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忠烈英魂
当滕孝义领着秋无言三人走过来,曹子渝与马辉马上缓和了下情绪,匆匆上去。从脸⾊上看起来没有发生什么。
雨下得越来越大,曹子渝两人本不知道滕孝义和秋无言他们说了些什么。一起跑到一处避雨的地方,五个人脫掉了已经是辘辘的⾐服,扭⿇花一样拧出了一堆⽔。平时为了训练方便也图洗⾐服少洗一件,就直接套个彩外套挂空挡,脫掉彩作驯训一个个都是光着膀子。
秋无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说道:“队长,我想去烈士陵墓看看7号。”滕孝义看了他一眼“别叫他编号了,以后叫他名字。”说完想从口袋摸烟,却发现烟早已经掉了,不能菗了。抬起头往着雨从天空倾盆而下,吁了口气:“赶明儿天放晴了,都去看看吧。”
曹子渝和马辉对视一眼,目光闪烁。
等到雨渐渐小了,滕孝义和马辉回办公楼。因为下这么大雨,已经用不着户外训练了,而他们的宿舍在那边。曹子渝他们四个走回宿舍。临到各自道别要进寝室,3号突然冲着台外嘶喊:“从今天起,一切都过去了!”
曹子渝和秋无言驻⾜转⾝回眸,相视而笑。
“就是嘛,人应该向前看。怎么能拿昨天的伤来腾折今天的自己呢?”3号那么大动静,一下子探出几个人头。说话的是沈小那厮。然后模仿小沈那悉而又夸张的声调:“啊,在这里屹立着几个伟岸沉重的⾝躯,漂浮着他们轻薄渺小的灵魂。主啊,请让他们的心灵得到平静吧!”
从寝室里走出来的尚昆看向沈小时带着点莫测⾼深的严肃,冲着他深深一鞠躬:“6号,你说出这么感人肺腑和有意义的话。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沈小忽地拉开门,大步跨出来。两条腿摆出个螺旋腿,伸着个兰花指,冲着尚昆挤眉弄眼道:“感谢?啊炳…这是为什么呢?”
“6号,请您说中文简体版本!”尚昆还没来得及继续逗笑下去,已经有人学着他的腔调。是15号。还有人笑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从寝室走出来,台走廊上长长満満的挤了二十二个人。
秋无言、3号还有21号全都笑了,着众人关切的目光。
沈小再度转挑起话题。其实是蓄谋已久地提出他纠结过地问题:“19。大学那么多年。见过不少美女吧?有没有女朋友?”秋无言直乐:“还这么三八你?真看不出来!怎么滴。还想我介绍个给你?”
“得得得。您省省。”出声地是和沈小同一个寝室地16号:“他每天就在拿着他那女朋友地相片看啊亲地。酸呐!整个寝室都被他腾折够了!”接着。5号笑道:“我现在庆幸当时分寝室没有按照编号顺序。不然早就被6号整得呐。”
沈小“切”了一声。一脸无所谓。
尚昆假装疑惑道:“16。你确信那真地是他女朋友?确定?”5号莫名其妙:“当然了!我们这寝室其他两位都可以作证。还是美女一个呢!”“哦!”尚昆露出一丝奷笑:“你能肯定那相片不是一张5块钱从地摊上买来地明星照。是用来让你们嫉妒地?美人儿难说吧?”
众人恍然。连连点头称是:“跟着19这个大博士睡一寝室就是长见识。有⽔平!”“我们对某些黑暗势力地了解还是不如你!。”有人甚至说“是否应该给妇联打电话?要保护良家少女地人生自由权利、肖像权、名誉权等合法权益?”
众人说笑间。沈小终于怒了。冲过来要踢他面前几个人。而走廊上地人早已一轰而散。沈小懒得再费劲。遗憾地头摇⾼声道:“你们这帮鸟人地表演功夫还有待提⾼!行了。该⼲嘛⼲嘛去”他挥挥挽起地⾐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转⾝进了寝室腾折去了。
曹子渝他们几个淋着雨的人洗了个澡。曹子渝与秋无言就穿条军用底走向寝室,反正偌大个地方除了爷们还是爷们。
罢进到寝室的时候,陈忠霈对曹子渝说了声迟来的谢谢。曹子渝穿上⾐服,笑道:“你说上次那事?没什么,换作是你也会和我一样去掩护战友。不是说,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嘛。”尚昆和秋无言一脸不解“什么事?”直到陈忠霈不顾曹子渝的暗示把曹子渝扑过来为他挡弹子一事说出来,一再追问和确定曹子渝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实际上,曹子渝回来后也没有哪里不妥。只是秋无言和尚昆无疑把曹子渝在心目中除了业务、体能素质拔尖,还是一个可以托付生死,重情重义的兄弟。
第二天吃过早饭,马辉开着指挥车载上滕孝义和江川,后面跟着的三辆面包车里坐着二十二名受训学员往基地外向坡烈士陵园驶去。
经历了一场大雨之后,天空似乎有些疲惫,只是稀稀落落的飘着⽑⽑细雨。地面上坑坑洼洼的积⽔坑证明着昨天下了场大雨。曹子渝静静把头枕在面包车的靠背上,难得有机会走出基地静静地享受这一切,依稀还能感到一点外面世界的气息。
一路上车窗外的景⾊倒退着,満天飘洒细如柳絮的雨滴落在车窗玻璃上,然后慢慢滑落留下一条⽔渍。就像永恒的时光流淌着,卷起记忆中的石块,在被雕琢打磨。
车颠簸了半个多小时后到达向坡烈士陵园。
陵园外竖立着一座如同凯旋门一般,用花岗岩堆砌和雕刻的石门。左边用楷书纂刻着:“英雄壮士成雄鬼”七个大字,而右边则是:”笑送旌旗奏凯归”横批:“永垂不朽。”
天上依然飘着小雨。
因为不是清明,也几乎没有人来扫墓探望。没有低回的音乐,只有低垂的彤云如铅;只有雨中肃立的松柏成阵,还有那一座座烈士的坟冢,以及长眠于此的英魂。
曹子渝在这一排排烈士的坟冢前静静走过,甚至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只有雨声不停垂落,只有阵阵松涛隐隐…没有还家的雄鬼!依然在边陲坚守的鬼雄!仰望着烈士坟冢肃穆的队列,似乎感觉生命永远终结的烈士也在回望着他,看着他们所有的后来人。
每个人,无论是否穿过军装,都一定无法转眼他望!任何人都不能辜负先辈们的青舂、热⾎、甚至生命!曹子渝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滕孝义会同意动用时间来看看长眠在英雄台的战友。其实不仅仅只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我们所有人。
一段像是诗歌的话语从一个雄浑的喉咙中低声吼出,应该说从一颗滚烫的心里迸发涌:“是七尺男儿生能舍己,作千秋雄鬼誓不还家,用铁⾎卫国永保家园。”
那个人是滕孝义,人如其名。在这里,有他的祖辈,⽗辈永远地留在这里。他也不像其他丧失亲人的人那样,在东游西逛地寻找所谓的方向和答案。不知道他失去亲人以后经历了些什么,但他依然穿上了这⾝军装,懂得了他的祖辈,懂得了那个在他经历和秋无言一样彷徨茫时狠狠地把他嘴角打出⾎,见证了自己儿子成长的⽗亲,也懂得了那个快三十岁才终于当上爸爸却没能回去接滕阿桂出世的大伯…
曹子渝曾以为在这个无言的地方,一切言语都是多余。但是这首诗歌却似乎与这个地方成为了一体。他一遍遍低吼,曹子渝一遍遍默默聆听,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跟着吼起来。
曹子渝相信滕孝义,甚至是自己脸上纵横的只是苍天的泪!为英雄而垂!因为他知道他决不会随便红一下眼圈,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懂得了很多。他坚信以后无论什么环境〔么人〔么情况,只要是为了正义、为了情谊、为了守护他生命里最为珍贵的东西。他还是会该打就打,该杀就杀!用他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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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门在外,所以书评区的朋友,还有蝶儿大美女和末末大美女读者等我回来后会马上给精华或者置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