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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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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一早,卫德兰带着两只熊猫眼来到研究中心,忐忑心虚地进入大门,本想悄悄地溜进她的研究室,但才绕过走道,突然背后有人轻拍她一下,她吓了一大跳,险些叫出声。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莎曼。

  “莎曼,你吓死我了…”她抚着口低嚷。

  “干嘛?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德兰。”莎曼贼贼地瞅着她。

  “没有啊!”她正了正脸色。

  “别骗我了,你和望月那小子昨晚一起离开中心,怎样?你们有没有…”莎曼眯起眼质问。

  “我和他怎么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她急忙道,但那掩饰不了的紧张仍让莎曼起疑。

  “哦?真的吗?他拒绝了我的邀约,却跑去替你解围,看来他比较在乎你这位『大姊姊』呢!”莎曼酸溜溜地道。

  “你别瞎扯了,他只是…”她陡地住嘴,心里一阵酸涩,暗想,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他之所以会亲近她,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昨夜,她失眠了一整夜,也生了一整夜的闷气。

  睁着眼到天亮,她不停地在想,望月星野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找应奇里的资料?他和索罗门之间有何仇怨?他为什么来到巴比伦生技研究中心?

  为此,她还特地上网搜寻前阵子与“诺亚方舟”有关的消息,但警方公布的资料有限,所谓“变种人”的进一步资料她也无从查起。

  至于“北斗七星”网路上全是星象学的网站,根本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但愈是找不出望月星野的真正身分,她就愈痛苦,因为真正让她耿耿于怀的,是望月星野对她的欺骗!

  他利用她混进研究中心,隐瞒真的的身分和企图,却又像朋友一样地接近她,让她不知不觉地,毫无防备地…

  喜欢上他…

  是的,她喜欢望月星野,喜欢他的冷傲沉稳,他的内敛早,还有他那不轻易展现的伶牙俐齿…

  也许,在第一眼看见他时,她就被他住了!

  但,她又怎么猜得到,那个小她五岁的大男孩竟是居心叵测?她对他的好印象一夕之间全毁,那种感觉,比被人往心口捅一刀还痛!

  看她表情益发忧怒,莎曼更是疑窦丛生。“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还有事要忙…”她不想谈望月星野,她要彻底地把这个人赶出她的脑里、心里。

  “你看起来不太对径!德兰,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那小子了吧?”莎曼锐利地追问。

  她脸色一变,口怒道:“我怎么可能爱上他?像他那种臭未干的小男生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小我五岁,连当我弟弟就还嫌小呢!况且,我最讨厌像他那种表里不一、来历不明的人…”

  话声刚落,望月星野正巧走了过来,她震惊得连忙住了口,而莎曼则幸灾乐祸地走向他,笑着打招呼。“早啊!望月,今天早上没课吗?”

  望月星野冷凝着脸,没有理会莎曼,只是直视着卫德兰。

  他知道她很生气,但她刚才那句话还真是伤人。

  卫德兰从呆愕中觉醒,马上冲上前,怒气地责问:“你…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上班。”他冷静地说着,绕过她,走进她的研究室。

  卫德兰生气地跟进研究室里,忿忿地摔上门,把一脸好奇的莎曼阻隔在门外,然后一把拉住正要坐下的他。

  “你昨天没听清楚吗?我叫你不要来了,否则我就…”她既紧张又焦怒地责骂。

  看他若无其事地出现,她一颗心险些跳出喉咙,这小子难道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了?他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你就怎样?去拆穿我啊!”他轻轻挣开她的手,好整以暇地靠在他的座位旁,接下她的话。

  “你…你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真的会去告诉黑森…”她威胁道。

  “黑森今天出差,不会进来了。”他早已查清楚,黑森去参加全国生物系学会的研讨会,要明天才会回来。

  “什么?”黑森出差了?她一呆。

  “不过,你还是可以跟外面的人说啊!去啊!”他挑衅地冷笑。

  “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她恼火地说着,可是,说归说,她也只是放放话,什么都没做。

  “我没说你『不敢』,我只说你『不会』。”看着她又慌又怒的表情,他不由得想起昨晚的吻。

  他忘不了她在他怀中青涩的反应,这女人虽然虚长他五岁,可是却没什么恋爱经验,一个吻就让她手足无措,但那样子…竟比任何美的女人都还要揪紧他的心。

  “我不会?我为什么不会?”卫德兰气呼呼地擦着反问。

  “因为你喜欢我。”他直截了当地道。

  她瞪大双眼,一时哑口,足足好几秒钟才想到要反驳。

  “谁…谁谁谁说我喜欢你了?”她急得脸红结巴又跳脚。

  “你啊!”他觉得好笑。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急忙否认。

  “你的心告诉我的,每当我靠近你的时候,你的心跳就加快,脉搏会骤升到每分钟一百六十下,我可听得一清二楚。”他噙着微笑。

  “你听得到别人的心跳?”她愣了愣。

  “我还可以听见一百公尺外的街上一对男女吵架的内容。”他眯起眼看向窗外。

  “什么?”她脑中猛地忆起了昨晚听见索罗门所说的话,望月星野不但拥有异能的声带,他的耳力还是常人的五倍…

  “怎么,吓到了?”他嘲地扬了扬眉。

  “我才不会被这种小事吓到,我只是要告诉你,我绝不可能喜欢一个年纪比我小五岁的小表,而且,我更不会让你擅自胡来,这点你最好搞清楚。”她严肃而郑重地道。

  “是吗?”他的自尊微诬挫,脸色一沉。

  “你千万别给我闹事,要是你被索罗门达了,我是不可能会救你的…”她继续斥责。

  “我知道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管我的事!”他冷冷地说道,反身踱出研究室,没再多说一个字。

  她心焦地瞪着他的后脑,心里很清楚他一定准备做些什么事,要阻止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当着其它人的面拆穿他的身分,可是,她又担心这样会害了他…

  天!她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会为这种人担心!

  为难地在座位上坐立难安,一整天下来她根本无法做任何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她打完卡,才发现望月星野不知何时已经先走了,一股不安攫住她的口,她急忙问着管理人员,今晚值班的人是谁,结果得到的答案却出乎她意料之外。

  “今晚本来是哥登博士,不过他临时有事,助理望月说要帮他值班。”管理人员道。

  望月星野?今晚由他值班?

  她惊愕又焦虑,他到底想干什么?

  在大门口杵了许久,即便有些不安,她还是咬牙走出研究中心,决定不去趟这淌浑水。

  只要她什么都不要看,不要管,这样一来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与她无关。

  但是…但是为何她就是放心不下?为什么就是不能不去管他?

  来到车前,她迟迟无法把车钥匙进孔内,整个人如同站在烤盘上,烦灼又心如麻。

  望月星野的来历,索罗门和黑森的诡异行径,以及应奇里在整个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都是她尚未厘清的谜团,她可以不去看,但她就是不能不去想,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无法对望月星野坐视不顾。

  不敢在他面前承认她喜欢他,可是她却骗不了自已,虽然理智总是告诉她不能把他当成对象,总是提醒她两人之间五岁的差距,但人心如果管得住的话,又何苦会有这么多烦恼?

  她管不住她的心,愈是想拴住,就愈往望月星野飞奔而去,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叛逃,拦都拦不了…

  所以,她不能就这样回家,不能不看不管,她得留下来,把一切都搞清楚,她得查清楚黑森和索罗门是否真的在研究中心地底下干些什么坏事,如果只是场误会,那她更不能放任望月星野破坏这个研究中心。

  心中有了定案,她把车钥匙放回皮包,反身走回研究中心,并告诉管理人员,她今晚要熬夜做实验,不回去了。

  十五分钟后,工作人员一一下班,研究中心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惶惶地躲在实验室的储藏柜里等待着,打算暗暗观察望月星野的行动。

  又过了五分钟,中心大门打开,望月星野走了进来。一进门,他就听见了一道刻意压抑的呼吸声,那浅浅细细的息,以及心跳的节奏,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

  双手在口袋里,缓缓走进实验室,来到储藏柜外,他冷冷地道:“出来吧!”

  卫德兰一惊,咽了一口口水,才慢地打开柜子。

  “下班了还不回家,你在这里做什么?”他直盯着她,明知故问。

  “我…我…”她无言以对。

  “担心我吗?还是相心监视我?”

  “我…我只是要做点实验。”她很努力才找出这个借口。

  “躲在柜子里做实验?”他讥讽地勾起嘴角。

  她愣愣地红了睑颊,再度被问得语

  “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他陡地拉下脸,转身走开。

  “我不走,我想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她跨大步追上他。

  “知道太多,当心会要了你的小命,你不怕吗?”他骤地站定,回头盯着她。

  “不怕。”她抬高下巴,固执地道。

  “真的?”他出其不意地低头凑近她。

  她连连气,瞪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瞳,心又不自觉地颤动起来。

  他对着她小巧的鼻尖呼气,轻声道:“我不想把你拖下水,你如果还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快点离开这里。”

  她坚决地摇摇头。

  “卫德兰!”他皱起俊眉。

  “不,我不走,我要亲眼看看黑森和索罗门是不是如你所说在地下个什么实验室,”她固执地道。

  “你看了会吐一个月。”他恐吓她。

  “我胆子没那么小。”她怒道。

  “哦?我倒觉得你胆子很小,小到连承认喜欢一个小你五岁的男人都不敢。”他揶揄地睨着她。

  “不是事实我当然不承认。”她犹然逞着强。

  “不是事实吗?”他更向她近,咄咄地追问。

  “当然,我怎么会对一个小表…”她才要否认,就被一道怒气封住。

  真是够了!

  望月星野听烦了她言口不由衷的谎话,他只相信她的眼神,她的心跳,他知道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全是反话,她明明爱他,明明放心不下他,却又装作没那回事,这种逃避的态度,着实惹恼了他。

  所以,她该罚!

  懊被狠狠地惩罚!

  火热的吻夹着怒气,他第一次展现他冰冷面貌之下的狂野,以舌尖挑逗着她的贝齿,她的红,紧紧地光她的氧气,他要让她昏厥,让她休克,让她再也没力气撒谎!

  卫德兰的确没力气了…

  她被吻得双腿发软,浑身乏力,她的大脑停止运作,她的心脏疾速蹦弹,她不知道东南西北,不知道何年何月,她的每一个细胞只感受到他,只听见他,只臣服他

  这是个男人的吻,也是个情人的吻,香醇浓烈得教人醉,这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情的滋味…

  他倏地放开她,气息不稳地道:“我可不是个『小表』,卫德兰。”

  她蒙地望着他,除了不停地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轻轻拂开她脸上的发,以沉沉柔情的声音命令道:“承认吧,承认你喜欢我。”

  “不…我没有…”她闪躲着他,仅存的一丝理智仍未放弃最后的矜持,只是声音虚弱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眉头微皱,猝然捧起她的脸,再度攻击她那不诚实的双

  柔腻缱绻得能让人昏厥的深吻,教她那份早已悸动的心再也无从躲藏,她软软地偎在他怀中,温驯地贡上自己最真实的爱情…

  许久之后,他慢慢抬起头,以揭惑的声音又问一次“你喜欢我吗?”

  她的心早被他吻走了,而她的魂,则在他好听的嗓音中彻底被掳获。

  “是的,我喜欢你…我爱你…”她喃喃地道,胡里胡涂地道出了对他的感情。

  他满意地笑了,他就是要听她亲口说出这句话才甘心。

  “记住这句话。”他低下头,重重地啄了一下她的,脸上挂着一抹胜利的神情。

  她陡地醒悟子己刚刚说了什么,愕然地捂住嘴,瞪着他,热气轰然冲上双颊。

  “你…”可恶!他竟用这种方式惑她…

  “怎么?”他挑了挑眉。“你又想解释什么?说你刚才说的话不算数?”

  “喜欢…的意义有很多种,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只是基于一种姊弟之间的感觉…”她强词夺理地争辩着。

  “姊弟?”他冷讥一笑。“你看过哪一对姊弟会像我们这样接吻的?”

  “我…”她再度被堵得哑口无言。

  不等她开口,他倏地握住她的手,直接走向黑森的研究室。

  “喂…我们要去哪里?”她急道。

  他没有回答,按下开关,书柜向一旁移开,出一扇通往地下的密门。

  她瞪大双眼,小心翼翼地随着他拾级而下。

  一间宽敞的地下实验室在她眼前出现时,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天哪!这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这就是索罗门的变种实验室。”望月星野指着墙柜里那些瓶瓶罐罐。

  她走近一看,马上觉得头昏眼花,捂住嘴频频作呕,迭步后退。

  那些全是未成形、甚或是畸形的胚胎!

  他一把將被吓到的她拉进怀中,沉声道!“这些就是黑森引女孩上门,强迫与对方**所怀下的胚胎,索罗门以为,只要提早將人造基因打入人体内就能制造出变种人,哼,真是可笑!”

  “我的天啊…我的天…”她埋首在他口,浑身颤抖,万万没想到,这个名声响亮的研究中心私底下竟做着这种可怕的勾当!

  “索罗门是个混蛋,而黑森是个变态,你别再为他们做事了。”他拥着她道,有些担心她后的境况。

  “我一直都不知道…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被蒙在鼓里…”若非亲眼看见,她真的难以置信。

  “索罗门早就有前科了,之前我就说过,他正是当年变种实验室幕后金主之一,在那个实验室里,有多少孩子被凌致死,唯一存活的,又得接受比死还痛苦的折磨…”他沉痛地说着。

  感觉出他在轻颤,她抬起头看他,恍然低喊:“望月,难道你是…你就是…”

  “我就是变种实验室里的活体实验品!生技界称呼像我这种人叫做…变种人!”他说出自己的身分。

  变…变种人?

  她瞠目结舌,手不自觉抓紧他的衣袖。

  望月星野真的是变种人?

  “我这个声带是恶魔给我的!从小,我的喉咙就被植入变种基因,我的喉咙有个片,能將我听见的声音完完全全地复制出来;你要听谁的声音,我就能发出那个人的声音,例如…美国总统、麦可杰克森、猫王…”他说着说着,每提到一个名人的名字便用那个人的声音说话。

  那完美无缺的声音,准确得教人心里发

  “够了!被了!”她愈听愈惊,也愈听愈难过,因为他每变换一个人的声音,脸色就益发悲恨。

  “还不够呢,我不只喉咙异于常人,连同耳朵也遭改变。”他眯起冰冷得结霜的眼瞳。

  “耳朵?”

  “没错,就是你在研究的『听觉』,应奇里早就完成了,托他的福,我的听力是常人的五倍,我的声音悦耳善变!”他自嘲地仰起头。“听来似乎很不错,我比一般人听得多,听得远,然而,在大家眼里,我充其量只是一个怪物!”

  “不,望月,你不是…”他仇恨忧愤的神情让她的心一阵阵揪疼。

  “而我竟然最近才得知,索罗门只是出资者,把我们造成怪物的真正凶手,就是应奇里。”他恨恨地梭巡着一旁的桌面。

  “但是…我不懂,如果索罗门成功地制造了你,为什么他还要拿应奇里的论文研究变种人?”她想不通,按理说,索罗门早该有了变种人的研究资料了才对。

  “因为变种实验室后来被炸毁了,所有的资料全部付之一炬,我们则幸运地逃出去。”

  “『我们』?难道除了你,还有其它的变种人?你所说的『朋友』,该不会全都是变种人吧?”她骇异地问。

  “北斗七星”全都是变种人吗?

  他脑中掠过一丝困惑“天枢”也是变种实验室的实验品之一吗?这个问题他从来没去想过,但现在他却亟得知“天枢”…他究竟是不是变种人?他也待过变种实验室吗?他是被实验者,还是…

  研究者?

  一股刺痛划过口,他痛心地暗忖,如果“天枢”是应奇里博士的儿子,那么,他又为何会救了他们,成为他们的老大?

  “望月!望月,你回答我啊!”她揪住发怔的他。

  他回过神,拧着双眉道:“我来这里,正是想确认这一点。”

  他轻轻推开她,走向黑森的实验桌,开始找寻昨天看见的那本记。

  “你在找什么?”她纳闷地问。

  “一本记,应奇里的记。”他一层层拉开抽屉。

  “记?什么样子?”她帮忙一起翻找。

  突然,他瞥见那本记本了!它就被搁在最底层的抽屉里,封面是褐色的真皮材质,看来老旧,而且有着不少被烧过的痕迹。

  “在这里!”他兴奋地道。轻轻拿起记,放在桌上。

  “就是这本吗?”她来到他身边。

  他没多说,打开记,迅速地阅读里头的文字,这本记是记载着应奇里受聘成立变种实验室的前后两年,并未天天记载,应奇里是跳着写记的,似是想到才写,有心情才写,因此期没有连续。

  前半部稍微提到和他分居的子“艾青”他们夫两人的感觉似乎不好,后半部则有一迭空白页,里头什么都没写,接着,有一页记里突然写着:

  我把“栩生”带来了!艾青死了,该由我来照顾“栩生”了!

  我用我的方法照顾他,现在,他就和以前没有两样。

  呵…我深信,只要变种实验成功“栩生”就能得到全新的生命!

  我的“栩生”我的宝贝儿子,为了你,牺牲再多其它孩子都值得

  望月星野看到最后一句话,整个人仿如掉入冰窖,冰冷的寒气冻僵了他的血,他的呼吸,还有他仅存的一点点希望。

  应奇里的儿子,叫“应栩生”?他…就是“天枢”吗?

  应奇里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做那些惨无人道的变种实验?

  怒火织着恨意,潜藏在望月星野心底深处的仇怨,一下子全爆发出来,他拿着记的手不停地颤抖,俊脸上没有半点血

  如果,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全是为了应奇里的儿子…

  如果“天枢”真的是应栩生…

  那么“天枢”根本不是北斗七星的恩人,而是敌人!

  “怎么样?望月,你看到什么了?”卫德兰疑惑又担心地看着他。

  他缓缓抬起头,森冷的眼中还是存有困惑。“不对…『天枢』怎么会是应奇里的儿子?应奇里为了儿子制造变种人,但『天枢』却救了我们,还炸毁整个实验室…这太奇怪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谁是『天枢』?应奇里的儿子又怎么了?”卫德兰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我要一个答案!一个清楚又明白的答案!”他烦恨地將记往地上一丢,气得双手往桌上一捶。

  这时,实验室的厚墙突然移开,紧接着响起一串笑声…

  “哈哈…让我来给你答案吧!”黑森与索罗门赫然现身。

  望月星野惊异地转头,凭他的耳力,他竟然没发现墙后躲着人。

  卫德兰更是差点惊掉了魂,她倒一大口气,当场愣住。

  “看了昨晚的监视录影带,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再出现,望月星野…不,我该称呼你『摇扁』,真是久仰大名了!”黑森双手背在身后,一双狡猾的蓝眼直盯着望月星野打量。

  “光临我的实验室,『摇扁』。”索罗门沙哑地说着,声音里有着难耐的兴奋。

  “原来…你们早就在等着我了…”望月星野猛地觉醒,这是个陷阱,是索罗门和黑森设下来捕他的陷阱!

  他太大意了!黑森和索罗门早已在怀疑他了…

  “德兰,我们走!”他握紧卫德兰的手,打算冲出去。

  “你以为你们走得了?”黑森嘿然冷笑。

  望月星野尚未会意,卫德兰身子一晃,整个人陡地倒下,昏了过去。

  “德兰!”他愕然地想扶住她,结果连他自己都开始晕眩。

  “全身有点麻麻的,对吧?我在实验室的门上涂上了麻葯,你撑不了多久的,『摇扁』。”黑森得意地大笑。

  望月星野的意识愈来愈模糊,他想攀住桌面,但手根本举不起来,于是,咚地一声,栽倒在地,眼前一切全被黑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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