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二话不说,就把她们全赶了出去。
大门砰然被他当着那三个女人的面给甩上,唐琳错愕的道:“亚当,别这样,白云她们并没有恶意。”
“没有也是她们说的。”
“我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她皱眉温声开口。
“你现在知道了。”他冷着脸说。
“你…”她为之哑口,好半晌,才道:“她们再怎么说,也是你嫂嫂。”
“那又怎样?”他恼火她为那三个女人说话,口就道:“关你什么事?”
是啊,关她什么事?她被他嫂子们的言论冲昏头了,所以才会认为也许他多多少少是爱她的…以为她有那么一点点权利能关心他…
必你什么事?
他冷漠的声音仿佛还回在空气中,声声入耳、字字揪心,唐琳不知道核说什么,看着他冷酷的表情,她只觉得一阵心痛。
“是我的错,我不请多管闲事。”她自嘲的笑了笑,当着他的面打开门,淡淡开口“不过这里是我家,有权利赶人的是我,麻烦你也出去。”
他像被她打了一巴掌,不敢相信的瞪着她“你赶我?”
“对。”她握紧了门把,面无表情的说。
他僵站在原地,瞪着她,那三个女人还站在门口,不过没有人说话。
下一秒,他大大的转身,头也不回,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唐琳看着他的嫂子们,扯出一抹颤抖的笑,微一点头,然后把门关上。
将额头柢在门上,泪水无声滑落。
她的心,好痛好痛…
发现自己爱上他之后,一直不敢和他说,就是怕得不到他的回应,本来她想再多过几天那样的生活,假装他其实是爱她的,才会对她如此温柔。
乔可不知何时来到她脚边,着她的手,它仰头看着她,一脸哀伤。
她转身蹲了下来,抱住它的脖子,却仍止不住泪。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的灯亮了,她看见他站在厨房门口,双手在口袋里,表情僵硬的隔街瞪着她。
她脸都是泪,她知道他一定看到了。
原本以为只要他喜欢她就够了,现在才晓得,她贪心的想要更多…
但这个男人不懂,在他的注视下,她伸手啪地一声关掉了灯,掩去她的狼狈,转身带着乔可走回房间。
**
懊死!
可恶的女人!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明明是她赶他回来的,干嘛又在那边哭!
砰…
他一个左勾拳打在沙袋上,沙袋发出闷声巨响。
想到那天晚上她还那样子看他,一副全都是他的错的模样,他就一阵的火。一个星期过去,他不去找她,她竟然也就这样没消没息的。
有没有搞错?他又没怎么样,只不过是赶那些女人出去而已,她就生气了,都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砰、砰…
他出手再来一记有勾拳,然后再一拳。
**,都是那些女人搞出来的!明明之前她都还好好的,不知道她们和她说了什么?害地变得神经神经的!
女人这种动物,根本全都是疯子!
砰、砰、砰、砰…
他汗浃背,愤恨的连挥数拳,每一记拳头都将沙袋打得得更高。
“亚当。”
他一愣,差点被回来的沙袋给打到,他侧身一闪,回头一看,是亚历士。
般什么鬼东西?这几天好像每个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他这里,他家都快变成公园了。
天杀的,他一定要找人把楼下的锁全给换掉!
沙袋还在晃,他伸出一只手停住它,面无表情的道:“你来做什么?”
“和死东西打没意思,我和你打吧。”亚历士答非所问,扬眉道:“你还有没有拳套?”
亚当抿瞪着他,好半晌,才从旁边的柜子抓了一双拳套丢过去。
亚历士一把接住,下大衣、背心和鞋子,再解下领带放到一旁,一边把袖子卷起来,一边淡淡说:“我们好像很久没一起打拳了。”
是很久,十八岁之后,他就没再和亚历士打过拳击了。
为了让他们有防身的技能,老头子从小就找人来教他们拳击,他们几个兄弟都会打拳,一开始他技术最差,小时候的他长得又矮又胖,老是被几个哥哥在拳击场上要着玩,最后的结局总是他被KO倒地。
亚历士老拿拳击的输赢强迫他下赌注,然后指使他做事。
他后来一直努力想追上他们,却始终打不赢。
他最恨亚历士老是摆出那种轻松写意的样子,好像他能打赢自己本来就是应该的。
等他到了青春期,体格终于长高变壮时,这家伙却已经到外地去念书了,他从来没有机会报过仇,一次也没有。
“你赌什么?”亚当瞪着他,冷声开口。
“我赢了,你回家过节。”亚历士戴上拳套,绑好绳子,看着他说:“你赢了,就随便你,如果你不想回去,老头子那里我会处理。”
他眼微微一眯,答应下来“好。”
亚历士一扯嘴角,出微笑。
“我已经不是十八岁了。”亚当看到他的笑容就一阵不。
“我知道。”亚历士踏上垫子,朝他走来,微笑仍在嘴角“来吧。”
那是种讯号,亚当一个右直拳挥了过去,他低头闪过,脚下踩着有节奏的步伐,快速的在他身边移动。
亚当摆出防御的架式,不急着追他,亚历士拳头不重,速度却相当快,他在他拳头下吃过不少闷亏。
不过这一次,他会把以前的一次全讨回来的!
**
夜半时分。
亚当躺在垫子上,视而不见的看着天花板上白灼灼的大灯,浑身汗水淋漓,气不止。
“抱歉。”亚历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闷不吭声,好半晌才哑声开口“为什么?”
“我嫉妒你。”亚历士苦笑出声“夏绿蒂能为了你留在老头子身边,爱丽丝却选择离开,把我留下。”
亚当愣了一下,他是想过原因,却没想到有一天能听到亚历士亲口承认,更别提还能听到他道歉了。
心绪顿时有些五味杂陈,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那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亚历士乾笑道:“不过我那时才八岁,而且被宠坏了。”他坐起身来,看着躺在一旁的亚当,敛去笑容,正道:“你能原谅我吗?”
亚当望着这长年在自己头上的三哥,眼底闪过不明的情绪“为什么是现在?”
亚历士深了口气,乾涩的道:“我一直想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然后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我以为我可以从别的地方补偿你。”
亚当一愣,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公司的事,是你去和老头子及蓝斯说的?”
亚历士一扯嘴角,没有否认。
原来真的是他。
亚当一直觉得奇怪,那两个人如此顽固,从来就不肯听他说话,为什么在这事情上却妥协了,愿意让他只挂名就好。
他坐起身来,瞪着亚历士,亚当知道自己该和他道谢,可看着这个欺他许多年的家伙,他却只能死瞪着他,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算了,当扯平吧。”亚历士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头,先站起身,然后对他伸出手。
亚当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握住他的手,让他把自己拉站起来。
“该死,我真的是老了!”亚历士抚着自嘲着,看着他咕哝抱怨“我都三十好几了,你下手也不会轻一点。”
亚当瞪着他,没好气的说:“你以前下手什么时候轻过了?”
亚历士闻言笑了出来“开玩笑,输给小弟那多难看,你知不知道你力气有多大啊?个头那么小一个,拚劲却和蛮牛一样,我要是不下手重一点,早输给你了。”
亚当一怔,忽然又了解到一件事,这家伙之后为什么没再找过他打拳,显然一开始就了解到他不可能再打赢他了,所以之后念书就算放假回来,也都找籍口避掉打拳的机会。
真的是…
他就知道家里几个兄弟里,最老巨猾的就是他了!
亚当闷闷的想着,却还是在亚历士脚下一个踉跄时,伸手扶住他。
亚历士搭着他的肩膀,看了他一眼,又出那种讨人厌的笑,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一瞬间还真想让他摔在地上算了。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没这么做,让他心情好一点的是,亚历士的右眼和他一样都肿了起来,而且这次是他把这家伙给KO掉了。
现在想起来,他还是一阵的痛快!
刚刚那一拳让他大出多年来积在中的那口怨气。
算了,看在这点份上,别和他计较大多好了。
亚当扶着亚历士一起回到楼上,拿了片冷冻牛给亚历士,放在肿起来的眼睛上冰敷。
“Shit…”亚历士把片敷上,痛得忍不住咒骂出声,他仰着头,背靠在椅子上,用完好的那只眼瞄他“亚当,你这里有没有酒?”
“只有伏特加。”亚当用同样的姿势瘫坐在椅子上。
“来一杯吧?”亚历士说。
“你喝醉怎么回去?”他动也不动。
“你就不能收留你哥我一个晚上吗?”亚历士苦笑问。
“我这里又不是旅馆。”亚当闷哼着,不过还是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那瓶酒,替自己和他倒了一杯“喏。”
亚历士轻啜了一口,任那强烈的体滑入喉中,舒缓紧绷的肌。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开口问:“你要回家过圣诞吗?”
亚当回复原先的姿势,瞪着天花板,好半天才道:“再说。”
“娃娃会送你那只狗,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不过那时亚当根本听不进去,他还是忍不住重复澄清。“她不知道,我也不晓得她竟然会送你那个。”
“我晓得。”他说。
亚历士沉默了好一会,又啜了一口酒,才道:“你别怪娃娃她们,那些女人只是担心你而已。”
亚当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爱管闲事吧?”
“大概。”亚历士笑了出来。
“真不僮你喜欢她哪一点?”他轻哼一声,一边嘀咕着。
“很多,不是只有一点而已。”亚历士嘴角噙着笑,挑眉开口“你呢?我听娃娃说你很喜欢对面那位小姐。”
亚当一僵,本来已经消去的那股子恼怒又复而上涌,万分不的口道:“我才…”
“亚当!”亚历士开口打断他,坐直了身子,拿下片警告他“别说会让你自己后悔的话。”
他瞪着亚历士,闭上嘴靠回椅背上,一口气却憋在中不上不下的。
“你喜欢她吧?”亚历士看着脸不郁卒的小弟,只觉得一阵有趣。
亚当脸色更加难看,双手抱,一语不发的瞪着他。
“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赶你出来?”亚历士挑眉问。
妈的,那些女人真他×的全是大嘴巴!
亚当一阵尴尬,又气又恼,却还是该死的想知道为什么。
他不懂为什么他这个当事人不清楚的事,亚历士却会晓得,但这家伙怎么说也结过两次婚,也许他该死的真的知道那女人为什么会…
妈的!
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有办法声开口“为什么?”
亚历士微微一笑“因为,只有喜欢是不够的。”
“什么意思?”亚当有听没有懂,不的再问。
“剩下的你得自己想。”亚历士向后靠回椅背,将片敷回肿起来的眼皮上,心情愉快的道:“对了,我老婆要我转告你,乔可目前在大宅,要你不用担心。”
乔可在洛杉矶!
他一惊,整个人坐了起来“它为什么在那里?唐琳人呢?”
“咦?你不知道吗?”亚历士老神在在的说:“因为你把人家哭了,白云她们那天不放心她的状况,所以第二天又去找她,她们几个很谈得来,后来唐小姐说她接了一个摄影的工作,就拜托娃娃照顾那只狗。”
她走了?她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不对,等一下,亚历士刚刚是不是提到工作?她去工作!
脑海里某神经啪地一声当场断掉,亚当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没来由地一阵恐慌“你说什么?”
“唐小姐把那只狗托给娃娃照顾。”
“不是这一句!你刚说她去工作?”
“对啊,她接了一个工作,昨天就出国了。”
她才刚有办法拿起相机就跑去工作?她感冒才刚好没多久,连站都站不稳,竟然就跑去工作?那该死的女人每次去的地方不是边疆就是蛮荒,她那种虚弱的身体怎么可能还有办法上山下海,她不死在那里才有鬼…
“哪里?”亚当面如死灰,揪着他的衣须问:“她跑去哪里工作?”
“巴西和秘鲁。”亚历士眼底闪过狡猾的光芒,开口补充:“亚马逊河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