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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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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搬椅子的人,也去得太久了。

  楼下的首脑开始感到不对劲。

  “蒙地?巴斯提?”

  无人回应。

  在二楼巡逻的最后一个保镖走到走廊前,望望紧闭的书房大门,再回头和楼下的首脑互视一眼。

  黑瘦子心中一凛。

  “情况有变!曼克,你们几个上去看看。”他对楼下的三名保镖说。

  “是。”

  三个打手持着长登上二楼,与楼梯口的那个会合,四个人互相使个眼⾊,呈扇形围在书房门口。

  保镖A用力一喝…

  “里面的人,出来!你们只有两个人,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

  书房里。

  若妮紧紧抱着自己,用力自己的臂,她努力忽视书房地板上躺着三具尸体的事实。

  “现在该怎么办?”

  “他说得有道理。”辛开很大方地把手往她手里一塞“给你。”

  “做什么?”她傻住。

  “出去投降。”

  “投降?”她的嗓音扬⾼。

  “啧啧啧,你发起火来的样子真美,一双眼睛像绿⾊的火焰一般。”他突然‮头摇‬赞叹。

  “…”她的脑筋转换不过来。

  “陪我上吧!”辛开忽然提议。“陪我上一次,我就救你。”

  神经断裂!

  如果有人可以让她在一秒钟之內从⿇木跳到震怒,那个人一定是…算了,这句描述她在心里已经用过好几次了!

  “你这个精虫冲脑、満脑子‮态变‬思想的⾊狼!你被他们杀了算了!”

  “不要这么闭塞嘛,你不会还是处女吧?”

  “你…你…”她又想找东西扔他了。

  “好好好,我怕你、我怕你。”他连忙举起手,退后到她的火力范围之外。“快,出去投降。”

  他还真的要她出去投降?

  看他表情不像说假的,若妮别无他法,只好恨恨地跺一下脚。

  “你最好保证他们不会一开门就杀了我,否则,我做鬼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你!”

  她用两手指把嫌恶地拎在空中,举得⾼⾼地打‮房开‬门。

  “不要开!我出来了!我投降!”

  “其他人呢?”四个保镖见她走出来,保镖B率先大喝。

  “我…我不晓得…刚刚…好可怕…呜…”若妮停在书房门口,把被吓坏的富家千金扮演得完美无缺。

  “喂,你进去看看!”保镖A对保镖B说道。

  保镖B点了点头,拉住她往旁边的墙上一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唔,啊!”保镖B一进门便中了暗算,临死之前他扣动扳机,哒哒哒…长对着天花板出一串‮弹子‬。

  “有人!”

  “开火,开火!”

  若妮庒回尖叫,拚命捂着耳朵把自己缩成一团。

  砰!砰!砰!哒哒哒!还有几声轻细的消音手,间或夹杂着人类“啊、啊”的痛叫声!烟硝味弥漫,恐怖的火花仿佛恶魔释放的烟火。

  这场短兵相接仿佛进行到地久天长,突然某个人将她整个人抓起来用力一扯,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钟,她已经和那个夹着她的人体一起撞⼊对面的房间里。

  轰!房门轰然甩上。

  若妮瞪着关闭的房门,口急遽起伏。

  发生、发生了什么事?

  “辛开!”她火速回过⾝…

  辛开掏掏耳朵。好久没用,实在太吵了!他一⾝⾎斑脏污,扬起手中的对她咧一下嘴。

  “现在换成AK-47了。”

  若妮瘫坐在地上。

  他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毫发无伤,并“顺手”把那四个人⼲掉,甚至把手换成步了。

  “你是哪里人?”她虚弱地问。

  “法国。”辛开想了一想,决定回答护照上的那一个答案。

  “法国的木匠也受过枝训练吗?”

  “这是线上游戏的功劳。”

  “那一只手可以挡下一部厢型车的神力呢?”

  “果子狸炖⽔鱼鞭。”

  “…”她看着这个在林弹雨之间依然悠然自得的男人,心里突然有个非常肯定的想法…

  他不会让她被人杀死的。

  虽然老是一副刚睡醒的懒狮模样,虽然永远让人想敲断他的全⾝骨头,但是,只要他站在这里,他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和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刚认识的男人有如此大的信心,但是,她就是相信。

  一连串脚步声冲上二楼,迅速在他们门外集聚。

  若妮全⾝一震,下意识从地上跳起来偎到他⾝旁。

  “慢着,等一下!”他突然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紧紧地盯着她。

  若妮认识他到现在,还没有见他如此认真过“好…好。”

  “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他正⾊问道。

  “嗯。”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那就好。”丰开松了口气,放开她的肩膀。“这是我最喜的衬衫,它已经够惨了,拜托你不要再替它加盐⽔了。”

  “…咯咯咯。”磨牙。她、一、定、要、宰、了、他!

  门外的脚步声迅速就定位。

  “安德森‮姐小‬,我想你大概忘记了,令祖⺟还在我手上。”一道冷杀的声音隔着门提醒。

  “对喔,我差点忘了。”门內,辛开英俊的脸庞露出深思。

  她开始找有什么东西可以砸在他的脑袋上。

  “门外不晓得还有多少人,你能一个一个这样杀过去吗?”

  “他们只剩下五个人。”

  “如果有其他人手是你没算到的怎么办?”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门外只有五个人呼昅的声音。”他的眉挑一下。

  若妮皱起眉心。他听得见人呼昅的声音?

  “安德森‮姐小‬,如果我是你们,我会乖乖地走出来投降。”黑瘦子继续冷漠地喊话。

  “这是个好主意!”辛开点了点头,把AK-47递给她。“给你。”

  “⼲什么?”她发现自己二度瞪着自动出现在手上的

  “出去投降。”

  “又投…”她先闭了下眼,深昅一口气,再強迫自己睁开眼。磨牙。“辛、开、!你只会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汉?”

  “算会一直活到电影结束的英雄好汉。”

  他的牙齿好闪亮。若妮拚命深呼昅,不然最后她可能不是被闯上门的歹徒杀死的,而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你要是害我死在他们手上,我一定会…”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夜夜的记着我。妞儿,这个时候谈这种生死相许的事不是时候,乖,出去投降。”

  她第N次的告诉自己,算了,一切都算了,再讲下去她会被他气到发疯。

  她忿忿地拖着那把步,拉‮房开‬门。

  “别开!别再开了!我投降就是了!”她提声大喊。

  几支同时对准她的口,黑瘦子的眼眯了一眯。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的话?”

  “是真的,他已经中了,里面満地是⾎,我…我不想死…”她在声音挤出更多抖音,并用力着眼,強迫自己哭出来。

  门外不多不少,真的只有五个人。她不由得对门內那家伙生出一点敬意。

  “你先把武器扔到旁边去!”黑瘦子冷笑。

  “好…呜…求求你们别伤害我…”若妮马上把往地上一抛。

  砰!“哇…”一堆人被吓一跳。

  “不是我,是走火,是走火!”她马上⾼举双手证明自己的清⽩。

  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没有把‮险保‬栓扣回去!

  “出来!”黑瘦子咬牙挥挥手上的

  如果情势不是如此紧绷,若妮可能会对他一掬同情之泪。看他磨牙的表情,跟自己被辛开气得蹦蹦跳的样子多像啊!

  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他可以把人气成这样!

  “你的同伴呢?”黑瘦子看一眼战火过后的走廊。

  “他…他中弹了,一直在流⾎…好可怕,呜…”畏缩的富家千金再度上场。

  “你先下楼!”黑瘦子微微冷笑。

  “老大…”

  “不用了,有这两个娘儿们在我们手上,不怕他自己不出来。”

  若妮暗叫不妙。他们竟然不上当,那辛开岂不就无法像刚才那样攻他们个出其不意?

  “走!”保镖用力从她背后一推。

  “嘿!有点绅士风度好吗?”她回头叫道,几把很有绅士风度地对上她鼻子。

  若妮轻哼一声,只好在他们的戒护下朝楼梯口走去。

  经过一个门敞开的房间外面,她眼角余光一闪,仿佛窗外有什么东西晃过去,若妮心里一动,不敢转头去看,以免引起其他歹徒的注目。

  窗外是六公尺的⾼度,整面砖墙都爬満了长舂藤,几乎没有可施力之处,但她就是觉得辛开应该没问题。

  这个男人是她见过最恶劣、最惹人生气的人,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对他生出这么大的信心呢?

  或许是从他那永远都漫不经心的笑容,那截很讨人厌的烟庇股,也或许是那种天塌下来都庒不倒他的气定神闲,或是那异于常人的⾝手,简而言之,这是一个让人很讨厌、很想打、又无法不信赖的没半分正经相的男人。

  “…”这好像没有很“简而言之。”

  每次只要想到那个男人,她就无法以一个简单的形容词结语。

  一行人接近楼梯口,这里是一个开放式的起居空间,两边的落地窗尽览庭园美景。两个保镖在前,她走在中间,两个保镖拿着长顶着她的背跟在⾝后,最后面的是黑瘦子。

  天⾊越来越亮,走在前面的保镖一踏上起居间,太的角度便直两人眼角,他们不噤偏头避了一避,继续往楼梯走下去。

  轮到若妮踏上开放空间,也被光照得眯了眯眼,就在黑瘦子最后一个踩上起居间的地毯时,一切突然发生。

  匡啷!左边的一扇落地窗玻璃破裂,一道黑庒庒的影子从外面冲进来。

  若妮尖叫一声,⾝子一歪住旁边闪去!

  最前面的保镖一阵喊,持往黑影去。砰砰砰砰!一阵火光错,硝烟弥漫,那个撞进来的黑影被成蜂窝。

  “停火停火!”黑瘦子发现情况不对,大声喝止。

  火光止住,一群保镖对几个被烂的鸟笼发呆。

  突然间,一个矫捷如龙的黑影从万道金中窜⼊,速度简直快得无法想象!

  黑瘦子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股巨力按向自己的腹“哇…”他噴出一口鲜⾎坐倒,再也站不起来。

  黑影随即攻向走在最前头的两个保镖。巨掌各扣住一颗脑袋,振臂一合,两颗脑袋马上发出一声让人牙齿发酸的“喀隆”声。

  他不是把他们撞晕而已,红红⽩⽩的脑浆从碎裂的头骨间迸出。

  若妮只要想到他单臂之力就能拦下几千斤的车子,背心一寒,再没有勇气去看那两个人的惨况。

  头尾都被截去了,剩下中间的两个保镖犹搞不清状况。一双手从巧妙的角度探过来“唔…”这是两个人这辈子发出的最后声音,随即颈骨以奇怪的角度一歪,轰然倒在地上。

  从破窗、进屋、出手撂倒五个人,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

  然后,世界陷⼊全然的寂静。

  若妮捂着双耳蹲在墙角,茫茫然地瞪着一地尸体。

  満室金芒中,男人的剪影被拉得细细长长,甚至不像凡人的影像…她茫然望着一地残破,突然想:平凡人绝对不会有这样惊人的杀伤力,或许,他真的不是凡人…

  “咳…咳咳咳…”唯一的活口,黑瘦子,突然艰难地咳了起来。

  若妮的视线马上转向他。

  他的两眼暴突,口中慢慢流出鲜⾎,是內出⾎的征象。但,刚才辛开只是在他的肚子上轻轻按了一下而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黑瘦子眼中布満了临死前的愤恨和不甘。

  辛开踏离了金芒,站在正‮央中‬。

  他还是那副懒猫似的姿态,不知道从哪里又摸来了一烟,咬在嘴边。他从口袋里挑出火柴,先点燃了,无限畅快地昅了一口。啊,这群可恶的家伙,害他又坏了第二十四次戒烟的决心。

  然后,对黑瘦子露齿一笑。

  “木匠。”

  “木…木匠…?”黑瘦子无法置信地息。

  辛开的拇指和食指捏出一咪咪的距离。

  “对,一个小小的,微不⾜道的木匠。”

  *****

  若妮轻轻拨开额前的发丝,在额角的纱布上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避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气味,病房外忙碌的医护人员与病房內的宁静成为反比。

  原本“安德森航运”的老当家及女继承人在菲律宾受袭,应该会跳上各国媒体的头条新闻,但是一切却出奇的安静,她猜想应该是‮国美‬的⽗亲向菲国施加庒力的缘故。

  那群人竟然在额上敲了这么大一个包,若妮现在想起来犹心疼不已。

  等她放出被关在储蔵室的佣人们之后,大家全动了起来,‮警报‬的‮警报‬,检查的检查,一天之內所有尸体都被移除,家裹被清理⼲净,只留下墙面上的弹孔,但是她很怀疑自己还能若无其事的生活在那间房子里。

  “啊,我又睡着了。”老夫人惺忪地睁开眼帘。

  “没关系,你应该多休息一点。”幸好只是轻微的脑震和一点外伤。

  “结果,你在纽约生活了一辈子,没被抢没被偷,却到马尼拉来陪我担心受伯。”老夫人对孙女虚弱地微笑。

  若妮倾⾝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也赚到一点擦伤,老了之后,有个战利品可以跟孙子吹嘘呢!”

  祖孙俩相视一笑。

  叩叩叩,几下闲散的敲门声。她们的救命恩人正勾着一篮⽔果,站在那里。

  “辛先生。”若妮不知道为什么,脸突然有点红。

  他先露骨地打量她一圈,她穿着一⾝⿇质的绑带休闲,米⽩⾊背心,金诽⾼露出优美的颈项,看起来清新鲜嫰得如舂花一般。

  黑眸深处跳上两抹很男人的火花,若妮努力忽视他的眼光,对他间的障碍物一瞥。

  “妞儿,⼲嘛一看到我就瞪人?”他咬着烟庇股一笑。

  “这里是医院,不能昅烟!”

  “所以我没有点燃。”他夹出香烟,对她晃了一晃。

  “既然没点燃,你咬着做什么?”

  “解解瘾嘛!”他怡然自得地向老夫人打招呼。“哈啰,小姑娘,你今天看起来比昨天老了一天,不过还是一样光四。”

  每个人的今天都比昨天老一天好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嘛这么爱挑他语病,真是天生八字相克。

  “开宝贝,时间在永不凋谢的名花⾝上是没有作用的。”老夫人乐呵呵地拍拍自己畔。“来,快过来坐。”

  辛开把⽔果篮往她怀里一塞,拉张椅子坐下来。

  苹果差点滚出篮外,若妮连忙放在一边的柜子上,整理一下。

  他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两条腿长长的岔开,黑发在光下流转着动物⽪⽑的光泽,即使八字不合,若妮还是得承认,他是一个很有自己味道的男人。

  “小女孩,你今天找我过来有什么事?”辛开懒懒地问。

  今天是找他来的?若妮疑问的眼神不噤投向老夫人。

  “开宝贝,你听我说…”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人家‘宝贝’了?”若妮万分隐忍地揷嘴。

  “啧啧啧,妞儿吃味了。”那个宝贝咋咋⾆接口。

  “…”才五分钟,她已经开始有发火的冲动。

  若妮深呼昅几下,強迫自己按捺下来。再怎样这男人也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他起码值得她再给他…嗯,五分钟。

  “,你有事找我去做也是一样的,实在不必特地⿇烦辛先生过来。”

  “若妮,这件事,只怕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老夫人叹了口气。

  若妮更是不解。

  她下意识瞥向辛开,却见他深不可测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她突然有种感觉…辛开知道祖⺟为什么要找他。这下可好,她和外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她反倒变成外人。

  “若妮甜心,让我坐起来。”

  若妮马上把祖⺟的病调⾼。

  辛开懒散地换个坐姿,如初醒的雄狮。

  “若妮,开,关于那些人找上我们的原因…”老夫人谨慎地起了个头。

  那天帮她们解决完敌人,他只是随意地说:“我建议你们告诉警方这只是一个单纯劫案,拜拜。”然后他自己就走了

  看,多么没有绅士风度!竟然留她和一屋子尸体,一个昏过去的祖⺟,与一院子阶下囚共处,然后拍拍庇股一走了之,也没想想看她当时多么六神无主,又要应付伤患,又要应付死者,又要应付警方…停!现在不是腹诽他的时候。

  重点是,他从头到尾没有对那群绑匪的来意表现出一丝丝‮趣兴‬。这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吧?

  “,那个带头的男人一直问我们要一张‘地道图’,那是什么东西?”若妮问。

  “亲爱的,你听说过‘山下宝蔵’吗?”

  “当然,不过那只是一个没有据的传说而已。”若妮皱着蛾眉道:“据说在二次大战期间,⽇军在亚洲各地搜刮了难以计数的⻩金财宝,最后运往菲律宝,由当时在菲国的将领山下奉文,埋蔵在一个隐密的所在。但是战争结束后,⽇军惨败,他们无法把宝蔵移走,便把跟这个宝蔵有关的所有资料都毁了,再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下落。

  “此后关于‘山下宝蔵’的‮实真‬,以及它的埋蔵地点就成为世界寻宝热烈讨论的话题。有人说其实有一张蔵宝图留下来,有人说美军早就找到宝蔵,悄悄把它们取走了;有人说宝蔵就埋在某座山的某个湖的某个地道里,里面充満机关。但是菲国‮府政‬坚称,他们从来没有找到过任何‘山下宝蔵’。如果你问我,我会觉得那不过就是二次大战期间众多流传下来的神话之一而已。”

  “本来我也不信啊,但是现在都有人找上门来了,好像也不能由得我不信了!”老夫人叹了口气。

  “什么?家里还真的有一张地图?”若妮跳起来。

  老夫人缩了一下,小声地说:“你、你不要那么惊讶嘛…这也不是我的,是你那个死鬼爷爷留下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不可思议地问。从头到尾她都以为那帮歹徒一定是找错对象了!没想到人家真的冲着她们来的!

  “我…我现在不就是在说了吗?”老夫人嗫嚅道。

  若妮指着他鼻子。“当着这家伙的面?”

  “嘿!”这家伙出声‮议抗‬。

  “因为我觉得我们会用得上开宝贝的帮助…”

  “,你才认识他几天而已?他说不定是下一个连续杀人狂!”她叫出来。

  “我坚持我是现任的。”毕竟一个男人有他的名誉须维持。

  如果不是家教良好,若妮早就冲过去踹他一脚了。

  “嗳嗳嗳,开宝…开,你不要一直逗我家若妮嘛!她的子比较正经,不习惯和男人开玩笑。”忍笑忍得很辛苦的老夫人连忙打圆场。

  “怎么会?难道你以前的男朋友都是死人?”辛开纳闷地瞄她一眼。

  若妮惊一声。“我的男朋友不关你的事!人家麦特文质彬彬又优秀能⼲,比你有风度一百倍!”

  “噢,我知道了。”那烟庇股换到另一边嘴角。“⽩领无聊人士,很像你的型!”

  “你、你…麦特一点都不无聊!”慢着!“…我⼲嘛跟你讨论我的前男友?”

  “大家没事聊聊天嘛。”他的⽩牙又闪得令人讨厌了。

  “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聊天!”

  “她以前过几个男朋友?”他竟然转头问老夫人。

  老夫人哀伤地摇‮头摇‬。“认真往的吗?两个。而那两个小混蛋都伤了她的心。”

  “可怜的宝贝,”辛开又转回来对她闪⽩牙。“你还是跟着我吧!我保证会把你伺候得像个女王一样,⾝心灵充分得到満⾜。唔,最起码,⾝体的部分一定能得到満⾜,如何?”

  “我对你的⾝体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咬牙切齿说。

  “少来了,甜心,我知道你一定抗拒不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不知道是谁,在大敌当前时,还口口声声与我生死相许。”他愉快地说。

  “你胡说!”她倒菗一口气,控诉的眼神快速瞄一眼祖⺟。“我那时候吓得都快死掉了,哪有什么心情跟他生死相许?”

  他不以为然道:“哪没有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死了也不会离开我吗?”

  “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与“我到死都不离开你”是完全两回事好不好?

  “你…你…”若妮气到差点昏倒,手发着抖拚命指着他鼻子。“,你看他!”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恶劣的家伙!以前来往的男即使不是每个都彬彬有礼,起码也有一些基本的文明礼仪,只有他,耝鲁恶劣得令人大开眼界!

  “哎呀,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半小时呢?”老夫人拚命用咳嗽来掩饰笑声。

  “好吧,你们要聊宝蔵就聊宝蔵。”辛开一副遗憾的神情,仿佛他对⾝体満⾜的话题更戚‮趣兴‬。

  小若妮好久没有这么生气蓬了,看来开宝贝对她真的有好处。老夫人开心地想。

  “当年你爷爷在碧瑶附近买了一座山头,原本打算开发成休闲度假村。但是当地‮府政‬闻香而来,突然坚持那个山区是保护区,如果你爷爷打算开发的话,必须经过‘适当的’疏通。你爷爷不甘心被坑,所以整个开发案就暂时停止。”老夫人解释道。

  “那里住着一群山民,世代以来几乎不与外族联系,所以⽇常生活非常艰困。你爷爷和他们的族长一见如故,在这段期间內给了他们许多的帮助。于是在你爷爷回马尼拉的前一天,族长给了他一张古老的羊⽪,说那是他们祖先传下来的一处‘山脉地道图’。这群山民因为信的缘故,很少进⼊那些山道里,所以这张图对他们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你爷爷若得到开发许可,将来这个山道图或许能够有所帮助。”

  “这就是那有名的宝蔵图了?”若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太嘲讽。“,如果那是二次大战期间留下来的宝蔵,⽇本人是不会把它画在羊⽪上的。而且听那族长所说,这张山道图应该也有好几代了吧?时间本合不起来。”

  “所以我也从来没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过啊!”老夫人摊摊手。

  “你怎么知道,那群歹徒要找的地图就是这张羊⽪?”辛开随口问,听起来不是很感‮趣兴‬。

  “因为他要的是地图,而我手上唯一的一张地图就是这张了。”

  “那他也没有提到山下宝蔵的事,你又怎么知道他要地图的原因与山下宝蔵有关?”若妮问。

  老夫人的脸上开始出现挣扎之⾊。

  “!”若妮警告地说。

  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其实远在你爷爷还活着的时候,就有谣传宝蔵是蔵在那片山区,只是没有人知道这群山民手中竟然有前人留下来的地道图,更不知道你爷爷就是得到那张地图的人。”

  “这些年来,家里就蔵着这么一张人人垂涎、而且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地图,而你竟然从来没有告诉我们?”如果在菲国出了什么事,她⽗亲一定会很抓狂的。

  “天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那个族长、你爷爷和我,前两个都进坟墓了,我以为一定不可能再有人知道了嘛!谁知道那帮坏蛋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老夫人冤枉道。

  “‮国中‬人有句话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有智慧,对不对?”辛开露齿一笑。

  若妮继续追问:“你和爷爷难道从来没有试图进去看过?”

  “我自己是从来没有去过,你爷爷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没有特别提过,所以我想,即使他真的去看了,应该也没有什么结果吧。”老夫人深思道:“如今发生这些变故,我不能不多想一点…我是希望,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那附近看看,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如果真的找到宝蔵呢?”若妮下意识瞄一眼辛开。他还是那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他们在讨论的是阿猫阿狗,而不是富可敌国的财宝。

  “无论有没有宝蔵,我都要把结果公开。”老夫人说。“当一个人富有到一定程度之后,再往上增加的也不过就是数字而已,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所以如果真找到宝蔵,咱们把它捐出去,没线索也应该让世人知道,还那些山民一个宁静。”

  “一个秘密之所以危险,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太少,当每个人都知道之后,它也就不再是个秘密了。”辛开的烟庇股一翘一翘。

  “答对了,开宝贝。”老夫人笑咪咪道。

  若妮想了一想,点点头“我明⽩了,告诉我地道图放在哪里,我准备一下,这几天就出发。”

  “你?”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那道是充満担忧,他那道是纯粹看好戏。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她的脸庞乌云密布。

  他马上做出一个把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老夫人接口。“若妮,那种原始山林,到处都是盗猎者的陷阱,更别说什么虫蛇鸟兽、烟毒瘴气的,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姐小‬,一个人怎么去?”

  “好,那我打电话请在英国的堂哥史都华过来,我们到了山下,再顾当地的导游领我们上山。”

  “史都华?那小子比你还娇贵,你不替他把屎把尿就很好了,还期望他照应你?”老夫人嗤之以鼻。

  若妮杏眸眯了一眯,慢慢地开口…

  “,不要告诉我…”

  辛开也不说话,两手搭在后脑,一派自在轻松的样子,等着人家自己上门求他。

  “答对了。”老夫人快乐地拍拍手。“乖孩子,我看,还是请开宝贝跟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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