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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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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陌月等了整整一天(根据送饭的次数计算的),只有送饭的人来过几次。送饭的人着黑衣,脸上也蒙着黑布,任凭陌月怎么找他搭话,他愣是一个字不说,只将饭菜放在铁门的小窗口上,便拖着步子离开了。

  白费了半天口舌的陌月无奈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他走路的样子有点奇怪。

  不得不说,饭菜的质量还是不错的,每顿饭的菜肴都不一样,虽然比不上客栈,但也算是相当丰盛了。而且每一样菜品都是她喜欢的,陌月更加坚定了抓她的人是她熟悉的人。

  第二餐、第三餐也是如此,送饭的人裹着宽大的黑袍子、低着头,既不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陌月翻了一会书,又坐在上吃着运了一会气,自然是白费功夫。炭盆里碳很快就烧得差不多了,不过幸好一旁有一袋预先放在那的碳,翻出一看,还是上好的银碳,几乎没有什么烟。其实她并不畏寒,只是石屋中阴冷,待在里面总觉得不舒服。

  三餐间隔的时间不长,陌月判定自己醒来的时候应该是早上,她整整昏了一夜外加半个白天。想到昏,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脑后,稍微用力一按,便是一阵刺痛。好家伙,肯定是一大片青紫,下手可真不轻,只是下手的手法不太专业,否则也不至于留下大片淤痕。

  下手不专业。又对自己很了解,而且非要把自己关起来不可…这样人,会是谁呢?

  陡然间,她地脑中冒出自己被袭击时的一幕。记得那时她浑浑噩噩地走进一条暗巷,正觉得有些不妥,便掉头准备离开,正在这时她突然感觉脑后一痛便失去意识。那个过程中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唯独遇袭的时候她听见了一阵挥掌的风声。若是那个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她转身的时候为什么会没有察觉呢?她的心中马上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应该不会吧!她自我安慰着,不知不觉便蜷缩在上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铁门地摇晃声惊醒了。

  她眯起眼睛,看见送饭的黑衣人正在打开铁门上小窗口,将餐盒放上去。

  想起睡着前想到的可能,又想起黑衣人每次走路时奇怪的姿势,陌月猛然从上跳起,冲到铁门前大喊一声:“小别!是你吗!”

  对方显然是被突然起来的举动吓到了。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收拾掉昨夜的餐盘,拖着步子转身离开了。陌月站在门口,也不再继续叫喊。只是出神地望着黑衣人离开的背影,心中越来越肯定自己地想法。

  而且,如果背后的那个人真的是她,黑衣人回去后一定会把自己今的举动告诉她,那么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己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又懒洋洋得将餐盒拿进来。打开了一看。有丝海米鸡蛋羹、芦笋烩虾仁、枣核桃泥蒸糕、酸辣五丝汤。真是了解她地口味,她冷笑。除了夜霜华,还有谁如此了解她的喜好。她的心中已有八成肯定。但是她还是在心中留了一线希望,希望不是她…

  然而,希望都是美好的,事实总是残酷的。

  在陌月无聊地翻到第七本书地时候,石屋外果然传来了一阵不一样地脚步声。

  该来地总归是要来的,陌月丢下书,默默地坐在书桌旁,听着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

  脚步在距离铁门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了片刻,也许她也在犹豫,也许在考虑该怎么向她解释。

  而陌月自己,也在反复回想这些年来发生过地一切,她该怎么面对她?

  门内门外,相隔万里之遥…

  孟蝶从被窝里钻出来,打着哈欠,室飘着馨香。

  为了调配出这种奇香,他已经拖了一天,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也许那个女人就会直接冲进他的房间,把他从被子里拖出去丢进琴烟湖,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想到这个他不由打了个哆嗦,还是老老实实开工吧!

  可是被窝外面好冷啊----

  望着窗外凛冽的寒风,他又有缩回被子里再窝一会的冲动。

  在心中斗争了许久,被丢进琴烟湖的恐惧还是远远大过了出去吹风的痛苦,最后他还是不情不愿地整理好衣着。

  不过也多亏了她,他才能住在向往已久的四仙阁里享受几,而且是免费的!与四仙阁的房钱比起来,他被抢走…好吧,借走的一百两银子根本算不了什么。尤其还得到了两种特别的香料,更让他欣喜若狂。

  这才是他的最爱啊!与这个相比,银子又算得了什么!他拿起装着耗费了一整的时间才配成香料瓶子,与从她那里得来的那种比起来,还少了一种苦涩的清香,不过毕竟他不是大夫,对葯材并不了解,能做到这种程度,已是十分不易。

  不知道是不是香气太浓重的缘故,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沉重,感官也比平时迟钝。

  我果然是天才啊!捧着瓶子,闻了又闻,他心中习惯性地自恋一番。手却有忍不住摸了摸怀中藏着的一只竹筒,那是他准备给陌月的东西,是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了一点点线索,上次因为香料的关系,他居然忘了给她,但愿现在送过去还来得及,不会出现太大的麻烦。

  突然间,他眉头一皱,发觉香料的气味中混杂了一丝奇怪的香甜味,似乎不是从他的香料中发出的,似乎是…蚀骨销筋散的气味!

  孟蝶大惊,心念一动便向门外冲去。

  只可惜已经太迟了…“砰”的一声巨响,他的脑后一痛,便倒了下去,又顺着桌子滑到了地上。顿时,血如注,他的双眼瞬间便被鲜血染红。

  明明知道房间的暗门是可以从外面打开的,可是他只在最初的几天提高的警惕,后来便再没有在意过这件事。上一次陌月就是被人下了葯然后半夜险些遭人暗算,自己却有栽在同样的手法上,太大意了!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只要手脚还能动,他就还有逃走的机会。墙角的不远处还有个他自己设置的机关,可以阻拦偷袭的人一时,如果他没记错,现在住在他原来的客房中的,是一个武功堪比陌月的女人。只是逃到那里他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不过二十余丈远的距离罢了。

  可是他的手脚刚一用力,便却绝望地发觉他已经手脚酸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是蚀骨销筋散的葯效开始发作了吗?

  对方大概是发现他还想挣扎,居然又在他脑后重重地一击“咔嚓”一声,他听见了自己脑骨碎裂的声音。

  已经不行了吗?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想不到,大概他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一种死法。

  头部被打变形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要是能够不让任何人看见就好了,尤其是她,这女人虽然嘴巴很凶恶,但是一定会认为是她害死了自己。

  但是,至少在死前看一眼究竟是谁杀死了自己。

  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

  他的眼前越来越模糊,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他却还是拼了命抬起头。眼前似乎有无数个人影在晃,似乎还有一个是女人,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对了,从方才他好像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连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都没听见。

  一个…两个…三个,有三个人,终于他抬起了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看清了三张面孔。

  是他?怎么会是他!

  如果她不知道是她,她一定会吃大亏的!该怎样告诉让她知道,提前提防呢?

  突然间,他想起了自己怀中的竹筒,还有手中的瓶子。有办法了,他费力的将手伸入怀中取出竹筒,用力地握在手中,向外伸了伸。

  又是咔嚓一声,他的手被人重重的踩住,竹筒与手骨一起被踩得粉碎。

  可是他没有感觉到疼痛…这就是死的滋味吗?他想。

  “幸好住在这里的不是她…”

  最后的一刻,他的脑中冒出的是这样念头,和…五年前那个纯净无瑕的雪一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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