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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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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贤“一月三迁”的事,很快便传遍了宫中,对他妒羡的大有人在,当然登门巴结奉承的亦不在少数。

  而刘欣亦遵守了和董贤的约定,君臣两人因而相安无事,相处融洽。

  王公公看到这样的情况,总算安心了些。

  然而,好景不常,平和的日子只维持了一个星期…

  今夜,又是一个皓月千里的夜晚,董贤一如往常般,留在御书房与刘欣谈天说地。

  “朱诩?”刘欣尽量力持语气的沉稳平常。

  一说起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甚是宠爱自己的大哥哥,董贤便难掩笑意。“是啊!我们约好了长大之后,要一起为皇上效命,好为天下百姓尽点心力,诩是个天生的武将,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朱诩究竟何时才会实现和他的“约定”到宫中来任职,并和他重聚,一起实现年少时的美梦,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朱诩入宫任职的时间了,所以他才想到在朱诩未来之前,先为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一来,当然是想帮这位青梅竹马的大哥哥,二来,朱诩为人正直,又忠心,将来一定能成为皇上的得力助手。

  “贤卿似乎很喜欢这位朱诩?”刘欣心中的妒意正暗汹涌。

  “嗯!微臣说过微臣和诩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董贤自顾自说得好开心。

  “贤卿很想见他?和他在一起,比和朕在一起快乐?”语气是带着危险味道的。

  “皇上?”他这才注意到他那像要吃人般的神情。

  “你是朕一个人的,你永远是朕一个人的,谁都不许抢走你!”出其不意的,他像头疯狂的狮子,扑向身旁的董贤,将他倒在地,固定不动。

  “皇上?”一股熟悉的恐慌像洪水般向他袭来,令他背脊顿时发凉,一颗心更是急遽的猛跳个不停。

  朱诩算什么东西!如果他胆敢接近朕的贤卿,朕一定将他打入天牢,监终身!

  刘欣的心正因为无法遏抑的妒意而炽烈地燃烧,另一方面,望着被自己紧在地的可人儿,那一夜的绵竟是如此清晰的重现在脑海,牵引出他那排山倒海般的念,让他无法克制的将自己烫热的瓣急速的近近在咫尺的心上人。

  “皇上不要,您和微臣约定过的…不…”董贤慌乱而死命的挣扎,就怕那夜的可怕梦魇会重演。

  偏偏他愈是反抗挣扎,愈是挑动刘欣已狂烧到极点的望,让他更加志在必得。

  “贤卿乖,让朕爱你,你是朕一个人的…永远都是…”他疯狂而激动的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不…住手…不要…”董贤使劲力气就是无法挣脱他的掌握,更无法逃离他的疯狂举动。

  这是十分无奈的事!

  论身材,刘欣比他高大壮硕,而且刘欣还练过武术,上过沙场征战,功夫底子自然不差。

  反观董贤,身材几乎比女子还纤细,从小又被当女孩子养,虽然不失调皮本和身为男人的心志,但缺乏锻炼和武术训练的身子,根本没什么力气,和书生差不多。

  如此的“实力差距”他如何能挣脱刘欣的“霸王硬上弓!”

  于是,在董贤无奈的叫嚷声中,刘欣再度占有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占有他…

  在宁谧的月夜中,朱诩却辗转难眠。

  怎么回事?莫非是今晚的月人了?

  既然睡不着,他干脆从上坐起,披上外衣走出房门,坐在回廊的天阶梯上,欣赏银色的月亮。

  想着想着,董贤那张比花还娇美的容颜不经意的又浮现在他眼前。

  小贤,你现在可好?

  一想到这个令他魂牵梦系的俊美少年,他的心便不已。

  进宫担任卫军的职务已将近半年,却始终没办法探听到关于董贤的消息。

  也难怪他心急,因为凭他的身分地位,想要接近宫里较有身分的人物根本难如登天,更遑论向他们打听董贤的下落了。

  而且,他不想大张旗鼓的逢人就问,自然也是有所顾忌。

  董贤那么美丽人,如果因他的四处采访,反而将董贤推向更危险的境况,那他会恨死自己的。

  所以,戍守西门的他,要找到思念的人就更加困难重重了。

  今夜,也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思念他的小贤!

  朱诩不仰天长叹。

  “小贤,你现在可好?我已依照约定进宫任职半年了,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能很快重逢!”这正是他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渴望。

  凌乱的御书房中,在接近黎明时,显得更加凄

  一脸苍白,衣襟不整的董贤,不知从何时起便一直蜷缩在角落,不动也不说话,从他那张缺乏感情的绝美容颜上,根本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刘欣则一直坐在书桌前,拿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相当忙碌的样子;而呈现在他脸上的尽是足感与尚未褪尽的情。

  “贤卿听旨!”经历一大段的沉默之后,刘欣似乎已完成手边进行的工作。

  董贤像个没有生命的美丽木偶般,没有半点反应。

  刘欣看了他一眼之后,再度开口道:“贤卿听旨!”

  这回的语气比前次加重了一些。

  他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如此的举动,令刘欣有些恼怒。

  莫非他还在想那个该死的朱诩!

  “贤卿…”他干脆自动的挨近他。

  “不要碰我!”董贤像只惊弓之鸟般,反的拍开刘欣伸向他的手,并慌乱得更往角落退缩,直到无处可退为止。

  他这般的举动看进刘欣眼中,真是既心疼又气愤。“你敢反抗朕?”

  “是皇上先毁约的!”董贤含怨带恨的顶回去,一点也不畏惧。

  着他那双幽怨醉人的星眸,刘欣的心跳再度情不自的加速。“朕是一国之君,想要怎样就怎样,谁敢说朕的不是!”心虚理亏令他老羞成怒。

  他原本也无意毁约啊!因为他是那么珍爱他的贤卿,奈何造化人,偏要闯进一个该杀一千万次的朱诩,才会让他一时失去理智,破坏他和贤卿之前的约定!

  董贤可不是那种畏于权势,敢怒不敢言的胆小表。“所谓君无戏言,正因为您是皇上,更不该三番两次的失信于微臣…”

  “是你不好!”他情绪甚是激动的抓住他冰冷的双手。“你不该想着朕以外的人,更不该喜欢朕以外的人!”

  愈是和他接近,他对他的独占便愈加与俱增。

  “这太专制霸道了!我要回家,这次,微臣不再听从皇上的话了!”明知是不可能实现的傻话,董贤仍忍不住冲口说出。

  刘欣冷笑数声。“你以为朕会让你从朕身边逃开吗?朕早说过,你是属于朕一人所有,哪!你瞧瞧!这张手谕写些什么!”

  他将方才在桌上写妥的手谕递到他眼前。

  董贤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更没有伸手去接下那手谕。

  刘欣倒也不以为忤,反正他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呵呵!

  “贤卿的意思是要朕亲口宣旨吗?行!朕正有此意呢!”

  完全不待董贤做任何反应,他便自顾自的宣布手谕的内容。“即起,将作少府董贤晋封为高安侯,并赐名‘圣卿’,以及侯邸一座,钦此!”

  董贤只能瞪大双眼看向眼前的男人,而他的声音早因过度震惊而叛逃,让他无法出声。

  “在侯邸尚未兴建完成前,圣卿就暂时住在朕的寝宫中吧!”原来他方才忙碌的就是这件事。

  “不…”董贤一找回白己的声音,便迫不及待的发出抗拒之声。

  然而他的话才起了个头,便被刘欣给强行捂住嘴。“圣卿请勿妄言,违抗圣旨,重则可以处以门抄斩,圣卿不该不知吧?”

  “皇上!”董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但愿是自己太过震惊而错听。

  偏偏刘欣还要“好心”的提醒他,他并非在作梦。“圣卿这么聪明,朕相信你不会做出违抗圣旨,而累及家人亲族被抄的傻事,对吗?”

  瞧见他那张敢怒不敢言的俏脸,刘欣真是满意极了。

  就是这样,从今而后,圣卿完全是朕一人所有了,那个朱诩算什么东西,哼!

  天啊!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难道我这一生都得如此见不得人的生活下去,直到皇上倦了、厌了?

  董贤真是哭无泪。从小到大,就属这一刻,他最为憎恨自己的脸,如果没有这张绝世容貌,或许整个情况就会改观了。

  “圣卿为何不说话?”他根本是明知故问。

  “您已不是微臣所认识的皇上。”董贤语气相当冷淡。

  “那又如何?”可能的话,刘欣并不想听到他对自己说出如此冷淡的言语,但是为了永远拥有他的圣卿,这点牺牲是必要的。

  董贤再度抬头正视他时,眼中除了怨恨,再也找不出其它的感情因子了。

  “微臣只想让皇上明白,微臣的忠心只献给微臣所熟悉的皇上,而非眼前的您!”

  “放肆!”刘欣气极,怒气冲天的将他狠狠的甩到地上。“无情的人!朕待你如此情深义重,你非但不须情,还说出如此可恶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真个被董贤的话重重的伤害了。

  被甩在地上的董贤并未立即爬起,只是在原处冷冷的道出心中的话语“微臣从未希望让皇上如此厚爱。”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朕在自作多情,你根本只是因为同情朕、可怜朕这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才大施善心是吗?”愈说刘欣便愈激动。

  是的!他爱他,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情痴爱着他,甚至不惜任何代价也要留住他,就算被他憎恨也在所不惜,然而他却只是同情他、可怜他!

  刘欣那一脸严重受创的神情,令董贤莫名的心痛。“不是的,皇上,微臣只是…”

  “不准你说!”他害怕从他口中听到令自己心碎的答案,于是鲁蛮横的制止他往下说。“不准你说…我的圣卿,你快觉悟吧!朕不准你说…”在这孤寂而缺乏真情的深宫中,他好不容易才寻获的真心、至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的。

  “皇上,不要…”

  在董贤绝望的叫声中,刘欣再度强行霸道的夺去他的以及他那比女子更为纤弱雪白的身躯。

  很不巧的,今晨负责前来伺候皇上起的太监,正是傅太皇太后安排在刘欣身边“监视”的重要心腹。

  他将皇上手谕封侯至临幸董贤的事全部偷瞧进眼中,眼中闪烁着可怕诡异的光芒。

  很快的,他迅速移动步伐,赶去向主子报告这个天大的第一手消息!

  凝望着躺在自己臂膀中,动弹不得的倾国容颜,刘欣的心既足又开心。

  “圣卿,我的圣卿,朕会爱你、疼你一生一世,朕更会赏赐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你必须答应朕,永远待在朕身边,不再想其它人,否则朕只好将你锁在寝宫中,让你这一生除了朕,再也见不着任何人喔!”可能的话,他并不想如此胁迫自己的心上人,但是,董贤眼中那两簇若隐若现的叛逆火焰,却让他不得不防…他是绝对不能失去他的。

  董贤始终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像一具美丽而无生命的陶瓷娃娃般,动也不动。

  “圣卿,你说话啊…”“启奏皇上!”就是有如此不识相的程咬金,偏要选在这种节骨眼前来打岔。

  如果可以选择,王公公也不愿挑这个时候前来禀奏,但身为奴才的他,也只能听命行事啊!

  “有事快奏!”刘欣没好气的怒道。眼前的通报者若不是一向对他忠心耿耿的王公分,只怕这会儿早给他踹出皇宫大门外去忏悔了。

  “太皇太后要皇上立即移驾永信宫!”

  “太皇太后?”那个老太婆这个时候找朕图的是什么?莫非是为了圣卿的事?

  哼!也好!朕就会会她吧!“立即摆驾!”

  朕倒要看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反正,他是不会让任何人动他的圣卿一的。

  临走之前,刘欣还不忘要王公公派好几个手下看住董贤,以防他趁他不在时逃掉。

  “圣卿,你可别做傻事,如果朕回来看不到你,朕可是会严惩这些看守不力的失职者,知道吗?”瞧见董贤惊愕的神情之后,刘欣才满意而安心的离去。

  必于董贤的个性,他总是有几分的把握,因而才能如此的“善加运用。”

  到了永信宫,刘欣便先下手为强的阻止了传令官的通报,而径自进入,王公公则尾随在后。

  在接近门边时,他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交谈声,因而暂时停下脚步,打算“窃听”到底…那是傅太皇太后与傅皇后的声音。

  “太皇太后,关于皇上宠幸董贤又要封他为侯一事,不知您可否有主意?”傅皇后极力掩饰心中旺盛的妒火,尽量保持宽宏大量的大家风范。

  暗太皇太后似乎已打定主意。“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皇后快和皇上生下子嗣,这么一来,咱们便有恃无恐,到那时就算皇上宠幸其它嫔妃,都已对咱们构成不了威胁,至于董贤那佞臣,暂且不必去理会,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生不了子嗣的,就把他当成是刘氏祖传的怪癖看待便成,想想看,历代先皇几乎都宠幸男妾,但又有哪个佞臣得以善终?”

  暗皇后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暗太皇太后喝了一口热茶,调整了一下呼吸,又继续发表她的高论“再往好处想,皇上专宠董贤对咱们也算得上是件好事,总比皇上去临宰其它嫔妃还好吧!尤其咱们得提防王淑妃那边,虽然皇上对她不闻不问,但她可是王氏那边硬推给皇上的,他们所图的是什么再清楚不过了,王氏一族的势力几乎是和咱们不分轩轾,咱们得小心应付,千万不能走错一着棋,所以,董贤的事就先搁在一旁,要对付他的话,他失宠后有的是机会,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快产下子嗣,皇后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真不愧老谋深算的女狐狸,她总是知道该如何做才是对自己的权势最有利。

  “太皇太后所言甚是…”

  “太皇太后宣孙儿有何要事?”不待傅皇后把话说完,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刘欣,便语气充怒意与嘲讽的闯进屋内。

  “皇上!你…”太皇太后和皇后一见到突然出现的刘欣,全都惊愕不已。

  他何时来的!莫非方才的话他全听到了!

  “臣妾叩见皇上!”傅皇后机灵的挤出这么一句。

  虚伪令人作呕的女人,哼!刘欣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走向太皇太后。

  “皇上来得正好,哀家正在等皇上呢!”不愧老姜,马上脸不红气不的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不过她的笑脸看进刘欣的眼中,除了虚伪和恶心之外,已找不到其它的感觉了。“想谈如何对付圣卿的事吗?”

  绝对是嘲的口吻。

  “皇上可能误解哀家的意思了!”他果然听到我们的对话,太皇太后一面说话,一面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棋招。“哀家只是想…”

  刘欣根本听不进她的虚伪辩白。“朕似乎有好一阵子未到王淑妃那儿走走了,是该找个时间去探望探望她,免得王家那边又要说话了!”

  眼见太皇太后那愈变愈难看的脸色,刘欣便愈说愈痛快。

  这个软弱无用的小子何时变得如此难于应付?居然以王氏一族的势力来威胁哀家!太皇太后强烈的意识到自己权势地位正倍受威胁。“皇上不觉得皇后比王淑妃更需要关爱吗?”

  刘欣斜睨脸绿了一大半的皇后一眼,又冷笑两声才开口表示“皇后有太皇太后您陪伴疼爱,应是不需要朕的关爱才是!”“皇上这么说对臣妾有失公允,臣妾一心一意都在想…”皇后极力维持端庄贤淑的形象说道。

  “想如何才能赶紧生一皇子,好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势是吗?”他截断她的话,极尽嘲讽之能事。

  “皇上!”若非他是皇上,她早把他给碎尸万段,胆敢如此待她!

  为了不使场面更尴尬而难于收拾,太皇太后连忙出面打圆场“听说皇上想封董贤为高安侯?”

  此时此刻“正面出击”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那又如何?”哼!老狐狸,你早就想问这件事了,不是吗?

  刘欣用鼻子冷哼。

  这孩子愈来愈难掌握了,得尽快产下皇子才是上上之策。太皇太后在心中告诉自己。“请听哀家一言,这些日子来,因‘一月三迁’一事,宫中已闹得天翻地覆,尤其是王氏一族,更对董贤有杀之为快的强烈企图,若皇上此时又倏地公布这项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只怕会引来更大的反弹,弊多于利,请皇上三思!”

  呵!说得可真好听。不过,太皇太后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他。“太皇太后所言不无道理,朕决定待侯邸兴建完成后,再对外公布晋封圣卿一事!”

  他完全是为了他的圣卿安危着想,毕竟宫闱中阴谋太多,防不胜防,小心一点不会是坏事。

  太皇太后总算松了一口气。“皇上英明!那关于探望王淑妃一事…”

  “只要圣卿一直平安无事的陪伴在朕身边,朕便不会有探望王淑妃的念头!”一听就知道是换条件的语气。

  太皇太后深深的瞧了他半晌,才温和的笑道:“董贤当然会安然无恙,在皇宫中有谁胆敢动皇上的爱卿一呢!”

  刘欣这才出满意的笑颜。“那朕先行回宫了!”

  语毕,完全不给老少两个女人任何反应的机会,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董圣卿,你竟敢媚惑皇上,我一定要你好看!暗皇后眼中闪烁着危险而杀气重重的光芒。

  太皇太后则忙于盘算如何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势力。

  “皇上请檄,请放慢脚步!”随侍在侧的王公公小跑步的着气。

  刘欣像是没听见般,依然以最快的速度走向御书房,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回到他的圣卿身边,将他拥入怀中。

  圣卿,朕这就来了!

  待回到御书房门前,见负责看守的下属没有异常騒动,刘欣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圣卿果然乖乖的待在里边。

  “圣卿!”刘欣一踏进门,便迫不及待的呼唤。

  很快的,董贤的身影便跃入他狂热的视线中。

  “圣…”就在他准备三步并两步的朝董贤扑过去之际,一股锥心剧痛倏地突袭他的口,令他冷汗直,呼吸困难,之前的笑容因而僵化在嘴角边。

  接着,他便重心不稳的向侧边倾倒。

  “皇上!危险!”王公公眼明手快的上前支撑主子。

  董贤依然无动于衷,只是他的眸底情不自的透出关心的讯息。

  待御医诊治完毕离去,王公公服侍皇上舒适入睡后,便没头没脑的对一直呆愣愣的坐在旁边望着刘欣的董贤,详尽的诉说有关方才皇上去永信宫所发生的种种。

  一直到王公公说完,董贤都未曾做出任何反应。

  王公公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又说:“阿贤,王公公明白你的感受和想法,但是,皇上他真的很寂寞而缺乏亲情关爱,如今皇上好不容易找到可让他那颗孤寂的心有所依靠的避风港,可想而知,皇上内心是如何的激动。再说,皇上会如此待你,不正是因为他对你用情至深吗?王公公不敢要求你依照皇上的希望响应皇上,但王公公恳求你千万别离开皇上,好吗?否则只怕皇上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阿贤?你听到王公公的话吗?”

  见他未有任何反应,王公公便又轻叹数声,董贤还是沉默不语。

  王公公只好黯然离去。

  “咱家在外头守着,有事唤一声便成!”

  董贤依然动也不动。

  王公公才离开不久,刘欣便开始梦呓。

  “卿…圣卿…不要离开朕…我的圣卿…只要你开口,朕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别离开朕…圣卿…”他像在低泣,又像在祈求般,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不断。

  董贤不知何时已泪衣襟。

  皇上,您这又是何苦呢?后宫多的是各型美女等您垂爱,您为何独独对阿贤如此执着呢?

  “圣卿…千万不要离开朕,朕不能没有你…圣卿…”刘欣的深情告白一直不绝于耳。

  董贤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心理,只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他的双手已紧紧的握住刘欣那只冰冷而轻颤的大手,嘴巴还自作主张的重复诉说着相同的心声。“皇上,请您安心歇息,阿贤不会离开你的,阿贤答应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请您别在梦中流泪了,皇上…”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明明是憎恨他的!

  然而,瞥见刘欣在睡梦的泪水与倾诉之后,他冰冷带怨的心却动摇了。

  是同情吗?他不懂。

  他唯一知道的是,刘欣在他说完那番话之后不久,便带着安心足的笑意深沉睡去,不再流泪,也不再慌乱无助的梦呓。

  董贤的心因而更加惘彷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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