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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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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靳珩随着方祖易走进长兴集团位于敦化北路的总部时,许多与方祖易接触过的人都非常讶异商场上的“冷面煞星”居然会带了个美女在身边。虽然两人的外貌身形是如此地登对,但“Doctor方”不近女的传言早就让大家对他有了刻板印象,所以他们自然会为靳珩的出现騒动不已。

  其实,靳珩也有点怯意。她原本是玉成的秘书,现在跟着长兴聘来的顾问一起到这里,闲话不传得天飞才怪!

  果然,谢董事长一瞧见她,脸上马上写了不屑和讥讽。

  “这位不是‘玉成’林总的女秘书吗?迷糊小姐!”

  靳珩脸颊微红,低头微笑,在心里头咒骂这个“糟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现在是我的私人秘书。”方祖易轻描谈写地介绍她的新身份。

  “哦?你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方顾问的‘私人秘书’?世事还真是瞬息万变啊!”谢董暧昧地瞅着她。

  如果能够,她真想下脚上的高跟鞋用鞋跟砸他的光头脑袋。靳珩修长匀称的腿已蠢蠢动。

  “的确。如果谢董还不把精神放在贵公司的行销计划上,贵公司的财务赤字可能也会瞬息万变。”方祖易冷冷地替靳珩挡了一句。

  靳珩有些诧异,他竟会帮她说话。

  谢董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方祖易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他的临时办公室走去,靳珩紧随在后,心中过一丝温暖。

  他们在走道面遇上一个绒公子模样的瘦削男人,他一见到方祖易便热情地打招呼,

  “喃!Doctor方,刚到吗?我听说你在这里的工作只剩三天,是真的吗?”

  “是的。”方祖易似乎不太想跟他多费口舌。

  “三天的时间能救得了长兴吗?我很好奇。”男人耸肩笑着,浮靡的嘴脸展无遗。

  “我从没有让我的任务失败过。”方祖易答得简短。

  “唉!算了,连我都不看好未来了,你还以为真能起死回生啊?”

  “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这是我的信念。”

  “啧啧啧!我爸是从哪里来你这个奇怪的人的?”

  靳珩听到这儿才明白,原来这人就是长兴集团的少东家陈志华,他是总裁陈长兴的长子,也是“长兴”传闻中未来的接班人。她早就耳闻陈志华风,他的荒唐史几乎可以集结成册了。

  “美国。”方祖易可不管陈志华的身份,还是端着一张冷硬脸孔。“如果你有空,希望你能参加等一下开始的主管会议。”

  “哦,伤脑筋!我对会议过敏呢!”陈志华装腔作势地摆摆手,对方祖易的提议不感兴趣。

  方祖易瞟了他一眼,嘴角挂着冷笑,径自走进办公室。

  靳珩举步要跟进,忽然被陈志华伸手拦下“嘿!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他惊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放肄的扫

  靳珩愣了愣,淡淡地回答:“我是方先生的秘书。”

  “哇!他从哪里把你挖来的?我以为他那颗石头对女人没有兴趣哩!”

  “我是为他工作,这和他的兴趣无关。”她有点生气了。

  “是吗?那你愿不愿意下班后跟我一起吃个饭?”

  馋涎的

  这个男!

  “很抱歉,我的工作时间很长,没有空。”她强忍住恶心的感觉。

  “总有下班的时间吧?难道你得二十四小时随侍在他身边?包括睡眠时间?”陈志华不怀好意地靠近她,眼神不正。

  “请你放尊重一点,陈先生!”靳珩忙不迭地往后移一步。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已经不大安分地要拢上她的肩。

  一只大手倏地抓住他的“禄山之爪”方祖易零下二十度的声音可以將人冻成冰

  “陈少爷,你捞过界了!她是我的秘书,不是‘长兴’的人,你最好先搞清楚这一点!还有,二线是你父亲来电,请你回你的办公室接听。”

  陈志华忿忿地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臭着脸离开。

  靳珩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却上方祖易审视她的眼。

  “呃…我什么事都没做!”她解释状况并非她主动。

  “进来,我有份资料要传真。”方祖易没说什么,转身走到办公桌后。

  靳珩的确很能吸引男人的眼光。这八年来,征信社的老毕是怎么做到让她远离男人染指的?

  单看她应付男人的“拙”样,就知道她绝非长袖善舞的花蝴蝶。这点又和他对她的评价有所出入。

  难道当年的小野猫被驯服成“家猫”了?

  “请问是这一份要传真至香港吗?”靳珩已经问第二次了。奇了,方祖易也会心不在焉?

  “是的。”他回神专注于工作上,又恢复原有的冷静机

  他们两人一直持续的工作着,下午方祖易又进会议室去开另一个会议,直到七点还未结束。靳珩待在他的办公室打电脑、整理一堆资料,觉得又饿又累,想伸个懒歇歇手,才一旋身,就看见陈志华贼兮兮地溜进办公室来。

  “陈先生!”她吃了一惊,心中暗自着急。这个鬼又想干什么?

  “嗨!靳小姐,你还在啊?”他着手,轻轻掩上门。

  “我在等方先生。”她戒慎地与他保持距离。

  “他太差劲了吧!扁顾着开会,竟让美女饿肚子,怎么配当个护花使者呢?”陈志华挤挤眼,笑得放

  “我还不饿,况且,会议也快结束了。”靳珩暗示他方祖易随时会出现。

  “还早咧!每次这种冗长无聊的会议都会拖五、六个小时,我太清楚了。来,我先带你去吃个饭,免得饿坏了身体。”说着,他真的要过来牵她的手。

  靳珩逃命似地跑到桌后,一颗心噗通跳。别说她没谈过恋爱,连被騒扰也是头一道!以往,她的周围不会有男人驻足,相对的狼也莫名其妙地被清得光。现在她才领悟到“没男人缘”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我真的不饿,陈先生,请你别来,否则我要叫人了!”她口头警告。

  “大家都下班了,主管都在楼上的会议室开会,有谁会不识相地来打搅我们?”

  靳珩暗暗叫苦,努力搜索脑中有无对付狼的办法。

  陈志华慢慢欺近她,笑着说:“你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美女,别待在Doctor方身边糟蹋自己的美貌了,我正好缺个秘书,要不要过来跟我?”

  “不!谢了!”她严阵以待。

  “别这样,我是真心的,跟着我比跟着那个不解风情的木头要有意思多了!”

  “什么跟不跟的,请你搞清楚,我的身份是方先生的秘书!”

  “都一样啦!反正早晚都要上的。”

  “住口!”她觉得自己受了污蔑。

  “别假装清高了,你是什么货我会看不出来吗?”陈志华不耐地冲到她面前,一手抓住她的玉臂。

  “我是个规规矩矩的上班族,你是瞎了眼睛才会看错!”靳珩随手拿起桌上的纸镇住他的脸上敲去。

  “啊!妈的臭婊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志华着左腮一块瘀青,气得破口大骂。

  “你…”靳珩对这个画面有些眼,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情景。

  陈志华瞥见她的怔忡,逮住机会强搂住她纤巧的身躯,一张臭口已经肆无忌惮地嗅到美人的玉颊。

  “你放手!”靳珩惊叫一声,使力推拒着他的攻击,又急又气地直蹬鞋跟,想踹上他的脚。

  “小美人,别害羞嘛!”黄褐色门牙、虚浮的眼袋,都是纵过度的表征。

  靳珩无法困,只能无奈地被困在呛鼻的烟酒气息中。

  门在这时候倏地打开,方祖易才跨进来就目睹这一幕,饶是向来冷静的他也不眉毕纠结。他摘下眼镜,大跨步走到拉扯中的男女之间,往陈志华的脖子一勒,顺手一带,將他斜摔在地毯上。

  “你枉顾我的警告!”森冷的口气加上一记右勾拳,方祖易给人的文者形象被他矫健的身手打破。

  “姓方的,你敢打我?”陈志华呆了两秒钟之后才发作。这个不中不西的“洋顾问”竟敢出手揍出钱的老板!

  “你再不走,我会再补一拳!”方祖易傲然抬头,刘海的发丝垂得更低,凌厉的黑眸和前额的长疤意外地组合成另一种野的狂猖,完全不似平一丝不苟的模样。

  此时此刻,他像是一匹地盘被侵犯的狼!

  “别忘了,我是出钱聘雇你的人!”陈志华怒道。

  “是你父亲,不是你!”凭他一个花花公子也请得动他?笑话!

  “那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我敬重陈长兴,但我鄙视你!”他直言不讳。

  “你…好,你有种!姓方的,咱们走着瞧!”门被用力地摔上,陈志华像只斗败的公,揪然离去。

  靳珩惊悸未平地杵在原地,头发有些凌乱,一双明眸张得奇大,丰润的朱微启,浑然不知此刻她的茬弱有多么容易引发男人的冲动。

  方祖易有短暂的眩,对心中兴起的怜惜感到紊乱。他千万不能忘记这三个月把她留在身边的用意,在接下来的爱情游戏中,他得好好扮演护花使者的角色。

  “你还好吧?”沉哑低柔的嗓音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没事!谢谢你。”靳珩努力想扯出笑容。

  “很抱歉,会议开得太晚了。我没想到那个瘟生还会来騒扰你。”他刻意出关怀的眼神,走到她面前轻拨她垂落脸上的一络秀发。

  靳珩有些不大自在,方祖易的温柔是如此罕见,如此地…撼动她的心弦。

  现在的他迥异于初次见面的阴冷,他关怀的眼神和低柔的嗓音营造了另一个方祖易,一个可以轻易魅惑女的潇洒男子。

  “我,我也没想到…”感到自己脸颊微红,她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保持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

  方祖易感地发现她的动作,径自笑了笑,淡淡地说:“饿了吧?我们吃东西去。”

  “但这些资料…”她指了指电脑荧幕上的财务分析报告。

  “先存进磁片,带回家用笔记型电脑完成。”他戴上眼镜,目光再次闪着令人畏惧的精锐。

  “是!”回家加班总比在这里加班要安全多了。

  收拾好东西,两人离开了长兴,全然不觉一双焚着怒火的眼眸正从十五楼的玻璃帷幕后盯着他们的背影”…

  靳珩一直到走进这个充浪漫情调的餐厅里,坐上丝绒的座椅,依然无法將“方祖易”和“情调”画上等号。

  他竟然带她来这种非常“情人”的雅致餐厅吃饭,而不是随便叫两客简餐裹腹!

  苞这个冷面男人一起吃烛光晚餐,委实有点吊诡。

  方祖易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分秒必争”、“时间就是金钱”的代言人,能够三分钟吃完的饭局,他绝不会浪费时间吃上三小时!

  起码她与他相处的这三天,他都是这样匆匆解决三餐的。

  但是现在,他点了个排餐,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领带有点斜了,嘴角有些松弛,连凌厉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层慵懒,那种下班后的随兴,却有着更致命的吸引力!

  靳珩有些惑了,一个终与数字斤斤计较的铜臭男人,竟也可以这样潇洒自如、温文轩和。

  “在想什么?”方祖易刻意放低的声音很是动人。

  “呃?没什么!”靳珩有些心虚。她怎能承认自己正在研究他?

  “在想我怎么会是那种將时间浪费在吃东西上头的人?”方祖易了然地笑笑。

  他是个危险的男人!靳珩不得不叹服。

  “因为你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她也不隐瞒。在他面前,她的心思无处遁藏。

  “那是因为没太多的时间。如果时间充裕,谁不愿好好地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食?”

  “可是,是你自己將工作安排得如此急迫的,不是吗?”她看过他的行事历,他將“长兴集团”的工作排了一个月,这分明是要死他自己。

  “我喜欢用最短的时间处理掉棘手的案子,然后再放自己一个长假。”

  “哦?那么你再三天就要结束长兴的这个委托,休假去吗?”那他干嘛还请她当秘书?

  “或许吧!”他伸手接着后颈,意态闲适。

  “如果你去休假了,我的‘秘书’工作是不是要暂停?”靳珩怀着希望问。

  “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要跟着我三个月,理所当然包括我的休假时间。”他挑了挑眉。

  “可是你休假了我还能干什么?又没有工作要做。”就算有也只是芝麻绿豆的小事。靳珩不悦地在心里补上一句。

  他通常能一个人处理完复杂的资料,而她最多只是敲敲电脑和传真讯息,与其说是“秘书”还不如说是“书僮!”

  “你在嫌工作太轻松了吗?”方祖易身体向前靠,修长的手端起餐前酒啜了一口。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大可不必花钱请我‘跟’在你旁边,我知道自己只是个‘花瓶’。如果你想隐瞒你和龙昕之间的关系,不需要花这种大钱请我来遮掩…”

  “天!你以为我是同恋?”他大笑地打断了她的叨絮。

  靳珩愕然地住了口。

  “难道不是?这几天他和你形影不离,我以为…”

  “你看见我们拥吻、上?”

  “虽然没有,但…”

  “我的样子像是对男人有兴趣?”他整个人倾向前,眼中全是笑意。

  “我…我不清楚。”她和男人之间的“缘浅”让她对男人的了解非常表面。

  “我对你的兴趣远比龙昕还要大,你信吗?”他的笑加深了。

  这句话让靳珩刚吃进去的牛差点卡在喉间!

  他…他在说什么?

  她猛灌了一大口冷开水才顺了气。

  “你别开玩笑。”靳珩脸颊微红。她这个最没有男人缘的女子第一次听到挑逗的话,完全手足无措。

  “就当我开玩笑吧!”低头自顾自地吃着食物,方祖易又恢复淡漠的表情。

  这算什么?靳珩觉得自己好像被取笑了。

  她毫无胃口地嚼着理应美味的牛排,兴致大大地减低。

  两人各自默默地吃着盘中的佳肴,沉闷的气氛有些尴尬。

  “那…龙昕到底是什么人?你的朋友吗?”靳珩试图缓和僵局。

  “不是,他不是我的朋友。”方祖易擦了擦嘴,推推下滑的眼镜。

  “那他…”

  “他是与我不相干的人!”他点上了烟。

  靳珩不相信,不相干会住在一起?

  “他是我以前一个客户的义子,因为我帮他们解决了一些问题,于是他就被派到我身边保护我。”他说得轻描淡写。

  一个保镖?那个看起来随和亲切的斯文男人?靳所有股想笑的冲动。想起他对她煮的菜皱眉噘嘴的样子,怎么也无法把龙昕和保镖联想在一起。

  “你为什么需要保护?”一个财务专家会有什么危险吗?

  “因为,我救了一家快倒闭的公司,总会触怒其他希望它快倒闭的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我的工作,正好摆在是非之间。”烟雾又掩住他的脸。

  “你是说,你的工作还是会得罪别人?”她有点担心了。

  “是的。商场如战场,里头有许多的黑幕是外行人看不见的。”

  “那你为何不换个工作方式?凭你的能力,自组公司当个老板应该非常容易。”

  “我不喜欢被拘束。目前这种接个案的方式对我来说很有意思,我不想改变。”

  “但你的安全堪虞,不是吗?”她急急地说。

  “你在替我担心吗?”他熄掉手上的烟,嘴角噙着难懂的笑意。

  “我?我只是…我并没有…我是说,你的家人可能会不放心你…”支吾了半天,脸红的她才找出适当的话来解释。

  方祖易笑了。或者,征信社的老毕帮了他一个大忙。没有谈过感情的靳珩是比较容易上钩。

  他毫不费力就完成了初步的计划。

  晚餐在两人的各有所思中结束。

  “走吧!懊回去了。”方祖易很绅士地帮靳珩挪开座椅,然后到柜台买单。

  靳珩有点不安于他的温柔,这样的方祖易让人毫无招架的能力。

  他们离开了餐厅,回到“唤云山阁。”

  门前的灯虽然亮着,但屋内却是暗沉沉地,可见龙昕还没有回来。方祖易开了门,率先走进去,靳珩尾随在后,顿时不太能习惯没有龙昕在场的奇特气氛。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加上她心中有点波澜,难免会有些紧张。

  “龙昕去哪里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人影。”她没话找话说。

  “他去香港办点私事,明天晚上才会回来。”方祖易倒很自然地走回卧室更衣。

  靳珩心里不断地想着“明天晚上才回来”的背后意义,那表示今晚只剩她和方祖易两个人了!海莉的警告悄悄回到她的大脑,她走回卧室卸妆时还考虑今晚要不要回去海莉那里去睡一晚。

  “靳珩,你先洗个澡,等一下再出来帮我整理资料。”方祖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真是的,她怎么会发神经地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好之徒?就算是,方祖易也绝不会是其中一员,尽管他不是同恋。

  匆匆洗过澡,她换上休闲服回到客厅,发现方祖易已经梳洗完毕,坐在书房中埋首于长兴的案子了。

  “要我做什么吗?”她走到他身后轻问。

  “先帮我泡杯咖啡。”他头也不抬地吩咐。

  靳珩乖乖地走到厨房,在这里,煮咖啡是她的专长。跟着开咖啡屋的海莉,她要学不会这项绝技,可是会坏了海莉的面子。她找出器具,很专业地替老板准备一杯像样的咖啡。

  发觉她许久没有动静,方祖易悄悄来到厨房门口,看着体态轻盈的她正背对着他忙着煮咖啡。微卷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一身居家便服,这“厨房中的女人”的景象让他心中滑过一丝暖意。

  一种“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不得不承认,靳珩是个很适合“家”的女人。

  在商场上,她的迷糊和大而化之根本跟不上瞬息万变的商机,这三天下来,她的反应对一个“秘书”来说完全不及格。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的“梁子”扯不清,他会想要將她留在身边。她不求名利的特质正好能中和他一身的尖锐犀利和狠算计。

  只可惜…

  似乎发现凝视的目光,靳珩一转头便上他审视的眸子,有些慌乱地说:“对不起,咖啡就快好了。”

  “我原以为你会用随身包冲冲就算了。”他双手进口袋,缓步镀到她身旁。

  “用煮的比较香醇,这是我室友教我的。”她微微一笑。

  “你室友?”他故意问。

  薛海莉“谪仙咖啡坊”的经营者,现年二十七岁,十七岁时是有名的角头大姊,后来退出帮派,做过许多工作,二十三岁时与人合伙开店,二十四岁独资开了“谪仙”直到现在。

  这些资料他早就从老毕那里知道了。

  “嗯,她开了一家咖啡坊,就在忠孝东路上。那里的咖啡很不错哦,下次我带你去尝尝。”靳珩一古脑儿地介绍。

  “你和她住在一起很久了?”他看着香味四溢的褐色体。

  “三年了。”

  “为什么不和你家人住?”他斜坐在桌沿。

  “因为…想搬出来。”她避重就轻。

  “你和他们处得不好?”

  “不是。”

  “那为了什么?你家不就在台北吗?”

  靳珩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妈和我爸离婚后又改嫁,那个家没有家的感觉。”

  方祖易看见了她眼中的寂寞,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寂寞。

  “你没有兄弟姊妹?”他又问。

  “没有。”

  “你寂寞吗?”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光彩。

  靳珩微楞,他的眼神让人不安。

  “喝咖啡吧!”她端起咖啡杯递过去,打断他的问话。

  他盯着她,接过咖啡了一口,精神一振,出了笑容。

  “很好喝。”

  “谢谢。”她转身收拾桌上的东西,正要拿去清洗,一双忙碌的手忽然被按住。

  “别忙了!”方祖易的脸距她不过咫尺。

  靳珩只觉得心跳全了,原本涓涓而过的血霎时奔腾如,鼓动着她薄弱的血管,随着节奏涌上她的粉颊…她觉得有点热。

  “我洗一下就好。”她细声地说,生怕一开口心就跳了出来。

  “搁着吧!”他已经捧起她的脸。

  “方先生…”她想向后退,还没移动,后就被一只结实的臂膀拥住。

  “你怕我吗?”他向她的耳后吹气。

  “我是你聘雇的秘书…”

  “这和感情是两回事。”他的已经吻上她的耳垂。

  一阵战栗传遍全身,靳珩有些恍惚。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不应该这样!但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柔的红就被覆上,在他柔韧兼具的口中失自己。

  方祖易感受到她的轻颤,那份对男女爱的青涩深深握住他的心。虽然他一再告诉自己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是当他一接触到她纯粹女的甜美,情绪就失去了掌控。她散发的清芬会醉死任何一个男人!

  靳珩怯怯地回应着他,无力抗拒他的侵略,只能被动地任他將她抱在怀里,仰头承受着他的热情和狂炽。他身上有刚洗过澡的香皂味,洁净的气息如他给人的清逸感觉。隔着棉质的衬衫,他坚实有力的膛紧贴着她,身躯紧紧密合,亲昵地共享愈来愈急促的气息。

  她快着火了!靳珩不能思考,只觉得他的吻就要点燃她,那种酥软的震撼让她几近晕厥…

  方祖易在沸腾的边缘拉回自己的理智“复仇”

  两个字像冰水般注入他的心脉,他倏地推开靳珩,望着因情而神思恍惚的她,努力平息轨的望。

  “方…”她的声音瘠症。

  “该工作了!”他冷冷地道。

  靳珩瞬时清醒,马上缩回搭在他肩上的手,羞得无地自容。

  老天!看看她在凡么癫啊!她恨不得找个地钻下去。

  “对…对不起!”

  “是我的错。别放在心上。”方祖易转身走出厨房,也带走了他留在她身上的余温。

  这真是个混乱的一天!靳珩颓馁地想着。

  桌上的咖啡早就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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