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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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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倘风突然对以往讨厌的工作认真起来,着实令众亲友大吃一惊,不过没有人抱以信心,所有的人包括卓倘风的⽗⺟、好友、以及云姝仪都认为,卓倘风这般努力只是偶仿件,他不会有那耐心持续下去。

  然而他却跌破众人的眼镜,他天天按时到卓氏企业上班,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对于他的转变,最⾼兴的人莫过于他的⽗亲卓越,看来再过不久,他就能把公司的业务全给儿子,然后带着心爱的老婆环游世界去了。

  最⾼兴的人是卓越,至于最痛苦的人则是…

  倘风!

  姚京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看见卓倘风已然在座,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有惊讶、有失望、有愤怒…

  姚京,你来得正好!等会儿你帮我通知人事课,替我应征一个新秘书,我借用你的秘书那么久,也该还给你了。

  卓倘风在便条纸上刷刷写下几项要求,撕下来给姚京。请报纸按照上头的要求刊登广告,秘书的外貌不重要,重要的是办事能力。

  可是…谭敏本来就是你的秘书呀!姚京呐呐地说。

  四年前谭敏刚进公司的时候,就是担任总经理秘书的职务,不过由于他总经理实在太混,常常三天两头不到公司上班,因此大部分的时间,她都跟着姚京办事,听从姚京的使唤,几乎等于姚京的‮人私‬秘书。

  我看她跟你配合得満好的,所以我想⼲脆把她转给你,我另外再请个新秘书就行了。

  倘风,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嫌谭敏的办事能力不好,不想用她了?姚京试探地问。

  当然不是!卓倘风连忙澄清道:谭敏的办事能力没话说,我只是想你们合作那么多年了,多少有些默契,一下子要她换上司,她可能会不适应,而我反正都要从头开始,⼲脆由我请一个新秘书算了!

  不!倘风,谭敏既然是你的秘书,那就该跟着你,除非你嫌弃她,否则无论如何她都应该跟着你!我不想被人说成偷走上司秘书的贼。姚京紧张地推辞。

  哪有这么严重?卓倘风不噤失笑。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不推辞,由她继续担任我的秘书,你记得替自己找个新秘书。既然他的好意人家不领情,那他也不必強求。

  我知道,我不会忘记的。姚京点点头。

  啊!差点忘了告诉你…卓倘风拉开菗屉,将一份档案夹给他。台中分公司有个业务经理的缺,我们打算派你过去,上任的⽇期还没决定,不过大概是在这半年之內,等我手边的事务全上轨道,你就可以安心过去了。

  到…到台中?姚京的笑容霎时变僵了。

  是啊!这是我提出来的构想,我觉得这个工作很适合你,我爸也很赞成。

  姚京稳住震惊的表情,勉強一笑。是…吗?

  好好做,将来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回报。卓倘风意味深长的说。

  谢谢你,我先回去办公了。

  去吧!卓倘风回到座位,继续翻阅手边的档案资料。

  姚京走到门口,回头深深望了卓倘风一眼,那眼神包含着痛苦、怨恨,与不谅解。

  他…被背叛了!

  他被他最好的朋友抛弃,放逐到边疆,他…好恨!

  可恶!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正准备好好发挥我的实力,他为什么要把我调到台中去?为什么?

  姚京将冒着热气的茶杯用力拨到地上,热茶泼洒出来溅他的管,灼伤他的⽪肤,他却完全不觉得痛。

  他的心比被热茶灼伤的痛楚还要疼上数倍,他无法忍受自己从一个⾼⾼在上≤人尊崇的代理总经理,变成一个边疆地带的小经理。

  京,你别这样!谭敏赶紧跪在地上,将他的管往上拉,检视他腿上烫伤的痕迹。都红成这样了,痛吗?

  她満眼是泪,怜情又心疼地轻抚那‮肿红‬的伤痕。

  走开!姚京愤怒地将她椎开。

  谭敏被推倒在地上,忍着痛楚喊道:京,你这是何苦呢?卓氏企业本来就是他们卓家的产业,再怎么争,卓氏企业也不可能变成我们的!

  为什么?卓倘风什么都不必努力,就能继承这么大的产业,我比他努力、我比他认真,却什么都得不到,最后还落得被蜂边疆的命运?为什么?你说呀!啊?

  京,或许是你误会了,他们把你调到台中分公司,不是为了冷冻你,而是…

  而是什么?他们怎么可能安什么好心眼?卓倘风一定是嫉妒我在代理总经理期间表现得太好,怕我盖过他的光芒,所以才把我调到台中去,这样一来,他永远是最伟大的总经理,没人能抢走他的风采!

  可是我看他不像这种人…

  你又知道他是哪种人了?姚京瞪着谭敏,冷讽道:你该不会被他住了吧!

  京,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爱上他?谭敏大声喊冤。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就算卓倘风再好,我也不会改变心意,更何况…他并不见得比你強呀!

  谭敏的话,満⾜了姚京的虚荣心,他原本狂的神情,立即平静下来。

  那…你会帮我吗?他握着谭敏的手,用一双満含着深情与‮望渴‬的黑眸望着她。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别管那些伤口!谭敏,告诉我,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谭敏无法拒绝那双充満哀求的眸子。

  嗯,我当然会帮你。可是…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会告诉你的!

  姚京握紧双拳,畔勾起一抹冷冽的微笑。

  他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讨回公道…

  秋天的夜晚,天气十分凉慡,只要打开窗户,就能享受到舒慡宜人的自然风。

  云姝仪坐在上,翻阅一本介绍咖啡品种的书,习习凉风吹来,浅米⾊的青丝窗帘不断风飞扬,煞是美丽。

  卓倘风从浴室走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美丽动人的景致。

  微风、纱帘、阅读的美人…构成一幅绝佳的美景。

  能不能请你把⾐服穿好?这样半裸地走来走去,很不雅观!

  云姝仪偏过头,皱眉打量他只围着一条短浴巾的下半⾝。

  屋里除了你又没有别人,夫间本就该裸裎相见,何必矫饰地穿上⾐服?再说,现在穿上,等会儿还不是要脫掉,何必多此一举?

  你…下流!她羞红脸,气恼地说:谁像你这样,整天想着那档事?

  哪档事?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喔!我只说等会儿‮觉睡‬要脫掉⾐服,因为我习惯裸睡,没有其他意思。他无辜地辩解。

  你…云姝仪顿时语塞。

  他绝对是史上最厚脸⽪的无赖!结婚一个月又十六天,除了她不方便的⽇子外,他哪天对她没意思?现在他居然敢说,他不穿⾐服没其他的意思?

  呐!了解了吧?卓倘风朝她露出一口洁净的⽩牙。

  云妹仪两眼往上一翻,⼲脆拉熄头的台灯,掀开被子钻进去,闭上眼,不再理他。

  多说无异,和他这种人斗嘴,本是自找⿇烦,不如‮觉睡‬算了!

  几分钟后,卓倘风打点完毕,她感觉到垫的另一边陷下去,知道是他上了,于是下意识再往边移一点,想让出更大的空位给他睡。

  然而他并不领情,一上就伸长猿臂,将她拉⼊怀中。

  你不是说对我没'那种意思'吗?她睁开双眼,因怒气而晶亮的瞳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我是啊!我只想让你睡得好一点,你何必那么紧张呢?

  他替她找了个好地方,将她安置在自己怀中最舒服的位置。

  狡辩!云姝仪喃喃嘀咕。我倒要瞧瞧,你还能怎么办?

  她再度闭上眼,摆明不理他,不到几秒钟,便有一只不安分的手溜向她的口,悄悄拉开绑住睡⾐领口的丝带。

  你明明说…对我没意思的!

  她再度睁开如火炬般的大眼,指责地瞪着停顿在她口的魔爪。

  刚才是没有,但现在有了!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哪有人像你这么…这么恬不知聇?

  能当个独一无二的人,有何不好?

  你还好吧?

  愉之后,卓倘风将险些在⾼嘲中晕厥的云姝仪搂⼊怀里,爱怜地拨开她被汗⽔黏在额上的发丝。

  放…放开我!她不想躺在他怀中,她得管好自己的心,绝不能被他这个花花公子去心魂。

  你非得每次都这样吗?难道就不能有一次不挣扎,乖乖躺在我怀中?

  他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硬是将她按在怀里,用有力的双手紧紧抱着。

  他居然敢恶人先告状,她才想他问,为何每次都非得抱着她,不肯让她安静地独自⼊睡?

  没有一只小绵羊愿意待在大野狼怀里,你问这本是废话!云姝仪怎么也挣脫不开,只能悻悻然瞪着他瞧。

  然而你这只小绵羊却打算生我这个大野狼的孩子!他提醒道。

  那是不得已的!若不是因为没有其他更适合的人选,我绝不会考虑让你成为孩子的⽗亲。

  万一生出一个像他这么风流又无赖的儿子,岂不是害了天下的女吗?

  是吗?那你怎么不考虑你⽗亲和介绍给你的那些'业界精英'?像张昭德、林伟汉、苏彦宏…

  拜托!张昭德是个秃头,林伟汉有个比孕妇还要大的肚子,至于苏彦宏更夸张,私生子都不只四个了,他们怎能成为我孩子的⽗亲?云姝仪气得捶他,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那就表示,我还是经过你千挑万选之后定案的最佳人选嘛!他顿时骄傲起来。所以呀,以后你别再摆出一副勉強为难的样子,我知道你一点都不勉強!

  少不要脸了!他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好啦,快‮觉睡‬,否则明天早上会爬不起来。他霸道地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膛,然后闭眼⼊睡。

  云姝仪趴在他温暖结实的膛上,静静聆听那片平滑肌肤下传来…砰咚¢咚…強而有力的心跳声,让人觉得好温暖、好有‮全安‬感。

  她悄悄睁开眼睛,借着窗外投映进来的月⾊,凝视卓倘风平静的睡容。

  他的眉头微皱,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双眼紧闭着,只看得见又长又翘的睫⽑,直的鼻梁下噴出浅而规律的气息,望着这张理应悉、却很少细看的容颜,她的目光不噤逐渐转柔,转为蒙。

  他真的很人!不管外貌或是言行举止,都让被他宠溺的女人觉得⾝为女人是一种幸福。

  每当在爱过后,被他温柔的搂在怀中时,她就觉得自己很幸福。

  真的很幸福…

  如果你再不乖乖‮觉睡‬,我就不让你睡了。低沉的威胁声突然从她所躺的膛下传来,她吓下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

  卓倘风微微一笑,将她搂得更紧。

  真可惜,他的望还鼓着呢,看来今晚是没机会宣怈了!

  谭秘书,你替我约…

  上午十一点,卓倘风开完例行的会议,好不容易坐下来喝杯谭敏为他准备的热茶,一面代她替他约开明企业的少东吃商业午餐,不料一抬头看她,差点把口中的热茶噴出来。

  谭秘书,你…

  卓倘风震惊地看着昨天还端庄守礼的谭敏,今天却穿着一件超短的你裙,浓装裹,还不时朝他猛眨媚眼。

  呃…谭秘书,你的眼睛不舒服吗?他关心地问O

  我!没有呀!

  谭敏脸上堆着‮媚娇‬的笑容,不停眨眼媚惑卓倘风。

  没有?卓倘风怪异地上下打量谭敏,暗自猜测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为何昨天之前还表现得相当正常的女秘书,今天却成了恨不得将他拖上的豪放女?难道是他不经意给了她什么不当的暗示吗?他立即认真检讨起来。

  不可能呀!

  虽说他和云姝仪之间只是互蒙其利的易婚姻,他大可不受婚姻的约束,但自从娶了她之后,他就对其他女人失去‮趣兴‬,可以说连瞧一眼都懒,这样的他,当然不可能给谭敏错误的暗示!

  既然不是他的问题,那她怎么会…他狐疑地瞧着她刻意修饰过的红,片刻之后才说:你先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今天先别进来了。

  是…谭敏低着头,飞快离开。

  谭敏!

  谭敏走出总经理办公室,正想进女厕将上的口红抹淡一点,突然一个人影窜出,在女厕前拦住她,她吓了一跳,整个人连退三步。

  京,你吓死我了!她拍着脯轻声抱怨。

  姚京看看四左右没人注意他们,便将她拉进茶⽔间,一关上门便立即追问:我问你,卓倘风上勾了吗?他有没有‮奋兴‬的直盯着你看?还是他…

  没有!都没有!谭敏转⾝朝他大吼,神情悲愤。京,我不明⽩!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可以叫我打扮得像个阻街的女,去惑总经理呢?

  谭敏,你不懂,这招叫做声东击西!姚京解释。卓倘风很精明,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款项放进我们口袋里,就不能让他把心思放在公事上,得找个人让他分心,他才不会发现我正背着他搞鬼。

  可是…也许他本不会发现呀!你不是说卓倘风在剑桥念书的时候很混,常常三天两头跷课吗?如果这样,那他一定不可能发现这件事的。

  你懂什么?姚京冷嗤道:虽然他三天两头跷课,很少把心思放在课业上,但是毕业总成绩他只差了我五分,⾼居全系第二名,你说…这样的人我敢轻视吗?

  那还是卓倘风没把心思放在课业上才屈居第二,他几乎不敢想象,如果卓倘风全力以赴,那他和他的差距,究竟会有多少?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卓倘风不是个简单的角⾊。

  他虽然表面上一直给人浪不羁又堕落的感觉,但他其实是个⾼深莫测的人,你永远也无法探知他究竟拥有多少实力,只个能防范、不可小觑的人。

  难道你就不怕我和他有暧昧吗?谭敏幽怨地问。

  要自己的女朋友去‮引勾‬别的男人,他也未免太放心了!

  我相信你有分寸。

  姚京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哄道:忍耐一点,这种情形不会持续太久的!以我对卓倘风的了解,他应该是很容易上勾的,你再好好加把劲。嗯?乖!我亲一个…姚京低下头,给她一个奖赏之吻。

  在热吻中,他仍睁大眼,为了即将落⼊他手里的巨款‮奋兴‬不已。

  等他一拿到那笔钱,马上远走⾼飞,到那时,就算卓倘风想追回那笔钱,也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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