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泰陵风色
翌晨,陈希烈等人陪同我前往泰陵,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我轻车简从,并没有带领太多的仪仗人马,除了必要的员官之外,只由⽩孝德带着负责御前安稳的左右亲卫,共两千人马而已。假如是太平世之时祭祀,那就⿇烦多了,即便是稍微有点不讲究的地方,都会被臣下当场指出劝谏:一,每当祭⽇来临之前,都必须进行大量的准备工作,不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亦在所不惜。比如:对陵宮內的各种建筑及其设施,进行全面的大修葺,尽量使其面貌一新。祭祀的前五⽇,派亲王察看为祭时为屠宰而准备的牲畜;前三⽇皇帝开始斋戒;前二⽇书写好祭祀的文章;前一⽇宰好牲畜,制作好祭品,整理神库祭器;然后皇帝阅查祭祀的文章是否満意,再回到斋宮斋戒;祀⽇前夜,由太常寺卿率本部属下安排就绪,包括乐队的陈设;最后由礼部侍郞进行全面检查。
二,祭祀上代皇帝的陈设讲究,祭品也非常丰富,但规矩更严明。一般来说,神崆为长方形;神位前摆列着⽟帛以及整牛、整羊、整豕和酒、果、菜肴等大量供品。单是盛放祭品的器皿和所用的各种礼器,就多达七百余件!祭祀的案台设于南侧,而皇帝的拜位设于平台的正南方。祭祀案台的东西两侧,陈设着编磐、编钟等数十多件乐器组成的乐队,排列整齐,肃穆壮观。
三,祭祀的时辰一般为⽇出的前七刻。掐算好路程所需要地时间。时辰一到,斋宮鸣起太和钟,皇帝起驾;钟声止,鼓乐声起,则是大典正式开始。
四,每逢祭祀,于陈献祭器之后,即有御史会同太常寺官遍行巡查,凡陪祀执事各官,如有在祭祀过程內涕唾、咳嗽、谈笑、喧哗者。无论宗室、大臣还是寻常员官,都可以立即指名题参。因此,凡随祭人员在倍感荣耀之余。无一不是诚惶诚恐,胆战心惊地!
而实际上,陵园里的寝宮是进行泰陵祭祀的最主要的场所,里面放置着唐玄宗生前所戴的帽子、所穿的⾐服以及用过的器具。常年供奉的珍馐佳肴、灯烛蜡台等也放在寝宮里。这个时代的皇帝亲谒先帝墓陵的时候。先要让⾐冠出游,就是抬着⾐服和帽子,出来普照天光行游一圈又放进去。
简单而不轻率的祭祀完玄宗皇帝,我纵目金粟山,満山的风景只在二个字…残雪!似与⽟粉砌成一般的残雪。泰陵是因山为陵,位于蒲城东北近四十里的金粟山上。当年,玄宗皇帝曾由桥陵至金粟山,进谒其⽗中宗李旦。金粟山是因“有碎石若金粟状”而名。玄宗皇帝见此山岗峦起伏,有龙盘凤翔之势,玄宗皇帝便就对左右的随从说:“我千秋之后,宜葬此地。”此后,玄宗皇帝才于此地预建自己的陵园。
泰陵四门(尤其是神道两侧)也布列有大量的石刻艺术品,陵园中有石狮’人、华表、飞马、驼鸟等。其中,石人的⾝份已分为左文右武,文持圭,武持剑。文臣雍容华贵,武臣勇武骠悍,更不再是盛唐诸陵中一律中郞将打扮。
我长叹一声,心中十分感慨,忆及玄宗皇帝的生平,假如他老人家晚年稍微依如壮年时期一样勤政英明,又岂能会有李林甫弄权政,安禄山、忠王及永王的起兵造反?大唐的万千百姓也不至于流离失所,如此地民不聊生?
正神游中,我本能地猛觉有些不安,我连忙凝神细察。忽地,变生腋肋,听得弓弦响处,如雨的箭矢飞速而至。当此情形,我临危不,立即以先天真罡护体,并凝功于⾐袖,拨挡住飞过来的十数支箭羽,同时⾆绽舂雷:“⽩将军且率众卫护好二相二帅!”
⽩孝德反应倒也机敏,通过箭矢的袭击情态,度知刺客并不是太多。当即心下一宽,急应一声,将护驾的二千人马分为两部,一部护卫着陈希烈等人连忙躲退,蔽⼊近百步外的箭矢死角,由几个大的石刻遮挡住;另一部将士在以刀牌手为首的掩护下,挡在我的⾝前,着箭矢的来处直冲而上!而这突如其来的箭矢是来自至泰陵的玄武门!
我料想既然有人在此设局行刺于我,决不会设计得如此简单。这些所谓強弓劲弩的袭,很可能是分散护驾将士的一个手段而已。凝神之下,我终于听到有三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呼昅声,埋伏的刺客竟有五人之多。我心中微微冷笑,佯做未觉。
为敌现⾝,我淡然地负手而立,眼瞧着亲卫兵将与我渐渐拉开了距离。现在举国上下都已知道我这个大唐天子⾝负绝深的武功,所以在我的命令下,原本想护卫在我⾝前的亲卫兵将们也只好遵令而行了。
不一会儿,除了时时有喊杀声传来,在我眼前的天地间,仿佛只我一人面对着青山碧天。忽然一阵风吹来,不,不是风,而是五个人。一个是面无表情⽩发苍苍的老人,一个是吊眉长⽩的比丘,还竟有二个是军官,而这最后一个人,却是一位年在青龄的绝⾊女子!这绝⾊女子容貌的美丽确实是世所罕见,可以说是我生平所从未见过的漂亮,大概除了皎⽟勉可与之一比。而她上⾝穿着连枝花样绣罗襦,下配着绿⾊的长裙,如此鲜灵活的襦裙搭配,益衬她的娇美。
一声冷哼打断我对美的臆想…⽩发苍苍的老人率先一挫⾝形,左手他单掌护⾝,右手曲指成指,毫无花巧地直接点向我的璇玑⽳!我面上傲然一笑,心里却不敢托大,一边以耳代目牢牢地锁定其余四人,另一方面,我右手凝含着“指点山河”的指功,似徐还疾地以攻攻,也点向他的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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