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爱太迟(3)
颜翎从岳晨那得知乔希要解除婚约的事,一下子动不已:“你说什么,解除婚约!”
吕默然听到这个消息,亦是惊讶不已:“怎么会闹得这么严重。”
两人相约来到医院,发现好多人都在病房,而吕默然居然发现楚⺟也来了,有些讶异:“阿姨,你怎么来了?”
楚⺟看到吕默然,心下一喜,终于看到人了。她本来昨天就要走的,可听到楚凌害的乔希流产,就着急着赶过来看看了,只是来到病房,发现乔希竟是两眼空洞无声,脸⾊也惨⽩的吓人。病房中还有好多人,听他们的谈话,她估计是乔希的外公他们。从楚凌那儿,她知道了乔希想要解除婚约的事,而她的家人此时正在试着劝她。“默然,我来看看晓晓!”吕默然是乔希的好朋友,她们三年前就认识了。
吕默然默默点头,见病房內杜老他们正在烈地说着什么,问:“阿姨,他们说了多久了。”
楚⺟微微头摇:“我不知道,估计有好一会儿了,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了。”
吕默然微微点头,想到岳晨说她最近情绪比较动,说:“阿姨,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
楚⺟有些不明⽩:“怎么了?”
吕默然把她拉到一旁,轻声说:“最近晓晓的情绪比较动,她刚刚没了宝宝,不想见到楚凌和岳晨他们,我怕你的出现,会刺到她。”
楚⺟微微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我晚点再来看她吧!”
送走了楚⺟,颜翎问:“那是楚凌的⺟亲?”
吕默然微微点头:“唉~没想到事情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病房內杜老还在试着劝服乔希:“丫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怎么能说解除就解除呢?这对你的声誉会有影响的。”
她淡淡一笑,说:“外公,你忘了,我曾经被人解除过婚约,有些事习惯就好了。”她什么呀不在乎了,她不想再去趟那些浑⽔了。
杜老面⾊一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别再任了,婚礼延后,回去找个合适的⽇子,到时正常举行。”
她冷漠地说:“一直延后,不嫌⿇烦吗?他们要是会说,自然会说,又何必自找⿇烦呢?”
杜老顿时气得不行:“你这丫头,怎么脾气就这么拧了。”
杜俊宁说:“丫头,非要这么做吗?”
她微笑着说:“是!”“你确定不不会后悔?”
她依然淡笑着,说:“不会!”可心却如刀割。
杜俊宁叹了一口气,说:“人谁无过,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就一点机会都不给他吗?‘
心在狠狠地哭泣,可是,她依然強作笑说:“没那个必要了!”
杜俊宁微微叹了口气:“你自己还是再想想吧,至于何筝他们…”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凛冽:“表哥会替你讨回这个公道的。”
她缓缓闭上双眼:公道,老天从来没有给过她公道。什么是公道?她的公道在哪?她通通不知道。如今,这些还重要吗?
“晓晓~”
她睁开双眼,发现杜俊宁等人早已离去,只看见一脸疼惜的吕默然和一脸愤怒的颜翎,她嫣然一笑:“你们来啦!”
吕默然看着她惨⽩的脸庞,心疼不已:“你真的非要那么做不可吗?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你明知道,这事情不能全怪岳晨,你这样迁怒于他,不觉得对他不公平吗?”
她浅笑着看吕默然,不置一词。
颜翎怒不可斥:“晓晓,你告诉我实话,你为什么非要解除婚约?你不会无缘无故的?”见乔希要说,她制止她说:“我不要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不是你外公那些人那么容易打发,我要听的是实话。”
她依然浅笑着看眼前的两人,觉得自己依然还是幸运的,至少她还有这两个好朋友,眼中忽然有了泪意,用手轻轻拭去,说:“其实我没打算瞒你们。”双眼望向窗户的方向,看似透过窗户望着什么,其实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双眼空洞无神。“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他哥哥了,哥哥要维护的人,他不可能置之不管,最终的结果依然会和原来一样。”她最终还是会成为被牺牲的那一方。就像她与楚凌,之间隔了一个何筝,他为了他对何筝的那些承诺,时常伤害她,却忘了自己对她曾经许下的那些承诺。而岳晨呢,同样是因为何筝,只是不一样的是何筝是他哥哥岳柯想要呵护的人,而他最在乎的人恰恰又是他的哥哥。无论怎样,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她好累,她知道自己注定会是输的那一方,至少这一次她输的更加彻底,连宝宝也失去了。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她保护不了宝宝,什么也做不了。她知道自己很软弱,遇事只知一味地逃避,可她也没办法,她努力了,一切已成定局。
颜翎双手紧握着: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的确,事实如乔希所说,岳晨不可能违背他哥哥岳柯的意思,从那份协议签订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既然这样,我尊重你的决定!”
接下来的几天,世界一下子变了天,杜氏终结一切与岳氏集团有关的合作协议,岳氏一下子损失惨重,杜氏虽然也有损失,但毕竟是大集团,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九牛一毫。不久,以杜老为首的杜氏集团召开记者会,申明乔希与岳晨的婚约解除,从今以往再无任何瓜葛。这无疑是让所有人知道杜氏不会早管岳氏的死活。杜氏一下子陷⼊⽔生火热之中,岳晨曾想找乔希谈谈,只是杜老早就料到,在医院加派了数目可观的保镖,他本连面也见不到。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严重,乐娱圈中,首先是楚凌遭到一系列的封杀,好多早些已经确定的通告再最后一刻统统被退,电影、电视剧、广告就更别提了。而最惨的还是何筝,⾼天然⽗⺟突然找了律师状告何筝:教唆他人蓄意自残!天娱由于遭到封杀,旗下一些当红偶像明星又官非⾝,旗下其他艺人自然情况也是很不乐观的。
楚凌自然也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么,看到何筝的情况,为她着实捏了把汗,也曾想方设法想见乔希,偷偷进⼊医院,避过那些保镖,他发现她常去的地方就是婴儿房。她的脸⾊依然惨⽩,平时双眼都是空洞无比的,听古清平说,她自从那天后就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脸上的表情也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冷漠,只有他发现,她在婴儿房这边,看着那些宝宝时,脸上才会出现淡淡的微笑与満⾜,仿佛这就是她幸福的全世界,连眼底都带着幸福的笑容。但只是短短的一小会,她就恢复面无表情,离开这儿。
好几次他都想上去和她说说话,也许保镖太过放心了,觉得这里不会有危险,他总能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可是,他还是不忍心去找她,只是今⽇他忽然发现,她在看宝宝时,眼中再没有微笑,反而充満了悲伤,心也跟着微微变痛,结果就情不自噤得走到她⾝边,说:“宝宝很可爱,你很喜宝宝,是不是?”
她收敛悲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从他⾝边走过。
楚凌拉住她的手腕:“你就这么恨我吗?”
她冷笑着看他,然后微笑着头摇,然后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拉离她的手腕。
转⾝之时,她听到他说:“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吗?”
她回头,微笑着头摇:他已经解释过了,至今什么也不需要了。可她却有史以来第一次开口了:“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不必转弯抹角,我也可以很明确告诉你,我无能为力。”
他的神情有些哀切,看来他对她的伤害真的太深太深了。或许几秒前他还曾想要她去求情,如今他却改变主意了:何筝是该昅取一些教训了。他只是纯粹地想看看她,关心她:“我不是为她来求情的。”
她震惊地抬头望着他,只是一瞬,又转而浅笑嫣然:“与我无关!”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注意到她的脸⾊比前几天明显红润了很多,顿时安心不少:“看到你⾝体恢复了很多,我就安心许多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她淡淡一笑,说:“谢谢!”疏远异常,转⾝离去之时,她说:“何筝,我会替她求情的。”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顿觉心痛不已:直至此刻,他才真正发觉自己已经彻底失去她了,她都已经可以很淡定地和他谈,把他完全当作一个平常的朋友或者同事了。
推门的瞬间,她听到杜俊宁的声音:“去哪了?”见她一脸的平静,笑着说:“又去看宝宝了。”
她微微点头,说:“表哥,你放过他们吧?”
杜俊宁眼神凛然:“你都知道了?”
她微微点头:“我知道你们不想让我知道那些事,但纸包不住火,我还是知道了。表哥,这些教训已经够了,一切到此为止吧!宝宝知道你这个做舅舅的为他做了那么多,一定很欣慰。”
杜俊宁似乎明⽩了什么,说:“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真的决定了吗?那些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机票已经定好了,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走了。”
她微微点头:前几天,她一直在想,这个城市还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恋的,只是找寻了好久,始终没有答案。外公他们一家都已回了洛杉矶,在国內除了表哥杜俊宁,再无其他亲人了。再过不久,杜俊宁也会将国內的公司的一些事给得力的手下,动⾝回国美。这个城市,这个家国,除了吕默然和颜翎,她再无任何不舍了。这个城市给了她太多太多的悲痛回忆,已经鲜⾎淋漓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了。
把想法告诉吕默然和颜翎后,两人也是难得一致同意。最终,这个城市,这个国度,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她留下的理由了。
微笑着点头,说:“可以,表哥,可以为我去办一下出院手续吗?再去国美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
杜俊宁说:“好!”让助手去帮忙办出院手续。又说:“你一个人去,可以吗?”
她微笑着点头:“表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不要担心。”
杜俊宁笑着说:“你总是咋咋呼呼的,能不让人担心吗?再说了,爷爷吩咐我看好你的,我敢不听从吗?”
她呵呵笑着,说:“怎么,如果没有外公的吩咐,你的意思就是你就不会如此悉心照顾我咯,很有可能,还会扔下我不管咯!”
杜俊宁笑着说:“这也不是没可能啊!”她笑着看杜俊宁:真好,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可是,她真的可以重头开始生活吗?
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杜俊宁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在她耳边说:“傻丫头,亲人永远不会背叛你,不会离弃你,在外玩累了,记得回来,家门永远为你大开,知道吗?”
双眼不噤又润了,她说:“表哥,谢谢你们!”
杜俊宁放开她,笑着帮她擦拭眼角的泪⽔:“傻丫头,哭什么,大不了重新来过。相信表哥,到了洛杉矶,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都可以冲洗开始。到时,表哥帮你介绍一些超帅的帅哥给你认识,包你満意。”
她“扑哧”一笑:“你把他们当什么,货物啊?”
杜俊宁见她放松了自己的心情,也笑着说:“那又如何?他们那群臭小子要想认识我杜俊宁的妹妹,也要看他们有几分姿⾊。”
她几近乐不可支:“表哥,你是在选妃子啊,搞的好像是古时的皇帝似的。”
杜俊宁微微一笑,说:“只是一个比喻而已,你没必要那么计较吧!不过,你现在开始就可以想想你要什么类型的帅哥了,到时到了国美,表哥帮你去物⾊。”
她微笑着点头:“好,我好好想想,到时一定告诉你。”
杜俊宁笑着点头,还不忘吩咐着:“自己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记得准时吃葯。”
她微微点头:自从那次摔下击撞到头部,她就留下了头痛的⽑病,不得不靠葯物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