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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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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某家⾼级⽇本料理店的包厢內,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举杯庆祝,大声叫笑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谢你们…若下是你们,我…我真不知会怎样…”在一片乐中,忽地,陈泰明忽然红了眼眶,哽咽地道出自己的感谢。

  小虾米对大鲸鱼的专利权官司,在一来一往讼了大半年后,今天法官终于裁下判决:而他们跌破了众人眼镜、粉碎了所有媒体的预料,打败了权大势大的大企业与众多名律师所组成的律师团,成了胜诉的一方。

  “陈桑,你哭什么?”熊掌狠狠地拍了他后背一记,熊翼大吼叫笑。“我们赢了,该笑!懊笑啊!”“可不是!”故意哀声叹气,安子彦眼底闪着狡猾光彩。“让粲明狠狠摔了个大觔斗,陷害许多人満地找破眼镜,这可是值得仰天狂笑三声的,哈、哈、哈!”未了,果真给他狂笑了三声。

  哼哼,之前一堆人并不看好他们,冷嘲热讽地说他们是以卵击石,结果呢?究竟谁以卵击石啊?

  “明天眼镜行的生意会很好喔,我们也算是造福了眼镜业者呢!”打了个大胜战,尤其自己也有贡献一份,宁茵茵心中成就感満満,眼儿瞇瞇,笑得可灿烂了。

  “没错!没错!”点头如捣蒜,熊翼豪气地举杯大吼。“心情实在太慡了,今天不醉不归!”话完,自己先咕噜、咕噜地将整杯啤酒给灌下肚。

  “对!不醉不归!”安子彦狂笑附和,马上跟进。

  “呜…不醉不归…”陈泰明动得边哭边灌酒。

  谁要跟他们不醉不归啊?这些男人灌酒像在灌蟋蟀似的,吓死人了!眼见他们‮狂疯‬饮酒,宁茵茵心里再怎么⾼兴也不可能和他们一同起舞,当下马上噤声猛吃美食,深怕被他们抓到。然而…

  “熊老大,小茵茵装『俗辣』,快,替我将人庒住,我非得将她灌倒不可…”安子彦眼尖,猖狂大笑着要“辣手摧花”

  “哇…不要…”飞快想往包厢外窜逃,奈何比不上人家的长手长脚,眨眼间就被人给逮住庒在榻榻米上,吓得她只能不断尖笑求饶。“熊老大‘二少,不要啊!我不会喝酒…”

  “出来眼人家混,怎么可以不会?呼⼲啦!”不给拒绝,熊老大手中的啤酒杯硬是往她嘴里灌,只是在挣扎笑闹中,真喝下去的有限,倒是洒出来的一大堆,将她的⾐服全都给弄了。

  “呼⼲啦!呼⼲啦…”拿着筷子敲碗,安子彦酒意甚重地唱起了歌,还不断倒酒帮熊翼灌某只没酒量的蟋蟀。

  一时间,包厢內尖叫,大笑声不绝于耳,实在热闹得很。

  另一旁,沈隽噙笑看着他们疯成一团,眼底闪着‮悦愉‬光芒,心中的欣喜实在是笔墨难以形容。

  呵…他们的事务所在这一役中,算是打出响亮名声了;而这名声将会在业界与商界间发酵,许多惊见他们实力的公司行号与大老板,将会自动找上门来…

  “啊…不要只灌我啦!”宁茵茵尖叫大笑,‮动扭‬挣扎中,眼儿去扫到若有所思浅笑的沈隽,当下立即要两只野兽转移目标。“你们去灌阿隽,去灌他啦!他从头到尾都窝着没喝酒…”

  她的叫声唤回沈隽的注意力,顿时马上泛笑地对两只准备将矛头指向他的猛兽宣布。“很晚了,我得送茵茵回去了。”话落,马上起⾝将被泼了満⾝酒味的可怜女人给拉起来。

  “喂!哪有这样『落跑』的?你孬种!”安子彦哇啦、哇啦‮议抗‬。

  “抱歉!我就是孬。”不给将,他笑着将宁茵茵给拎走了,脚步毫不迟疑。

  眼看某大律师将最好捉弄的人给挟持走,熊翼和安子彦只能将目标转向已经醉红了脸的陈泰明⾝上。

  “陈桑,来,呼⼲啦…”开始灌酒。

  “呵呵…呼…呼⼲…呼⼲…呵呵…”今天心情太好,一定要呼⼲啦!

  “熊老大和十二少好野蛮,将人家都给弄了!”步出⽇本料理店大门往停车场走去,宁茵茵笑着嘟囔‮议抗‬,粉颊被刚刚強灌下去的酒气给醺得微红。

  弄了?瞄了一眼,发现她⾐服确实了一大片,紧贴着美好酥、勾勒出撩人曲线,沈隽不动声⾊地脫下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耶?我、我不冷啊!”乍闻属于他的好闻味道如半年前那一晚的覆盖住自己,她忽地脸红耳热了起来。

  老实说,自从那一晚他突然地啄吻她后,这半年来,他对她的态度实在…好吧!就厚脸⽪的自我膨一下好了…实在很像在追求啦!

  可偏偏他除了行动上的细心、体贴,和偶尔假⽇邀她出去喝咖啡、看电影、踏踏青之外,嘴里什么也没表示,让她也不敢那么不要脸的就自以为他在追求她。

  毕竟那些事和普通朋友相处时,也是这样,实在不算什么特别。但…但他有时瞅她的眼神又不噤会让人脸红心跳、想⼊非非,教人好难猜测他究竟是啥心思。所以…所以两人的关系就这样暧味了大半年,实在好别扭!

  “披着。”沈隽森森横觑一眼,当场让才想卸下外套还他的无辜女人,马上头⽪发⿇,只能乖乖地紧抓着前襟,不敢违背命令。

  “还有…”忽地,好听的男中音又出声,这回隐含了浓浓笑意。

  “啊?”他还有啥圣旨要颁的吗?

  “别随便说哪个男人将你给弄了,我可受不了。”笑横的黑眸闪闪发亮,流动着可疑的异采。

  耶?他在说什么啊?微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瞬间像袋鼠般的跳离他⾝边,小手震惊地指着他,脸蛋羞窘涨红成美丽的樱花⾊。“你…你…你会开⻩腔?”妈呀!他们事务所最冷静沉稳、一丝不苟、中规中矩的沈大律师竟然会开⻩腔?这是天下奇闻!若是熊老大和十二少开的,那就不是新闻了。

  怎么,他也是人,不能开⻩腔吗?啼笑皆非地将她给抓回⾝边,沈隽冷静提醒。“重点不是我开⻩腔,而是我开⻩腔的对象是谁?”

  “呃…”对喔!他开⻩腔的对象是她耶!想到这里,宁茵茵脸红得更厉害,无语地瞪了他老半天,最后只能勉強挤出一句:“你这样算騒扰,我可以告你的。”这男人⼲嘛无缘无故开她⻩腔啊?虽然出自他的口,让她听起来不会觉得‮亵猥‬,甚至有点忍不住想笑的感觉,但尴尬还是多少会有的嘛!

  “茵茵…”闻言,沈隽直想叹气。“騒扰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我唯一想开⻩腔的女人…”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又补上一句。“你真觉得我在对你搔匮吗?你觉得不舒眼?”

  “也、也不会啦…”听到她是他唯一想“騒扰”的女人,宁茵茵莫名暗暗窃喜了一下。如果别人开她⻩腔,她一定会生气觉得不舒服的;可是对象换成是他,却会觉得好害羞…

  “是吗…”微微一笑,暗暗松了口气。她对他应该也有些意思的吧?互有感觉的男女间,偶尔几句暧昧言词会让人脸红心跳,心情漾不已。但若一方有意、一方无情之下,这种暧昧⻩腔就会让人觉得‮亵猥‬而讨厌了。

  “阿隽…”忽地,她赧红的脸轻唤,表情‮涩羞‬又可爱。

  “嗯?”来到车前,忽听她低喃羞唤,沈隽转⾝瞅睇着她。

  “阿隽,你…你是不是在追我啊?”飞快抛出心中存疑了大半年的疑问,她羞得想找个洞躲起来。

  啊…好丢脸、好丢脸!可是不问清楚,继续暧昧下去,她又觉得好别扭,一颗心常被吊得七上八下,更难过!

  “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现在还在问这种问题,这女人是怎回事?沈隽终于忍不住地大叹口气,神情很是无奈。

  “啊?”他、他的意思是?

  “是!我是在追你!”受不了了,直接点明⽩,还低头奉送一记宣告的热吻,直到良久后退开,沾染着情的黑眸闪着炽亮光芒,慵懒微笑道:“我喜你,这样够明显了吧?”

  “我、我、我…”被吻得娇滴的肿“我”了个老半天,最后,她终于羞赧又开心地笑了出来。“我接受你的追求。”

  她接受?不是早就接受了吗?沈隽好气又好笑,一把将她狠狠拥⼊怀里,想笑骂却又无语…

  这女人,能兼顾工作与课业,能力实在没话说。但感情上却是个生嫰笨丫头,教人笑也不得、气也不得。不过,呵…她接受啊…这个答案倒令人満意的!他该死约満意极了!

  “真的吗?你真觉得吕律师在喜沈律师?”

  “我是吕律师的助理,我当然看得出来!”

  “那沈律师呢?他对吕律师也有意思吗?”

  “这就比较看不出来了;不过吕律师漂亮又⼲练,你不觉得和沈律师很匹配吗?我倒觉得他们两个很适合呢!”

  “可是我曾听熊律师和安律师在闲聊时说过,沈律师已经有个往六年的女友了。”

  “哎呀!六年又如何?你来事务所这么久,有见过沈律师的女友出现过吗?没有,对吧?我怀疑沈律师有女友只是个幌子,用来蒙骗那些对沈律师有企图的女人。再说,若真有,我怀疑六年下来,他们之间还会有恋爱的感觉吗?我看热情早已化为灰烬,只剩下习惯彼此的存在而已,分手是早晚的事。”

  “你怎么说得好象很了解啊?”

  “我怎么会不了解?我上一任男友从⾼中往到大学毕业,整整七年的时间,结果还不是抵不住七年之庠,切了!不说了、不说了,越说越气,该回去工作了。”

  “哎呀!我也要快点回去整理资料,不然又要被熊律师吼了…”

  随着谈声远去,化妆室內又恢复宁静,不久,细微的“喀嚓”声响,某间厕所门被打了开,走出一名娇小、纤细的女子。

  原来吕律师在喜阿隽啊!冲⽔洗手,宁茵茵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接着竟然吐⾆做个鬼脸。

  自从六年前,事务所打了场漂亮胜战后,从此声名大噪,许多的大公司、大老板自动找上门寻求合作,业务应接不暇,事务所就此一步步、慢慢地扩展茁壮。直到六年后的今天,事务所已经多了好几位助理和新加⼊的年轻律师,规模之大,几乎要和那些老字号的律师楼有并驾齐驱之势;而这样大规模的律师事务所的老板,竟然是三个才三十出头的年轻律师,这可真是业界的传奇。

  有名、有权、有钱,再加上三人年少有为,外貌条件又都不错,还曾经被封为法界的⻩金单⾝汉,昅引了不少芳华正盛的美女芳心;尤其以沈隽沉静、稳重又隐含威严的气质最获女人青睐。只是…

  “他是我的,其它人甭想!”忍不住又做个鬼脸,宁茵茵偷笑了起来。

  当初,当事务所决定扩编时,她和沈隽都达成了共识,决定不将‮人私‬情感带⼊办公室,是以除了熊翼与安子彦外,新加⼊的同事并不知情他们是男女朋友;就连对他们的称呼,也为了建立制度与尊重,全都改称为某某律师;只有在私下时,才会如以往的以绰号、名字来叫人。

  也因为两人在办公室实在太公事公办,完全让人看不出任何私情,是以才能六年下来,没人知道众人口中谣传的沈律师女友其实就是她。不过…

  我怀疑,六年下来,他们之间还会有恋爱的感觉吗?我看热情早已化为灰烬,只剩下习惯彼此的存在而已,分手是早晚的事。

  忽地,含讽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宁茵茵小脸不由自主地一黯…吕律师的助理说出这种话,虽然让人听了很刺耳,可不得不承认还真的有几分道理。

  “唉…”忍不住轻叹口气,她黯然苦笑。

  两人相恋后的第一年,偶尔,她会在他的住处过夜,在爱的隔⽇清晨,为他洗手作羹汤、共享甜藌时光。第二年,他将一些‮行银‬的印章、存折给了她,信任地示意她可以随意动用他的一切财产。当时,她有些惶恐却又感动,小心翼翼地帮他保管所有的存折,从未曾花用过他的任何一⽑钱。只有一次,他绰号“老爹”的好友开游戏软件公司、前来找他合伙投资,当时他只是淡淡表示经济大权在她手上,要“老爹”找她游说。

  当时,基于对方是他的好友,加上看准游戏软件未来的利多,所以在他一切由她做主的默许下,大胆的投资了五百万,和“老爹”各拥新公司的一半股份。

  原本她还有些担心自己是否太大胆,会让他损失了一笔金钱,所幸“老爹”颇为争气,自行研发出一套线上游戏,一推出市场就狂销热卖,不仅本钱很快回笼,甚至还狂赚好几倍。

  因此,公司的规模⽇渐扩大,每回推出的新游戏都会引起玩家抢购,时至今⽇“老爹”的公司已经是‮湾台‬数一数二的游戏研发公司。而沈隽也成了软件公司持有一半股份、却不管事、⼲领分红的董事。

  第三年,他们之间开始步⼊老夫老似的相处…他忙着事务所的工作,她尽心协助,生活平静、稳定,却也显得平淡无火花。第四年、第五年,一直到今年的第六年,他们习惯了彼此的陪伴与存在,然而却没有了初相恋时的热情与甜藌。

  是不是每对相恋多年的情侣,最后都一定会发展到这样的情况?

  “唉…老夫老的⽩开⽔生活也不错啦!至少还是在一起的嘛!”对着镜中的自己催眠,如今的她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

  唉…真糟!听了别人的八卦闲语,惹得自己生出一堆感慨,连带的心情也变得很是郁闷。

  真讨厌!别想了、别想了,还是快回去工作吧!阿隽那儿还有一大堆资料等着她整理呢!

  “…好,那这件案子就⿇烦吕律师你了。”个人办公室內,刚讨论完公事的沈隽将资料递给吕琬琴后,顺势起⾝将公文夹放进档案柜內。

  冷静、美丽,満⾝自信的吕琬琴,本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又突然顿⾜转⾝,美目沉沉凝睇着他,微笑邀请。“沈律师,快中午了,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用个饭?”

  她向来清楚自己要什么,而事业有成、气质沉稳的沈隽,就是她想要的男人类型…若他们在一起的话,事业上,两人可以互有帮助;感情上,以同属理智、冷静个的两人,一定可以维持良好的沟通模式,成为相敬如宾的模范夫,一同携手到老,绝不会有啥重大争吵。所以她看上了他,也勇于主动邀约,表达出自己对他的好感。

  “不了,我有便当。”不着痕迹地瞅她一眼,沈隽微笑婉拒。这位吕律师半年前进⼊事务所后,便隐约可以感受到她对他的‮趣兴‬,只是对方从未明⽩表示过,他总不能当着她的面挑明说…我已经名草有主,请你另寻对象吧?

  “女友的爱心便当?”漂亮柳眉轻挑,吕琬琴探刺笑问。听说他有往多年的女友,只是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让人不噤有些怀疑这是他故意放出的烟幕弹。

  “是的!”依然一贯的沉静微笑。虽然不喜被刺探,但若这样的表明能让她转移目标,那他可以勉強忍受。

  “她美吗?”有比她美吗?

  “当然!”茵茵是他心中最美的!

  “至今仍让你心动?”往多年,热情早该消褪。

  “我的心从未曾停止跳动过。”否则他怎还能站在这儿,早⼊土为安了。沈隽暗暗笑讽,心中却开始有些不耐。

  “我很好奇,你们往这么多年来,你未曾对其他女人心动过?”娇颜缓缓至他面前一寸近,美目中流动着媚惑异采。吕琬琴轻浅的气息拂过他的脸,相信自己暗示得很明显了,不信有男人对如她这般出⾊的女人自动送到嘴边、却不偷吃的。

  哪知沈隽却不闪不避,沉凝黑眸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逗挑‬丽颜,脸上波澜不兴,丝毫未显慌∠尬。

  但见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着…看到吕琬琴都察觉出他眼底的古井不波,确实没对自己的惑有任何反应,她不噤尴尬了。正想菗⾝退开…

  “沈律师,这些资料我帮你影印好…”开朗的嗓音忽地一窒,忘了敲门便直接开门进来的宁茵茵乍见眼前的景象,脑中顿时一片空⽩。

  没料到有人突然闯⼊,吕琬琴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粉颊微微热红,佯装若无其事地強挤出笑。“沈律师,那个案子我会尽快处理的。”话落,急忙转⾝离开,在经过宁茵茵⾝边时,还尴尬地瞅了她一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个好象一副刚接过吻的样子?

  宁茵茵脸⾊微⽩地看着吕琬琴离去,脑海中一直停留在方才两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耳边忽然响起方才在化妆室內听到的那番话…

  吕律师在喜沈律师…吕律师漂亮又⼲练,你不觉得和沈律师很匹配吗?我倒觉得他们两个很适合呢…

  我怀疑六年下来,他们之间还会有恋爱的感觉吗?我看热情早巳化为灰烬,只剩下习惯彼此的存在而已,分手是早晚的事…

  阿隽会喜上吕律师吗?她和阿隽之间,是否热情已成灰烬,只剩下习惯彼此的存在而已?他们真的会走向分手一途吗?

  不!她不要!她的热情没褪,这么多年的感情下来,对阿隽并不是只有习惯,她还是好爱、好爱阿隽的…

  可是阿隽呢?阿隽对她是否还是有着感觉?她不敢确定了…

  “茵茵,影印资料呢?”沈隽平静如昔,一方面自认问心无愧,一方面也怕说出吕琬琴对自己有意的事会让她胡思想,当下也就没多说什么,直接将话题带⼊公事。

  “在、在这里。”猛然回神,她急忙将资料给他,眸光却显得黯然…

  他…为什么连句解释都不说?是因为遵守不将‮人私‬感情带⼊办公室的原则吗?还是另有原因?思及此,她心中一颤,再也不敢想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宁茵茵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等待着下班、等待着两人回到他的住处,他会主动向她说清楚。

  然而,她一直没等到他的解释。

  两天后的星期假⽇

  “分手了?”咖啡厅內,宁茵茵失声叫了起来。

  “⿇烦你,我刚和男人分手的事,不必这样昭告天下。”收到其它桌因惊叫声而投来的好奇注目礼,林美芳没好气地⽩了好友一眼,却引来一旁当陪客的宁耀奇的笑声。

  “啊…对、对不起!”心虚致歉,可还是忍不住焦急地低声询问。“美芳,你和阿明从大学时就是班对,怎么会往这么多年却突然分手?”一直以为他们这对班对会有结果的.

  “感情久了,自然就淡了。”轻啜了口饮料,林美芳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眼底却闪过一抹淡淡感伤。“男女间的恋情是有藌月期的,一旦过了冲昏头的热恋期,情自然会淡下来,双方若无共识来维持爱情的热度,最后往往只会剩下习惯与责任。可实际上,两人已经越走越远了。再说,人是喜新厌旧的动物,一旦旧有的感情再无任何火花之时,周遭却出现另一位能让自己心动的人,自然会被昅引。”

  “你是说阿明他…”宁茵茵讷讷地不敢将心中的疑问完整道出口。

  “嗯。”不愧多年好友,林美芳当然明⽩她的意思,当下只是轻点了下头,眼中虽有感伤,可神态却有丝释然。“这样也好,我和阿明走到后来,只剩下了对对方的习惯和责任,对彼此再无任何男女感情,所以我们很平和地分手了。”

  “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觉得好可惜。

  “哈!”忽地,林美芳揶揄笑道。“茵茵,你难道没听说吗?男女之间的第一年最容易结婚,第二年、第三年也都还有満大的希望。可若往越久,最后会一起步向礼堂的机率就越小。爱情长跑的情侣,几乎十对有七对最后是分手的!你不觉得有种状况经常发生吗?”

  “什〔么状况?”不知不觉中,她竟觉得有些紧张,有些害怕好友的答案。

  “就是有很多情侣爱情长跑多年,可是最后结婚的却是刚认识不到几个月的新对象啊!”‮头摇‬晃脑,林美芳期待自己的新对象出现。

  “也就是说,『站在礼堂外,新郞、新娘不是我』的状况。”一直默默当称职旁听者的宁耀奇,以某首歌的歌词来补充解释。

  闻言,宁茵茵不由得想到自己和沈隽,脸⾊霎时间苍⽩…现在出现了吕律师这个“新人”她和阿隽的爱情长跑,最后会如同美芳和阿明,成为七对中的其中一对吗?

  不!不要!她还是好爱阿隽的!可是…可是两天前的那种暧昧状况,为何阿隽一直没对她解释呢?难道阿隽真的…想到这里,她猛地剧烈‮头摇‬,眼眶有些微红。

  “哎呀!茵茵,你怎么回事?是我说错什么了吗?”被她突如其来的烈反应给吓了跳,林美芳焦急询问,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姊?”宁耀奇皱起眉头,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没、没什么!”不想让他们担心,宁茵茵強挤出笑,硬是转移话题。“阿奇,大学联考分数出来了,你心中有没有想念的学校和科系?”知道他的分数⾼得想填任何一间学校和科系都没问题,是以非常关心他的志向。

  “T大法律系!”若有所思地觑了一眼,宁耀奇没再多问,顺她意思的改变话题。

  “你不会是崇拜阿隽,想当他的学弟吧?”闻言,宁茵茵轻笑调侃,不知他竟对法律有‮趣兴‬。

  “谁崇拜姓沈的?”⽩眼反驳,宁耀奇一脸没好气。哼!他对姓沈的从来就没好印象,会崇拜才怪!想去念法律系,主要是看姓沈的不对眼,以后也想出来开问法律事务所来和他打对台,把他的客户抢光光。

  “阿奇,你⼲嘛这么讨厌阿隽?”自从和阿隽相恋后,她极力想让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能相处融洽,可怪的是,阿奇似乎从一开始就对阿隽不怀好感。

  闻一言,林美芳笑得甚为诡异,瞄向宁耀奇的眼神有着揶揄。“阿奇弟弟是在吃醋啦!”真是小表一个,恋姊情结严重得要命,一直怨恨沈隽和他抢姊姊。

  吃醋?阿奇吃什么醋啊?宁茵茵一愣,非常地纳闷。

  “要你管!”涨红脸出两把烧刀子,被看穿心思,宁耀奇又气又尴尬,恨不得把某个张嘴大笑的女人,给拖去坟地埋了。

  “哈哈…有人老羞成怒了…”依然不客气地大声嘲笑。

  “吵死了!闭嘴啦!”

  “老羞成怒!老羞成怒…”

  “姊,最近的坟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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