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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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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穿戴整齐、白净斯文的中年男子,提着公文包,沉稳地走进大安医院的一间特别病房。里头是清一的白墙壁、白单,以及一张苍白清臞、略显疲惫的容颜。

  “你来了,肇熙。”上躺着的人出释然的微笑,显然他一直在等这个男子的到来。

  “是的。”罗肇熙对充斥在病房里的消毒葯水味皱了皱眉头。

  “如何?找到了吗?”上的人挣扎地要坐起来。他那瘦骨嶙岣的手撑起孱弱的身体,挪动着背后的枕头。

  “矩方,你躺着就好,别起来了。”罗肇熙急忙上前扶住他,轻声地责备着。

  宋矩方是恒久珠宝的总裁,也是珠宝界赫赫有名的鉴赏家兼收藏家,他对各种珠宝的丰富知识以及独到的眼光,使得恒久珠宝在世界早已享誉盛名。尤其他所珍藏的几十款各式天然宝石,都是爱好者争相购买的目标,只可惜那些珍藏他绝不割爱,以致引来许多国际雅贼的觊觎,经年都得应付来自各地宵小的横刀夺爱。为了避免麻烦,他早就将自己的收藏分散到各国存放,由律师罗肇熙来帮他处理这些事宜。

  “趁芷倩人在国外,我一定要先把这件事情妥。”宋矩方了一大口气,才在罗肇熙的扶持下坐好。

  “我已经查到了。你说的闇之武学殿的确是日本有名的组织,不过,要与他们搭上线可费了我不少心思。”他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宋矩方。

  “这是…”宋矩方低头看着一排英文字母。

  “这是我查到的‘闇之’旗下分支烈火堂的国际网络密码,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密码,透过计算机委托他们办事。”

  “哦?那好极了!”宋矩方惨淡的眼神出一抹光。

  “我真是不懂,为何一定要请他们来保护芷倩?国内难道就没有人才了吗?”

  罗肇熙为这件事情大惑不解。自从宋矩力的独生女宋芷倩即将二十五岁,突然遭到许多莫名的狙击开始,她的身边已经换过不下十个保镖,原因是没有一个活过一个月,甚至宋芷倩还受过几次伤,让宋家的人捏了好几把冷汗。

  “你也知道国内那些饭桶有几两重,芷倩在他们的保护下险象环生,我还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经验呢!全是出来混个名堂而已。”宋矩方愤然地说。

  “难道影子保镖就很行吗?”罗肇熙不以为然地皱皱眉,这似乎是他的习惯了。

  “那是你不了解这个组织。‘闇之’要保护的人,从没有一个被伤及一:相对的,他们要对付的人,一样没有一个人能活命。”宋矩方信服的脸上有种笃定,透过朋友得知这个日本组织时,他是既好奇,也很感兴趣。

  “这么厉害?”

  “我没亲眼见过他们的实力,不过,有人倒是目睹了他们办事的效率。五年前我去沙特阿拉伯的时候,其中一位大公就跟我提到‘闇之’如何保住他的命。我还听说‘闇之’旗下分为疾风、徐林、烈火、静山四个堂口,由天神的四个子女飞影、琉璃、火狐和冰刀分别掌管。他们是‘闇之’的支柱,也是黑白两道显赫的高手,每一个堂口里的人都不可小觑,至今分散各地的成员没有一个有负使命。”

  “可是他们接的都是大CASE,会接受我们的委托吗?”罗肇熙看着国际网络密码,有些怀疑这个闻名的保镖集团会接手这宗保护女子的小案子。

  “试试看!价钱出得高一点,我要他们帮我揪出那个一直要置芷情于死地的人,而且我深信,在芷倩二十五岁生日的那天,一定有人会行动。”

  “哦?”“恒久的傅家之宝‘海妖之泪’会在芷倩二十五岁时转到她的名下,我担心这些狙击事件会在那个时候达到颠峰。”宋矩方暗地推算,发生在芷倩身上的这些危险事件一定和“海妖之泪”有关。

  “你是说…”罗肇熙恍然地张大眼睛。

  “海妖之泪”是宋家的传家之宝,那是一颗独一无二、重达六点六六克拉的蓝色彩钻。那颗罕见的水滴型彩钻全身呈靛蓝,有如碧海的妖化身,是以被冠上“海妖之泪”的名号。它自然天成、泽上乘、纯净无瑕,持有国际认可的鉴定报告书,标价是一亿多元台币。

  “海妖之泪”在宋矩方的曾租父宋谦初创恒久珠宝时就已购得,它在每位继承人二十五岁那天会转到其名下,算是一种承传仪式。而宋家历代单传,到了宋矩方竟只有一个女儿能承其衣钵,为此,宋矩方曾伤过不少脑筋。幸好宋芷倩的机灵与聪慧不让须眉,在宋矩方生了一场大病后,硬是将恒久珠宝经营得有声有,让同业刮目相看,也因此,宋矩方才能放心地在大安医院养病。

  但是,围绕在宋芷倩身边的危机却没有解除,随着众所瞩目的“海妖之泪”转到名下,她的安全更是岌岌可危。

  到底是哪些人要伤害芷倩?宋矩方因身陷病榻而更为她担心。虽然芷倩处事机警、八面玲珑,又习过一些防身技巧,但毕竟只是个弱女子,她有什么力量在危险发生时保护自己?这也是他执意要罗肇熙找一个身手非凡的保镖的原因。

  “我想,那些要伤芷情的人是冲着‘海妖之泪’来的。”宋矩方沉思着。

  “有可能。在她二十岁时,你就说过要将‘海妖之泪’过到她的名下,当时她的身边就不乏亲近她或是要杀她的人。”罗肇熙心有同感地点点头。

  “唉!我母亲说它是个不祥之物,难道是真的?”宋矩方喃喃。

  宋家的男人都活不过五十五岁,这是家族中最不可思议的一道奇谈。自宋谦之后,一脉单传的独子都在五十岁上下就去世,而且都是得了不治之症。这是什么奇特的道理?没有人能解释。宋矩方的母亲在丈夫去世后,曾经愤然地说“海妖之泪”是始作俑者,那颗身价非凡的蓝钻噬了宋家男人的心魂,终致早早撒手人寰。可是,虽然如此,依然没有任何人敢将这颗绝无仅有的彩钻转售,也没有人舍得将它让给其它人。

  如今,宋矩方又在迈入五十岁之时因心肌梗寒而倒下,在开了刀之后,心力都不及从前了,目前仍在缓慢的恢复中。

  “不祥之物却有上亿的身价,这种精品任谁也不想手。”罗肇熙也了解“海妖之泪”对宋家的意义。

  “是啊!但我实在害怕它会为芷情带来不幸,所以我才想到请‘闇之’的人来保护她。”

  “芷倩会气坏的。她在上次遇险后,就发誓不再拉个替死鬼在身边,她宁愿自己面对。而且,据我所知,她也着手调查谁在找她的麻烦了。”罗肇熙提起宋芷倩,眼神中就出了钦佩之意。她是他所见过最犀利的女人。

  “是吗?芷倩的个性就是这样,从不让我费心…”宋矩方想起他那个美丽聪颖的女儿,脸部的线条变得柔和了。

  “但你还是费心了。”

  “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还要在她二十五岁前替她找个丈夫来保护她,不然,我就算死也不会瞑目的。”

  “矩方,别胡说了!”罗肇照不喜欢听他说这种丧气话。

  “唉!只可惜她不是男的。”宋矩方又叹了一口气。

  “别让芷倩听到,你也知道她对这些话很感。”

  “我知道。说真的,她在我心中不输一个儿子。”

  “是的。她是个优秀的女孩。”

  两个男人都陷入沉思。半晌,宋矩方才抬起头,把那张为了国际网路密码的纸张还给罗肇熙。

  “不管她有何反应,你都得帮我联络上这个烈火堂,请他们派出精英来台湾保护芷情。”

  “我尽量试试。”罗肇熙把密码小心地收入公文包,站了起来。“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罗肇熙走后,宋矩方颓然地靠回枕头,愁眉再度聚拢。他拿出另一份医生的最新诊断书,茫然地注视着上头的字:恶肿瘤。

  他的身子要康复可能无望了。现在他唯一的希望是他的女儿安然无恙,只要她能幸福快乐,就算用“海妖之泪”当代价也在所不惜!

  一个慌乱的身形奔逃得跟跟跄跄,在冲进一个黑暗的死巷中后,恐惧地倒一口气,连忙回头,却只能瞪着惊惶的眼,看着逐渐向他走来的一尊健硕人影。

  “不…”他吓得张大的口只能挤出这个字。

  “你杀了松本?”阴冷的音调让人光听声音就会结冰。

  “没有…我只是…”他还嘴硬。面对这个人人闻之丧胆的“冰刀”他挣扎着想摆死亡的恐惧。

  “撒谎!”

  那个人影拿出一把手,套上消音器,指着那个发着抖的男人,没有犹豫,没有怜悯,朝他直接发,正中那人的前额,在他还未感到痛苦之前,就已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瘫倒在地。

  完成了任务,那人影又消失在巷的阴影中,无声无息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跑车。

  车上的行动电话传出呼叫声,他一坐定就接起话筒。

  “冰刀。”冷硬的声音、简短的言词,在街灯的照下,剪影出一张有如冰雕的侧脸。

  “任务结束,回巢!”是“闇之”总部传来的呼叫。

  “知道。”他挂上电话,车子一阵疾旋,转向一百八十度的方位狂驰而去。

  一个小时后,他回到一栋古古香的庞大院落,这是川财团负责人川英介的居所,也是闇之武学殿殿主“天神”发号施令的要。一走进大厅,就听见绰号“火狐”的老三川浩野的哇哇叫声。

  “咦?老二回来了!快来看看我的计算机上传来什么讯息,大新闻哩!”川浩野的大嗓门也把老大川见月和老四川静羽从斋房里喊了出来。

  “又有什么事?”见月皱着两道浓眉,被他搞得心情烦。他为了女朋友黛希的事已经心力瘁了,还得忍受老三的噪音,其是一种痛苦的轰炸。

  “你哪一天没惊奇的事?今天又怎么了?”静羽淡淡地抬起头瞄了浩野一眼。

  “竟然有人透过烈火堂的国际网络,要我保护一个女人哩!”浩野笑得很快乐,因为只要是和女人有关的任务,他一向很少拒绝。

  “别又答应了,免得我们‘闇之’变成了超级大保母。”见月双手环,希望老三不要又接下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

  “哎呀!助人为快乐之本嘛!何况这些日子我又闲得很。”他大言不惭地说着风凉话。

  “你闲?那是你将这次的职选手被杀事件丢给了峻一,才会在这里悠哉!”静羽故意讥讽他。

  “嘿,我是为峻一着想,被杀的选手是他的朋友,我提供他一个报仇的机会有什么错?”

  “没错!你一点都没错,只是有点懒而已。”见月一针见血地指出。

  浩野摆摆手“别吵了!峻一都没说什么了,你们穷嚷嚷个什么劲儿?”

  从一进门都未开口的川峻一没有表情地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对他们的谈话彷若未闻。

  “峻一习惯少言,他就算有腹委屈也不会说的。”见月看着老二峻一,他正闲适地坐着,两条长腿伸得直直的,隔山观虎斗。

  “是啊!峻一,你别太顺着浩野,他是惯不得的。”静羽虽是川家的老么,但她可一点都没有娇滴滴的模样,相反的,她还是四兄妹中最擅于控制气氛和局面的人。

  峻一看了他们一眼,仍是没有说话,但他的眼中已有了笑意。这种情况他已经很习惯了,尤其是见月与浩野两人的对话,常是他们家茶余饭后的消遣。他们四兄妹的感情还不错,虽然彼此说话常夹的,但通常是无伤大雅的奚落,自家人不会为此伤了和气的。

  “嘿,别再吵了!讯息又传过来了!”浩野大声地阻止大家的戏谑。

  “是谁委托烈火堂保护女人?”见月走到他的计算机旁看着。

  “台湾的一个珠宝商要我保护他女儿,我正要他们传真女主角的照片让我鉴定。”浩野笑得很贼。漂亮的女人才能引起他的兴趣啊!

  “等等,这是她的资料。宋芷倩,二十五岁,单身。不行啦!她比你大一岁,你没有希望了。”见月提醒他这个重点。

  “爱情游戏是不分年龄的。”浩野马上纠正见月的观念。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意年纪的差别?

  “宋芷倩?”一旁的峻一惊愕地抬起头,也破例地开了口。

  好的名字!就在他发愣时,一张悉人的绝丽容颜闪进他的记忆中。他想起来了!是他半年前在太阳城王子大饭店遇上的那个女人!

  但他的行为更教他的兄弟妹们诧异。在“闇之”谁不知道绰号“冰刀”的川峻一是不碰女人的,只要是有关女人的个案他一律不接,因为他说过女人是麻烦的源。他甚至记不住女人的脸和姓名。

  “怎么?你听过这个名字?”浩野瞪大眼,帅气的脸上有着百分之百的惊疑。乖乖!冰刀对女人的名字有反应,简直是奇迹!

  峻一走向计算机,轻拍着浩野的肩“照片。”

  浩野狐疑地在键盘上敲了敲输入指令,从额际开始,一张娟秀美丽又充的俏脸就慢慢出现。淡扫娥眉、盈盈秋眸,姿足以倾国倾城。但精致的五官还不足以代表她的美丽,照片上的她有着一股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理性而睿智的神色,若有似无的微笑将她的朱扬成一抹嘲,彷佛她在拍这张照片时正带着隐藏的不屑与无奈。

  传送结束,四个人都惊地看着计算机萤光幕上的细致脸蛋,那绝对称得上是个无与伦比的大美人!

  是的!就是这张脸!峻一飞扬的剑眉几乎在眉心处打结。

  宋芷倩!正是他上回为了毒枭案,去太阳城王子大饭店遇上的女人!她的机灵与反应远比她的容貌还让他印象深刻。

  现在她陷入困境了吗?她会有什么事需要一个保镖?以她精明练达,又反应超快的个性来看,她是绝不会要个保镖在身边当累赘的。

  “委托人是谁?”峻一第一次对案子主动产生兴趣,况且对象还是个女人!

  其它三人都瞪口结舌地盯着他。

  “她父亲。资料上说,她在近三个月遭到不下十次的狙击。哟,等等!十次哩!她是谁?公主?贵族?”浩野看到计算机上的讯息,也大感奇怪。

  “果然!”峻一点点头。她是真的遇上麻烦了!

  “你认识她吗?”见月好奇地问。

  “上回帮你拿回毒羯的名单时遇上她,她帮了点忙。”峻一不多作解释,又转向浩野“这个案子我接了。”

  “你?”其它三人齐声惊呼。“是的。”他一脸的不容置疑。

  “喂喂,冰刀,别来和我抢嘛!好不容易是个美女…”浩野抱怨着。

  “我欠她一份情。”峻一没有表情,颀长的身体直地立在浩野面前,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的气势已明白地告诉他们他的坚持。

  “怎么…”浩野还要啰唆,却在见月和静羽同时的示意下住了口。

  “峻一决定的事几时容得你嘴改变?”静羽朝他挤挤眼,暗示这件案子或许极有看头。

  “呃?”浩野呆呆地看着站在峻一身后对他摇手的见月和静羽,终于“忍痛割爱”了。“好吧!如果你一定要接——”

  “一定!把资料打印一份给我。”峻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里。

  望着他坚实的背影,他们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峻一哪筋转销变了?他明明是个不多话又不碰女人的怪胎…”浩野第一个发问。

  “小心你的用词,他是你二哥。”见月白了他一眼。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我一定得找时间问问母亲,同一个公司出品,怎会差那么多?”他继续掰着。

  “还扯!”见月听不下去了。

  “别闹了!你们不觉得有意思吗?这正好让我们有戏可看,我实在等不及要知道结果了。”静羽意有所指。

  “不管如何,你们都要把事情发生的始末打电话到美国告诉我。”要不是还得去美国“追”女友,见月实在很想留下来看好戏。

  “安啦!你先把黛希搞定才是真的。”浩野戳了戳他的心窝。

  “奇怪,到底这个宋芷情有什么魅力,竟能让峻一为她跑一趟台湾?”静羽问出了重点。

  三人彼此相望,这问题,只有等峻一来解答了。

  “爸爸,我真的不需要什么保镖了!你还不懂吗?以前那些人都成了我的替死鬼,我不要再造孽了。”宋芷倩无力地摇着一头垂肩的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灵秀的脸庞上尽是无奈。

  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爸爸又帮她找来一名保镖,她连口气都没有就赶到医院质问这件事。

  “芷倩,以前那些人是太无能了,才会保不住自己的命。现在你的境况将更危险,我已托肇熙找了适当的人选来保护你,这次,我保证这个人绝对能尽忠职守。”宋矩方躺在上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一点也不妥协这次的决定。芷倩上次手肘受伤的疤还历历在目,他绝不容许女儿再受侵袭。

  “爸,这整件事我已经在调查了,你安心休息,其它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实在不——”

  “芷倩,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一定是‘海妖之泪’引来的杀手。”

  她心里明白,以她一介珠宝商的女儿,会有什么能耐得别人动用一大票杀手来狙击自己?因此,经她过滤种种不可能的因素,就只剩下“海妖之泪”那颗世间罕见的蓝钻了!从她二十四岁以后,爸爸打算要把“海妖之泪”过到她名下,她的身边就危机四伏。由于这项过户的事从没有对外宣布,所以她早就把目标锁定在周围的人身上。一定有什么人对“海妖之泪”的兴趣超过了正常的欣赏,而想将其据为己有。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所有的口都对着她?她还要三个月才二十五岁“海妖之泪”的现在持有人是她爸爸,为何偏偏只有她遭到攻击?这点一直是个谜,让她百思莫解。

  “原来你也猜到了。”宋矩方抬起头,出赞许的微笑。他的朋友们都说芷倩是个厉害的对手,把她惹了,她比任何人都要难

  “除了这个原因,没有其它的了。”她淡然一笑。临危不是她的原则,经过这几次的事件,她看得很开。

  “‘海妖之泪’的确是造成他人犯罪的源,我如果早听你***话将它手,说不定我们宋家也能摆这个‘魔咒’。”

  “爸,别胡说!那是我们宋家的传家之宝,说什么都不能卖的。”她知道“海妖之泪”的来历并不单纯,据说受了某一族的诅咒,持有者多半没有好下场。然而,它的灿烂夺目仍然教那些爱好者不顾一切地拥有它,为它付出生命而毫无怨言。

  “这颗蓝钻的来历诡异,我早就发现了它的不祥,但是只要看过它的璀亮,没有一个人舍得放弃它。它是一种毒。”宋矩方明白“海妖之泪”的魅力,就因为如此,他才会拾不得将它转卖。

  “一种甜蜜的毒。”她笑了。她看过它,了解它的力量“海妖之泪”能唤醒人心深处潜在的望,一种占有的望。

  “但这种毒现在却威胁到你了。你不怕吗?”

  “当然怕。”

  “那你还不让我找个保镖保护你?”

  “爸,这件事你不要费心,我会自己打点。何况多个莫名其妙的人,我要查事情反而不方便。”她得劝醒老爸,免得以后他又有什么惊人之举。像上次,无缘无故地替她订下一门婚事,把她气得差点吐血。不过,她很机灵地查到那个男人在日本金屋藏娇,马上赶去捉,三两下就把他三振出局。她要她爸爸知道,任何事她一个人就可以解决了!

  “这个人不一样,他是我千里迢迢请来的专家…”

  “专家不过是训练有素的狗。”她接得很顺口,话里充了讥诮。接手恒久的工作后,她看多了那些无用的专家,只会纸上谈兵、阻碍社会进步,全是尸位素餐的空头英雄。

  “是吗?”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他们父女的谈话。

  宋芷倩一转身,看见了一个教她大吃一惊的男人。

  好眼的男人!高朓、俊朗、卓尔不群的气势,有棱有角的五官,那种撼人的冷凝与冰晶的眸光,她见过!

  那是…那是…川峻一!在日本遇见的籍男人!她花了十秒钟才想起这张冷峻脸孔的主人。

  罗肇熙从他身后跟着走进病房,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把他介绍给上的宋矩方。

  “矩方,这位是‘闇之’的川先生,也是接下这次我们委托任务的人。”然后又转头介绍宋矩方。“川先生,这位便是恒久珠宝的总裁宋矩方,也是这次任务的委托人。”

  “幸会,我是川峻一。”峻一走向前,握住宋矩方伸出的手。

  宋矩方病容上有着书卷气质,有别于一般中年人的富态,可想而知,他应该是个温和儒雅的男人。

  “你好,没想到你的中文说得这么好。”宋矩方对这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相当有好感。说不出为什么,这么一个冷眼俊貌的男人却让他放心。

  “谢谢。”峻一没有表情,但他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立在旁发愣的宋芷倩。她还是那么直接,审视的眼神正讶然地盯着他,似乎不相信此时此刻他会出现在这里。

  “你来得正好,这位就是小女宋芷倩,也是你要保护的对象。”宋矩方指指宋芷倩,没发觉她的脸上正为了疑问。

  “你好,宋小姐。”峻一点点头,前额的一绺发丝又垂下来,遮住了他那两道略带凌厉的眉宇。

  “你…”她有点失神。这个在日本巧遇的男人竟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回事?是巧合吗?

  “怎么了,芷倩?”宋矩方终于发现女儿的不对劲了。她是怎么了?气坏了?她很少如此失措的。

  “没…没什么。你好,川先生。”她恢复常态,伸出了手。

  “很高兴认识你。”他回握住她的柔夷。还是那种柔若无骨的酥软,让人不敢重握。

  “芷倩,川先生是日本有名的影子保镖集团的人,他们的任务从未失败过,在黑白两道享有响叮当的名号。”宋矩方热络地推荐。

  “哦?”她挑起了细如弯月的柳眉,意带挑衅地看着爸爸口中的“专家。”

  “不敢,尽力而已。”他感觉到她的敌意。为什么?她难道不希望他来保护她?

  “你太客气了,希望你能不负我所托。”宋矩方看着川峻一和宋芷倩,对他们之间暗汹涌的对峙饶富兴味,他甚至在女儿的眼中看到明显的抗拒。

  “罗先生已经将内容告诉我了。”峻一点点头。

  在来台湾之前,罗肇熙已将主要的任务传真给他,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什么内容?爸,你到底找他来做什么?”宋芷倩的眉宇已敛着微怒,虽然她仍维持基本的礼貌。

  “这…没什么,只是一些对他的要求内容而已。”他不想让女儿知道他的委托内容。

  “罗律师!”宋芷倩转向她爸爸的好友。这两个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一切都是宋先生的意思。”当律师的果然滑溜,一句话撇得干净。

  “你应该先问我要不要接受一名保镖!这样忽然找来一个人就要我接受,一点都不尊重我的个人权利。”她弧度优美的抿成一直线。

  “芷倩,瞧你说的,我们又不是找他来当你的丈夫,他只是个保镖,保护你安全的人。”宋矩方讷讷地说。

  “爸!”她没好气地了一口气,知道再说什么也是白搭,于是转开头,径自走了出去。

  峻一理所当然地跟出病房,但在踏出房门之时,宋矩方忽然叫住了他——

  “川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

  这种口气像在托孤,他觉得刺耳,但仍点点头地给了承诺“这是我的工作,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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