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 头彩
好不容易等到两人说完,向着李二同志进献礼物就开始了,王珂一看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刚才想的办法,找个好机会向李二同志进献礼物这事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现在大臣向着李二同志献上自己带来的贺礼,都是按照自己的品衔和在朝里的地位来的,这首先上前的,文官就是由长孙无忌打头,而武官这边就是李靖带的头,自己家里现在一家之主是王硅,而王硅现在在文官中的地位也不算低的,看现在这个架势,应该也是要排在前面的了,要是这样一来,自己这几件礼物出手的时机可就有些早了,要想显出它的独特来,可就有些不太明显了。
王珂这下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对于这种没有明文规定,却有着惯例可以遵循的事情,王珂也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去改变的,只能是按照原来的规矩来做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王硅上前了,王珂现在的心里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自己本来想着要把自己的礼物造成的影响力发挥到极致,现在却只能是发挥出三成不到的力量,这肯定让王珂心里想起来有些不満意了。
可是自己面对这一切,也只能是看着,没有办法说出一点话来,眼看着王硅站起⾝来,王珂⼲脆闭上了眼睛,就好像这事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可是这眼睛能闭上,耳朵可是不能说也能不听到的。当王珂听到王硅开口说话了,王珂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万万没有想到,王硅尽然是这样说的:“启奏陛下,臣今⽇没有任何礼物进献皇上,我家今年所有的礼物都是由小儿和公主一手经办的,所以臣还请皇上恕罪才是!”王硅的话不单是让王珂听了吃惊,就是别的大臣听到耳朵里,也是同样的惊讶不已,对于王硅这样说,他们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堂堂一家之主不管事,却让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来做主的,实在是没有,现在王硅可算是让他们开了眼界了。
不过等惊讶的心情一退去,所有人也都想通了,这种事对于别的人家来说也许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发生在王家却是完全可能的,儿子是当今皇上跟前的红人,说出的话来也是很得李二同志和几位位⾼权重的大臣所赏识,再加上家里的两个媳妇都是公主,王硅不管事也是比较正常的事了。
李二同志想来也是这样想的,听完王硅的话以后,只是错愕了一下,就満脸笑意的说道:“王卿不必如此,此事本当就应该让他们年轻人去做的,我们老了,很多事情也是应该给他们年轻人去做才是。”
王珂听到李二同志这话,心里暗道:“我倒,才多大年纪的人啊,就说自己老了,就算现在的人寿命没有以后的人长,可也不会就这个时候就算老年了啊,还说要把事情多给我们去做,要不是我知道你还有十几年的皇帝命,真还要以为你老人家要让位了呢。”
王珂一边想一边翻着⽩眼,不料却被李二同志一眼就看到了,李二同志还以为王珂是听到王硅和自己的对话,心里有些不同意呢,毕竟王硅这话要听起来,可以听出正反两个意思来,就看别人是怎么听的了。
正听呢,就是说王硅因为自己的儿子和媳妇都是能力很強的,王硅也用不着事事都需要自己去做,完全可以给王珂和自己的几个媳妇去管理,自己乐得享清福了;而反听可就不一样了,那只能说明王硅在家里,因为王珂和两位公主的強势,是没有话语权的,凡事都是由王珂和公主们来做主,王硅在家就是说话没人听的,再说严重点,完全可以说王硅是被欺负,专门受气的对象。
而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李二同志的话可就成了宽慰王硅了,毕竟这王硅的儿媳妇是李二同志的女儿,李二同志再怎样,也是要帮着自己的女儿说话的,只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明说,所以就说得很隐晦了。
李二同志笑嘻嘻地对着王珂说道:“小子,怎么这副样子呀。难不成朕同你爹说得不对吗?你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的。”
王珂一见李二同志把话头递到自己面前,连忙站起来说道:“小臣没有意见呀,只是皇上刚才说要把更多事情都给我们⼲,小臣有些不同意见罢了。皇上英明神武,⾝強体健的,哪里能说自己老呀!”
对于王珂的奉承话,李二同志听在耳里,心里也的确是受用,今天是自己的寿辰,本来就是很⾼兴的,现在再一听王珂这样说,一张脸更是笑得连眼睛都上了。
李二同志一⾼兴,也就没有顾得上考虑那么多了,随口就说道:“那小子就把你给朕准备的礼物给朕送上来吧,也让朕瞧瞧你都准备了些什么东西呀。”
王珂听到李二同志这话,心里可是着急得不行,自己的老爹给自己争取到一个尽量晚一点把礼物拿出来的机会,可是这李二同志却要自己现在就拿出来,要真是这样,那和由王硅献上去有什么区别呀,那不是就辜负了王硅的一片良苦用心了吗!
不过这个时侯的文武百官可是对于王家的圣眷正隆有些羡慕了,要说这历年以来,都是按照官阶的大小,从⾼到低的向皇上进献礼品的,王硅现在⾝居⾼位,这个时候要是先上礼物也就罢了,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王硅已经明确的说了,自己是没有礼物拿出来的,得等到一会轮到王珂才拿得出来,可是现在李二同志却要让王珂提前拿出来,这说不定就是一个信号,李二同志又在想着要升王珂的官了。
王珂现在可是顾不上去管这些大臣在怎么想,连忙向着李二同志行礼说道:“皇上,还是按照顺序来吧,小臣的礼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放到最后去吧,小臣看到刚才各位大人献上的礼物,小臣都感到自己准备的东西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了。再说了,小臣位卑人轻,到朝里做事的时间也短,怎么能抢在这些大人的前面呢。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来吧。小臣放到最后就行了。”
王珂现在是怎么能给自己拖延一点时间就怎么做,现在一见有这样的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了,连忙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倒是让这些大臣们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样一来,自己的礼品也算是能排在前面一些了,那些比自己资历晚的,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来和自己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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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二同志在自己的话一出口以后,也有些后悔了,这帝王之术莫过于就是平衡,现在自己这样说话,是会让别的大臣有想法的,现在王珂既然这样说了,当然是要顺⽔推舟的,李二同志连忙答应了王珂的请求,算是给自己说出的话找回了一点影响来。
见到事情也基本上平息下来,长孙无忌连忙站出来做起了和事佬,先把李二同志给讴歌了一番,又接着把王珂对于朝廷的贡献数了一个遍,那意思很明⽩,王珂能得到李二同志如此的看重,是王珂用本事换回来的,要是谁也能有王珂如此的本事,李二同志也是一样会看重的。
长孙无忌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说实在的,也是瞅准了时机的,这个时候说话,既帮李二同志解了围,又想王珂视了好,还告诉了朝中的这帮大臣,只要肯为朝廷出力,为李二同志分忧,就能得到李二同志的重用,在这个时候,只要你有能力,也愿意使出来,就不怕不能出人头地的。
这话是谁也不得罪,谁听到也会感到心里舒坦,当然,长孙无忌对于别人的意见倒是没有多少在意的,他只是在意李二同志和王珂的想法,不过一看两人的表情,长孙无忌就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长孙无忌満意的坐下来,向着李二同志进献礼品的仪式又继续开始,现在王珂是放下心来,安心的坐在那里,反正自己要求最后一个向李二同志进献礼物,李二同志也已经是允许了的,自己现在需要做的,也不过就是先看看这些人都是向李二同志献上的什么礼物了。
对于自己的东西,王珂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现在已经向李二同志献上的礼物中,王珂还没有看到一件新奇的玩意,也不过就是一些奇珍异宝之类的,只不过其中的区别就是数量的多少和质量的好坏之分了,看李二同志的表情也能看出来,对于这些⻩⽩之物,李二同志也是看习惯了的,只是因为长期以来,都是这些东西,李二同志也已经有些⿇木了,再加上想到这些东西都是大臣们精心为自己挑选的,所以李二同志就算心里没有什么动的感觉,脸上也照样呈现出的是愉的神情。
就在王珂以为所有人都会献上这些俗物之时,一个年轻的文官站了出来,他的手里也没有拿别的大臣那样的金银细软,而是托着一卷纸卷,王珂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也和别的人太不相同了,看李二同志的样子,对于这件寿礼,可是喜得紧,当这名员官站出来,李二同志脸上的笑意可就有了明显的变换,不再是刚才那样礼节的微笑了,而是很真诚的坐在那里笑着。
王珂可是知道的,这名员官就是后世极为推崇的唐代书法大家褚遂良,他工于隶书和楷书,他的书法可是得到过李二同志的⾼度赞誉的,想来今天也一定是写了一章什么东西,要献给李二同志作为寿礼的。
果然,王珂听到褚遂良对着李二同志说道:“皇上今⽇寿诞,臣没有别的东西敬贺,只能是将臣亲笔写出的一篇贺词敬献于皇上座前,恭祝皇上寿诞。”
李二同志这时破例站了起来,亲手从褚遂良手里接过卷轴,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嘴里还在不停地夸奖褚遂良的字写得实在是好。
对于王珂来说,李二同志这个态度也无形中增加了王珂的信心,看得出来,李二同志对于这些亲手制作的东西,可是比那些所谓的奇珍异宝要看重得多了!
终于所有的人都敬献完毕,王珂这个时候才慢慢站起⾝来,走向了自己的汽车,王硅也想着李二同志行礼后,跑了过来,他可是知道的,就算王珂一个人把花瓶给拿出来了,南平她们制作的⾐服,王珂也是是一个人拿不了的,自己怎么也得上去帮把手才行。
王珂把装有花瓶的礼盒拿出来,自己一手一个托着,让王硅捧上南平她们制作的⾐服,两人一同来到了李二同志的面前。
放下花瓶,王珂先把装有⾐服的礼盒打开,向着李二同志说道:“皇上,这是公主亲手为皇上制的⾐服,恭祝皇上寿诞的。”
王珂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这还只是小盒子里装着的,就已经是公主亲手做的了,那旁边摆放的⾼约四尺的大盒子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这王家今天可是出手不凡呀!
李二同志这一下是真的⾼兴了,自己女儿给自己做的⾐服,就算是不能穿,看着也是⾼兴的呀,连忙说道:“还有什么,一并拿出来吧,朕真的是很⾼兴!”
王珂这才慢慢打开两个盒子,里面两个金底,上绘富贵牡丹图的花瓶一下就显露了出来。
这一下众人更是惊讶了,刚才王珂一手托着一个礼盒,这些人就感到奇怪了,不知道王珂是哪的什么东西,这么大巨还这样的轻巧,现在看到是这么大硕的两个花瓶,更是不知道王珂是如何拿起来的。
李二同志也一下就惊呆了,指着花瓶对王珂问道:“小子,你怎么能拿动这么大的两个花瓶呢?莫非和平⽇里的花瓶有什么不同吗?”
李二同志这样问也实属正常,要是平⽇里所用的花瓶,要有这样大的个头,别说拿两个了,就是一个也得好几个人来才搬得动的,可是现在王珂确实一手一个,同时拿过来的,这不能不让李二同志感到震惊了。
王珂微微一笑说道:“皇上,这是小臣采用新工艺亲手做的,今天特地献给皇上,祝皇上寿诞的,还请皇上不要嫌小臣的礼品单薄了。”
李二同志哈哈大笑着,走下自己的座位,来到一对花瓶的面前,围着花瓶转了一周才开口说道:“朕观此物,可不是瓷土烧制的,倒是象漆器一般,不知这东西可能经得住⽔的浸泡呀?”
王珂连忙把这对花瓶的质向着李二同志介绍了一个透,并保证李二同志使用起来绝不会有丝毫的不妥,让李二同志更是惊喜不已。
李二同志拍着手赞叹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漆器,实在是太神奇了,朕很喜!小子的奇思妙想让朕不得不感到很是绝妙。”
李二同志的赞誉让所有人都一下就明⽩了过来,在佩服王珂的想法之余,也不得不暗恨自己想得太简单,今天的头彩无疑是被王家给夺走了,自己辛苦这么久,还来得却是给别人做了陪衬。
王硅站在一旁,心里也是一阵窃喜,自己一开始的示弱,终于换来了李二同志的首肯,这头彩被自己家夺得,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这时他也忘记了自己对于王珂曾有的不信任,心里只知道告诫自己,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管给王珂去办就行,这暗地里较劲,争夺头彩的事情,王珂是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用时时刻刻的去想着,该怎么做才能盖过那些比自己更⾼的大臣,而王珂出马,别人也没有办法找到一点的办法来诋毁王家,不敢怎么说,自己的儿子娶的可是公主,而且还是两位公主,这⾝份可是比一般人⾼多了。
这些人要想议论自己,自己没有办法,可是要想谈论王珂,可是得先掂量掂量份量的,别到最后自家把头彩夺走了,这些议论王家的人还落得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