玩栏杆﹖”聂少商看着台边缘的栏杆问。

  “那只是习惯。”她笑着回道﹐随地摆动悬空的⽟⾜﹐感受凉风拂过脚底的感觉。

  “习惯﹖”在⾼处玩命是一种习惯﹖聂少商很难理解羽⾐话中的意思。

  “我在研究所时﹐他们在玻璃笼的⾼处放了长长的木头﹐好让我站在上头休息﹐有时候我也会蹲在木头上睡午觉。”“他们把你当成乌来养﹖”聂少商惊讶地大叫。

  “有吗﹖”羽⾐疑惑地看着他。

  蹲在木头上睡午觉﹖聂少商简直想为她起立鼓掌了﹐她怎么会有这般奇怪的习惯﹖“请你尽可能忘了你以前不正常的生活习惯﹐如果你改不了﹐还是很想站在木头上的话﹐我可以在屋子里也帮你装一﹐但就是不要在台上玩命﹐别再让我三天两头为你心好吗﹖”聂少商扳过她的双肩恳切地说﹐他情愿在屋里装大木头解决她的习惯问题﹐毕竟让她在屋里玩远比让她在外头要来得‮全安‬多了。

  “你很担心嗡巘”羽⾐望着他紧皱的眉头问﹐声音轻轻的﹐像是充満期待。

  “我很为你的安危担心。”她视生命如鸿⽑﹐让他怎能不为她的安危担心﹖“我弄坏了你那么多东西你不生气﹖”羽⾐支着腮﹐思索地看着他。

  “不气。”在那些破坏下她整个人还能完好无缺﹐他已经很感谢老天了﹐哪还敢生气﹖“你对我真好﹐我还以为在我破坏了那么多东西后﹐你会把我赶出去呢﹗”她的容颜瞬间光彩焕发.笑容像朵美丽的芙蓉般缓缓盛开﹐眩了他的眼。

  “我舍不得让这么美的天使走。”他抚着她那‮瓣花‬似的脸颊喃喃道。

  被他看得两颊生晕﹐她不噤轻吐﹐“谢谢…”“不用另一种方法表达谢意了吗﹖”

  聂少商指着自己的笑问。

  “你喜﹖”“喜﹐非常喜。”他痴痴地看着她。

  为了他的眼神﹐羽⾐着地凑上前甜甜地吻着他。

  聂少商配合着她的吻﹐收拢她的‮腿双‬将她抱至自己的腿上﹐一手揷⼊她浓密的长发里﹐一手环着她的﹐尽情昅纳她口中的甜藌。他沿着她的线吻着﹐再返回她的际﹐徐柔的侵⼊她口中﹐一一熨烫她尚未完全苏醒过来的⾆﹐促使她为他活跃起来。

  “我也喜。”在聂少商转移阵地吻着她的额时﹐她着气说道。

  “我的吻﹖”聂少商两眼垂了下来﹐贴近她问。

  “不只﹐还有更多。”她调⽪地笑道﹐自动地靠在他的肩头上。

  “说给我听。”他在她耳边哄道。

  “我喜你看我的眼神﹐喜你将我抱在怀里的感觉﹐喜你的笑容等等﹐还有很多﹐我一时之间没法子全部想出来﹐总之我喜你。”她快地倚在他的肩头细数﹐发现没办法一一数全时﹐抿着微笑的靠近他的颈间撒娇道。

  “你喜嗡巘”聂少商怔愣住了﹐情绪里混合着深沉的讶异与无法形容的狂喜。

  “对。”“羽⾐﹐你喜过几个人﹖”她所说的喜是哪一种﹖对朋友的﹖对亲人的﹖还是男女之间的﹖“你一个。”羽⾐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仔细地聆听他心跳的节奏。

  聂少商将她的话听进心里﹐过了很久后又再问她﹕“你有没有听过雏鸟式心理﹖”

  “没有。”“所谓雏鸟式心理就是指当小鸟破壳而出时﹐它第一眼见到谁就会认定谁是它的⺟亲。我在想﹐你对我的感觉会不会是这种心理所致﹖”他很怀疑她这种热情的反应只是纯粹出自于本能﹐而他就是她这只小鸟第一眼所见到的对象。

  “我不会把你当成是我的⺟亲。”羽⾐离开他的怀抱严肃地对他说。

  “你是没把我当成你的⺟亲﹐但我认为你对我的好感是因为我是你来到外头第一个接触的人﹐所以你才会以感恩的心态喜我。”聂少商脸上有着苦涩﹐他自嘲地笑笑﹐伸手想将她被风吹的头发抚顺。

  羽⾐将他的手拉下紧握着﹐眼底再没有了笑意﹐“才不是﹐我说喜你就是因为喜.没有别的因素也没有什么心理。我在研究所时也接触过许多对我很好的人﹐可是我从来没说过喜他们﹐你和他们不同﹐也许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今天如果救我的人不是你﹐我不可能会对他们说出同样的话﹐因为是你﹐你懂吗﹖”四周只剩下微风掠过耳际的声音﹐两人间的气息变得窒闷而静谧。

  “羽⾐﹐你认为喜和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聂少商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开口问这番话﹐但心里就是忍不住想弄个明⽩。

  “不是相同的吗﹖”羽⾐倒认为这问题的答案是等量的。

  “不﹐喜不是爱﹐爱不是喜﹐它们完全不相同。”聂少商忽然觉得“喜”这字眼是用在小朋友⾝上的﹐他不愿她将这字眼用在他⾝上﹐他要的不是这个。

  “是吗﹖可是在我的观念里﹐它们指的是相同的一件事﹐都是一样的。”羽⾐感到惑﹐虽是不同的名词﹐但难道不都是同样的意义吗﹖“羽⾐﹐你会不会说谎﹖”聂少商抑着鼓的心试探地再问。书上说天使是不会说谎的﹐而她是天使﹐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真的﹖“说谎﹖我学不会﹐你要教我吗﹖”她张着清澈的眸子问他。

  “果然。”聂少商喃喃地笑道﹐原来传说是真的﹐那么她说的话也假不了。

  “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兴﹖”羽⾐看不懂他的表情﹐她会不会说谎值得他⾼兴吗﹖“我只是很⾼兴能听你这么说。”他笑着低下头轻吻她那不懂谎言怎么说的双

  “只有这样﹖”见他只是轻点了点她的瓣﹐羽⾐颇感失望地问。

  “不然你希望如何﹖”聂少商捧着她的脸﹐心情愉快极了。

  “我…比较喜你教我的那种…难度⾼一点的吻。”她红着脸低声回答﹐被他教过那种吻后﹐类似现在的这种小吻反而让她有种不満⾜的感觉。

  “你喜难度⾼一点的﹖”聂少商扬⾼了眉端看她。

  “不可以吗…”“可以﹐当然可以。我愿意随时随地提供﹐没有期限。”他笑开了眼眉﹐双盘旋在她的上﹐而后将她的整个收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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