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蝶画留书
原本只是希望有几件拿得出手的首饰,可以给自己撑撑场面,没想到马上从天下掉了一箱。
原本还在为挑选不到合适的而犯愁,如今却眼花缭不知该选哪一件好。
“都很漂亮啊…”陌月喃喃自语“也都很适合这身衣裳!就好像见过我穿这身衣裳似的。”
要说见过这套衣服的,似乎就只有卫了,难道会是他?
总觉得只有这种可能了,单是从首饰的品味来看,也有几分宫廷的风格,与皇帝关系亲厚的卫多少见过一些皇宫里的女人。身为皇帝心腹,又是权倾朝野的重臣,区区一箱首饰还是很容易拿出手的。
再加上他对陌月那份异乎寻常的关心…
想到此处,陌月对着匣晃眼的宝贝,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卫对自己那份关怀不过是因为她是他的“亲人”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样一个天大的谎言又能隐瞒他多久,迟早有一天真相会拆穿。
这份关怀,她要不起,更不敢坦然地接受。
虽然她很喜欢那种感觉,很舒服、很温暖。
想了想,她应手将匣子关上,室的珠光宝气顿时被深深掩藏起来,房间里黯淡了许多。
如果这些是他送来的,那她绝不能动,以后找到机会还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好了。
虽然如此,一箱子财宝放在面前却不能动的滋味可不好受,陌月关上匣子的时候感觉心都痛得哆嗦了一下。
不过如此一来,她又该犯愁了。
将一箱首饰收起来,陌月披散着发在房间里来回走着,窗户关上后房中极为阴暗,看起来诡异的。没过多久,她突然“啊”的惊叫一声。随即便匆匆去翻箱倒柜起来。
与孟蝶换房后,陌月只把一些随身之物和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带了过来,随后的几天一直平安无事,二人竟也忘了收拾。
陌月翻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那只镶翠的长匣,并拿出那支红玉簪。
这是她如今拥有地唯一一件头饰了,不过如此别致的发簪。若是用得好,说不定比那浑身珠翠环绕的样子更适合她。
屋里有些,因为到处都堆了孟蝶没带走的东西,一只黑不溜秋的盒子突然从某个地方掉了出来。
“什么玩意?”瞧见那只不起眼的盒子,陌月随手捡起一看。却是她从珍宝阁的小宝库里顺手牵来地空盒子。
见是这么个没用的东西,陌月也懒得多瞧,便随手又丢了回去。
哪知盒子刚巧了磕在墙上,翻了个身,便自行打开了。一件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陌月略有些意外,捡起来一瞧,却是一层薄薄的木片。仔细一看。盒底一层薄薄的底板一撞之下居然裂开了,出琥珀的一角,昏暗中微微闪着光。她急忙将破碎地木片拨开,里面渐渐出一块狭长的琥珀薄片,边缘锋利、质地坚硬、呈半透明状,似乎是什么宝石打磨而成,用指甲扣了两下其声清脆、铮然有力。拿起来对着光一看,竟还隐约透出两个字----云台。
一惊之下。险些将薄片掉在地上,她急忙将撞坏的盒子与薄片拿到窗台边,打开窗户仔细辨认起来。
薄片一头呈锯齿状,形似一把匕首,陌月却觉得好像一把钥匙。又想起前在沈孤眠的屋里偷听的那番话。陌月心中一动,这个该不会就是沈商与慕容口中地什么钥匙、地图里的钥匙吧!
木匣内藏有夹层。夹层下还铺着一层丝绒为底,可见这个东西珍贵之处。沈孤眠故意将这个东西放在宝库的不起眼处,只怕也是为了保护它不被盗走,若是陌月当初没有在宝库中遇见卫,必定会先打开来看一眼,见匣中空空也必定会错过这个东西。哪知事有凑巧,陌月对匣子起了疑心,偏偏当时又没有机会打开来看,所以才差错落到她地手上。这就是能打开云台秘境的钥匙?陌月翻来覆去看,也只是一片普普通通的石片,除了质地近似宝石,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
这就是与七年前引发这场血腥屠杀地图有关的钥匙?
难道七年数百枉死的武林人士都是为了这么个东西丢了性命,其中还包括他们…
结果也不过就是个一掰就断的玩意,陌月冷笑了一声,怒意、痛惜之心缓缓升起。
突然间眼角的蝴蝶纹记又隐隐开始发烫。陌月摸了摸眼角,也许是心理作用,每当她心情剧烈变化时,蝴蝶便仿佛知道她的心情一般有了变化。
将手指按在蝴蝶地两点触角的位置,如果将这个两个点放大来看,便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那是“绿织”二字。
“绿织吾妹,为兄今留书于此…”
这只巧的蝴蝶竟是几十个字组成,一封泣血长信!那是她的五师兄、她的夫君以燃烧自己最后地生命为代价拼死留给她的一封信!因为这世上知道她叫绿织地人再没有第二人,因为这世上知道用这种染料在脸上留书的也不可能有其他人,除了在她年幼时与她多次用这种染料开对方玩笑的他!这种染料比刺青更加顽固,如果不用特制的葯水洗去,它甚至能在皮肤上停留十几年也不掉。
留下这封信后,秦五公子又用比陌月妙百倍的易容术在她的脸上加了一重伪装,隐藏了这封“传信之蝶”裴玄若等人不擅易容,陌月的易容术又是秦五所授,一直到山庄被烧竟也没人发觉她的脸上被人动了手脚。再后来陌月脸上多了一层面具,她就更没机会发现。直到易容术更绝的沈捕头出现,他为陌月洗去所有伪装,虽然看见这只古怪的蝴蝶纹记,只当是女人的喜好,便没仔细看,更不曾留意蝴蝶其实不是纹身而是染料所画,而且是由几十个字拼成的蝶画。
“绿织吾妹,为兄今留书于此,只为提醒吾妹万不可再轻信吾等之师尊----平湖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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