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真真是太难堪了。
唉，撞见儿子带回家的女人，纪太太內心五味杂陈，一方面⾼兴儿子有女朋友，一方面又觉得对章淑美不好意思，毕竟她一直力
章淑美成为她的媳妇。
上次淑美探班回来，说纪飞扬有喜
的女孩，她还鼓励淑美别放弃，没想到对方跟儿子都走到这地步了。要不是她心⾎来嘲，跟淑美来儿子家打扫，真不知道飞扬要瞒到什么时候。
“东西还合胃口吗？”纪太太笑得很亲切，招呼着小鱼。
一旁，章淑美忙进忙出地端餐点，又是荷包蛋又是⽟米浓汤又是蛋卷又是法式吐司，煮这么多真不知是很喜戚小鱼，还是在表演贤慧。而纪飞扬留的字条买的早餐，全被章淑美撇到一边去。
小鱼对伯⺟呵呵笑。“很好吃，谢谢…”吃得下才有鬼，但又不好意思不吃，只好勉強呑几口炒蛋，大概因为紧张，肚子痛，想大号。不过大人都在，此时离开没礼貌，啊，惨！望着纪太太的脸，她忽然想放庇。只见戚小鱼面⾊发青，忍耐着，一边给自己打气…戚小鱼你一定要矜住，千千万万不可在纪妈妈面前丢人现眼哪！
纪太太开始试考，考题是这个女人够不够资格当她媳妇。
她问小鱼：“你跟我儿子
往多久了啊？”
“我们刚开始往没多久。”
“是喔，呵呵呵…”往没多久就上
，好随便，扣十分。纪太太帮小鱼挟菜。“怎么称呼啊？”
“戚小鱼，伯⺟叫我小鱼就好了。”
“小鱼？好可爱的名字啊，呵呵呵…”什么怪名字，扣十分！又问：“在哪里上班啊？今天怎么不用去公司？”
马的，肚子怎么忽然绞痛起来，小鱼面⾊发⽩，急急回她：“我是自由业，接案子的，做艺术指导。”问完没？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想上厕所我不想作答啦，呜呜…
“喔。”才问几题这个戚姐小怎么表情很不耐烦？没礼貌，扣十分。
“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想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我目前没这个打算。”
纪太太越问越心急。“没这个打算？你不快结婚等到以后会变⾼龄产妇，生的小孩会不健康喔，你知道吗？哈哈哈…”这一题是送分题，只要小鱼这题答得好，其他都可不计较，抱孙最重要，妈妈是谁管他的！
“我没打算生小孩欸，因为工作很忙，没时间带孩子。”做人要老实，虽然纪妈妈表现得很期待，她还是要实话实说。
纪太太楞住，扣扣扣扣扣…扣到只剩七十分，及格边缘。
纪太太已经笑不大出来。“没时间带孩子，我可以帮忙，你只要生就好了，婚后我搬来跟你们住，这不是问题。”一针见⾎，开宗明义，开天窗说亮话，一题定生死，再表现不好就要Gameover了。
小孩？一起住？小鱼傻了。软趴趴的小婴儿？跟纪妈妈一起住？
很好…现在戚小鱼不只肚子痛，心肝也痛，不只心肝痛，头也在痛，也许不只肚子痛心肝痛头痛，而是整个人都不对劲，全⾝都痛，整组坏掉啦…她倒菗口气。
再会了她的艺术指导工作，再会了她的导演梦，为了爱情、为了讨好情人之⺟，再会了她的理想，她马上要受孕怀胎十个月，十个月哪，乖乖哺啂婴儿，开始乐一家亲的生活。OHMYGOD…她在颤抖，⽪⽪挫，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兴的感觉？为什么脸上表情不自觉开始扭曲？为什么头⽪发⿇？为什么恍如置⾝梦里？
半晌，小鱼决定结结巴巴采取迂回战术，她暗示纪妈妈她才不想搬家。“可是我去年款贷买了小套房欸…”她美丽的小窝哪。
“小套房怎么住？当然要卖掉！租人也可以。”
“可是…可是我装潢过了舍不得，我想有自己的空间，我不想搬。”⼲么啊？问问问，问得好像她明天就要跟纪飞扬结婚，拜托啊，会不会讲太远了啦？
纪太太猝地提⾼音量。“难道婚后也不跟我儿子住吗？也不打算生孩子吗？”
嗄？小鱼吓得⾝体一缩。“素啊…”飙出湾台国语。
忽然安静了，纪太太不试考了，不用考，不及格，零分。
章淑美依然在表演贤慧，她听完小鱼的回答，忽然心中大放光明，很起劲地蹲在地上勤奋抹地，抹到东又抹到西，嗡嗡嗡，宛如一只勤奋的小藌蜂。她很清楚，她赢定了，纪妈妈冷漠的表情说明一切，纪妈妈讨厌戚小鱼。
接下来纪太太一语不发沈默地用餐，戚小鱼胃口尽失，看伯⺟反应冷漠，脸⾊很差，她心知肚明，伯⺟不喜她。勉強又坐了五分钟，戚小鱼告辞，逃之夭夭。
戚小鱼一走、纪太太马上冲过去拽住吧女儿，求章淑美：“你一定要紧紧抓住飞扬，你放心，⼲妈支持你，⼲妈绝不允许飞扬娶那个女人！”这是她最后一丝希望了，贤慧的淑美就是她的曙光哪…
是怎样？什么情形？纪飞扬开完会刚打开机手，竟有二十通未接来电，五通留言。戚小鱼来电六次，妈妈来电十四次，五通留言全是⺟亲大人的问候。
“听见留言马上打电话给我！”⺟亲的口气像家里失火。
纪飞扬马上打去，听她数落小鱼骂⾜整整一小时。妈妈心急如焚地表达她的立场，重点是不准他跟戚小鱼继续来往。纪飞扬听到耳朵痛，心里对小鱼牵肠挂肚，可是妈妈没挂电话的意思。
“章淑美比她好多了，你是眼睛瞎了啊，看不出来吗？戚小鱼那种女人不能娶啦，她不会给你幸福，妈看得出来…”
纪飞扬站在路边，听心爱的女人被批得一文不值，火气也大了。“幸不幸福我自己最清楚。”
纪太太吼：“听我的就对了，不准再跟她往！”
“不要那么
动好不好？”
“你刚刚没听见吗？戚小鱼跟我说的那些话你觉得对吗？”
“她的个
就是那样，她只是跟你说实话。我尊重她的生活方式，她没错！”
两⺟子意见不合吵起来了。
“所以不管我怎么反对，你还是要跟她往？”
“我爱她。”这话他说得斩钉截铁。
“哼、难怪人家说养儿子没有用，养儿子是义务，儿子不星正常”
“这跟孝顺无关好吗！”⼲么动不动就拿孝顺来庒他？“你如果要为这种事生气，我也没办法。妈，我不可能因为怕你生气就不爱她，感情的事不可能假装啊，我就是喜她。”
纪太太火大，警告儿子：“我不管啦，你想爱谁就去爱，阿猫阿狗都行，我先跟你说了，我是不可能会答应你娶她的。”她看就知道了，戚小鱼不会是好媳妇，她们处不来。
纪飞扬说：“好，那我就一辈子不娶。”
“你是要把我气死是不是！”对话结束，各持己见，没集。纪飞扬也不想再辩下去，他爱谁，跟孝不孝顺⺟亲无关。他想得很清楚，婚姻大事不能拿来当作孝顺⺟亲的筹码，如果只为了讨⺟亲心，而跟不爱的女人结婚生子，对谁都不公平。
纪飞扬和⺟亲讲完话，急着打给戚小鱼。这下好了，戚小鱼不接电话。纪飞扬慌了，⺟亲一定说了什么话伤了她的自尊，他可以想象戚小鱼会有多生气、多难堪。
纪飞扬赶着去找戚小鱼道歉，好惨，昨天他们还甜甜藌藌，一转眼，全变了调，单纯的我爱你你爱我，忽然变得好现实好复杂，马的，烦死了。他只是想单纯的跟她恋爱，⼲么一下子被⺟亲闹到这么严重，还被冠上了不孝子的名号，呕啊！
纪飞扬急着见戚小鱼，就怕⺟亲的态度扼杀他的爱情。他想象小鱼跟⺟亲和章淑美会面的情形，越想越忐忑，他想象⺟亲会给小鱼什么脸⾊，越想越⽑，小鱼现在一定很难过，搞不好在哭…
“哇哈哈哈哈哈哈…快一点…”
台北西门叮，诚品武昌店九楼，三个女人哇哈哈大笑，抢着玩投币式的熊猫玩具车。这车子做成熊猫状，可以载两个人跑，很逗的玩具车。
小鱼、明明和静绘抢着玩，骑得不亦乐乎，这三个年近三十的
女，不顾旁人眼光，不顾一旁羡慕等骑的小孩，她们玩得爱不释手，満场骑着跑。小鱼载着明明前进，吓得明明尖叫；静绘骑另外一台，追着小鱼。
游乐场音乐很吵，机手铃声听不见，小鱼漏接纪飞扬的电话，她们玩一阵，累了，就齐齐蹲在旁边吃冰淇淋，一边研究别人骑熊猫车的技术。
静绘说：“不是我在说，没人骑熊猫车比小鱼好的。”那边有个小伙子载马子骑到跟人对撞。
“我们小鱼不管做什么都很厉害，对不对？”心里崇拜小鱼，明明老是拿小鱼当偶像。
“等一下我们再骑！”小鱼兴致
，眼睛闪闪发亮。
“不要啦，骑一个小时还不够啊？”静绘捶着酸痛的腿。
“我要回去了，今天的运动量够了。”明明打呵欠。
“再玩一会儿嘛。”小鱼央求。
“忽然找我们出来只是为了骑熊猫车吗？是不是有什么事？”静绘觑着小鱼。
“讲这样，我们是好姊妹欸，有事才能见面？”
明明酸溜溜地说：“但是你最近不是都忙着跟纪飞扬搅和，今天怎么有空？”
小鱼心虚，脸红红。“我…我们只是好朋友…”经过中午的纪妈妈大考验，马上把纪飞扬归为好友类。唉，她怀疑纪飞扬要是跟妈妈谈过了，还会跟她往吗？她怀疑他们是不是应该继续谈恋爱？
纪妈妈实在太令她印象深刻，她跟纪飞扬刚刚萌芽的爱情，马上枯掉一大半。对纪飞扬熊熊燃起的热情，经过中午一役，瞬间冷掉。
“只是朋友喔？”又来了，静绘冷笑。“是喔。”才不信。
明明看表。“我真的要走了，你们可以混到很晚我不行，我有小孩欸。”
小鱼的机手铃铃响。“喂？”
“你在哪？”纪飞扬急急地吼：“为什么还没回家？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在生我的气吗？不要这样！”
小鱼转⾝鬼鬼祟祟地讲电话。“我现在跟朋友在一起。”
静绘瞄着小鱼。“是不是纪飞扬？”听她的口气分明就像男女朋友对话。
小鱼不回静绘，她背过⾝跟纪飞扬说：“我晚点再打…”猝地，机手被静绘抢走了。
“喂？纪飞扬吗？”
“还我…”小鱼要抢回机手，静绘个头⾼，小鱼抢不到。
明明傻住了，不知静绘搞什么鬼。
静绘对纪飞扬说：“我们在诚品武昌店楼上玩熊猫车。”
纪飞扬说：“我马上过去！”
静绘问：“你是不是跟戚小鱼在往？是不是？”
“啊…”小鱼跺脚。死小孩
问。
纪飞扬毫不考虑就答：“对。”
“哇哈哈哈哈哈哈…”静绘大笑，将机手还给小鱼。“再赖啊，他说你们在往，他马上过来。”
“厚…”明明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再骗啊？我就知道他喜你，我就知道你们偷偷谈恋爱！”
小鱼脸⾊微变，缄默了。
静绘说：“⼲么？生气了？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可聇的事，⼲么不敢让我们知道？虽然你以前老是说不要恋爱，结果恋爱了，那又怎样？我们又不会笑你。人家明明还离婚咧，她有像你这样吗？⼲么装神秘？好朋友当假的啊？什么都不能说啊？”
明明也骂小鱼。“是啊，⼲么不跟我们承认？我们是好朋友欸，我结婚离婚都跟你讲。”
“你很不够朋友喔，这么大的事瞒我们。”静绘议抗。
“我们什么都跟你说，你跟纪飞扬往却不跟我们说。”明明不平。
小鱼豁出去了。“对啦，我们昨天睡了，还想知道什么？哽？”
静绘跟明明瞠目结⾆，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是要她坦⽩，但也太坦⽩了吧。
明明问：“在哪？在哪睡啊？”
小鱼答：“他家。”
静绘问：“感觉怎样？”
小鱼答：“很好。”反正再怎么被追问也不会比中午跟纪妈妈对谈更恐怖啦，反正她今天注定要过得很霹雳，所以才需要熊猫车咩，这么霹雳的人生就该搭配霹雳的熊猫车，就让她今晚不停地骑熊猫车做为对命运无言的议抗吧…
明明大笑。“唉呦，很好啊，都睡了欸…好极了啊，你⼲么脸这么臭啊，应该笑啊！喔，我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拉我们来骑熊猫车了，因为心情好对吧？昨晚很快乐喔？”
“昨晚真的快乐。”小鱼掏出口袋里的零钱数了数，打算再去换代币，二十五块可以骑一次，她还可以骑很多趟，今晚熊猫车都是她的啦！她漫不经心地跟明明说：“今天就不是了，今天很后悔…”后悔在他家过夜被他老⺟逮着。
静绘一听糊涂了。“后悔什么？”
明明大惊。“难道纪飞扬有隐疾！”剎那她握住小鱼的手，目光同情，表情如丧考妣。
“不是啦，你又想到哪，你脑袋不能装些健康的东西吗？”小鱼把事情经过说了，中午怎样被他妈撞见，后来怎样跟他妈对话，到后来他妈又是什么反应，然后她又是怎样狼狈的逃之夭夭？讲完，静绘跟明明对小鱼肃然起敬。
静绘竖起大拇指。“不是我爱说，你**酷毙了，经过这么霹雳的震撼教育，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来这里骑熊猫车。”换做别人，在男友家被男友⺟亲碰上，还被对方讨厌，哪有办法跟朋友玩，还骑熊猫车咧，早跑去躲起来伤心，不然就跟男友哭诉。
“不简单啊！你果然不需要爱情…”明明搂着小鱼赞叹，她好钦佩。“真想跟你一样坚強欸，那我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我看你
本不在乎他妈妈喜不喜你，反正你也不是一定需要男朋友嘛，对吧？反正目的达到了，已经快乐过了，
望发怈过了，利用完就可以结束了，你把他当夜一情的对象对吧？因为有时候理生的需求是很需要解放的…”
“你是北七喔！”静绘“巴”明明的头。“你讲到哪去了？戚小鱼没你那么豪放，不要生过小孩讲话就这么开放好不好？你欧巴桑啊！”“其实…你们误会了。”小鱼望着静绘跟明明。“我…我其实很怕纪飞扬因为**关系要跟我分手。”
欸？
小鱼又说：“我老实跟你们说啦，我真的很喜他…”她不想再逞強了，她老实跟好友坦承心事，正因为表现很差，让纪飞扬的妈妈不⾼兴，所以离开他家后，小鱼不敢打电话给纪飞扬，怕听到他说要分手。待在家心里又很慌，慌得什么事都做不了。所以约好友出来，一直骑熊猫车，
自己转移注意力，不然怕自己会疯掉。
小鱼气自己心神不宁，得失心重，被爱左右。这种患得患失、忐忐忑忑的情绪真的好讨厌，所以她又气纪飞扬让她这么喜。
静绘跟明明听了没有亏小鱼，她们吓到，第一次，小鱼紧张一个男人。看样子小鱼真的在恋爱哪，小鱼来真的啊。
一个小时后，静绘跟明明靠在电梯前，看着戚小鱼骑熊猫车，小鱼载着纪飞扬満场飙。
“纪飞扬的妈妈不喜小鱼，那他们会分手吗？”明明问静绘。
“北七喔！”静绘骂：“要分手纪飞扬还跑来⼲么？不会啦！”
“也对，可是纪飞扬他妈妈怎么办？人家都摆明不喜小鱼了，他们还会有未来吗？”
“谁叫小鱼蠢到跟他妈说那种话，也不懂得骗骗老人家，嗟…”
明明笑咪咪地
着冰淇淋，望着小鱼跟纪飞扬的背影。
“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很配。”
静绘一脸好奇。“纪飞扬也真厉害，他怎么有办法把小鱼弄上啊？小鱼那么机车，他能把到，算他厉害。”
明明得意洋洋。“我早就知道，那时候我们去PUB被坏人欺负，你记得吗？纪飞扬跟小鱼吵架，我就觉得他怪怪的，当时我就感觉到了…我老早老早就知道了…”
“好了好了，你是要讲几次，你很厉害你很厉害好不好？”
纪飞扬跟小鱼坐在熊猫车上，小鱼左弯右拐，纪飞扬惊讶地发现，这玩具车转弯时竟然还有“甩尾感。”
纪飞扬的下巴抵在小鱼头上。“你⼲么这么老实？”搂着她的小蛮
，他嘴上抱怨，眼睛却带着笑意。
“拜托，我那时吓坏了好吗？还肚子痛想銼赛，都是你害的，我再也不要去你家了。”
他劲使搂她，鼻子靠向她脸旁，低声说：“昨天跟你睡，感觉真好…”“有什么用？你妈不喜我。”
“没关系，我爱你。”
“你妈都跟你说了吧，她很气吧，是不是要你跟我分手？对吧？我看得出来她喜那个章淑美，她是不是希望你跟章淑美往？章淑美很贤慧啊！”“从没有哪个女孩用熊猫车载过我。”纪飞扬的脸，埋进她发梢，感觉好幸福。
小鱼埋怨：“你不要转移话题…”
“骑快点，我们把熊猫车偷偷骑回家，我有很多零钱。”
“幼稚。”
“你喜骑熊猫车啊？我买一台熊猫车给你好不好？”
“神经病。”小鱼笑了。
“我用熊猫车贿赂你，跟我结婚好不好？”他无赖地央求着，她回瞪他一眼。
“你妈没跟你说吗？我要住在我的小套房，我不想生孩子，我有很多理想要实现，你娶我⼲么？我不可能当家庭主妇在家伺候你。大爷…何况我们才往多久？一天，一天！结婚？拜托…”
“我们又不是十七、八岁，都到了适婚年龄了，谈恋爱就要结婚。”
“娶我对你的人生没帮助。”
“你只要常常用熊猫车载我就好了。”
“胡说八道…”
小鱼笑不停，听、听，两个大人怎么一直在讲小孩话？听、好幼稚的对⽩，业界的大艺术指导跟业界的大导演，对话好卡通，婚姻大事讲得像在玩游戏。
小鱼说：“你娶我，你妈会生气。”
“我会说服她，娶了她就不能说什么了。你要是担心我妈反对，我们可以去法院公证，找你朋友当证人。”
“我还不想结婚。”小鱼答个⼲脆。
纪飞扬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竭力
拐小鱼：“我们可以周末婚啊，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有周末才住在一起，你还是可以有自己的空间，有什么差？这样以后你妈也不会再你跟人家相亲…”他很占有地紧紧抱住她的。“我不准你再跟谁去相亲。”
“有这么简单吗？”周末婚？嗯…她有点心动，听起来是不错。
“我说可以就可以。”他保证，勾勒未来的蓝图。
他们讨论未来的种种细节，认真考虑生活上种种安排。纪飞扬说，他们每个周末可以去旅行，每次找一间饭店住，既可以认识到各地方的风土民情对工作有帮助，又可以游山玩⽔培养感情不会腻，一举数得。他说得天花坠，努力拐小鱼当他的
。到后来小鱼被哄得笑咪咪，一直问真的吗？可以吗？没问题吗？
明明跟静绘被晾在一边好久了。
“我看他们要骑很久，我们回去好了…”静绘打呵欠。
明明骂：“见⾊忘友，没义气。”
“热恋期都这样的啦，你以前跟那个八王蛋也这样啊，把我跟小鱼撇在一旁。”
热恋中男女，眼底没有旁的人。
小鱼跟纪飞扬说说笑笑，熊猫车骑着骑着骑进旁边的泰迪熊专卖店。纪飞扬很搞笑地跨坐在熊猫车上，跟老板娘买了个泰迪熊背包送给小鱼，小鱼将它背在背后，两人一路笑闹地又将熊猫车骑出玩具店，他们不理旁人目光，他们跟所有的恋人一样，开始了爱的藌月期，然后会面临到结婚的问题，然后终有一天要考虑该不该有爱的结晶、生个可爱的小孩，再然后要面对彼此的家人…可是这时候他们热恋着，爱给他们信心，种种不可能都变得可行。
游乐场的俗烂电子舞曲大放特放，熊猫车噗噗噗地往前行，他们腻在玩具车上，不理旁人目光，不理那些杂音，在爱里只有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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