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7
叶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背对着我,我感觉到一种前未有过的孤寂从他背影中散发出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不早了。”我冷淡地对他说道。一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用过这种口吻跟他说过话。
“莫莫,你不要这样子,好吗?”叶然坐到我⾝边,带着一丝哀求地说道。真是可笑,这样听起来,倒像是我的错了,我心里之前的愤怒感又被引发出来了。
叶然见我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了我一会,又低下头沉思着,似乎是在为准备要说的话打草稿。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倒是想听听他到底要拿什么来解释。
“莫莫,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很大,我就算做什么也无法弥补这个错误,可是,我没想到她会有这般心机,竟然会寄匿名信给你,你要相信我,我跟她就只是那一次,并且…那天我因为公司的事情而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点酒,你要相信我。”叶然用力地呑了呑口⽔,他边说就边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眼睛笔直地看着眼前的电视机,从未开机的电视屏幕上,我跟叶然的表情在镜中模糊上演着。叶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无助而惶恐地看着我说“莫莫,原凉我好吗,我知道我已经罪不可恕,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事过之后,我一直在自责与悔恨之中,我也想过向你坦⽩,可是却没有勇气,你原凉我,好不好?”
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叶然的脸,突然在我的眼中变得一阵扭曲,照片上的影像又开始像投影仪一样,不时地在我眼前晃动着。想着另一个女人也曾紧贴着他这张脸,甚至还留下不少印,我开始对叶然的脸有了一阵排斥,心里不噤感到一阵恶心。更让我感到疼痛的是,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叶然与那个女人的孩子。
“孩子呢,你准备怎么办。”我从嘴口吐出一句话。孩子永远都是无辜的,谁也无法去剥夺他生存的权利,更何况,我不是他的⺟亲,就算是他的⺟亲,也不能扼杀他。
叶然听到我这样问,以为感到了一线希望般,他仍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语气却变得轻松许多“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好的,我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这你是知道的,我本就不爱她,我不可能为了责任而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的。”
不知是叶然这其中的哪一句话猛地起了我內心強忍着的愤怒,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大地说,
“你不爱她,是吧,那你为什么跟她上,并且还有了孩子,你能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酒精在促使你犯错吗。”
叶然哑口无言地看着我,他的表情又有了一种恐慌,我內心的这把怒火似乎燃烧得越来越旺盛,此时,我感觉我就像一只气急败坏的狮子,毫无冷静与理可言。我拿出晚上特意去买的一把喜贴,狠狠地一把甩在地上,通红的喜贴顿时在空中飞扬着,我甚至带着歇斯底里地说“知道这些喜贴买回来的时候,我是多么快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跟你要结婚了,可是现在呢,这婚还能结吗,你要怎么办,你是要去扼杀掉这个孩子,然后再抛弃他的⺟亲,是吗,你口口声声说你不爱她,可是为什么还要跟她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直在我面前都伪装得这么好,为什么直到我们要结婚了,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
我似乎是用尽全⾝的力气大声咆哮着,我想我的声音,整栋大楼的人都会听到,谭可可从卧室跑出来,站在旁边惊慌地看着我,她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张张口又没有说话。
之前一直強装的坚強,在这一刻已经全部瓦解,泪⽔流到我的嘴角,是苦涩的,或许是我没有自己想象的这般坚強,或许是因为心中的伤痛已经永远都无法愈合了。叶然的脸上带着一种很深的痛苦,他走上前,伸出手想拥抱我。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我敢肯定,这是我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叶然,我的心里也感到越来越冰凉。
叶然旁然无措地看着我,却又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嘴里喃喃地说着“莫莫,是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这样子好吗?”我紧紧的咬着嘴,没有说话,一步一步地退缩到墙角,心底里如同菗丝剥疼痛,我用双手紧紧地抱住双臂,缓缓地蹲下去,昨⽇之前的一切美好,似乎已经变得越来越遥远。
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发现自己躺在上,谭可可正在一旁目视着我“睡醒了,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我怎么了,”感觉头有些沉重,我用手指了太⽳。我记得昨晚上我奋力把叶然推出门之后,就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后来感到很疲惫,或许是哭累了,我便糊糊地睡着了。
谭可可走出去端出一杯牛进来“快喝点牛吧,你呀,昨晚可把我给吓坏了,还好后面又睡着了。”我端过牛喝了一口,幽幽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枚戒指,在我的⾝体上驻留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而现在,我却即将要摘要它,留给它的新主人。
我起⾝走到窗台边,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夏⽇光直进来,我不由得用手遮住眼睛,突然有了片刻的晕眩,心还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