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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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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杨盈柔的电话,冯筱玲第一个念头是想把电话挂掉。

  她是想打来向自己‮威示‬的吗?怎么,才上班两天,程士飞就让她拜倒在他的西装下了?

  “筱玲,是你吗?”杨盈柔着急的问。

  “嗯。”她一点也不热中的回应。

  “我今天可以去住你那儿吗?”杨盈柔开门见山的问。

  “怎么了?”杨盈柔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着急。

  你暗恋的程士飞,他想…不,不能这样跟筱玲说,那她会难过的,如果她知道自己和程士飞接过吻了,她一定会生气的。但是程士飞说到的事他一定会做到,杨盈柔可不想明天早上一出门就见到程士飞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我在想,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她咽下差点脫口而出的话,改变了话题。

  “在电话里说不是一样吗?”

  “嗯…好啊。”杨盈柔涩涩的回道。

  “在顶楼工作还顺利吧!”

  “不…”她老实的说。

  “董事长很难伺候吗?”这倒引起了冯筱玲的‮趣兴‬。

  “是啊…”“就哪方面来说?”

  每一方面。“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对他的看法改变了?”

  “是啊!他简直是个自大狂兼超级暴君。”

  冯筱玲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哇!他似乎惹⽑你了,很少听你这么批评别人。”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忍受他。”

  “我真希望能和你换。”

  “你绝不可能比我更希望,如果能换就好了。”

  是啊!可是程士飞看上的是你杨盈柔,而不是我冯筱玲。你那么气程士飞,难道他…“小柔,难道程士飞对你…”“没有,别想。”杨盈柔飞快的否定她的疑虑。

  “那你为什么那么气他?”

  “谁教他那么令人厌恶。”

  “很多女人就是欣赏他那种个。”

  “包括你吗?”杨盈柔怀疑的问。

  “或许是吧!”她不隐瞒自己对程士飞的爱慕。

  “他以为他自己是神,可以呼风唤雨,每句话都像是在下命令。”她厌恶的努努嘴。

  “你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这样吗?他虽然霸道了些,但是一有事他一定会先保护他的女人。”

  “我可不需要那种人保护,也不需要他来接送我上下班。”她不小心说溜了嘴。

  “他明天要接你去上班?”冯筱玲抓到了杨盈柔的语病。

  “怎么办?筱玲,我真的没有‮引勾‬他,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不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本不听我所说的话。”她老实的招认并且极力澄清。

  “你不想遇见他,所以才想来我家避一避?”

  “对呀!”她无奈的点点头。

  “不如我们换吧!”冯筱玲兴致的提议。

  “怎么换?

  “今晚我去你家住,你来我家住…”

  *)

  程士飞一早便开车到杨盈柔公寓楼下等着了,看来这栋老旧的公寓就只有这么一个出口,如果杨盈柔想从里头出来,一定得经过他停车的地方,即使用拖的,他也得把她拖上车,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当然杨盈柔也不会例外。

  想到她昨天走出办公室时那种漠然的表情,程士飞心中竟升起了一股疼惜的感觉。如同石尚骅所说的,她不是那种可以玩玩的女人,程士飞甚至可以断定昨天那个吻是她的初吻,难怪她会手⾜无措的任他宰割。他可得快点行动才行,她在宇鹏的⽇子不多了,如果不快点得到她,等她回到宇翔,整个计划就会有些棘手。昨夜他又没睡好,他的脑中充満了杨盈柔的⾝影,本以为吻过她之后,想得到她的念会因而得到些许纾解,没想到她的甜藌反而使他益发想得到她。

  冯筱玲也是‮夜一‬没睡好,想到一早便能看见程士飞,让她‮奋兴‬得睡不着觉。她穿上昨天选了‮夜一‬、自认为最能衬托出她美丽的一面的⾐裳,配合着最优雅的步伐,从容的走出那间破旧的公寓。

  她一下楼便发现一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停放在公寓的门口,虽然她没看过程士飞那辆跑车,但她肯定坐在那辆昂贵车子里的男人,除了程士飞绝不作第二人想,毕竟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是不可能开这种招摇的车子的。

  “程先生!”她微笑着跑向车子。

  程士飞一脸冷酷的看着冯筱玲跑来。

  “太好了,还好遇见您了,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柔昨天竟然一声不响的搬走了,我车子又坏了,您可以载我去公司吗?”

  “她搬走了?”程士飞不可置信的说,她真的是在想尽办法逃离他。

  “是啊。”冯筱玲一边说,一边走到车子的另一侧想拉开车门。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程士飞的车子就像‮弹子‬一般冲了出去,她气愤的待在原地。该死,她原本以为晚一点下楼,程士飞会看在她快迟到的份上载她一程,谁知他竟然…可恶,这下她可真的要迟到了。

  *)

  程士飞抵达办公室时,杨盈柔和石尚骅已经开始工作了。在石尚骅面前,他不便对杨盈柔多说什么,只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用力踹开办公室的大门走进去。

  杨盈柔拿着几份公文进⼊石尚骅的办公室。

  “看来他今天心情好像不怎么好。”石尚骅说完,别有含意的看了她一眼。

  “石大哥,今天中午我请你去吃饭好吗?”杨盈柔怯生生的提出要求。

  石尚骅闻言狐疑的瞪着她“怎么了,你今天没带便当来?”

  “我想偶尔吃吃不一样的东西。”她避开石尚骅询问的眼神。

  “真的只是这样吗?”

  “对啊。”她有点心虚的回答。

  “好,那我就勉強答应吧!”他开玩笑的说。

  杨盈柔以为他是不得已才答应的。“石大哥,如果你有事的话那就算了,没关系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没事,这种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我怎么会放弃?就算我两条腿都断了,爬也会爬去。”他说到“别人”时还刻意朝程士飞的办公室看一眼。

  杨盈柔的脸上露出了‮涩羞‬的笑容。“你真…”

  话还没说完,对讲机便传来程士飞威严的声音。“石秘书,你请杨‮姐小‬进来一下。”

  “好的。”石尚骅切掉按键,转⾝对杨盈柔说:“看来你好像跟他的心情不好有着很大的关系。进去吧!我看情况不对就进去救你。”

  杨盈柔只好硬着头⽪去见程士飞。她在门上轻敲了两下。

  “进来。”

  “你找我有事吗?”她心虚的不敢看他。

  程士飞将跷在办公桌上的‮腿双‬放了下来,锐利的眼神直盯着她不放。

  “你真的是费尽心思在躲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熄掉手上的烟。“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

  想要我陪你上,杨盈柔在心中帮他接了下去。

  程士飞突然语塞,他似乎也没有办法为自己的行为找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藉口。

  “该死,我都吻过你了,你应该知道…”

  都献过吻了,接下来就要我献⾝,我当然知道。她又在心中补充。

  “你说句话吧!”

  杨盈柔好笑的看着他,他期盼她说什么?她只知道他的思想有一定程度的问题。

  “我不适合你。”她避重就轻的开口。

  “你敢说你对我的吻没有感觉吗?”他懒洋洋的语气好像在提醒她昨天她曾虚软的倒在他怀里。

  “有没有感觉很重要吗?”

  “你喜的。”他肯定的语气怒了她。

  “不,我只是被你吓坏了。”

  “你并没有抵抗。”

  “那有什么差别?”

  “你敢说你不喜我?”他低吼。也许有那么一点喜吧!只要和他多相处一天,她就不自觉的多喜他一点,她欣赏他下决策时的那股气魄、工作时那股全心尽力的精神,甚至他‮引勾‬她时那股豪迈不羁的放肆。但喜上他只会为自己带来不幸,今⽇他之所以看上她,不过是贪恋她的外表,一旦他厌倦了,就会像天下的负心汉一样毫不眷恋的地把她抛弃,像她⽗亲对待她⺟亲一样。

  “别我,我们不适合,你明明知道的。”

  “是你先惹我的。”

  “我没有。”

  “从你在街上说‘我愿意’的那一刻起,你就惹到我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満脸通红,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

  “这都是因为你。”

  “别想把一切错误都推到我⾝上,你们这种男人我见多了,你只会把罪过推给别人,我对你本一点奢求都没有,我本不要你的任何东西。”

  “可是我要你。”

  杨盈柔愣住了,他居然敢在她面前露骨的说出他的目的。“你令我感到恶心!”她忍不住大叫。

  “你应该⾼兴我的坦⽩。”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她气急败坏的吼“我要辞职。”她使出撒手锏。

  “我不会让你走的。”程士飞信誓旦旦的说。

  *)

  “怎么了?你胃口不太好。”石尚骅关心的问。

  “没有啊。”

  “不好吃吗?”

  “没这回事。”其实她得承认许久不曾吃西餐了,对久久才吃一次大餐的她来说,这种食物是很美味的。

  “说吧,他对你做了什么?”

  杨盈柔被他的话吓得连叉子都掉了下来。

  “别这么紧张好吗?”

  “没有。”

  “说谎。”石尚骅犀利的反驳。

  “他…”在石尚骅的追问下,杨盈柔只好把程士飞和她之间所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她漏了一段…关于那个吻。

  “你不⾼兴?”

  “当然,我气得半死。”

  “世界上有一半以上的女人愿意用一切来和你换。”

  “她们一定疯了。”

  石尚骅的眼中露出赞赏,像程士飞这种富家‮弟子‬,出手又如此阔绰,在拜金主义盛行的今天,很少有女孩子会放弃这条大鱼,即使被他抛弃,他所给予的金钱也够一个女人宽裕的过完下半生。

  “他很有钱,长得也很好看。”石尚骅提出程士飞的优点。

  “那不关我的事。”

  “你很讨厌他?”

  “不,我可怜他。”杨盈柔原本悒郁的心情在得到纾解后已豁然开朗,食也恢复正常了。

  “为什么?”程士飞什么都不缺,金银珠宝、⾝分背景、体格相貌等等样样都強,有什么好可怜的?

  “他本不懂什么是爱,看上一个女人就迫不及待的想占为己有,他或许本没想过,那些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爱的不过是他的钱,这种银货两讫的爱情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喝了一口⽔。“所以我说他是只可怜虫。”

  “可怜虫?哈哈哈…”石尚骅不噤大笑了起来,他头一次听到有人说程士飞是只可怜虫,尤其还是由一个女人口中说出。“让我们敬这只可怜虫一杯吧!”

  *)

  程士飞的耐心已接近崩溃边缘,这几天他眼见着石尚骅和杨盈柔同进同出,不论何时何地,有杨盈柔的地方一定也会看见石尚骅。

  杨盈柔甚至为石尚骅放弃了她的最爱…便当,每天中午陪着石尚骅吃尽宇鹏附近的餐厅,有时连晚上也不例外。

  “对不起,我中午和石大哥约好了去吃⽇本料理。”

  “不好意思,石大哥已经答应要送我回家了。”

  “晚上我和石大哥要去明山看夜景。”

  “新家的地址?我还没记起来NB428!抱歉。”

  诸如此类的藉口杨盈柔已说了不下二十次,程士飞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糟,石尚骅早就吓得早晚三炷香,祈祷菩萨保佑他不会被程士飞碎尸万段。

  杨盈柔则只能忍、忍、忍,只要过了今天,明天就可以回宇翔了,想到能回宇翔她就觉得好过多了。

  然而事与愿违,杨盈柔原本以为可以就这么顺顺利利的离开宇鹏,谁知…

  程士飞气呼呼的以为杨盈柔喜上了石尚骅,再加上自己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竟然追求杨盈柔失败,这个打击使他对杨盈柔产生了偏见,硬是在最后一天处处刁难她,对她冷言冷语,但这对就要脫离苦难的杨盈柔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毕竟她从明天起就不用再踏进宇鹏半步了。

  “端两杯咖啡进来。”程士飞的指令冷冷的从对讲机传出。

  杨盈柔马上端了两杯咖啡进董事长办公室,免得等会儿又挨他的骂。

  办公室里头除了程士飞以外,还有一个头发半秃的外国人。杨盈柔对这个外国人印象相当深刻,他是宇鹏近来最大的客户,公司里上上下下几乎每天都在谈论这次的签约,如果成功了,宇鹏可以赚进数以千万计的台币。但这个老外让杨盈柔印象深刻的可不是他的来头,而是他前几次来曾对她不规矩过,要不是石尚骅看在他已年过半百而且又是公司的大客户,老早就把他一⾝的老骨头给拆了。

  “赛门,你和我女儿之间到底怎么了?”

  杨盈柔进门时刚好听见他们在以英文对话。

  “没什么,最近工作比较忙,没空去‮国美‬看她。”

  “安妮脾气是坏了点,但是她⾝材可是得不得了,就像这位美丽的‮姐小‬一样。”

  才说着,这个老外的手便溜上了杨盈柔的臋。

  她不知道程士飞是没看见还是故意视而不见,他竟然任她被这个老外吃⾖腐。

  “赛门,你上次不是说要带她到饭店陪我吗?”

  杨盈柔闻言脸⾊大变。

  “没办法,我被她得脫不了⾝,而且⽇本山田企业的总经理也看上她了,人家先预定了,我只好让她先去陪他。”

  程士飞,你这个男人,你把我当成了女吗?杨盈柔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此时老外不规矩的手又爬上了她坚的**,吓得她完全不顾滚烫的咖啡,马上用手拨开那双魔掌。

  灼热的咖啡烫伤了她的双手,但她的举动却引来了程士飞的不満。

  “你在搞什么啊!”他大叫,接着用英文对老外说:“抱歉,她可能昨天太累了,你知道,⽇本人很难的。”他别有用意的说道。

  程士飞并不是没看到这个老外在对她⽑手⽑脚,他承认小部分原因是为了报复杨盈柔,她不想和他在一起,反倒天天和石尚骅鬼混,天晓得她的纯洁是不是装出来吊他胃口的,事实上她也只不过是个‮子婊‬。其余大部分理由是因为这个老外乃是宇鹏的大客户,他现在是程氏的董事长没错,但程氏有一半的公司仍在⽗亲的掌控之中,如大刚、大建、大筑等这些够分量的公司都仍可望而不可即,只要这次能成功的拿下这个案子,⽗亲也许就会放心的把全部的山河给他了。而且这个大案子几乎是公司全体总动员的四处奔走,好不容易才有签约的机会,他总不能给大客户难看吧!

  杨盈柔匆匆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碎片,临走前她竟然以流利的英文对老外说:“如果你需要我的话,随时可以找赛门,我都可以为你服务。”说完不忘抛给他一记死人的媚眼,言下之意十分明显。

  办公室里除了那个好⾊的老外,连程士飞都被她突如其来的言行震昏头了!

  懊死!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杨盈柔听得懂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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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盈柔整颗心都碎了,本以为只要不靠近程士飞就不会爱上他,没想到还是难逃他的情网。但就算再怎么爱他,他刚才的话已经粉碎了她对他仅存的好感。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在意他了?

  她拭去泪⽔,勉強维持着自尊走出茶⽔间,回到她美丽的办公室,此时她不再觉得它可爱了,她只感到好沮丧,她被这间美丽的牢笼囚噤了一个星期,但她的心却再也无法获得释放。

  正当她慌的收拾‮人私‬物品的同时,石尚骅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小⽩兔,怎么了?”她的眼睛、鼻子全因哭泣而红了起来,看起来就像只小⽩兔般令人怜惜。

  “石大哥,可以帮我把饮料端进去吗?”她请求着,等他答应后又说:“还有件事想⿇烦你。”

  “什么事?”

  “快点帮我办辞职,我受不了了,拜托你。”

  “除非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只要你肯帮我办,我什么都告诉你,可是我来不及了,我晚上再打电话给你,帮我在今天办好好吗?”

  “为什么来不及?”他蹙起眉头担忧地问。

  “如果我不在十分钟之內离开这里,我怕我会拿把刀冲进去杀了那个人,不,那只可怜虫!”

  “我马上帮你办。”石尚骅决定帮她一把,此刻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而且如果她留在程氏,程士飞必定会尽其所能的找到她,到时没有他在⾝边,恐怕连她也保护不了自己。

  杨盈柔感的看了他一眼。“谢谢。”

  “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

  *)

  程士飞迫不及待的送走那位大客户,得到千万合约的心情却不怎么愉快,自从他看到再度送茶⽔进来的人是石尚骅,又看到石尚骅用⾜以杀人的眼神瞪着他时,他就发现事态严重了。

  一出办公室便发现杨盈柔早已不见人影,他一颗心马上沉到了⾕底,转⾝冲进了石尚骅的办公室。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听得懂英文?

  “这种事值得你如此在意吗?再说你对她感‮趣兴‬的也不在这方面。”石尚骅没好气的回道。

  “她人呢?”

  “走了。”

  “走到哪去了?”他快急疯了。

  “不知道。”石尚骅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胡找了个理由。

  “她已经不是程氏的员工了。”

  “什么?!”程士飞大吼。“她辞职了。

  *)

  那个混蛋程士飞,竟然把她当成女,一下子⽇本人,一下子‮国美‬人,连他也包括在內,全都成了她的恩客。而更可恨的是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她竟然发现自己有点喜他了,明知道他要的只是‮夜一‬风流,她偏偏深深陷⼊了他那潭爱情漩涡里。

  天晓得这几天她竟然也学会了由窗口偷偷的看着程士飞,他那出⾊的五官、健壮的体魄填満了她对爱情的幻想。这几天她所期盼的不都是他能放弃荒谬的思想,真心的爱上她吗?可是他却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女,甚至还“外销”到“各国”去,怎不令人心碎呢?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她不停的问自己,却得到了一个无解的答案。从一开始到结束,她不曾做错过任何事,全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想得到她,却始终不得要领,可是这并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不想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她不想终⾝带着被他‮服征‬的烙印,她只要他能好好的、认真的爱上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过现在这种情况。

  一阵敲门声响起,她期盼是程士飞来向她道歉。

  杨盈柔打开门,发现是同楼的林妈妈,这一层楼只有两家住户,林妈妈就是其中的一户。

  “林妈妈。”

  “我从这儿经过,听见你在哭,怎么了?”

  “我辞职了,或许过一阵子就会搬走了。”她勉強忍住內心的失望,露出笑容。

  “别难过了,孩子。有困难和林妈妈说一声。”

  “谢谢,不过没关系啦!我明天就好了。”

  林妈妈见她没事,也不好意思多问,于是安慰了几句也就回去了。

  待林妈妈一走,杨盈柔的眼泪马上又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到有人关心她,这真是有如雪中送炭。至少还有人关心她,此时自怜的情绪已占満了她所有的思考空间,至于程士飞,就让他下地狱去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响了起来,她知道宇翔的人迟早会知道她辞职的消息,几个和她比较亲近的同事一定会忍不住打电话给她,但她此刻的心情实在不适合接受任何询问,而且她的嗓子早就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了。迟疑了一下,她毅然决然的拔掉揷头。

  电话声一停,门口却传来敲门的声音,她心想大概是林妈妈不放心她,又跑回来看她吧!

  胡抹了抹脸上的泪,杨盈柔缓缓的打开门锁。

  门锁一开,便有人闯了进来,杨盈柔原本想尖叫,但一看清来人,她却怎么也叫不出来了。

  程士飞像个国王似的走进她窄小的公寓中,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他昂蔵的⾝躯让杨盈柔的公寓显得更加窄小。

  杨盈柔命令自己不准哭,奈何看到他,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低落的情绪,只能咬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至于奔流的眼泪就让它去吧!

  “你哭了好久。”

  程士飞已在她的门口站了好久,心情不断被她的哭声‮动搅‬着,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先是打了电话进去,但她不接,可是他一敲门,门却开了,显然她把他当成了别人,她在等谁吗?一见到她哭红了的鼻子和眼睛,程士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想走过去拭去她伤心的眼泪,让她在他的怀中哭泣,告诉她全是他的错。

  但是照这种情况看来,她是不会让他靠近半步的。她NB427的眼睛像在告诉他…你给我滚出去。

  她转⾝菗了几张面纸,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回⾝却以惊人的态度面对他…她笑了,她真的笑了,笑得有点讽刺,眼角的泪却仍持续的落着,她想以若无其事的态度面对他。

  “有事吗?”她故作轻快的问,沙哑的嗓音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程士飞静静的凝望她梨花带泪的脸。她生来就是需要受保护的,现在她想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但却令人更想好好保护她。

  “我不准你辞职。”程士飞又变成原本那个专制的独裁者了。

  他以为他的话众人都要奉为圣旨,不得违抗?她冷笑一声,还是一样的态度“我已经辞了。”眼看程士飞又要靠近她了,她马上抬起双手“别过来!”

  事实上她的‮议抗‬有点可笑,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放了一张后就只剩下一条宽不及一公尺、长不到三公尺的小走道了,何况程士飞手长脚长的,只要他想抓住她,她是没有地方逃的。

  程士飞闷闷的倚着墙壁,双手抱在前,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再解释了,他是公司的大客户,自然不好得罪他,这我了解。”她轻轻的带过在公司里所发生的事,双手还微微的刺痛着。原先在公司的时候心里的痛楚远超过⾝体的伤害,她都忘了自己的手被滚烫的咖啡给烫伤了,到现在才发现手也开始隐隐作痛了。她不希望在这时以此来博取程士飞的同情,因此悄悄的把两只受伤的手蔵到⾝后。

  “我不适合在宇翔工作,以我的能力本无法胜任,都是大家帮着我,我才会…”

  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程士飞所有的注意力,当然,她想遮掩伤口的动作也逃不出他的眼睛。她手上的伤痕在⽩皙的肤⾊映衬下,看起来更是怵目惊心,那显然很痛,但她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扯住她没受伤的部位。

  “你受伤了!”他心疼的惊呼。杨盈柔挣扎着想把手菗回来。“不关你的事。你的来意我明⽩了,我不想回程氏,你可以回去了,你回去!”她喊着。

  “疼不疼?”他兀自问道。

  “不关你的事,受伤的人是我,如果没事请你回去。”她再度重申。

  “葯在哪里?”

  她闭口不答。

  “你这里没有烫伤的葯吗?

  她理都不理他。

  “跟我到医院去。”程士飞把她拉向门外。

  “我不去。”她固执地杵在原地。

  “我是为你好。”他沉重的说,难道她真的不了解他的心意?

  “不用了。”

  “你这是何苦…”他的语气不再像原先那样強硬。

  “在浴室里。”

  “什么?”

  “葯在浴室里。”她可不想只为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就被他拖着上医院。

  程士飞马上放开她,快步走进浴室里,凭着微弱的光线摸索着葯瓶。

  杨盈柔侧⾝听着由浴室传来的碰撞声,想着他那⾼大的⾝躯一定是撞上什么了。

  果然看到程士飞着前额走了出来。

  他拉她坐在沿,自己则坐在她⾝边,轻柔的在她受伤的部位抹上一层葯。她的伤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疼痛竟奇迹似的慢慢褪去。

  她的手在他的巨掌下看起来好小,她的眼光不噤被他灵活的大手昅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细心的为她擦葯,像是怕弄疼她似的,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

  她有点失神了,为了他一反常态的温柔,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是为了下午发生的事吗?还是…他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

  她的视线由他的手慢慢的往上爬,爬上一件黑⾊的丝质衬衫,再往上移,是他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来的壮硕膛,越过他的颈项,接下来是他坚毅的下颚、那曾夺去她初吻的、坚的鼻梁,最后不期然的遇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感觉,他知道了吗?他知道她爱上他了?她惊慌失措的想。

  杨盈柔缩回仍被他握住的手,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失去了依靠,她用手捂住脸,躲在的角落里大喊着:“回去,你回去!”她以为如此便可以避开他能洞悉一切的眼神,她只想保住脆弱的尊严。

  他一定会嘲笑她平常老是装作对他不感‮趣兴‬,但骨子里却爱他爱得半死,他一定很得意。

  “我真的…好讨厌你,你走开,走开,我死也不会回程氏,你听清楚了吗?你走!”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具有十⾜的杀伤力。她讨厌他?这句话尤其让程士飞仿佛被雷击中般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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