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葭晴…葭晴…”
望宣怈后，关昊
歪着头低喃几句，然后便沉沉地睡着了。
莫葭雨脸⾊苍⽩地望着地沉睡的脸庞，感觉自己的心正被利刃一寸寸划开。
他喊着姐姐的名字！从头到尾，他都将她当成姐姐的替⾝。
必昊睡着之后，原本抓着她的手也松开了，莫葭雨立即挣脫他，忍着⾝体的酸疼爬下沙发，一滴鲜红的⾎沿着她的腿大滴落在地板上。
⾝体的疼痛再加上心灵的磨折，终于让她承受不住，捂着嘴趴倒在地上痛哭。
她把自己给了他，她无悔，但他爱的人，却始终是姐姐呀！
“好痛…”
必昊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几乎快裂开了，他单手撑着头，万般痛苦地爬起来，放下手左右张望，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他仰躺在沙发上，捂着疼痛裂的脑袋，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
他记得他喝了很多酒，然后…他的脑海隐约闪过，一幕幕男女
的火热镜头，令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张梨花带泪的脸庞，那是…
葭雨！
不！那应该只是个梦，他不可能对葭雨做出这种事。
没错！那一定是个梦…
他将双脚放在地上，正准备起⾝时，冷不防踩到一样类似布料的柔软物体，他低头拾起来一看，脸⾊霎时刷⽩。
那是一件睡⾐，而且是一件支离破碎的睡⾐！
他认得这件睡⾐，这是葭雨的！他陪她回家收拾东西搬进来的时候，亲眼看见她放进旅行袋的。
他眯起眼，眼尖地发现脚边的地板上，有一滴已经⼲涸的鲜⾎。
葭雨的睡⾐被撕碎了，而且地上还有⾎迹实真的状况已经不言可喻，他当真犯侵了纯真如百合的葭雨！
老天！他怎么会犯下如此不可原谅的错误？他抱着头，痛苦地呻昑。
葭雨一定恨死他了！
不行！他要去找葭雨谈一谈！
他迅速跳起，冲到葭雨的房门前，用力拍击门板。
“葭雨，开门好不好？葭雨？”
他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人来应门，他看看手表，往常这时候，她应该已经在行银里上班了，如果他马上赶过去的话，应该还能利用她短短的午休时间，好好和她谈一谈。
他转⾝冲⼊自己的卧房，片刻后，梳洗整齐的他再度冲出来，直奔大门。
他一心挂记着葭雨的情况，在最短的时间內就赶到莫葭雨工作的行银。
当他看见莫葭雨坐在行银的柜台內时，立即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有因为他不堪的恶劣行径而逃走。
“先生，请问您要办…”
莫葭雨为客人处理好事务，抬头正准备喊下一位顾客的时候，才发现站在柜台前的男人是关昊。
想到昨晚两人的火热绵，莫葭雨便涩羞得抬不起头来，而忆起他在
爱后呼喊姐姐的名字，又令她心痛难当，于是她回避地低下头，假装不认识他。
“这位先生，请问您要办什么事？”她故意用职业化的口吻问。
“葭雨，别用这种对陌生人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想和你谈一谈…”
“对不起，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不方便谈论人私的事，请你别令我为难。”她低着头，一径盯着桌子，就是不肯直视他的眼睛。
懊死！这小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顽固？他忍耐地问：“那好！你什么时候午休？”
“十二点半。”她咬
回答。
“我等你！”他转⾝走向行银里供顾客休息的沙发长椅，一庇股坐下，大有赖着不走之势。
他这样的举动，大大影响了莫葭雨的工作效率，接下来的时间，她
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常常搞错工作程序，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半，前一批去吃饭的同事回来与她班，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从办公椅上起⾝，看见关昊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双手环
，黝黑的瞳眸直盯着她，她知道他没达到目的是绝对不肯放弃的，也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
她终究还是逃避不了！
“关大哥。”她走出柜台，主动送上门去。
“你午休了？走！我们找个地方用餐，边吃边谈。”
“我没胃口…”
“你还嫌自己不够瘦吗？难道你想参加⾐索比亚的瘦子选美大赛不成？”他气她总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莫葭雨委屈地扁起小嘴，以为他嫌弃她太瘦，不若姐姐丰润漂亮。
是呀！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比不上姐姐。
必昊没发现自己又在无意中伤了她，带着她在附近找了间小餐厅，一进门就要求服务生给他们一个隐密的座位。
“请跟我来。”
服务生将他们带到离⼊口最远的角落，关昊看了看还算満意，便径自坐下。
“坐呀！”他抬头见莫葭雨还别扭地站着，于是出声招唤道。
莫葭雨咬着柔嫰的小嘴，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其实她最想做的事是火速逃离这里，但是她不敢。
想到关昊震怒的面孔，她的勇气就瞬间消失了。
“点些东西吃！”关昊将服务生送来的菜单推到她面前，強硬的语气透露出他不允许她说不。莫葭雨实在没什么胃口，随意翻翻菜单之后，点了一道清慡的橙汁蔬菜沙拉。
必昊听见她只点了蔬菜沙拉，不満地皱起眉头。“你中午只吃这些草就会
了？”
正在喝⽔的莫葭雨差点把⽔噴出来。什么吃草？她又不是牛！
必昊点了自己要的餐点之后，顺道吩咐服务生：“再替她加几个面包。”
“好的！”服务生收回菜单后，迅速离开他们的桌边。
服务生走后，关昊和莫葭雨谁也没有开口，各自望着自己⽔杯里的冰块载浮载沉，一种尴尬、沉默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流
。
这种情形一直维持到服务生送来他们所点的餐点，两人默默地吃完，关臭才打破沉默，率先开口说话。
“咳！葭雨，昨晚我们…”
“别提昨晚的事！”莫葭雨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急切地说：“关大哥，能不能请你忘了昨晚的事，就当做一切不曾发生过，好不好？”
“这么说我的猜测没有错，我真的強迫了你？”关昊黝黑的脸庞霎时变得死⽩，他果真犯下这种不可原谅的滔天大错！
莫葭雨涩羞得本无法回答这种问题，只好转头凝视窗边一株盛开的三⾊董，假装专注地研究花朵上细致的纹理。
虽然她没有给他肯定的答覆，但他已能从她的表情看出一切。
他呻昑着将脸埋进手心里，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自己是只彻头彻尾的禽兽。
老天，他一定弄痛她了！
昨晚他喝醉了，庒不懂什么叫温柔，纯洁的葭雨怎么承受得了他野兽似的掠夺？
“你…很痛？”他喉咙紧缩，几乎难以发出声音。
莫葭雨粉嫰的脸颊霎时飞上两朵红云，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不知该怎么回答，点头也不是，头摇也不是。
“我好像问了个笨问题。”关昊自我解嘲地苦笑。
他喝醉了，一定耝鲁得像莽汉，未识雨云的她怎么可能不痛？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有资格生气的，你…一定很恨我吧？”关昊紧张地问。
莫葭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头摇。
见她头摇，关昊的心底燃起一丝希望。“你的意思是…”
“我不恨你，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喝醉了，才不小心发生这种…意外，所以我不怪你，希望你也别自责。”莫葭雨轻柔的声音，宛如天籁般传⼊他耳中，他紧绷的⾝体霎时变得轻松，庒在心中的大石也暂时放下了。
“你不恨我就好！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她红着粉颊，鼓起勇气说下去。“昨晚的事是个错误，你不必为了这种意外的错误负责。”
其实她一直是深爱着他的，就算他在酒醉的情况下夺走她的清⽩，她还是不忍怪他，她只心痛他不爱她。
她的宽容与善良让关昊更加愧羞，他居然毁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女孩的清⽩。不过…事情或许还不到无法补救的地步！
他望着莫葭雨清秀细致的脸庞，经过昨夜的雨云，她⾝上似乎增添了一种媚妩的女人味，让人无法将视线自她⾝上移开。
必昊的畔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我认为昨晚的事，并不完全是个错误。”
“啊？”莫葭雨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
昨晚的事不是错误，难道是正确的吗？
“酒精虽然摧毁了我的理智，但并不能強迫我去做不想做的事，我会那么做，是因为那是我心底望渴的事。”
“什么！怎…怎么可能？”莫葭雨惊讶得连说话都结巴了。
“我承认，和你往从来不在我的计划內，我甚至告诉自己，必须远离你。”
“那你…为什么…”既然如此，他为何又说那是他心底望渴的事呢？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的事业心一向很重，而且目前我正处于事业冲刺的⻩金时期，这时候最怕有事让我分神，所以这几年內，我本不打算结婚！
“但我也是个人，我也会寂寞，偶尔也需要一些排遣寂寞的慰藉，基于这些理由，我需要一个不会打搅我工作、又能満⾜我需求的女人，而那正是我选择和葭晴往的原因。
“我可以向你坦⽩，我并不爱葭晴，我甚至怀疑我曾爱过任何女人，我和她们往，纯粹只是填补空虚，我随时可以毫不在乎的中断感情，听起来似乎很无情，但那真的是我以往的想法。
“然而奇怪的是，我无法对你那么做，我想我真的喜你…不，甚至可以说，我是爱你的。”
“你…爱我！”
今天承受的刺
太多了，莫葭雨整个人完全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