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孤注一掷
孟蝶闻言便道:“不错!不错!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自然也不能说在下的朋友下毒,还不如大家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在下记得你们之间应该还有个易吧?”
“不行!哪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人群中又冒出一声尖叫。
陌月惊觉这个声音是她从来没听过的,急忙在人群中搜索,却是迟了一步,已经找不到那个说话者的身影。
只是此人如此公然反对金衣公子与孟蝶的话,未免太不给他们面子,不止是他们二人不,就连在场其他人都暗自心惊。
自进门以来就一直没有参与争论的古丰皱了皱眉,站起来朗声道:“孟公子,不是我们给您面子,此事事关我们几十人的生死,我们也是不得已…其实我们这还有一个证据,只是这个证据若是说出来,这事恐怕就难善了了…”
陌月冷哼一声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想善了吗?原本方某还想保诸位一命,现在看来,方某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古丰脸上暴风骤起,刚要发作,便又闻人群有人发出那个尖锐的声音道:“呦呦呦!好凶啊!那我们也只好各自回家等死了…”
此语一出,众人想到自己未来生死难料,不又群情奋起来,一齐叫嚣着要把陌月怎么挫骨扬灰、怎么千刀万剐,只是碍着孟蝶的面子,才没人敢真的动手。
陌月目光一闪,便抓住了人群中一闪即逝的灰色身影,她向江小轻使了个眼色。江小轻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手指轻轻一弹,二人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看着别处。
古丰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拱了拱手对孟蝶道:“孟公子,那份卷宗公子已经看过,不知道卷宗的最后一页公子看清没有。”
孟蝶翻出最后一页,问道:“二十六年前云台令使的画像?这到底是…”
公冶侯急忙提醒道:“公子不觉的这最后一幅很像我们这里的某个人吗?”
孟蝶又仔细观察最后一幅画像,再在众人中环视了一圈,不恍然大悟。他不敢相信地反复比照,才无奈了摇了摇头,着人将画像送到陌月面前。陌月结果画像一看,不觉愣住了。
画中人长符散,眼神不羁,却像足了正站在陌月身旁的江小轻,或许画像是可以仿冒,或许人有相似,但画像上打着金屋的标记却是它真实的最好证明,而画像中那双摄人的双目,却是独一无二的,就连陌月都相信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人有这样一双眼睛!陌月突然笑问江小轻道:“这该不会是你家亲戚吧?”
江小轻又好气又好笑,道:“我自小就是孤儿,哪里来的亲戚,七…公子又不是不知道。”
古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陌月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们无话可说!”
古丰道:“这么说,你们承认画中人便是他了?”
陌月苦笑:“不承认行吗?”
孟蝶突然站起身说道:“这画中人的年龄似乎和这位江兄有些不符吧?而且这位…江兄的武功也不见得多高,怎么可能是云台令使?”
陌月笑了一声道:“孟兄就别白费力气了,以你的见识,又怎么会不知道,云台令使个个修习奇门武功,原本就老得比别人慢些,就算我现在说小轻现在年不过二十许,又有谁信呢?若是说武功的话,那理由就更多了,孟兄还方某举例吗?”她环视众人一圈,见众人面上皆是一脸的不屑,只得心中暗暗叹息了。
孟蝶皱眉道:“方兄…”
陌月又冷笑道:“看来方某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输了,方某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方某连自己到底输在谁的手上都不知道,实在输得很不甘心。”
坐在一旁的金衣公子突然抬头看了陌月一眼,嘴微动,似乎言又止,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古丰听他们说完,才高声言道:“麻烦方公子把解葯出来吧!”
陌月摇头道:“我没有解葯!”
“你!”公冶侯大怒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金衣公子突然忍不住道:“罢了,你就出来吧,也免得皮受苦!”说罢,他向陌月点了点头。
陌月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无奈地闭上眼睛,再度睁眼时,她又看向众人正道:“方某一向怕死也怕疼,自然不喜欢皮受苦,却也不想死。若是方某有解葯,早就出来了,但是没有就是没有!若是诸位不信,方某也没办法,诸位想怎么样都随你们好了。”说罢她往椅子上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孟蝶还想说什么,却被陌月挥手阻拦,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站在自己这边,无论因为什么目的,若非是他的威慑力,自己一开始就恐怕就不得不逃之夭夭,或被五花大绑地供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想再借助任何一个无关者的力量。
只是孟蝶似乎不怎么领情,他突然冷笑一声,对众人道:“在下了解诸位急于解除后顾之忧的急切心情,只是看现在这情形,诸位就算把方兄杀了恐怕也无济于事,这样吧!容在下与方兄单独谈谈,如能劝方兄出解葯自然最好,若是…诸位以为如何!”说罢他向陌月使了个眼色,便不再言语。
陌月楞了楞,知道他似乎有什么打算,却想不透猜不出,也只好抿紧了嘴不说话。
“这个…既然孟公子开了口…”虽然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但孟蝶的面子却又不能不给,众人犹豫了片刻,也只得同意了他的提议。
孟蝶微微一笑,便起身看着陌月,请她进里间说话。
陌月心中一动,眉头微蹙,没有照做,只是望着脚尖发呆。
江小轻诧异地碰了碰陌月的肩,小声问道:“公子,那小子等着你呢?”
陌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环视了众人一圈,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得眼泪直一边说道:“我明白了!总算是明白了!”
她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可是茶壶里倒出来的居然是酒,酒香四溢。她望着杯中的酒片刻,又看了众人一圈,突然仰首一饮而尽。
“不要!”孟蝶惊觉不对,发出一声惊恐地呼声,待冲上前时,酒杯中已是涓滴不剩。
“好酒!”陌月冲着孟蝶遥遥举杯笑道,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已是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