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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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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焕和涟漪一进玉天香的房门,看见玉天香正在给玉兰喂葯。早上承焕二人被东方贺叫走后,她也没心情吃饭了,便亲自为女儿煎葯。玉兰经过一天多的调养,气明显好多了。

  听见门声响动,玉天香看是承焕二人,起身将快要见底的葯碗放到桌子上,道:“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承焕将洪坤的心放到桌子上的一个盘子里,道:“午饭自然是没有吃了,不过应该加上一道菜。”

  玉天香看见一颗人心摆放在面前,脸色微变,不知道承焕搞什么。涟漪此时也已经缓过来了,轻咬嘴道:“这是洪坤那厮的心,阿呆说要给你做汤,好让你消消气!”

  涟漪说的虽然清淡,而玉天香却惊啊一声,道:“什么!是…洪坤的心,那么他…?”

  涟漪一股坐到椅子上,一指承焕道:“被他分尸外带挫骨扬灰了!”想到承焕的狠劲,她身上十分的不舒服。

  玉天香粉拳紧握,看着桌子上的心脏,尘封在记忆中的辱瞬间被打开了,眼泪也不自觉地涌了出来,她并不是那种有恶毒劣的女人,可这会却毫不犹豫地端起盘子,道:“我去下厨!”可见那心伤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涟漪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承焕身上有股慎人的气,见玉天香走了,忙道:“玉姐姐我去帮你!”将承焕扔在了房里。

  承焕此时心中却在想着一个至关重要的事,那就是体内的烈火灵气似乎还没有完全被自己控制,每当驾御它的时候失控的危险便一直贯穿始终,而他自己也变的十分狂燥,冲动。就像刚才,自己完全控制不了烈火灵气,以至于险些伤了无际大师,照此下去以后难免会出纰漏的,怎么才能补救呢!

  承焕正想着呢,就听见上的玉兰在叫自己,他啊了一声道:“玉兰有事吗?”

  玉兰纤手微抬,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面对玉兰,承焕多少还是有尴尬的,毕竟自己和玉天香的事有点那个,而且玉兰之前还有过那样的举动,所以承焕每每尽量和她保持距离,在知道了玉兰和任青云的事后,绷紧的心弦才松开了。

  玉兰见他坐到了边,便向头靠了靠,看着承焕道:“你…你真的是喜欢我娘吗?”

  承焕掸了掸衣衫的下摆,道:“当然了,她永远是那么善解人意,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想和她在一起了,她就像是一株解语花,我们不必说什么都能够了解彼此的心,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心动,让人回味无穷…”

  承焕还没说完,玉兰的手忽然握住了承焕的手,让承焕打了个寒颤,就听玉兰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女人,难怪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承焕感觉出不对劲了,就想把手回来,这个样子太暧昧了,让旁人看见那还了得,边手边道:“不知道任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玉兰怕是想他了吧?”他提起任青云,一来是提醒玉兰自己并不是她想的人,二来也真的想知道任青云什么时候能回来,毕竟任青云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玉兰任承焕将手回去,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听玉兰说话的语气,承焕明知道不能问,可是还是忍不住道:“我也有些想念他了,而且他父亲又受了伤,所以希望他能快些回来!”

  玉兰用怪异的语调笑了一声道:“如果我还在这里,他怕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玉兰的话仿佛充了魔力,令承焕想知道他们究竟怎么了,道:“和他闹别扭了吗?过段时间就好了!”承焕以过来人的心得告诉玉兰。

  玉兰摇了摇头,道:“因为我欺骗了他,伤了他的心,我亲口告诉他我一点都没有喜欢过他,完全是利用他来忘记另一个人,你说我傻不傻?”

  打住!承焕越听越觉得脑袋越大,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玉兰口中的另外一个人必是自己无疑,我的老天爷,可千万别让自己猜中了,承焕的心里就像是钻进了一百只小澳子,百爪挠心,真想扭头就走,他是真怕玉兰说出来。

  玉兰鼻音忽重,轻轻地泣了一下道:“当你还是那个小阿子的时候,我就对你有好感,这你是知道的,我活了这么大那时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快乐的事,在你走之后我几乎天天都在想你,这你是绝不可能知道的,我盼着你早点回转,我也好早些见你一面,可谁知道你回来时居然将琳琳也带了回来,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反正是两姐妹,共同分享一个丈夫也没什么,好好相处就是了,可那天发生的事彻底将我的心粉碎了,娘是点了我的道将我晕过去,可后来就醒了,我听的清清楚楚,远比琳琳要早知道娘、南隽姐姐和你的关系,也同样伤心的更久,娘走了,而我也不得不假装不知道这回事,因为我和娘一样无法面对你,我只能将那份爱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淡淡忘却,我真的很笨,真爱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淡忘了呢,所以在你走后,当我遇到任青云的时候,我想籍着他来治疗自己的心伤,毕竟他也是那么优秀,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快乐,几乎没有时间去想你,我以为自己成功了,可我想错了,当你和娘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可笑,那刻意压抑的情感突然爆发开来令我几乎控制不住来找你,可我没有,因为那样做伤害的不只是我自己,还有我敬爱的母亲,我知道琳琳她们俩就已经让她身心疲惫了,我怎么能再让她受伤呢!我选择了逃避,逃避关于你的一切,也开始有意地和娘她们疏远,希望这样能让我,让所有人都好过,也曾经想过真的和任青云成亲,强迫自己接受他,可当他前些时候要和我亲热时,我知道自己不能,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用来接纳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把自己的心事都告诉了任青云,伤了他,同时也伤了自己…”

  承焕实在听不下去了,看见玉兰泪面,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一向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也没有料到玉兰会把感情隐藏的这么深沉,以至于让他呆立当场,无言以对,看着玉兰瘦弱的身体,受相思之苦的容颜,显得那么楚楚可怜,但承焕清楚地知道,玉兰的这番表白令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敢接受玉兰的示爱,因为他深爱着玉天香,不想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但他也不敢决绝地拒绝玉兰,因为玉兰已经这样了,再让她受到打击,后果可想而知。然而承焕却忘了,绝望的痛是暂时的,那是阵痛,而希望的痛是绵延不绝的,会伴随着人的一生。

  就在承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涟漪手托食盒和玉天香走了进来。玉兰马上将头转向里侧,衣袖擦净眼泪,眯着眼睛装睡。承焕内心暗叹一声,怎么什么离奇古怪的情事他都能摊上呢,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看了玉兰一眼后收拾心情去接涟漪手上的食盒。

  涟漪这会才算完全缓过来,白了承焕一眼没有理他,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打开,承焕一看,饭菜害还好,但却没有洪坤那道菜,不知这是为何,天香不是下厨去了吗!

  玉天香看出承焕的疑惑,过来轻轻拉着他的手道:“我想下厨是因为要谢谢你,至于那贼子的心,我怕它脏了我们的口,让我喂狗了,它也只配喂狗而已!”

  承焕抚摩着玉天香的脸颊,道:“只要你高兴就好!”玉天香冲承焕一比划在摆放碗筷的涟漪,意思是还不去哄哄她,令承焕苦笑不已。

  涟漪将碗筷放到承焕的方向,嘴里嘟囔着:“噎死你!”她也就嘴上图个痛快,心里可着实舍不得。

  蚌然听见玉天香的惊呼:“玉兰,你怎么了?”承焕心里直道糟糕。

  玉天香过来想看看女儿怎么没动静了,就见玉兰双目微闭,但却是红红的肿起,显然哭过了,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玉天香怎么能不着急呢!

  玉兰见娘亲发现了,睁眼幽幽道:“娘,没什么,只是心里难过,想哭罢了!”

  本来玉兰这一病就让玉天香愁的够戗,此时见她双眼红肿,心里的难过劲就更厉害了,摸着玉兰的眉眼道:“傻孩子,没事哭什么啊!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啊,你早上就吃的很少呢!”

  玉兰轻掀薄被道:“也好,我还真有些饿了呢!”

  这下有人可受不了了,玉天香和涟漪一左一右环着承焕,而对面就是玉兰,让承焕头都不敢抬高,害怕看见玉兰衣带渐宽的样子,只好一个劲地扒饭,希望快点吃完快点离开,多呆一会都让他压抑的不得了。

  涟漪见承焕吃的飞快,眼睛一横道:“你吃这么快干什么,是不是又在想着什么时候纳妾呢?”

  一口饭没咽下去承焕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饭粒都冲进鼻管里了,酸涩异常。

  玉天香轻轻敲打着承焕的后背,道;“瞧你,慢点吃啊,又没人跟你抢!”

  将这看在眼里的玉兰双目微亮,旋即黯淡下去。

  承焕勉强将这口饭吃下去,道:“我…我吃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下!”也不等三人说话,赶紧逃离令他难受的房间。

  涟漪见承焕走了,将筷子一撂,气道:“他一定是去找那个狐狸了,我,我…”

  玉天香也将筷子一撂,道:“涟漪妹妹,你爱承焕吗?”

  涟漪见她这么问,知道必有下文,道:“当然,可是他…”

  玉天香打断涟漪道:“如果让你选,你会选择一个你爱的人呢,还是选择一个爱你的人?”

  涟漪不知道玉天香要做什么,道:“当然是一个既爱我,我又爱他的人了,就像我和阿呆,只不过我不发火他还真把我当病猫,居然还想着别的女人,真是气死我了!”

  玉天香看了涟漪一会,道:“我闲着没事的时候喜欢研佛,有一次我看见了一个寓言,一个人问佛祖,他究竟应该去追求一个他爱的女人呢,还是去接受一个爱他的女人!”

  涟漪和玉兰都被吸引住了,很想知道下面的故事,不由自主地凝神倾听。

  玉天香接着道:“佛祖就问他,那你觉得他们之间的差别在哪里呢?那人想了一会说,一个他爱的女人并不一定爱他,追求的过程是很痛苦的,而且结果也未可知,而一个爱他的女人接受她的爱自然是顺风顺水了!佛祖接着问,那你现在是哪种情况呢?那人说他正在追求一个女人,一个他喜欢的刻骨铭心的女人,然而那个女人似乎总是若即若离,而有一位爱他的女人却一直在守侯着他,怎么选择让他十分的苦恼。佛祖又问他,你的人生除了喜欢一个女人外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吗?那人想了想说他还渴望金钱,权力,名望,一切的一切。佛祖想了一会说,那你就去追求你爱的那个女人吧!那人问为什么。佛祖说因为你是爱她的,所以你会竭尽全力去完善自己,以期望达到爱人所期许的高度,去给你爱的女人幸福,而在这个过程中,你必须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攀登一座又一座颠峰,你去追求一个你爱的女人其实也是在负责任地度过你的一生,那些俗人所渴望的金钱,权力,名望等等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得到,当然,这个过程十分的痛苦;反之,如果你想过安逸的生活,那你就接受那个爱你的女人,你会活的很轻松,当然你付出的代价是一生的碌碌无为,生活在得之容易的爱情羽翼下,直到终了。”

  三个人久久不语,涟漪和玉兰都是似懂非懂,涟漪看着玉天香,道:“玉姐姐,我…我不太明白!”

  玉天香笑了,道:“我就发发一个旁观者的感悟,承焕已经不是那个小阿子了,他长大了,所以他才会想着去追求他看着喜欢的女人。像我,妹妹你,戬儿等等,我们都是爱他的女人,我们的爱是真诚的,是无私的,是真心实意的,但是,我们的爱对他来说也是不费多少心思就得到了的,他一直是在被动地接受着我们的关爱,呵护,活的十分安逸,如果这样下去,那么他的一生也将始终围绕着我们打转,哄着老婆孩子,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涟漪听罢,道:“难道去追求一个女人就能成就一番伟业吗?”

  玉天香知道涟漪心里的死结,道:“当然不是这么绝对,但那种心态是至关重要的,进取的精神万分可贵。”

  涟漪委屈道:“可…可他的女人已经够多了,就是抡着过夜都快排半个月了,他怎么还不知足呢!”

  玉天香笑着握住涟漪的手,道:“那你可比皇宫中的皇后强多了,除了那七十二个外还有无数的宫娥才女,恐怕等上两年也抡不到啊!”涟漪被说乐了,道:“姐姐,你就知道宠着他,等什么时候他伤了你的心你就后悔了!”

  玉兰听了,低下了头。

  玉天香面带幸福的微笑,道:“因为我爱着他啊,我会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因为他的悲伤而悲伤。”

  涟漪双手支着俏脸,靠在桌子上,道:“姐姐你真好,我就做不来的。”

  惫真让涟漪猜中了,承焕现在无处可去,真的到了袁正那里。一进屋,承焕便闻到一股干燥的气息,见房间中央摆着一个碳火盆,显然摆放了很长时间,木炭表面已经泛着白色。

  来到前,看见袁正还在睡着,承焕不由坐下来看着她,吹弹得破的肌肤略显苍白,更衬托那弯弯的眉毛如远山含黛,鼻翼一忽一忽的轻微促动让下面的小嘴更加人。承焕抚摩着她的鬓角,如墨染过的青丝异常顺滑。

  承焕的抚让袁正轻微一震醒了过来,看见是他,眉头就是一皱,边坐起来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承焕为她掖好被角,道:“难道我就这么不受吗?”

  袁正碍于师祖和师伯的脸面不好深说什么,道:“我一个女人家,你来总是不太好,让旁人误会就不好了,你有这个功夫多陪陪你的夫人不比在这里要好吗?”她想起了玉天香,那个女人真的不错。如果她知道涟漪要找她的麻烦不知道又会做何感想。

  承焕这时说什么也不愿回去,光是看见玉兰就够脑袋大了,何况还有使着子的涟漪呢!他径自了鞋子上了,和袁正斜对坐着,道:“本人是征得夫人同意才来的,”他口中的夫人乃玉天香是也。

  袁正有些意外,将被子向上拉了拉道:“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看重,能被一个人喜欢着毕竟是件高兴的事,可是有很多事是难以接受的,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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