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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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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

  浴室内,哗啦哗啦的水声停止。

  沐浴饼后的央筱筱,穿着一身舒的长睡衣,用大巾擦拭着半干的发丝,走出水气氤氲的浴室。

  她才在纳闷,原本灯光明亮的房间为何只剩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平躺在上的高大身躯登时撞入她眼帘,脚步倏地僵在原地。

  她的丈夫正合眼而寐,几以来只能是狼形的他,现在恢复了人形。

  这是他自新婚之夜后,首度回到房间入睡。虽然这几天两人之间的相处还算平和,但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

  他不是不想与她同房了吗?

  他睡着了吗?

  央筱筱有些困惑、有些忐忑、有些慌乱,在沿轻手轻脚坐下。由于房内没有女梳妆台,边的矮柜成了她放梳子、镜子和保养品的临时梳妆台。

  她先梳理完一头长发,然后按照程序,将保养品轻轻拍打在脸上≈上。摆好瓶瓶罐罐后,掀开毯一角,背对着他躺上

  才一躺下,身后的男人就突然伸出健臂,将她揽入怀里。

  “啊!”她低呼一声,感觉他暖热的膛熨贴着她微凉的背脊,他的体温透过她的睡衣传递到身上,身子骤然僵在他怀中。

  凌彻没有开口,长手长脚将她固定在怀里,热烫的鼻息洒在她耳和颈间,引发她感而惊惧的轻颤。

  察觉她的僵硬与抖瑟,他反而更加贴近,薄伴随着灼热的吐呐,在她耳后柔感的肌肤上轻轻游移。

  他用不会痛她的巧劲将她转过身来,依然将她固定在怀里。

  一如他所料,她紧张地蹙着眉头、紧闭双眼,羽睫瓣无助轻颤,像极了备受欺凌的小可怜,那天的羞辱与惊惧至今仍存在她心中。

  他子着她强忍惊恐的模样,眉头微微一皱,指尖轻缓地抚摩着在斜斜透入窗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荏弱、水瓣。

  上传来糙的抚触,她心口一颤,更加紧闭着双眼,娇躯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

  不知过了多久,轻柔的抚触始终没有中断,她的紧张逐渐被好奇取代,瓣的知觉也逐渐鲜明起来,恐慌的抖瑟转变为觉得酥的悸颤。

  他俯下身躯,以代手,依然在她上厮磨着。

  知道自己的贴近让她又绷起了身子,虽不放开她、也不容她退开,但他的速度放得更慢了,薄轻轻刷着她的粉

  直到她因瓣上难以自持的酥而轻、忍不住探出粉舌,他才含住那张逸出感低的红,辗转吻,重温她的甜美。

  “嗯…”温热的男气息,藉着绵亲昵、逐渐加深的吻,像是滚烫的熔浆窜过她四肢百骸,让她全身发烫发软,忘了惊惧恐慌,不自觉回应着。

  灼亮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锁住她所有表情,知道她正在着火,为他着火。

  “凌彻…”这回,她没有感到恐惧与绝望,星眸半掩,在他专注火烫的目光下、下≈中,逸出人而无助的婉转娇,似乎找回了曾经对他有过的信任,愿意再次将自己交给他,在他怀中绽成一朵娇的花儿。

  紧盯着她娇羞的模样,凌彻口重重一,体内压抑已久的澎湃情顿时有如翻天大,冲破了堤防,泛滥成灾。

  他的体温透过专注的大掌,撒在她每一寸娇的肌肤上,让她全身发烫悸颤,理智逐渐飘入虚无世界,钻入他如星子般炯亮的黑瞳。

  他们之间,用不着多余的言语,眼中只有对方。

  他感觉着她纯粹的热情、催情人的反应,再也压抑不住深切的渴望,紧紧搂抱住她柔软香的身躯,用强健的身躯感受她的娇软。

  她感觉着他重的息、渐趋狂滚烫的抚吻,再也压抑不住深藏在心底的想望,伸手环抱住他热烫结实的身躯。

  灿烂的火花,在一瞬间爆开,强烈癫狂的愉同时袭击两人…

  切的狂过后,她靠在他的臂弯中,疲惫地沉沉睡去。

  凌彻平复了情的黑眸,定定凝视在他怀中恬静睡的人儿,深深扎的冷漠被纠结绕的复杂取而代之。

  他并非无,只是不容易动,因为一直没有遇到足以挑起他热情的对象,但他必须承认,央筱筱的身体确实能轻易挑起他的望。

  既然他承认自己要她的身体,只管尽情掠夺、占有不就够了?为什么他刚才会不由自主做出像是当时为了惑她掉入陷阱,而每每耐心哄、安抚她的举动,甚至…更加小心翼翼?

  黑眸微冷,凌彻回环抱着她的手臂,掀被起身,如同以往每一次与她爱之后,都会找藉口离开她的身体。

  毯下身无寸缕的人儿因为顿失温暖包围、以及袭上肌肤的冷意,畏寒地蜷缩了下。

  他眉心一拧,咬了咬牙,重新躺回她身侧,将她纳入双臂间。

  经过凛寒漫长的冬两季,时序替,瑞典迈入了凉爽的夏天。

  和当地的居民一样,央筱筱也已经褪去厚重的冬衣,改换轻盈的薄衫,笼罩在心头的黯然却依然沉重。

  一个星期前,从未在工作时打电话回家的他,拨了通电话给她,只冷淡地告诉她说他要出国几天,至于因何事出国、确切的归国期,他都没有提,就这么结束通话,之后连一通电话都没再打回来。

  结婚三个多月以来,她和凌彻之间对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后来每个夜晚,他都会与她同榻而眠,用磨人的抚吻点燃她的热情,拉她共赴情四溢的澎湃情

  可是,除了在上的绵之外,他并不在乎她,连要去何处、何时回家,都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她。

  这是理所当然的。央筱筱苦涩地想。

  许是她的“表现”让他满意,他没有再拿她父亲的安危出言威胁过她,日子平静得让她几乎以为他的威羞辱只是她的错觉。

  但她从没淡忘自己在这场遍姻中的定位与角色,总是不经意就会想起哪天凌彻对她的身体不再感兴趣,或许连威胁她都不屑为之了。

  他不会知道,当她临时得知他要出国,有多担心他是不是赶着去处理什么事,他也不会知道,这几天完全没有他消息的她,有多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他更不会知道,她爱他,却爱得好苦、好痛…

  独自坐在沙发上的央筱筱,双手紧抱着依然感到有些冷的身子,清泪一滴一滴落在米白色的亚麻长裙上,晕开一片名为伤心的濡。

  此时,极少响起的门铃响了,她连忙擦干眼泪,前去应门。

  来访的人是一名年迈的陌生老人,老人朝她和蔼一笑。

  “初次见面,孙媳妇。”

  在一家咖啡馆内,赴约的南敬霆在凌彻面前坐下,桌面上只见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啡。

  “不吃点什么吗?”快到晚餐时间了。

  先开口的是南敬霆。俊魅卓尔的他,脚踝随意叠,意态悠闲惬意,无须刻意营造的男魅力,在举手投足间四

  “你呢?”凌彻摇头,语气平淡得不像在问话,就连与工作伙伴兼好友相处,他冷漠的神情也丝毫未变。与南敬霆的俊魅夺人相比,凌彻则是彻头彻尾的冷调。

  “我要回去吃乐乐煮的晚餐,你也一起吧?”

  提到晚餐,凌彻看得出南敬霆的眉飞舞。

  “不了,我两小时后的班机。”

  “我以为你会在风巽或东方那里多待几天。”他们两人回到台湾东岸吃好友风巽的喜酒,吃完喜酒后,他的重心放在一个迟钝的小办帽身上,凌彻则是与平常不容易见面的朋友聚了几,算是忙里偷闲的短期度假。

  “休息够了。”凌彻淡漠说道。

  “不是因为不放心你老婆一个人,人生地不待在那里?”南敬霆揶揄道,接收到对方警告他“不要提她”的冷冷瞪视,他马上识相地回归原本的话题。“好歹我也是“WOLF”的老板之一,别暗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混一样,我不想跟一个工作狂比。”

  “为了一个人类女人窝在这种地方,是该检讨。”

  南敬霆闻言,笑了笑,不意外从凌彻冷得像冰的眼眸里看到对人类的轻蔑,他另外起了个话题。

  “彻,我想将亚洲据点设在台湾。”他们公司的产品,在欧洲的产销状况已经相当稳固,是时候拓展版图,他们曾讨论过。

  凌彻没有答腔,不过眉头微挑,冷峻的五官浮现一丝疑惑。

  看出他的表情,南敬霆了然道:“我们是还没实地考察过亚洲其他国家没错,但我们都曾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对这里已经有一定的熟悉度;况且,你老婆和乐乐的故乡、亲友都在台湾,我们最好也能…”

  凌彻冷声打断他。

  “你最好就事论事,客观认为这里适合当分据点,若是为了女人,大可不必。你的女人如果无法配合你,我建议你不如放弃。”

  “欸,朋友,你的心是铁石做的吗?子不是丈夫的附属品,她是人,有血有有感情,会难过会悲伤会哭泣,离家在外的苦,她跟你一样感受得到。”

  南敬霆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相信凌彻心知肚明。

  好友结了婚,他还是从好友的祖父口中听来的,这男人还真是有够冷情!

  彻这个人并非冷血,但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对朋友也不例外,会突然结婚,确实跌破大家眼镜。至于婚为何结得这么仓促,他也不想过问,反正凌彻不想提的事也绝不会从他口中听到。

  他倒是有点同情央筱筱。他在凌彻家见过她一面,是个温和有礼的美丽女子,无意间被他捕捉到她偷偷看着凌彻时,眉宇之间隐泛着一抹悲伤的憔悴。

  “我只看客观的数据,等考察人员的报告书来再说。”凌彻拿起帐单,拔修长的身躯从椅中起立,显然打算结束谈话。

  “好吧,一路顺风,代我向凌夫人问好。”

  “自己打电话。”

  目送凌彻冷漠的背影离开咖啡馆,南敬霆怀疑自己要不是脸够厚、皮够,可能早就被这个好友冻僵了吧。

  步出咖啡馆的凌彻,心头对刚才的对话,感到有些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悒郁与罔…

  凌彻回到家,接他的是笼罩着一片漆黑的屋子,而不是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准时享用的饭菜香,玄关处也没有摆着子贴心替他准备好的拖鞋,他突然发现多年来的习惯像是被打一样,却得让他习惯了另一种习惯。

  他自己换鞋,下外套扔在客厅桌上,扭开大灯驱走室黑暗,没注意到桌上一张白色便条纸因外套掀起的轻风,飘落至沙发椅下。

  楼下屋内屋外都绕过一遍后,确定央筱筱不在楼下,凌彻眉心轻拧。

  她身体不舒服,还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各种揣测掠过脑海,他心口一提,三步并作两步奔向楼上的主卧室。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整齐的无人铺,凌彻锐利的视线却被头边的矮柜牢牢扣住,脸色一沉,闪过一抹暗凛…

  她放在矮柜上那些梳子、镜子、保养品瓶瓶罐罐,全都不见了。

  他走到房间的衣柜前,打开那半边已经属于她的衣柜,衣柜内只剩衣架,收放她行李箱的位置也空无一物。

  央筱筱不见踪影的原因,已经昭然若揭。

  他抿紧薄,瞪着半边空的衣柜,口紧紧揪拧。

  她离开了,不告而别。

  属于她的物品,一件都不留,不属于她的,也完全没带走。

  在他狠心欺骗她的感情、利用她的真心之后,又以她父亲的生命安危为筹码,威胁她嫁给他,就算第二次的欺骗是为了保护她,他却选择了最恶劣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她终于还是离开他了。而当时,他不就听到了…

  我不会嫁给你。

  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爱。

  为什么…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就因为我生在央家、身上着你所深恶痛绝的猎人血,所以必须一而再地承受你的羞辱?你好可恶…

  听到了她的心寒,她的气愤。

  他以为自己可以理所当然地对她狠心,因为她是猎人后裔∏狼族的敌人,可是他却无法见她遭受牵连,于是顺应爷爷提出的做法娶了她,即使她从此误会他、憎恨他,他也要用尽手段保住她。

  当时的他,没有深究自己为何执意如此,只知道要保护她。

  后来当他面对她关怀的眼神、面对那个陪伴他度过变身煎熬的她,他开始惘犹豫,发现自己无法再狠心伤害她。矛盾的心态让他烦躁不已,他只好对她冷漠,藉以拉开彼此的距离,却又每每抵抗不了想靠近她的望。

  倘若这样他还不能厘清自己的感情,他就白矛盾了!

  只是在这当下,筱筱却已经逃离了他。

  南敬霆说中了,他那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感受的铁石心肠,随时都有可能伤害到别人,而筱筱,被他彻彻底底伤害了…

  凌彻喉头一哽,双拳在身侧压抑地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就是动了心的感觉吗?天晓得,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忽然想起某件事,凌彻拿起手机,拧眉拨出一通电话。

  “是我,凌彻。”他报上姓名。

  “彻,有事吗?”话筒那端的人接听了,嗓音老迈却声如洪钟,精神奕奕。

  “我留意过族人的动向,发觉事情与你所说的有些出入,族内看来并没有明显极歼灭猎人的反动势力,这是怎么回事?”甚至平静到一点也感觉不到任何族人的憎愤。

  “其实没有那回事,那天我刻意告诉你那些,只是为了让你体悟自己对筱筱有没有心。彻,别说你到现在还像个呆瓜一样理不清自己的感情,狼王的孙子可不能这么逊!”

  对方坦承不讳,只见凌彻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全是你胡诌的?”

  “我也告诉筱筱那女孩了。”

  对方托出的下一个事实,震住了他的心。

  那么,筱筱的离开,是因为得知这又是另一场骗局吗?

  一得知他其实不会危及央为诚的性命,她就走得毫无顾忌了吧?

  除了当初在会议室内讨论的人,并没有其他族人知道央为诚的事,筱筱的安全也无虞了。

  这样,也好…凌彻悒闷地挂掉电话,眉宇间凝出一抹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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