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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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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幕贤想睁开眼,可惜脑袋和眼皮都沉如千斤重担,想翻身,四肢也都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她知道,她醉了。

  每次陪老爸喝酒聊天,如果喝过头,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她不会醉太久,托老爸的训练,她通常很快就会醒,而且,一旦意识清醒了,身体也会在十分钟内恢复。

  所以,她并不担心,反正只要再等一下子就没事了…只是,在老板的家里醉倒,会不会太失态了?

  唉,谁教老板一家子全是超级美男子,四个帅哥就坐在她面前盯着她,她哪里还吃得下?只有拼命饮水酒,来纾解莫名的口干舌燥,结果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希望她没有糊里糊涂地说些什么有的没的…“既然她自投罗网,干脆今天就下手,省的夜长梦多。”东方天骄的声音从门外面飘了进来。

  她一怔,原本还四散纷飞的思绪迅速集中。

  “不行啊!大师说了,除非她心甘情愿给,否则,就得等做法四十九天,才能起得了作用。”东方倾国道。

  “那就请大哥多使点力,把她倒,让她早点替我们解咒。”东方天骄讥讽。

  “要大哥牺牲自己去配那个丑女,太委屈了。”东方绝世不屑地道。

  “要不,你去,大师可没指定非大哥不可。”东方天骄又道。

  “我才不要,那女人又老又丑。”东方绝世碎道。

  又老又丑?他们在说谁啊?赵幕贤眉毛和寒全竖了起来。

  “在你眼里,有哪个女人不丑?”东方倾国淡笑一声。

  “好了,都别吵了,她的事我自会处理。”东方风华开口了。

  “我发现你对她好的嘛!大哥。”东方天骄揶揄着。

  “她是能救我们的唯一希望,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费尽心思把她引进『东方美人』,要是把她吓跑了,我们每个人都活不过三十。”东方风华冷言。

  赵幕贤心惊地听着,愈听愈迷糊,也愈听愈恐怖。

  他们在说的“她”就是她吗?东方风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被选上特别助理这个职务,是被设计好的?

  “真难以想象,赵幕贤会是赵氏公主的后裔,看看她,哪一点和美人图相似了?”东方天骄又道。

  “重点不在长相,在血缘。”东方风华正道。

  “是啊,管她长相如何,只要她的骨血可以解除我们东方家的诅咒就行了。”东方倾国道。

  “反正,就是在杀她之前看好她就对了。”东方绝世冷酷地补上一句。

  赵幕贤骇然一震,吓得睁开双眼,霍然坐起,残剩的酒意尽褪。

  杀她?他们…要杀她?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伤害她…”东方风华的语气里有着歉意。

  “你可别心软,大哥,别忘了,如果你放过她,第一个遭殃的是你。想想,你离死期只剩下不到两年。”东方天骄严峻地提醒。

  房外一阵静默,但赵幕贤却如五雷轰顶、炸得她头晕目眩,浑身颤抖。

  东方风华快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倏地,她想起他口口声声他活不过三十岁,难不成,这是真的?

  而他的死…竟和她有关吗?和…和她的什么公主血统有关?

  “我知道,我不会心软的,和妈吃的苦已经够多了,东方家的女人绝不能再守寡下去。”东方风华沉凝地道。

  “没错,『美人毒咒』一定得在我们手中彻底结束掉,即使得因此牺牲十个女人,也无所谓。”东方天骄愤然道。

  赵幕贤听到此,之前心里模糊的不安渐渐有了清楚的轮廓。

  东方家好像中了什么可怕的诅咒,而他们却想用她来解咒…该死的,这种哀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真是荒谬到极点!都几世纪了,谁还信什么咒语的?更夸张的是?他们为了解咒还想杀了她!

  天啊!她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我不太想强迫她,如果能让她自愿牺牲,我会觉得舒坦一点。”东方风华又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对她这么好?你是想引她自动为你死,好减轻罪恶感吗?”东方天骄讥讽着。

  东方风华以沉默回答,但她却听得怒火飞涨。他…他对她好,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进去看看幕贤好点没有,她喝了不少,恐怕要醉到天亮了。”东方风华突然道。

  她脸色大变,猛一口气,哪里还敢待下去,来不及穿上鞋子,直接冲向落地窗,用力推开,但往下一探,赫然发现这里竟是二楼。

  “要死了!这么高…”她低咒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东方风华的脚步声已来到门外,紧急中,她只好又缩回房里,跳到上躺平,拉好薄被装睡。

  就在这时,东方风华推门而入,她屏住气息,动也不敢动。

  东方风华踱到她身边盯着她,突然喃喃地自言自语:“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吃,一直喝着红酒,你这个傻瓜不怕把胃坏吗?”

  她闭紧眼睛,听得有气,要不是知道他心怀不轨,搞不好她还会因为他温柔的话而感动得要死。怎么会有这种人?长得这么俊美,心却如此歹毒!

  可能是太激动了,气憋不住,她不嗔呼了一大口气,而这动作引起了东方风华的注意。

  他一挑眉,缓缓凑近。

  她害怕得睫不断煽动,呼吸也急促起来。

  老板不会是要动手杀她不吧?

  他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故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前额。“嗯?你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哦,赵幕贤。”

  “…”忍住,努力忍住。

  “而且有点。”他的手掩向她的鼻尖。

  不好,他要闷死她了!救命啊…她惊恐地睁开眼,正想坐起抵抗,不料却被他一手蒙住眼睛,按回上。

  “安静,继续装睡。”他在她耳边警告。

  还没会意,就听闻其它三人也踱进房内,东方天骄问道:“怎样?她还好吧?”

  “还好,只是醉得厉害。”东方风华以身子遮挡住赵幕贤,淡淡地说着。

  “就直接把她关在这里,等四十九天期,再將她交给大师好了。”东方倾国道。

  “干脆趁现在先剁了她一手指,给大师先行作法。”东方绝世冷冷地道。

  赵幕贤轻抖了一下,幸而东方风华的掩护,所以其它三兄弟并未察觉。

  “别急,太急反而会吓跑她。”东方风华道。

  “她还跑得了吗?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把她抓回来。”东方天骄哼道。

  天哪…这东方天骄和东方绝世心肠实在有够坏!

  赵幕贤在心里哀号。

  “我们都回房吧!让她好好睡,别吵她。”东方风华站起身,要大家都离开。

  “哼,她能好好睡的时也不多了。”东方绝世讥笑地走出去。

  “嘱咐要看紧她,要不要加派人手?”东方倾国问。

  “不用了,我不想打草惊蛇,她的事,你们都不准手。”东方风华摇话了。

  东方天骄和东方倾国互看一眼,心里明白,他们这位看似温和、很少发脾气的,其实并不像外表那么好惹,一一触犯他的规则和界限,那可就恐怖了。

  “知道了。”东方倾国又瞄了赵幕贤一眼,噙着笑意,姗姗走开。

  东方天骄则拍拍东方风华的肩,话中有话:“大哥,她交给你可以,但你要记住,不只是你,我们三个的命也都在她手里,你可得看牢她。”

  “放心,她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东方风华提高音量,带点恐吓意味,故意说给赵幕贤听。

  说罢,他偕同东方天骄走出客房,把赵幕贤一个人留在房内。

  赵幕贤又忍了五分钟,确定东方四兄弟都走了,才翻身跳下,急着气,抖着手找到自己的鞋子和皮包。

  “这…这家人都疯了!什么诅咒…什么死不死的…完全都和我无关…”

  她嘴里颤声碎碎念着,急着想走,脚却发软无力,跌了一跤。

  痛!痛痛…她咬紧下,就怕自己喊出声,惊动那四个坏蛋。

  又过了三分钟,确定门外没有任何动静,她便悄悄推开落地窗,决定从二楼阳台直接爬下去。

  现在也顾不得危不危险了,就算摔断腿,也要想办法逃出这个鬼地方。

  跨过木栏,她小心踩着别墅花岗石的一块块石砖隙,借力扑向旁边的树干,可信,黑暗中距离没算准,只抓住一细瘦的枝极,完全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整个人就这样后仰往下摔落。

  “啊!”她失声惊呼,已有摔断身体某一部位的心里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她在半空中猛地一震,竟被人拦抱住,避免摔得七荤八素。

  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温柔的讥笑声。

  “真是的,你以为自己的侠女啊?赵幕贤。”

  她惊愕地抬头看着他,脸色瞬间刷白。

  东风风华早就猜到她会逃,所以守在这里堵她吗?

  “你…你…”太过惊骇恐惧,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别紧张,有话慢慢说。”他笑。

  “你…你放开我!”她终于挤出声音,并且用力挣扎。

  “好。”他轻轻將她放下来。

  一获得自由,她马上像跳豆般跳开,离他远远的,像在防备着什么恶魔般地瞪着他纤细高瘦,竟还能接住从上面摔下来的她,可见他并没有她想像的柔弱,这就表示,她要打到他逃走可能会有点困难…她心里暗暗焦急,神情也很慌乱。“怎么了?你似乎很害怕。”他向她走近。

  “别过来!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诡计了!”她大喝。

  “哦?我们有什么诡计?”他挑眉笑问。

  “你…你们想杀了我,好解除你们东方家的什么诅咒!”她颤声怒道。

  “你果然知道了。”他叹道。

  见他坦承不讳,她更加气愤。“你…你们全家都有问题!避你什么诅咒,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别把我扯进去!”

  “可是,就是和你有关啊!”他徐徐地道。

  “那是你搞错了!你要找的是…什么公主的后代,对不对?但我不是!”她急嚷着。

  “你是。”

  “不是不是不是…”她几乎是用尖叫来反驳。

  他倏地一个箭步上前,迅速以手掌捂住她的嘴。“小声点,你想吵醒我那三个难的弟弟吗?”

  吵醒残酷不仁的东方绝世和冷血无情的东方天骄?不…她马上吓得乖乖住嘴。

  “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他顺势拉起她的手,往别墅后方走去。

  如果是之前,他握着她的手,走在这月夜下的林间小径,她一定会觉得浪漫又陶醉,但现在,眼见愈走林木愈浓密,她心中悚然,在半途就甩开他的手。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戒慎地问。

  “去看我们东方家的秘密。”他道。

  “我对你们家的秘密没有兴趣,我现在只想回家。”她低声音怒道。

  “难道你不想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吗?”他盯着她。

  “不想!”

  “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全世界这么多女人谁也不找,偏偏找上你?”他又问。

  她怔楞无语。

  的确,她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偏偏找上她赵幕贤?为什么是她?可是,会不会他只是要骗她到一个暗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杀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时间还未到。”他看出她的畏惧,淡淡一笑。

  “时间?什么时间?难道你们杀人还要看黄历吗?”她抖了一下,惊问。他被她的说法逗笑了,故意道:“是啊,总得挑个好日子。”

  “你…”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呵…跟我来吧!反正我家四周都有保全守卫,你现在想逃也逃不了,不如来听听东方家的故事,以及,我为什么活不过三十岁。”他说着,双手背在后,闲逸地往前踱走。

  她惊凛,心被他最后那一句话螫了一下。

  他…真的活不过三十岁?

  盯着他顺长的背影,好奇心终于战胜了胆怯,她迈开步伐,跟了过去。

  别墅的后方,有个大型工作室,进了层层严密保护的大门,就是东方瓷烧制的重要基地,里头有原料仓库,有制胚室,甚至,还有一座仿古的窑

  “东方瓷的每一件作品都是从这个窑烧出来的,而且,完全遵照宋瓷制作的古法。”东方风华介绍道。

  赵慕贤看着考究的每一个作业程,以及那个耗资不菲的大窑,忍不住问:“你们怎么知道宋瓷制造的“古法?”据我所知,那应该失传已久…”

  东方风华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来到一个像是保险库的入口,按下电子密码,再印上指纹,入口的精致钢门应声打开。

  “为什么我们会知道?答案,就在里头。”他回头看她一眼,率先进入。

  她迟疑了一下,缓缓踏进去。

  保险库里温度很低,度也控制得宜,因此空气干而偏冷,而就在这个约五公尺立方的空间里,她看见了一个圆形浅盘。

  圆盘直径约三十公分,盘身呈现着一片令人惊的天青湛蓝,深深浅浅,如渲染,似泼墨,光彩耀人,明媚剔透。

  包惊人的是,在那沁骨的蓝调中,隐隐还带着一缕缕的红丝,在灯光照映下,如红色玛瑙,鲜活闪动。

  这绝对是个极世珍品,但,可惜的是,这么一个极世珍品,却缺裂了一角。“这…也是东方瓷?”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气息,好怕一用力说话就会把盘子震碎“不,这是真正的宋瓷,千年前的古物,是我的祖先从一座宋朝王族的墓里盗出来的。”东方风华站在盘前,低头盯着它,徐徐地道。

  “啊?这是从墓里盗出来的?”她掩口惊呼。东方家的祖先原来是盗墓者?

  “是的,这件瓷盘,是赵氏公主的陪葬品,它的名称,就叫“美人瓷。””

  “美人瓷?”怎么:一…这三个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意指“美人如瓷、珍贵易碎。”这盘胎薄质轻,就如同娇贵美人,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可是,我的祖先眼光独到,偏偏在一堆陪葬品中,对这件珍宝爱不释手,將它盗出。这件古物,让东方家知道了宋瓷不为人知的一些烧制秘方,东方瓷因此发迹…”

  她这才明白,这就是东方家能再造宋瓷的原因…“但同时,东方家的噩梦也就此开始…”他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不语。

  “噩梦?什么意思?”她呆呆地问。

  “这个“美人瓷”被下了诅咒。”

  “诅咒?”她憟然。

  “没错,而且是个可怕的恶咒,而我们却一直到后来才明白…”

  “是…什么样的恶咒?”

  “擅动美人瓷,必成美人族,红颜易凋卒,命不过三十。”他念出一首像诗又非诗的句子。

  她惊讶恍然,急道:“咦?这不就是你办公室里那幅美人图上的诗…”

  他眼神冷冽,回道:“那幅图,最初就是和这圆盘一起被放在木盒里,那时,我的祖先并不明白图中字句的意思,只觉得图中美女维妙维肖,以为那首诗是指图中年轻早夭的公主。”

  他说到此,顿了顿,又道:“可是,自从这瓷盘进了东方家之后,东方家就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情况,不仅代代子女皆貌美出奇,更可怕的是,没有一个活得过三十岁。”

  她怔怔地听着,背脊窜起了一阵寒意。

  美女易凋卒,命不过三十…世上,真有诅咒这种事吗?

  “会不会…只是碰巧?”她喃喃地说。

  “碰巧?”他冷笑一声,咄咄地道:“碰巧我爷爷的爷爷死于二十九岁?碰巧所有姓东方的孩子都在三十岁之前死于非命,无一幸免?你知道从这个圆盘代代相传到我手中,我们东方家已经死了多少人?”

  她惊瞠地望着他,呆住了。

  “我爷爷在三十岁生日钱出了车祸,爷爷那一辈的兄妹们也都刚好在三十岁之前丧命,至于我父亲,身为独子,却在二十九岁又十一个月时,飞机失事身亡…她没想到,他们东方家光鲜的背后竟隐藏着这么可怕的悲歌!

  “这是个诅咒,我的曾后来请人解密,才得知这个结果,但,知道归知道,却又无法可解,东方家的子孙还是一个个凋零,他们的配偶,就只能任命当个鳏夫寡妇,送走自己的伴侣,再送走自己的儿女…”东方风华说得悲怆而愤怒。

  她听得心酸之余,更感到恐怖。是什么样的恶咒,竟能在多年后傻人于无形,甚至、永无止境?

  “我们四兄弟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死期,你能想象那种恐怖吗?当每个孩子期盼着快点长大时,我们却是随着时间增长而一步步走向死亡,我们的生命,打一出生就已看到了终点,谁也无法改变!”他转向她,眼眸中仅是深深的痛楚,又道:“而我的死期,就在一年又三个月之后,或者…更早。”

  她怔怔地看他,信,一阵阵痛。

  这么俊美的人…就要死了?就快要…死了?

  “那就赶紧那这恶的圆盘丢掉啊!为什么还留着?”她轻喊着。既然这美人瓷不详,干脆就不要了。

  东方风华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的曾祖也曾想把圆盘丢弃损毁,但以为懂风水的大师却提醒我们,这种诅咒不是丢弃或打破咒物本身就能解除,相反的,如果咒物受损,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的灾害。”

  “那…那你们该怎么办呢?”她慌道。

  “怎么办?是啊!从我十二岁开始就不停地在找寻答案,要怎样才能解开东方家的诅咒?要怎样才能活下去?最后,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找到了…”他说着,忽然又盯住她。

  她被盯得寒全竖了起来,后退一步,真想狠敲自己的脑袋。

  真蠢啊!她怎么会忘了他们真是要拿她来解这个恶咒啊!居然还傻傻地在这里为他们干着急!

  “我…我和这个诅咒扯不上半点关系…”她连忙想画清界线。

  他微微一笑,问:“你知道这个墓的主人是谁吗?”

  “你刚刚说是以为公主…”她说着陡地惊顿住。

  鲍主?这个公主该不会…该不会刚好就是她老爸说的…他们家的祖先吧?

  “没错,这位宋朝公主,正好与你又血缘关系,慕羡。”

  “就算又血缘关系,我也不懂什么咒术…”她猛摇头。

  “你不懂也呜所谓,重点是你的血骨啊!”他走向她,轻抚她的脸。

  冰冷的指尖,让她打了一阵哆嗦。“血…血骨?”

  “我找到了以为盗墓者的后代,那位堪舆大师为我解密,他说,要解除咒术的唯一方法,就是完整地把这个咒物送回原来的地方。”东方风华轻声道。

  “呃?”她不懂,既然如此,就把美人瓷盘送回去就好了,为什么要杀她?

  “但现在又个大问题,这美人瓷在被盗出的过程,不慎破了一角,如今,我们得想办法把这瓷盘修复,才能送回墓的原址。”他又道。

  她愣愣地,还是没听懂。修复这瓷盘又关她什么事?

  “在那副美人图后,详细记载了这瓷盘的烧制方法,它是掺了人的心脏和骨血制成,才能又这种绝不仅有的细致美丽泽,而根据其中描述,清楚指出,这是工匠在公主死的那一瞬间,以她的心脏和部分血骨烧制而成,为其陪葬。”

  “太夸张了!王族死要全尸,哪有可能会用自己的心脏血骨制瓷盘?”她惊声驳斥道。

  “这位公主痴宋瓷,她甚至养了不少天才工匠为她打造最美的瓷器,她会要求工匠在她死后用她的心和血骨制作瓷器,并不夸张。”他解释。

  她睁大双眼,惊悚不已。那位公主…是不是疯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慕贤,我需要你来帮我修复这个美人瓷,这个缺角,非你不可。”他捧起她的脸,温声地道。

  她害怕地打掉他的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我可能并不是这个公主的后裔…”

  “你是的,当年美人图里包裹着一撮保留得非常完好的黑发,经过鉴定,那应该是公主的头发。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能保存千年之久,但和也成了我们追寻她后裔的最重要线索。”

  “那又怎能确定是我…”

  “之前,我拿了你几头发去做了基因检定,结果,和公主的基因完全吻合。”

  他说着又想抚梳她的头发。

  她吓得赶紧闪到一旁,双手护住自己的发丝,这才醒悟,他之前不断摸她头发,原来都是别有居心,原来…都是故意的。

  “所以…从一开始你找上我,录取我,又对我这么好,全是设计好的?”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是。”他承认。

  “你真可怕…外表看来这么温文儒雅,没想到却心狠手辣…”她瞪着他,亏她还一直以为他是个人美心也美的人,亏她还对他…“遇上这种事,谁能不变得可怕?我们整个东方家族,就为了这个圆盘瓷器,痛苦了这么多粘,这份惊慌无助、生死煎熬,足以將佛变成厉鬼,何况是凡人。”

  他踱向玻璃罩,手隔着玻璃轻轻画着那瓷盘,目光却直勾勾望着她,一脸冷酷鸶。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东方风华这个人。

  他,是个玉面修罗,在儒美清逸的表相下,灵魂早已被死咒磨成了鬼魅妖魔。

  “你死,我和我弟弟们才能活。慕贤,我们需要你…”好听的嗓音,像恶魔在怂恿祭品自动为她献上生命。

  “那…你…你现在就想杀了我吗?我…我警告你,这可是违法的,我马上就可以打电话报警…你你你最好考虑一下,杀人是是是造孽,这会祸及你的子孙…我我…我如果死不瞑目,我也会诅咒你…”她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的杀气,吓得伸手进袋子里拼命翻找手机。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蛋,语无伦次的模样,突然噗嗤地笑了出来。

  她楞了一下,惊问:“你笑什么?”

  “原来你这么怕死啊,慕贤。”哎,这女人真有趣,真的,很有趣…“这世上又谁不怕死?”

  “也对,这世上又谁不怕死?要怎样,才能不怕死?”她喃喃自语地问着。

  “这我怎么知道?”她咕哝。

  “其实你也不需要紧张,要用你的血骨心脏烧瓷,还得经过大师亲自挑选时辰作法,才能开窑,而大师早在之前就挑了个好日子,所以你还又…”他长指轻扳,暗数着,才道:“还又三十九天可以活。”

  “什么?”三十九天!她倒了一口起,他竟然说的这么轻松?

  真过分,又不是阎罗判生死,他凭什么判她的死期?

  “不过,你有一个办法可以不死。”他说着缓缓走向她。

  她踉跄后退,惶怒地问:“什…什么办法?”

  “如果,你能让我爱上你,爱到舍不得让你死,或者你就有救了。”他在她面前站定,似笑非笑。

  让他爱上她?真是够了,天塌了都不可能…“你在开我玩笑对不对?你连林青青那么美的人都看不上了,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她气恼地瞪着他。

  “诅咒这种事让我深刻明白,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可能,但我不相信你会为了爱情而牺牲你的家人,到头来,我还是得死。”她哼道。

  “你就这么不相信爱情?”他讥讽。

  “我是不相信你相信爱情。”她反讽。

  他一怔,她还说得真犀利啊!

  他是不太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东方家祖训规定,东方家的男人在婚前绝不向配偶吐诅咒的事,就是怕对方悔婚而无法延续子嗣。

  基本上,母亲、,还有之前的每一位女眷,等同被骗婚而嫁进东方家,成为可怜的寡妇,同时得承受失去丈夫和子女的悲痛。

  他相信,她们一定非常后悔,如果一开始就知情,她们也许不会选择东方家的男人,宁可找个平凡的男子,过着能与夫婿白头偕老、子孙堂的幸福日子…所以,他怎么可能相信爱情?这种瞬间就会化为乌有的情绪,在时间面前卑微,在诅咒下更显得渺小而可笑。

  “看吧,被我说中了吧?”她悴道。

  “也许,正因为我不相信,我才更想证明。”他嘴角微扬。

  “没什么好证明的,我才不想陪你玩这场毫无胜算的游戏,你最终目的就是要我死,那我干嘛浪费时间,”她怒道。

  “你不玩都不行啊,慕贤,你忘了你是我的特助吗?从今天起你就得在这里住下来,除非我允许,哪里都去不了。”他笑。

  “什么?你…”她惊然变

  “对了,顺便一提,你的父母和弟弟也都在我的监控下,你一逃,他们就遭殃了。为了他们的性命安全,你还是别轻举妄动比较好。”他笑得俊美勾魂。

  她恐惧骇异地瞪着他,吓傻了。

  这就是真正的东方风华,一个顶着天仙俊貌,心肠却冷硬恶毒的魔鬼!

  这下惨了,完蛋了,[东方美人]要她卖的可不是任何东西,他们在她卖的,是她的命哪!

  她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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