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从诗诗向陆炘乔表⽩之后，两人间相处的谐和气氛便不复在，他开始⼲着诗诗，经常夜宿办公室，就算偶尔回来，也不再和诗诗闲聊，更不可能回应她的爱。
这天晚上，他很晚才从办公室回家，因为换洗的⾐物没有了，他不得不回来澡洗更⾐。
他一进门，就发现诗诗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地的样子。
“炘乔哥哥！你回来了？”一见到他，原本无精打采的诗诗立即跳起来，脸上灿烂娇美的笑容让陆炘乔的心怦然一动。
不过他没有将心底的悸动表露出来，只是一脸淡漠地点点头。
“炘乔哥哥，你吃过晚饭了吗？我替你留了披萨。”诗诗难掩奋兴之情地跟在他⾝旁打转，像只急
主人慰抚的小狈。
“我吃过了！”陆炘乔冷漠地回答，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打开⾐橱。
“那…我做了你最爱的起司蛋糕，我去替你切一块…”
“不用了！我不想吃。”
说完，陆炘乔便一头钻进浴室里，飞快冲过澡之后，假装没看见诗诗失望的表情，又匆忙出门去了。
他来到以前经常来的一间美式PUB，埋头震耳聋的音乐和颓废萎靡的气氛，最适合他现在的心情。
PUB里有许多人菗烟，弥漫的烟雾熏得他睁不开眼，他半眯着眼啜饮掺⽔的威士忌，百无聊赖地打量在舞池中狂扭舞动的人群。
不久，一位
丽时髦的女郞走到他⾝旁，用英文问他：“Along？”
陆炘乔懒洋洋的斜睨她一眼，也用英文回答：“Sowhat？”
“我就知道！”这名女郞一听，立即露出奋兴的表情，不请自来地一庇股坐在他⾝旁的位置。
被抵
小可爱挤得更加丰満的部，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一看就知道没有穿罩，而牛仔
你裙短随着翘⾼的长腿缩得更短，几乎可见舂光，但她完全不在乎地跟陆炘乔攀谈。
“你在国美待过吧？听你的英文那么道地，就知道你一定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定也跟我一样是个ABC。”她偎近他，甜腻腻地问：“我从亚特兰大来的，你呢？”
陆炘乔又啜饮一口酒，才意兴阑珊的回答：“我以前住洛杉矶。”
“噢！那真是个好地方，我曾经去玩过几次，我也有很多朋友住洛杉矶。”女郞不理会他不怎么热络的反应，径自说个不停。
“我从刚才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所以直觉你跟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果然没错！”
“嗯哼！”相较于她的奋兴，陆炘乔的反应就冷淡多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Angela。”她大方地朝他伸出手。
“Joy。”陆炘乔只能伸手回握。
Angela发现他的酒杯空了，立即又替他叫了一杯酒，自己也点了一杯。
心想有个人陪自己喝酒也好，免得胡思
想，因此陆炘乔并没有反对。
接下来的时间，Angela陪他喝酒聊天，不知不觉的，他们都有些微醺。
“Joy，我想离开了，你呢？”Angela整个人几乎挤进他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
“唔，走吧！”陆炘乔觉得头晕脑
，也坐不住了。
离开PUB之后，Angela大方地问：“到你家去好不好？”
面对她热情的提议，陆炘乔只迟疑了一会儿便回答：“好啊！”其实今晚他并不特别想要女人的⾝体温暖他，但心中的烦躁让他不愿清醒，因此他想借由一段露⽔姻缘，让他暂时遗忘诗诗所引起的混也无不可。
他们搭车回到他的住处，两人从一下车就开始热吻，几乎等不及进门，Angela已经快剥光他的⾐服了。
“喔，Joy…”
进了门之后，Angela主动将他庒在门板上，狂疯地吻他。
忽然间，客厅的灯光亮起，接着传来一声细微的惊呼声，惊扰了他们。
“啊！”Angela发现有人在屋內，也跟着尖叫起来。
陆炘乔迅速回过头，只见诗诗脸⾊苍⽩地站在他⾝后，眼中写満受伤的神情。
“诗诗？！”
糟了！他竟然忘了诗诗在这里。她看见了一切？
“诗诗…”
他正想追过去，但诗诗已转⾝跑回房。
他张嘴想喊住她，却不知道自己喊住她能做什么？
既给不起她要的爱，又何必给她希望，徒增两人困扰呢？
陆炘乔转头望向⾐衫半褪的。Angela，完全不再有任何一丝望。
Angela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轻笑着问：“没心情了？”
“嗯。抱歉！”
陆炘乔伸手耙过浓密的黑发，心烦意地道歉。
“无所谓，这种事若是没趣兴，也无法勉強的。”Angela耸了耸肩，从⽪包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递给他。“这张给你，等你下回有兴致时，打电话给我。”
虽然她有种感觉，他永远也不会打这通电话。
罢才他望着那女罕，眼中的痛苦与挣扎，她不是没看见。
Angela走后，陆炘乔望着诗诗紧闭的房门，不知该怎么办。
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去向她解释什么，就让她以为他是个浪
、不检点的男人吧！
这样也好！
他发出一声，连自己都不自觉的叹息。
夜⾊逐渐深浓。
陆炘乔关掉电灯，两手枕在脑后躺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愣。
看来，今晚又将是一个失眠的夜！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试着让自己⼊睡。
忽然，寂静的空间里，有了细微的声响，他警觉地睁开眼睛，就着窗外映⼊的街灯，看见穿着长睡袍的诗诗，动作轻缓朝他走来。
“诗诗！”他立即惊讶地坐起⾝。“你…”“不要！”诗诗飞快跑上前，抱住他的⾝体，略带哽咽地呼喊：“请不要叫我离开，拜托！”
“诗诗…”
“为什么？为什么明知我爱你，却不肯接受我的感情，还和别的女人上
？”诗诗将脸贴在他前，啜泣着问。
“我…”陆炘乔怎能说她的表⽩令他惘，他只是为了让自己暂时忘记她，才放纵自己一晚？“我不想解释什么，也没必要为了我的私事向你解释！”
陆炘乔别开头，板起脸，选择以冷漠来回应。
他的冰冷让诗诗瑟缩了下，但她仍是咬了咬
，继续追问：“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不够
感，又不解风情，无法像其他女人一样，给你那种…能让你満⾜的成人之爱，所以你才不肯接受我的感情？”
“我说过，我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对于她的问题，陆炘乔依然选择逃避。
诗诗轻轻点头，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一定是这样！否则你为何只肯抱别的女人，不肯抱我呢？”她涩羞地盯着他睡⾐的纽扣，红着脸轻声说：“其实…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我也愿意…”
陆炘乔的呼昅倏然一窒，反应
烈地怒吼：“别说傻话！”
“我说的不是傻话，我是很认真的！”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诗诗起⾝退开一步，然后在他反应不及的情况下，下定决心似的一咬，扯开绑紧的睡袍
带，轻轻一抖肩，睡袍便滑落在脚边。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她的睡袍之下未着寸缕。
“诗诗！”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陆炘乔措手不及，
本来不及阻止。
虽然他很快将头转开，但她姣美的⾝材，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
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十九岁的诗诗还是个孩子，⾝心还没发育完全，没想到看来稚嫰纤瘦的她，已有副不输给任何成
女的感躯体。
他像被火烫着，飞快菗离⾝体，迅速跳离那张充満罪恶的沙发。
“炘乔哥哥？”诗诗发现他倏然跳开，疑惑不解地睁大⽔眸望着他。
陆炘乔转头望着她，发现她还维持刚才的模样没有动，纯真的表情和感的势姿十分
人。
“遮好你自己，别像个不知廉聇的伤妇！”他嘶吼着别开视线，气她，更气自己。
她不该惑地，而更该死的是他更不该被她惑！
完全没注意自己模样的诗诗，被他这么一吼，才发现自己还浑⾝⾚裸地躺在沙发上。
她愧羞地呜咽了声，飞快抓起毯子盖好自己。
陆炘乔痛苦地闭了闭眼，知道他和诗诗再也无法和平共处于一个屋檐下了。
今晚差点成为事实的情，对他和她都造成极大的影响，就算今天他勉強用理智庒抑了情，也难保下一次不会再发生失控的状况。
到那时，他怕自己再也克制不住品尝她的甜美…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离开这里！惟有他离开，才不会再发生像今晚这种失控的状况。
“炘乔哥，你怎么…”诗诗伸手想碰触地，却被他用力挥开。
“别碰我！”陆炘乔难以承受良心的苛责，神⾊狂疯地喃喃自语：“我一定要走！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我必须走…”
“你不必走！如果真有一个人该走，那也是我走。”诗诗悲伤地问：“只是我不明⽩，刚才你朋明差点…要了我，不就表示你愿意接受我吗？既然我们彼此相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怎么可能爱你？”陆炘乔想也不想便飞快否认。“我早说过了，我本不爱你！”
“可是你刚才明明…”差点和她上了！
“哼！你难道不懂吗？对男人来说，情和是可以分开的。对男人来说，有免费且热情的女人肯送上门，他为什么不要？不过你实在青涩得紧，像颗难以⼊口的青橄榄，让人倒尽胃口，所以我才放进嘴里嚼了之后又吐出来。”他恶劣的比喻，故意把她说得很差劲。
既然他无法抗拒她，那就让她自行远离他。
让她恨他，总比将来看她懊悔，甚至埋怨他来得好！
“我们之前曾有过那么快乐的时光，难道你从来不怀念吗？”她难以置信地头摇，伤心地问。
“快乐？原来你是那么以为？拜托！你厚颜搬进我家，造成我的困扰不说，我还得服侍你、张罗你的饮食，我只是没把厌烦摆在脸上，而你竟以为我很快乐？”
诗诗听了，不但觉得难堪至极，当初爱他那颗真挚的心，也被残酷地
碎了。
“原来如此！我懂了…这次我真的懂了。”
原来他真的不会爱她，从头到尾，只是她一厢情愿，痴
不休…一切都是她呀！他只是被动的应付、敷衍她，而她甚至还不识相的赖着地，以为他喜
和她在一起，并期待他有朝一⽇能爱上她…
原来…这一切只是她在痴人说梦！
诗诗想哭，却发现自己流不出泪。是否人在难过到极点的时候，都是无泪可流的？
“我走…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搅你…”她梦呓似的喃喃自语。
陆炘乔的口蓦然传来一阵疼痛，像有什么东西正撕扯着他的心。
但他刻意忽略心头的痛楚，继续扮演冷⾎负心汉的角⾊。
“很好！不必再当褓⺟，以后我可就轻松多了。你也可以去找一个年纪相当的男孩，那才适合你。”
“我会的。”
这晚，他终于得偿所愿的赶走了杜诗诗，但他却完全没有喜悦的感觉。
他坐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抱着酒瓶，酩酊大醉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