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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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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静

  静的有些伤感,也有些宿命。

  桑允儿任命的睁开眼睛,她无奈,为什么还要醒来,面对这一切,她挣扎着起身,却虚弱无力。

  丝丝见她醒来,连忙跑至边,惊喜道:“小姐,你终于醒过来啦。我去告诉姑爷。”

  “我要喝水。”她无力的喊着。

  丝丝又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倒了杯水给她,还不停的劝着她:“小姐,你就原谅姑爷吧,他今天在你醒来之前一直陪着你,一刻都没离开过。”

  “那现在他人呢?”她喝完水,把被子递给丝丝,冷冷的问。

  “这~”她应该说姑爷被婉冉那个女子喊去了么?

  “丝丝,我的事我自会解决,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我不要和另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这是我的原则。”桑允儿她当然心中有数,若不是因为那个女子,他怎么会离开她呢?他爱她,却可以同时去给与另一个女人温暖,她不要这样,这也不是她跨越千年来寻求的爱。

  “小姐~”虽然不明白小姐的做法,因为这里几乎所有的男子都有三四妾,但是,小姐难受,她也就难受。她就不知道如何劝她了。

  “我想静一静,丝丝,你去帮我做些吃的吧,我好饿。”她朝丝丝笑了笑,那笑容苍白无力,丝丝不忍再看,连忙跑去房去,偷偷的在屋外拭着泪。

  日子,还得继续,但是,从现在开始,自己只是个局外人罢了。

  桑允儿转过身,泪从眼角滑落,沾了被褥,只是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为而了这件事而流泪,她暗自下定决心。

  至轩楼中,婉冉坐在病榻上,皇甫夷在为她疗伤,一炷香的时间,婉冉的淤血随着他最后的一力吐了出来。

  皇甫夷站了起来,背对着她说:“好好休息,我会让小翠端葯来。”

  说完,就想离开。

  “别走。”她捂着口,我见犹怜的看着他的背影。

  可惜他此时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考虑她的感受,此时此地,他如何还能做一些让允儿更为难受的事情来,把婉冉带回家,替她疗伤,答应她照顾她一辈子,这些都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给与她承诺。

  如今,他脑子的只有允儿受伤的眼神。

  “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和小翠说,她会照顾好你。”他的语气中听不到一丝多余的感情。

  “难道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都不能让你对我有些怜悯么?”她挣扎的坐起身,擦去嘴边的血丝。

  “你要的不是我的怜悯,你要的我给不起。”

  “不是你给不起,是你舍不得给。我待在你身边10年,却不及桑小姐短短两个月不足的时间,你让我情何以堪?”

  “感情的事本就是强求不得。”他轻轻叹气。

  不等她再开口,他开门准备离开,却在打开门的瞬间,由于看到门口站着的人而愣了片刻。

  皇甫夷欣喜的喊道:“允儿!”

  回应他的却是冷冷的,毫无情绪的脸。桑允儿还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好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她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再看着站在她眼前的男子,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冷笑让皇甫夷心中一痛,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皇甫夷,从今开始,我和你不再是夫。”

  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似乎是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她的神色平静,那天使般出尘于世的脸庞,坚定不移的态度,让皇甫夷是又爱又气。

  她说的那么绝然,难道她是真的不信他?还是她根本就对他没有感觉?听她这么轻易的就将分手的话说出口,一股怒气从心底冒了上来。

  “你开什么玩笑?”他气得吼道。

  “我很认真。”她抬头看他,望进他那深邃颇为受伤的眼,心痛无比。却不想放下自尊,去成全她人,这是她最后的尊严,得不到全部就放手。

  “允儿,你病还没好,别胡说。”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充了祈求的味道,心中的怒气已被伤痛掩盖。

  “你只要盖个印,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她拿出一张在现代所谓的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

  他疑虑的拿起来看,越看脸色越青,他冷笑的读着:“皇甫夷和桑允儿现在感情破裂,没有必要再维持这段婚姻,桑允儿也不需要皇甫夷给与任何的经济补贴,只需还桑允儿自由,目前也达成共识?”

  他还没看完,气得把纸撕成了粉碎,怒气攻心的抓住她的双肩,吼道:“你就这么不屑做我皇甫夷的子?”

  桑允儿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心里倒有几分害怕,但是面子绝不能丢,依然死撑着说:“是你先背叛我。”

  “你!”皇甫夷气极,看着她也有几分怒气的脸,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叹气道:“允儿,别任了好不?”

  “谁任了?我不想要这样变态的婚姻,不行么,我不要古人这些所谓的三四妾,也有错么?”她生气的说道,也不管皇甫夷是不是会对她这样奇怪的语言产生怀疑。

  “允儿,你在说什么?古人?你别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只想知道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从此和我不再有任何瓜葛?”

  “是的。”她冷冷的回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别想!”他咬紧牙,一字一字的吐出:“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离开我。”他不想与她在这件事上再周旋,气极的离开。

  “喂,皇甫夷~”她来不及拦他,气败的站在门口,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竟然是一份放松,莫名的轻松。

  “你真是有些不知好歹。”

  桑允儿侧身看着屋子里说话的人,声音有些虚弱,却已经可以起身,整理了仪容,定定的看着桑允儿。

  “你不是我,不懂我的想法。”桑允儿冷冷说道。

  “纵然不懂,但是你我有过一面之缘,你也算我的恩人,能进来坐坐么?”婉冉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看着她问。

  桑允儿想也没想就走了进来,做到她身旁,看着她有些虚弱的美丽,心里有丝怜惜,想起那院门口同样虚弱的她,有些问题竟这样冒上了心头,也就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你和皇甫夷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她自嘲的笑了笑,说:“无非就是主与仆的关系。”

  “不单单如此,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有这样的心思,更何况他是个商人,商人哪里来那么多同情心。”

  “那是因为我替他挡了毒,他愧疚而已。桑姑娘,你若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婉冉重重的呼了口气,婉婉道来:“十岁时,我被卖入院,也就是香阁。也许你还不知,香阁是皇甫的产业,,就是那年,我遇到了少爷。他把我从柴房救了出来,那一刻,我不能忘,十五岁的少爷,站在香阁的高台上,对着所有人说,要把我变成京城的花魁,所以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再来伤害我。”

  她说的有些激动,喝了口茶,停顿了会,继续说道:“从那时起,就有师傅来教我弹琴,而我,则是拼了命的学,只为了等下次少爷来时能好好的表现。可是,我半年也见不到他一次面,每次都是和他的客人或朋友一起来,我那时知道,他们开院是有目的的,因为院是最龙蛇混杂的地方,却是最合适谈生意的场所。桑姑娘,你在听吗?”

  她见桑允儿似是在发呆,停下来问道。

  “嗯,你继续说。”她咳了咳,说道。

  “听说你得了风寒,应该要注意休息。那好,我接着说。我想,你还不知道皇帝一直对皇甫家的产业挥眈眈,或者应该说想除掉皇甫,然后将产业据为己有。所以,少爷会一直遭到不明人士的刺杀或是生意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一直在院帮他打听各方面的消息,却在一年中见不到他几次面,就这样,我守了十年的光。知道我为什么受伤么,因为,那晚,他见了一位王爷,那王爷在他的茶水中下了毒,却被我误喝,这毒葯会伤人五脏六腑,我不知,但我庆幸是我喝了。却不知,大夫说我不能再生育,这样的我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我还能怎么办?桑小姐,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并不是想和你抢少爷,只是想这样守着他而已。”说道激动处,她抓着桑允儿的手,急切的问道,她不明白,桑允儿为什么如此执着,在这个时代,男子有三四妾有什么不可以。

  “婉冉姑娘,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也请你别我。”她淡淡的说着,心转百转千回。

  “我哪里敢你。”她的泪潸然落下。

  “我与你不同,我不能容忍和别的女子分享我的丈夫。”

  “你也是爱他的吧,否则,怎会容不下其他人?”

  桑允儿愣住,她承认他是特别的,因为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年轻的男子,而且身份特殊,是她的丈夫。她并没有锁紧自己的心思,而是顺其自然,只是,她没有想到,爱竟是如此。

  别了婉冉,她的心情有些沉重。若是面对梦璃这样的女子,她有得是应对的办法,因为她是遇强则强。可是,婉冉十年的痴恋,十年的付出,得她不过气来。她想要逃,此时的她好想回家,她甚至觉得,现代那个同样让她沉重的家,现在想起来是那么令人思念。

  我才是那个闯入者。她在心里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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