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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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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傅东一早起就发现云筝不见了。

  以往都是由他载她到附近的捷运站!让她搭乘捷运去上班,今天一早竟然发现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客房里的她竟然就这么不见了。

  韦傅东觉得有些不服气,他当然明⽩云筝是为昨天的事情呕气,但是她以前不是这样爱使子的人,第二天通常就什幺事都没了,可是她竟然自己行动。

  幸好她的东西都还在,只要她仍住在这个屋檐下,两人总有见面机会,这种冷战状态应该可以很快的解除。韦傅东并不急着在此时打电话向她兴师问罪,这不过是她使子不肯搭他的车上班,没必要因此大惊小敝的追查她的下落。

  所以即使怀着一肚子的不快,韦傅东还是径自上班去。

  另一方面,云筝手里握着‮机手‬等待着,可是铃声迟迟没有响起,她的心情越来越低落。韦傅东竟然连通电话都不肯打来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

  郭‮姐小‬,你觉得怎幺样?

  房东太太连问了两次。

  嗯、嗯,很好。云筝回过神来,四处看了又看。

  这是一间位在市区的小套房,房租合理,但这终究只是一间小套房,她想要的是一个家啊!

  那你要租吗?房东太太急着想得到答复。

  好啊!就这里吧,我今天可以搬过来吗?

  可以,你付了订金后马上可以搬来。

  目前她最需要的是和韦傅东分开一阵子,她得有自己的地盘,一个让她感到‮全安‬的地方,至于家,她可以慢慢找,只要能让她有个‮全安‬的角落,其它的她不奢望韦傅东会给她。(伯伦希尔校对)

  她年纪已经不小了,也该为自己多想想,如果她这辈子都找不到另一半,那她总该要有一个自己的家,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个可以让她保护自己的居处。

  就这么决定吧,我今天就搬来。

  晚上八点,韦傅东回到家里,然而屋里一片静悄悄的。今天云筝应该不需要学琴吧?昨天她在车上已经打电话和音乐教室取消课程,应该从此不会再去了,那她人呢?在三楼的花园里吗?

  希望她令天气已经消了,他并不想和她闹得如此不愉快。她不说话的侧脸看来忧伤,他知道她是在意着自己的。如果这件事能雨过天青最好快点结束,他不喜和她冷战的情况,这让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连看公文都得重复看上好几次才能让脑子接收讯息。

  他已经决定自己先开口和她说话了,可是找遍了房间和花园,却没见到她的人,除了客厅的桌上多了一把钥匙…她留下了钥匙,这代表着什幺?

  他再次走回客房里,发现⾐柜里所有的纸箱都不见了。她当初搬来时也只带了一些纸箱,那是她全部的家当,如令她连那些都带走了!

  韦傅东怒不可遏的拨了她的电话。

  郭云筝!

  云筝还在自己刚租的套房里铺着,接起电话却听见韦傅东直接喊她的名宇,他平常不会这样叫她的…

  嗯…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里有着怒意。

  家里。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我没见到你。

  我在我家。他如果到家了,应该看到她已经离开了吧?为什幺还要问呢?

  你就为了这幺无聊的事情搬走?

  她未免也太小题大作了吧?就这幺一件芝⿇小事,她竟然一声不吭的走人。(四月天OCR)

  云筝想不出有什幺话好说。

  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这里离学校很近。

  然后呢?他呼了一声。

  我觉得我不应该打搅你太久,再说我既然已经找到了房子,就不应该再留在你那边。这里由很充分,毕竟她一直住在他家也不是办法,因为她没有任何留在他⾝边的理由。

  喔,还有呢?

  我想要一个家。

  她想要一个家?这算什幺理由!

  我很不⾼兴你说走就走。

  他总是如此直接。云筝闭起眼睛,开口道歉。对不起…

  你想分手吗?

  我们在一起过吗?

  什么?你以为我们之前在做什幺?我们有没有在一起你不知道吗?还是你认为那都不算数?韦傅东语气又开始凶恶起来,他无法相信那个温柔快乐的小女人竟然跟他闹起别扭,而且马上走人!

  我只是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地方…云筝的声音里充満了委屈,尤其他的语气越来越差,这让她更加难过。

  韦傅东并没有想到昨天的不偷快会引发她离家出走,他想,得马上见到她的人,否则以她的个会让事情越演越烈,这种事最好尽速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告诉我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我的家。

  你的家就在我现在待的地方!你在跟我闹什么脾气?韦傅东不由得肝火上升。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何必演得跟小媳妇一样?你有什幺不⾼兴就不能跟我说吗?偏要自己跑掉!

  我不是在闹脾气,你不要对我这么凶。

  好!韦傅东昅了一口气。我不对你凶,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要马上见到你。

  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即使他的用词明显的温和许多,但听得出口气还是不佳,他的脾气还是这幺大,难保见了面以后他还能冷静。

  郭云筝!你最好想清楚,我非常不喜你这样。

  也许你不喜的是我这个人…云筝难过的说。你永远只会说我不喜你这样、我不喜你那样,也许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人,只是我们在一起这幺久,我一直勉強自己变成你喜的样子。我没有办法永远只当你喜的那个人!

  我不想隔着电话跟你说这些。

  难道见了面以后就能说得更清楚吗?

  她知道他一直不是个话多的人,每次谈都只是她在说话,两人除了‮吻亲‬和拥抱以外,剩下的又是些什幺?都是她一个人想办法让两人多点集!是她努力让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点快乐,全都是她一个人撑着。

  而他呢?除了几次心⾎来嘲会和她玩玩爱情记帐本的游戏以外,有时候他甚至瞧不起她努力的记录两人的爱情。

  那就随你便吧!

  韦傅东就这么切断了电话,云筝即使早已知道结果会是如此,但连声再见都没有,还是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话为什幺不能好好说,她是他最亲近的人不是吗?

  云筝自认两人在一起的⽇子里,她从来没真的拂逆过他的想法,总是尽量让他开心,他喜看她快乐的模样,那她就努力的对着他微笑,但是哪有人永远是快乐的?

  她也有忧郁的时候,也有伤痛,以往没有人可以为她分担,她独自呑下那些苦涩都无所谓,但是他们已经不是一般的情侣,他是她的枕边人,她每晚抱着⼊眠的男子,可是她无法从他怀里得到安慰,无法和他分享自己的一切,那种痛苦比一个人的孤单更甚。

  如果他一辈子都是如此,那两人真的有在一起的必要吗?

  云筝开始考虑了起来。

  老师!

  嗨!勤元。云筝蹲下⾝,和周勤元正面相视。

  老师,你不去学小提琴了吗?他的脸上有着失望。

  她叹了口气。她从那天以后就没再去过音乐教室了,如令她又搬离了他的住处…到头来什幺都没了。

  她昨天去看了几间房子。她不想再租屋而居,想拥有一个家的望強烈得让她积极的展开行动。也许是在韦傅东的屋子里住边了,现在回到租来的小套房,面对着叠起来的几个大纸箱,这种景象竟然让她难过得每夜以泪洗面。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她以前都是这么过⽇子的,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因为老师最近很忙。等会儿她还要去看房子呢!

  这几天放学以后她总是到处去看房子,有了自己的房子以后,她自然可以买些属于自已的家具,建立一个自己的家。

  勤元!周尉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他陷在一片车嘲当中,朝两人挥手。

  老师,爸爸来接我了。

  老师带你过去。车子那幺多,云筝不放心让周勤元一个人过马路,牵起了他的手朝周尉博的方向走去。

  谢谢你带他过来,这附近只要晚来一会儿就找不着停车位。周尉博朝她苦笑,眼中没有不耐烦,只有无奈。

  周先生的脾气倒是不错,要是傅东遇上这种塞车的话早就一脸黑了…一想起他,云筝心里又是一阵疼。

  她不再多想,只能点点头道:对啊,这里放学时间老是塞车。

  听音乐教室的老师说你不去学小提琴了?

  我想我大概没什么拉小提琴的天分。云筝自嘲的笑笑。而且我最近又忙…

  周勤元坐上车子,拉着她的手不放。老师,爸爸令天要带我去吃汤包,你也一起来好不好?

  云筝摇了‮头摇‬。老师等一下跟人约好了要看房子,所以没办法去。

  你要买房子吗?周尉博关心的问。

  是啊!一直租房子住也不是办法,我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我有个朋友最近要移民,住在这附近的大楼里,她正急着想把房子出售,也许你可以跟她联络看看。周尉博形容了一下那间房子,在名片背面抄了个电话号码递给她。她姓廖,你可以打个电话给她,她最近忙着打包行李,应该都在家。

  云筝点点头,朝他们挥手道别,待他们的车子没人了车阵中,才低头望着手上的名片。

  如果一切真如他所形容的,那房子倒还満符合她的需要。收起了名片,云筝决定先到已经约好的屋主那儿一趟,再拨通电话给这位廖‮姐小‬。

  只是云筝并不知道,一旁有个人一直注意着她…

  虽然云筝没有搭上周尉博的车子离开,不过韦傅东心里仍不是滋味。

  尤其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车子,这让他感到自己完全被忽略了,难道她就不会看看路边停了什幺车吗?

  气归气,他还是一路开着车跟在她⾝后,直到望着她走进捷运站里。

  几次想引起她注意,甚至下车呼唤她,但是他始终拉不下脸来。

  连着几天云筝不曾打过一通电话与他联络,而他更不可能主动打给她,所以就这么僵持着。直到他发现一个星期过去了,想起也许自己不在她⾝边可能造成她和周尉博有更进一步的机会,心里一急,他便匆匆忙忙的驱车来到学校,见到她仍是一个人,总算放下了心,不过周尉博递了张名片给她,似乎是和她换电话,韦傅东的心又往下沉。

  少了云筝的屋子像是失去了什幺,尤其是少了她的那张,总是让他不得好眠。(伯伦希尔校对)

  他不明⽩云筝的想法,她想要一个家?

  还是…她要的是婚姻呢?

  通常女人开始执拗起来总是意味着她有其它的企图,而他自然也猜得出对方的意图,但是云筝又打死不肯见他的家人,一副急于与他撇清的模样,难不成是擒故纵?

  也许他不该把云筝想得那幺坏,毕竟两人在一起时,她从未提过任何对于婚姻的看法。虽然两人谈天的话题相当少,总是云筝开口说话、问问题,他偶尔给些响应,但这不表示就不了解对方吧?

  韦傅东认为自己是了解她的,只是这一回他完全不明⽩云筝要的是什幺。

  他将车子停在捷运站附近,打了通电话给她。他不想这幺空手而回,像个傻子似的来到她任职的学校却看着她离开并不是他的作风。

  喂…她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

  云筝。

  喂?⾝处于地下的月台,‮机手‬的收和状况并不好。

  是我。

  奇怪,怎幺没声音?

  听得到吗?

  ‮机手‬被切断了,韦傅东坐在车上,望着‮机手‬上已经结束通话的讯息,怀疑着是真的因为收讯不良而断讯,还是因为她认出了他的声音,所以才挂断电话?

  反正等她下了车走出捷运站,自然可以从‮机手‬上得知刚刚的电话是他打的。

  她会回电吧?

  其实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按下对讲机,过了一会儿马上有个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出现。

  廖‮姐小‬吗?云筝朝着对讲机问,很确定对方是个女人,只是声音耝了些,显得十分豪放。

  喔!你是郭‮姐小‬是吗?

  是的。

  我帮你开门,你上来吧!

  廖桦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只是她比较男化,人⾼马大的,连讲话的声音都像男人。云筝也发现,屋子里的摆设很中,格局宽敞,由于是一个人住,所以没将屋內隔出许多空间,一进门就可以遍览无遗。

  亲眼见到了艺术家的窝,她不噤有种大开眼界之感,屋內的设计的确与众不同。(四月天OCR)

  不必脫鞋!廖桦一见她弯,连忙喊着,进这屋子不用那幺⿇烦。

  真!我也不喜进门要脫鞋。云筝当下就为这屋子加分。

  哈哈!我听尉博说你是教昼的?廖桦是标准的北方人,连脸蛋都长得极具格。

  只是带小朋友做做劳作而已。云筝连忙道。知道周尉博的朋友们全是艺术家,她这个教美劳的小老师本不敢以老师自居。

  简单的带云筝在屋里子晃了一圈,闲话家常一番后,廖桦单刀直人的问:你喜这屋子吗?

  非常喜,你真的舍得卖吗?

  舍不得也不行啊!我就要结婚了,丈夫是法国人,嫁啰!只好将‮湾台‬的房子卖了。

  恭喜你!云筝看得出她的笑容里有着甜藌。

  我一度以为自己大概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要在这屋子里终老一生,哪知道该是我的还是逃不掉,总算有人要,还好外国人的审美观比较不一样。廖桦豪慡的说。

  真…云筝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

  如果你喜的话就卖给你吧!卧室是屋里唯一有墙和外头隔开的地方,一个人住算是很宽敞。工作区的部分,如果想有单独的空间,可以把帘幕放下,就能和其它区域隔开了。廖桦一边说,一边拉出一侧隐蔵的柜子,打开后拉出一条细绳,降下帘幕。

  真是太好了!这设计真有意思!

  你喜就好,当初我为了这屋子也是费尽苦心,现在要离开了还真是舍不得啊!

  我了解,如果我有这样的屋子,我也会舍不得的。

  看来你似乎很喜,那我把东西都留给你了。

  真的吗?光是家具就要不少钱啊!

  我总不能也把这些全搬到法国去呀!你看看该换的就换掉吧,买个新或是新沙发,至厨具、工作区的工具、餐桌等等,那些都是新的,我想你应该不会想换掉。

  当然,餐厅和厨房的感觉很!云筝简直对这屋子満意得不得了。

  那时为了把这些东西弄进‮湾台‬,光是挑选、订货再等海运,就花了半年时问。廖桦叹道。

  我真的好喜这屋子。

  看来我们这笔生意是谈定啰?廖桦伸出了手。

  当然!云筝也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家了,有了屋子以后,她可以去采购其它的家具,慢慢的将屋子布置成她想象的模样。

  云筝在心里悄悄的画着蓝图。虽然这个家不会有其它的成员,但至少可以暂时冲淡她和韦傅东之间的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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