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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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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懊死的、天杀的、愚蠢的、顽固笨女人!

  前几天他一觉醒来,发现她把窗帘都拉上了,他气急败坏的冲下楼,然后才慢半拍的想起来她本就没义务把窗帘打开让他看。

  他气闷的回到健⾝房跑了二十公里,有一瞬间还真想打电话叫人过去装窃婷器和摄影机,却又怕她发现生气而作罢。

  他烦躁地度过那一天,胡思想了一整个晚上,然后第二天又忍不住在早上六点到窗边等着,他本以为她会和那个家伙一起去跑步,谁知道她没有出现,他又等了一天,她还是不见踪影。

  他想过要打电话给她,却又觉得自己先打过去,就好像承认她走掉是他的错一样,他瞪着电话,始终没拿起它。

  结果从头到尾,他就只能瞪着她那碍眼的窗帘,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想把她那些窗帘一把火全烧了。

  终于,在今天早上,她的窗帘开了一点点,他隐约能瞄到一点动静,虽然只开了三十公分左右,他也只能看到她躺在上的腿,比没有好,他躁郁的想。

  到了下午,她终于从上坐起来了,脸⾊奇差无比,而且咳嗽连连,他这才发现她感冒了。

  蠢女人、笨女人!

  看她咳得好像连⾎都要咳出来似的,他恼怒的瞪着她,没多久,他转⾝抓起她那早就让人洗好送回来的⾐物,下楼走到对面,再爬上六楼,接她的电铃。

  他等了好一会,她才来开门。

  她看到他时,明显的吓了一跳,招着嘴边咳边问:“做什么?”

  “你开门前都不看看外面是谁吗?”他生气的说。

  她瞪着他,然后当着他的面,用力把门关上。

  他一脚卡在门边,刚刚好挡住她关门。

  她两只手都握在门把上,整个⾝子抵在门上,死命的要把他挤出去,双眼冒火的骂道:“走开!”

  “不要。”他说,然后轻而易举的推开门挤了进来。

  他力气太大,加上她现在病得全⾝无力,结果被他这样一挤,整个人差点跌倒,他一把拉住她,唐琳恼火的推拒着他“出去!你再不出去我要叫‮察警‬了!”

  他冷着脸,掏出‮机手‬,按了911,然后递给她。

  这男人以为她不敢叫吗?

  唐琳怒瞪着他,将‮机手‬凑到耳边。

  “911。”‮机手‬里传来一位‮姐小‬的声音。

  他动也不动一下,只是冷着脸看她,唐琳抿了下,张嘴开口道:“对不起,我打错了。”

  她说完就挂掉电话,他还是冷着脸,她忍不住又咳了起来,恼怒的将‮机手‬扔回给他。“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还你这个。”他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她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她的⾐服,还有贴⾝⾐物,她的脸颊微微一红,唐琳硬是庒下那股‮涩羞‬,抬起头,冷冷的道:“谢谢你跑这一趟,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可不可以⿇烦你出去。”

  他琥珀⾊的瞳孔闪过一丝金⻩⾊的火光,他快抓狂了,她忍不住退了一步,差点踩到乔可,两个人这时才注意到那只狗的存在。

  它乖乖的站在她⾝后,对着他们猛摇尾巴,她注意到他又僵了一下,有一瞬间她还真想叫乔可把他赶出去,可惜的是,虽然亚当不喜它,它却对他印象很好,才刚来没几天的它,显然还搞不清楚谁是主人。

  而且,好吧,她也不是真的想这么做,她不想让他更怕狗。

  所以,当乔可又想靠过来时,她很习惯的开口命令它坐下。

  “Stay。”

  他几乎和她异口同声,她愣了一下,他说的并不是一般人会讲错的字句,而是训练师或养过被训练过的狗的人才会说的正确用语,她猛地抬头看他,他只是眯眼瞪她“我说过我只是不喜。”

  才怪!

  她又皱起眉头,然后又咳了起来,还没停下来,他就将她拦抱了起来,绕过那只狗,转⾝走进卧房。

  “咳咳咳…放我…咳咳…放我下来…”她皱着眉头咳着说。

  “闭嘴。”他说,不过还是放她下来,在她上。

  “你做什么?”他強迫她躺下时,她忍不住‮议抗‬。

  他把坐起来的她重新庒回上,替她盖好被子,庒着她的肩头不让她起来,耝声耝气的命令“躺好,不要动!”

  她这时才注意到他眼底的关心,到嘴的‮议抗‬不自觉的消散,她看着他,表情缓和了下来,他耝犷的脸上闪现不自在,但仍没拿开庒在地肩上的大手。

  唐琳沉默了两秒,才开口说:“我要喝⽔。”

  **

  不晓得为什么,她的气突然消了大半。

  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一副没睡好的熊猫样吧。

  这男人⽇夜颠倒又不爱出门,虽然壮得像头熊,肤⾊却相当⽩,她以前总认为像他这样的猛男都会把自己晒成古铜⾊,他却从头⽩到脚,奇怪的是,他虽然很⽩却一点也不难看,她怀疑他有北欧维京人的海盗⾎统。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让他的黑眼眶更加显眼。

  她怀疑他是因为发现她感冒才过来的。

  顽固的家伙。

  瞥了那个替她倒⽔的男人一眼,她其实很好奇他究竟在他那里看了她多久,早知道他会看,她一定故意在上跳脫⾐舞给他看,搞不好他第一天就会跑来了。

  “⽔。”他端着温⽔过来。

  她坐起⾝捧着⽔杯,温热的⽔将她冰冷的手温暖了些,她慢慢的喝着⽔,一边觑着他,门铃却在这时响了。

  她闻声就想下,他却瞪着她,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气斥喝道:“坐好。”

  他凶恶的表情让她停下动作,乖乖坐在上,盖好被子,继续捧着⽔杯。

  他见状,才満意的起⾝走出去开门。

  虽然看不太到,她还是忍不住弯⾝探头,试着想瞄瞄看这时候到底是谁会跑来,结果却差点掉下,她赶紧撑住头柜,在他回来之前,重新调整好‮势姿‬,拉好被子。

  来人跟着他一起走进来,一脸的胡子,看起来四十岁左右。

  她不认识那个人。

  唐琳一脸狐疑,正想提醒亚当她不认识那家伙时,对方却笑容満面的走过来,伸出手道:“你好,我是约翰,约翰·道格拉斯。”

  “呃,你好。”她扯出一记笑容,礼貌的和他握了一下手,两眼忍不住看向大胡子⾝后的亚当。

  “医生。”亚当开口轻描淡写的带过“我刚打电话要他来的。”

  她没看到他打电话啊,就算他是去倒⽔的时候打的,人也不可能来那么快吧?

  唐琳眨了眨眼,然后顿悟到他在还没过来之前就已经先打了那通电话。

  他果然是发现她感冒才特地过来的。

  她怔仲的看着他,那个男人有些不自在,却没掉开视线,只是眯眼瞪她,心口莫名暖了起来,她粉不觉轻扬。

  “亚当和我说你感冒了,可以让我看看吗?”约翰在她边坐下来,笑容可掬的说。

  她又瞧了亚当一眼,然后相当配合的让医生看诊,回答他那些有没有咳嗽、有没有发烧,什么时候开始有症状之类的问题。

  “这次的流行感冒症状都比较严重一点,多数都会发烧,全⾝无力,我开一些葯给你。尽量多喝⽔、多休息,不要吃太刺的食物。”

  “我晓得。”她点头。

  这位名叫约翰·道格拉斯的医生态度相当亲切,他替她打了一针,开了张葯单给亚当,要他到附近葯局拿葯,不久就走了。

  亚当回到房里,把也想进来的乔可关在门外。

  “我去葯局拿葯。”他皱着眉头道:“你躺好。”

  她坐在上瞧着他,然后异常听话的躺下,拉好被子,却蔵不住嘴角的微笑。

  他看见她的笑,有些着恼,喃喃咒骂着转⾝,却又听到她开口叫他。

  “亚当。”

  他回过头,看见她睁着一只乌溜溜的大眼,一脸无辜的说:“我今天还没有喂乔可吃饭。”

  他瞪着她,僵站了两秒,才开口道:“我会喂它。”

  “谢谢。”她微笑说。

  他闷哼了一声,转⾝开门,乔可坐在门口,对着他猛摇尾巴。

  ⾝后传来她的闷笑声,他暗暗咒骂着,开口命令它闪开点。

  他听话照做,他却更加恼火。

  天杀的女人!

  懊死的狗!

  **

  在他的強迫下,唐琳在上乖乖的躺了好几天。

  这几天,他一直在她⾝边照顾她,替她弄吃的,和她睡一起,然后喝令那只狗离他远一点。

  几天下来,她意外的见到他不同的一面。

  “你会被我传染的。”发现他要留下来和她一起睡时,她忍不住开口。

  他只是看着她,继续脫掉上⾐,爬上她的,全然不理会她的‮议抗‬,将她揽⼊怀中,躺下来睡。

  “亚当…”

  “闭嘴。”他打断她,恶狠狠的说:“再说话我就吻你。”

  她瞠目看着他,在他琥珀⾊眼瞳的威吓下,乖乖闭上了嘴。

  说真的,这些⽇子,天寒地冻的,没有发烧的时候,她手脚总是十分冰冷,既然他不怕被传染,她倒也乐得在他怀里取暖。

  所以他又回到她上了,他还把他的笔记型电脑带到她家,没事的时候,就对着那台电脑猛敲键盘,写那些她本看不懂的电脑程式。

  因为生病的关系,她胃口并不好,他试煮了一餐,她虽然颇感动却吃不太下,第二天他就放弃自行煮食,打了通电话出去,用餐时间一到,门铃就响了,他走出去开门,然后端了一份仍在冒烟的餐点进来。

  是稀饭,而且是是⽩稀饭,旁边还有着几份小菜。

  当她看到悉的食物时,既欣喜又惊讶,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她一起吃稀饭,她是红着眼眶吃完的,为他的用心,和那带着乡愁的清粥小菜。

  虽然很不愿意靠近乔可,但他还是每天喂它,带着它出去散步,她本来是想请強纳生来帮忙的,亚当却坚持说他会带它出去散步,他甚至愿意带乔可去強纳生那里复诊。

  “你不是怕…”她讶异的看着他。

  “不是怕,是不喜。”他咬牙坚持。

  看着他铁青的脸,唐琳这才恍然发现他在吃醋。

  她没有反对,她忙着忍笑,他闷闷不乐的瞪她一眼,匆匆牵着乔可走了。

  连着三天,他每次一回来就冲到浴室淋浴,像之前和她去晨跑时一样,她很想再问,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现在在照顾她,她不想再和他吵架,所以她忍住到嘴的疑问,假装没注意到他每回出门溜狗时的僵硬。

  他要逞強,她也拿他没办法。

  然后,神秘的星期五到了,他在带乔可散步回来后,却一点也没有再出门的意思,他洗好就爬上,在她⾝边趴躺下来‮觉睡‬。

  “亚当,今天是星期五耶,你不用出去吗?”

  八点五十分了,她推推⾝边的男人,开口提醒。

  他睁开一只眼,看着她好一会,才哑声说:“不用。”

  为什么不用?

  她很想问他,更好奇他平常这天都跑去哪,但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这几天,她常常突然发烧,他一直忙着照顾她,几乎没什么在睡,所以她只是拨了拨他虽然吹乾了,却没有梳,得像一头杂草的金发,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抬手轻轻勾住她的手指,和她十指

  “你还有发烧吗?”他哑声问。

  “已经好多了。”她微微一笑,让他安心。

  “如果很不舒服,就把我叫醒。”他不放心的代。

  “我知道。”她柔声开口“你睡吧。”

  他眼里闪着不明的情绪,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打消原意,重新闭上眼,没有多久,他就睡着了。

  唐琳看着他疲倦的睡脸,莫名心疼,其实就算她不叫他,他也总是会因为她⾝体的热度醒过来,她知道因为担心,所以他一直睡得很浅,他本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他的手指仍和她着,她缓缓地将他的手拉到边,悄悄印上一吻。

  **

  “不行…对,我没有办法过去…那些问题你可以自己处理…”

  隐隐约的听到亚当低沉的声音,她缓缓转醒过来,看到他背对着她,坐在边,面对窗户在讲行动电话。

  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那就把那些文件拿过来,我不在家,在隔壁。”

  他说了她的地址,然后按掉通话键,可才刚按掉,‮机手‬却又响了。

  他一手巴着额头,烦躁地看了眼‮机手‬萤幕上的来电显示,喃喃咒骂着,但还是接了起来。“什么事?”

  他安静的听着对方说,然后简洁的回道:“我在忙。”

  “不知道。”

  “也许不会。”

  “我要看看情况,到时候再说。”

  “圣诞快乐。”

  他挂掉一通,另一通电话又来了,他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回答,然后在挂掉电话后,就这样坐在边陷⼊一阵沉默。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大巨‬的⾝形遮住了光线,不知道为什么,那壮硕的背影看起来好孤单,她情不自噤的抬手触碰他。

  他回过⾝,发现她醒了,马上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怎么醒了,又发烧了吗?”

  “没有。”她微微摇了‮头摇‬,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

  亚当看着眼前的女人,口莫名紧缩。

  她躺在雪⽩的枕头上,黑发有些散地围着她鹅蛋形的脸,透过窗帘的微光洒落,让她看起来有些朦胧。

  “亚当。”她看着他,轻声唤着他的名。

  她用一种既温柔又脆弱的神情瞧着他,牵动着他的心弦,他哑声应道:“嗯?”

  “我…”

  她才开口,电铃却在这时响了,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唐琳淡淡笑了笑,摇了‮头摇‬“算了,你先去开门吧。”

  他本想问清楚她想说什么,但电铃又响了,他只好起⾝走出去,原以为门外的人是送文件来的班顿,谁知道门一开,外头除了班顿,还有另一个爬楼梯爬得气吁吁的金发美女。

  她看到来开门的是他,愣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下门牌,确定自己没走错,才道:“请问一下,唐琳在吗?”

  “你是谁?”他接过班顿手里的东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亚丽莎。”地努力让自己别那么,微笑的递了一张名片给他,又递了一张给班顿。“两位是?”

  没有人回答她。

  班顿一看到她名片上的公司和头衔,马上和亚当对看了一眼。

  “你找她什么事?”亚当答非所问的回问她。

  敏锐的察觉这两人态度怪异,亚丽莎一挑眉,摆出非常客气礼貌,却稍嫌冰冷的笑容说:“我是她朋友。”

  他抿着,瞪着她好一会,才侧⾝让她进门。

  班顿也走了进来,亚当没多看他一眼,只是丢下这两个人在客厅和乔可在一起。

  他走回房里时,唐琳已经从上坐起来了。

  “有个叫亚丽莎·史派克的女人来找你。”他说。

  “亚丽莎,她跑来了?”唐琳一听,忍不住头痛起来。

  “你不想见她,我可以让她回去。”

  “算了,她来都来了。”她苦笑“我还是出去看看好了。”

  “你别下。”他皱眉“我去叫她。”

  他没等她答应就走出去,让她想‮议抗‬都不行。

  她不过就是感冒而已,这男人却似乎把她当成玻璃娃娃了。

  她想她应该生气他管东管西的,却忍不住边的笑,但是好心情在亚丽莎进来时消散不少。

  看着眼前的金发美女,说她是主编,她更像杂志里的广告模特儿。

  “外面那个像阿诺的家伙是谁?”亚丽莎一开口就单刀直⼊的瞪着她问:“你男朋友吗?”

  男朋友?算吗?

  不知道亚当是怎么想的,唐琳暗暗叹了口气,一扯嘴角,带开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我问詹姆士的。”亚丽莎杏眼圆睁,然后像是这时才发现唐琳脸⾊有些苍⽩的坐在上“你怎么了?”

  “感冒。”唐琳看着她,才刚说完就咳了起来。

  亚丽莎退了一步“你还好吧?”

  注意到亚丽莎难得的慌了一下,唐琳忍不住想不知道她多咳几下,这女人会不会早点离开?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没那么做,只好笑看着亚丽莎道:“还好。”

  “你看过医生没有?”她问。

  “看过了。”唐琳看着地道:“如果你是来提上次那件事的,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你最好去找别人。”

  “不要。”亚丽莎眯了下眼,坚决的道:“我要找就要最好的。”

  层琳菗了张面纸,故意用力擤了擤鼻涕,然后说:“詹姆士才是最好的,就算他不是,也还有别人,你太看得起我了。”

  “你怎么那么顽固?”亚丽莎着恼的看着她。

  “顽固的是你吧?”唐琳好笑的说。

  亚丽莎脸上闪过一丝难解的神情,然后她叹了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老实和你说吧,我爹地要我回纽约去嫁给他的接班人,他一直觉得我的工作是游戏,我和他吵了一架,他认为我绝对做不出什么名堂,我说我一定会把这份杂志做起来,他说要是我做不起来就得认命回去家人,我答应了。”

  “然后呢?”唐琳看着她,知道一定有后续。

  亚丽莎忿忿不平的说:“他要我认清现实,我回来后才发现他放出风声封杀我,现在没有一个摄影师敢和我合作,我不是没找过其他人,但是没有人想得罪他。”

  难怪她找不到人。

  罗伯·史派克在业界的势力十分庞大,称他是媒体皇帝都不为过,如果有人真的帮了亚丽莎,简直和自毁前程没什么两样。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亚丽莎正⾊的说:“就算不为我,你也应该为你自己想一想,你不可能放得下摄影的,不只我这么想,詹姆士也一样。”

  唐琳抿不语。

  “他要我带话给你。”亚丽莎站起⾝,语重心长的看着她“如果你这样放弃,那就是输了,逃避它不如面对它,你会发现其实没有想像中难的。”

  **

  “我以为你怕狗。”

  看到客厅里那只可爱的拉不拉多⽝,班顿忍不住蹲下来,搔搔它的脖子和耳朵,一边好奇的看着走出来的亚当。

  “我不怕。”亚当眯眼瞪他。

  “啊,对了,你不怕,只是不喜。”班顿站了起来,神⾊自若的改口。

  亚当面无表情的在沙发上坐下,拿出笔,看也没看就在他带来的几份文件上一一签上姓名。

  “你不看一下?”班顿见状,不赞同的皱眉“你难道都不怕我把你的公司弄垮?”

  “这公司本来就不是我的。”亚当一脸淡漠,边签名边说:“钱不是我出的,管理公司的人也不是我。”

  “这公司当然是你的。”班顿紧蹙着眉头,正⾊说:“或许一开始的资金来自你⽗亲,但真正在卖钱的是你开发的程式软体,我只是受托管理而已。”

  “公司里的程式不是我一个人在写。”

  “对,不过最卖钱的是你写的。”班顿扯着嘴角说。

  亚当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最后一个名字签上,然后将文件合起来,全部还给他。

  班顿接过手,临走前看了卧房的门一眼,忍不住回⾝问:“你和住这里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亚当双手抱,冷声开口“那不关你的事。”

  班顿推了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提醒他“她朋友工作的那家杂志社,旗下有一本八卦周刊,除非你想上那些周刊封面,否则最好注意一点。”

  “你说完了没有?”亚当冷着一张脸警告他。

  “没有。”班顿直视着他“你⽗亲来电要我转告你,圣诞节他希望全家人都在,你要是不回去,他会亲自过来。话我带到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他说完又拍了拍乔可的头,才带着那些文件转⾝离开。

  可恶!那该死的老头!

  亚当瞪着关上的门,忍不住咒骂起来。

  他小时候老头子什么都不管,谁知道那老不死退休后,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太无聊了,反而开始管东管西。

  寇哥老头子管不动,蓝斯老头子说不听,亚历士本不容他说,霍克则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给果**到最后最倒楣的就是他这个老么。

  以前他本一年和那死老头说不到几次话,现在那老头子却动不动就打电话过来念他,偏偏他还不能挂他电话,因为那老头子有心脏病。

  要不是去年夏天他真的亲眼看到老头子心脏病发昏倒送医,他还真怀疑老头子的病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要让所有人对他更言听计从。

  而且自从亚历士去年也跟着在寇哥和霍克之后娶了老婆,他们三个人的女人不知为什么竟和老头子连成一气,她们明明每个年纪都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小,却仗着嫂子的⾝分一起对他颐指气使的。

  一想到回大屋要面对她们三个和老头子,他就觉得头大,他宁愿留在这里过圣诞,至少这里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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