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是奇怪了,一大早连连接获数通不说话的电话,只要听到接电话的是男音,对方就立即挂掉。
以养病为由的沙夕梦根本接不到电话,每回一有钤声响起便有人主动去接听,公司的三大巨头把工作分配给属下去分担就藉机偷懒,说是要保护公司最重要的资产——她。
好在姊妹们都不在家,否则一瞧见“巫闺”被几个大男人霸占住,不抓狂施法将他们变成蟑螂一脚踩扁才怪。
沙家范围很大,有些属于女巫私密的地都下了咒术,寻常人的眼根本看不见第四度空间的一切,许多奇奇怪怪的花草葯石都放在里头。
对女巫而言,这些空间是并存在她们的世界中通行无阻,结界本就是她们设下的。
“你们会不会觉得古怪?今天的电话太诡异。”刚挂上无声电话的方墨生对著众人说。
“查得到通讯纪录吗?”
“拜托,老大,你当我中华电信呀!一通电话就能追踪到彼端。”况且三、四秒钟也太短了。
单牧爵无所谓地躺在沙发上看八卦杂志“考考你的应变能力罢了。”
“你…”方墨生敢怒不敢言的望向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身影“岩生,你打算和那只猫结拜吗?”
“它比你聪明。”有何不可,它是一只灵猫。
“你是什么兄弟呀!拿我和只古怪猫相提并论。”方墨生不服气地瞪著似乎在嘲笑他的红猫。
“我没拿你和它比较,这是在侮辱它。”很显然地,它的智商不下于人类。
“方岩生,你是不是在嫉妒我长得比你师,故意打击我?”他就是帅得没话说。
方岩生淡笑的和夜游神研究几何学。“你还没断呀!你是我的镜子。”
“可是我的左半边脸比你好看。”他强词夺理的抚抚发,装潇洒。
夜游神轻蔑的喵了两声,以爪子翻字典指著一个名词:幼稚。
“哈…它说你幼稚。”的确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根本难分轩轾。
“该死的臭猫,我非宰了你熬汤。”方墨生气愤的要抓它来扁一顿。
夜游神跳上单牧爵的肚子斜睨他,意思是有胆就捶来,它绝对不跑。
“老大,把它交给我,红烧猫腿分你一只。”不折了它他誓不为人。
单牧爵专心盯著一则笑话,看都不看他的道:“有本事过了梦儿那一关再来碰它。”
原则上他不反对剁了这只骄傲无比的猫,但是它的主人绝对会翻脸,即使他也常常被它气得半死,想一掌捏断它脆弱不堪的猫脖子。
“你们欺我也就算了,自个儿兄弟何必记恨,可是连一只装不一盘的死猫也敢给我白眼瞧,我的人生真是黑白的。”唉!他活著也没用,不如和猫一起去跳河吧!
哼,先淹死它再爬上岸,佯称它死于“自杀”
“少装哀怨,它没有白眼。”怪异的猫,连瞳孔都是紫绿色。
“对,只有一对令人讨厌的紫绿眸。”和它主人一般样,带。
“方总,我没得罪你吧!”编著魔法带的沙夕梦冷冷一睨。
对于自己的姊妹她无法端起冰脸对待,沙南雩那一大家子亲戚方恋起女巫的饰物,可是好的沙南雩只对美男子有兴趣,其他免谈。
这一推就推到她身上,因为除了下落不明的沙芎芎外,她是唯一无家累的人,至少就目前的情况而言。
她和单牧爵的关系正处于秋战国时代,各自为政地互怀鬼胎,想尽办法要为自己谋利,不惜牺牲某些“次等”的需求。
“嘿!沙秘书明大方又知书达理,被你…的猫欺负也只好认了。”技不如人就谦卑些。
说不定过两天,沙秘书就升格为单大嫂。
“我不护短,你大可试著宰了它。”夜游神可不是普通的家猫。
“真的!”方墨生喜出望外的问。
“真的,它太乖张了。”与主子同子。
听她一说他反而犹豫,哪有主人说自已的猫乖张,它又不是人。“呃,算了,人干么和猫计较。”
传出去也不风光。
“喵!喵!”是它懒得理会笨人类。
“墨生,它在讥笑你没种。”乐于见具猫尸的单牧爵从中扇个风。
借手杀猫。
“老大,你有挑拨离间之嫌哦!”没种总比没命好,能屈能伸大丈夫。
“人不如猫是事实,你要节哀顺变。”他故作同情地摇摇头。
是呀!变成猪头。“我下辈子要投胎当猫,然后抢光它的女朋友。”
“它是母猫。”
“不会吧!它几时被阉了?”真希望是他动的手。
“它本来就是母猫。”瞧它的猫样还真看不出来雌雄,一脸骄傲。
方墨生以怜悯的口气道:“原来它是一只猫、变猫。”
你才是人妖。夜游神弓起身,竖直地朝他怒叫。
“老弟,它在发火了。”方岩生笑着抚抚猫,安抚它的脾气。
“喂!我才是老大,你小弟,别喊错了。”他才不要一辈子当小。
“嗯哼!你说谁老大?”
单牧爵冷哼一声,阿谀声立起。
“当然老大是老大,小弟望尘莫及,甘愿马首…”好听话不嫌多。
正当他们在说著老大问题,不甘寂寞的电话又来凑热闹地响个没完。
这次三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愿意抢著接。
“我来接吧!”
放下手中的绳结,沙夕梦起身拿起话筒,若是他们不在场,她会直接用小指头接电话。
冰冷的喂了一声,话筒里先是传来尖锐的女孩子哭声,然后是刀磨石子的沙沙声,最后是自以为恻恻的拖长音呜咽声。
“说重点,小姐。”
对方似乎楞了一下,停顿半刻未再出声,因为惊讶于她的准确猜测,但随即恢复了正常音调。
“我要你一个人来建国工地。”电话里杂讯不断,给人忽远忽近的感觉。
哪里?听都没听过。“没空。”
“嘿嘿…不想要你的小妹活著就尽管逞强,要不要送个手掌给你瞧瞧呢?”
“小妹!”她哪来的妹子?
“昨天傍晚从你家走出来的女孩,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女子有成竹的道。
“你带走可娜?”一小簇怒火扬烧在她的眼中。
“下午三点,民生东路的建国工地,慢来一秒就准备收尸。”
得意的诡笑声终止了电话的交谈,眉头微皱的沙夕梦若无其事地放下话筒坐回原位,继续编著最后一条魔法带,神情冷漠得叫人害怕。
“怎么了?我好像听见小太妹的名字。”
“没什么,他们绑走可娜要胁我去盖房子吧!”工地还不需要她去挑砖。
“什么!”
三个优闲的男人同时诧然的跳了起来,尤其是方墨生一脸后悔的表情。昨天他该坚持送她回家才是,干么由著她胡闹。
沙家虽然位于市区,却是在非常偏远的市区,平时根本很少有车辆进出,半路叫人拦截了,也没半个儿会出面解救。他太大意,没把她列入保护目标内。
小太妹看起来很成,实际上还是个孩子。
“梦儿,你别去,我们会负责把人带回来。”单牧爵不许她去涉险。
“是呀!万一你再挨颗子弹,老大真会拆了我的骨头喂你的灵异猫。”失职的方墨生以打趣的方式说。
灵猫和灵异猫只差一字,感觉却大为不同,后者令人觉得有点骨悚然。
“闭上你的乌鸦嘴少触霉头。”口没遮拦。方岩生代替单牧爵先给了他一拳。
意外只能一回,她从不重蹈覆辙。“她要我一个人去。”
“不行。”
“我没说不给你们跟。”结尾一打,环形魔法带算是完成了。
“太危险了,梦儿,冲锋陷阵的事由我们男人去做就好。”他绝对不会让她去。
沙夕梦一人分给他们一条魔法带“系在手腕上。”
“拜托,这种女孩子的玩意街是,我才不要系著闹笑话。”大男人系手编饰物真可笑。
其他两人也有相同反应,不愿意系上小女生的玩意。
“随便,反正只借你们一天保命用,明天要送人。”她不勉强,人有挥霍生命的自由。
“保命!”
不理会他们一脸带著怀疑的古怪表情,沙夕梦的手指朝半空中画了一道弧,随即出现一道半透明的门。
一进一出手一抹,门马上消失不见,看得人张口结舌得说不出话来,她的手势太自然了,好像吃饭刷牙一样存在于日常生活中。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墨小盆,半径大约为五寸左右,一小撮闻起来很香浓的乾燥花花瓣,似灰又不是灰的黑色细粉,两盏如男人手臂的巨型白腊。
沙夕梦指尖一弹,窗帘一下子自动滑落造成暗室,顿时室内暗成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忽地,腊烛无火自燃。
诡异的火光映照在沙夕梦冷然冰颜上,紫绿眸光里闪著绝对妖,两臂缓缓的举高过头,头往后仰念出低柔的咒语。
时轻时扬,峰回音转,忽明忽暗的烛火让人恍如置身中古世纪的古堡地下室,听巫师低喃著远古语言为人祝祷或…施咒。
“梦儿,你在干什么?”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的单牧爵忍不住发问。
她没回应的放下手,朝小盆里注水七分,洒些花瓣飘浮在水面上,口中念念有词地离水三公分处搅拌,水纹呈现旋涡状。
过了一会儿,混著花瓣的水柱旋向半空中,黑色细粉一扬,水幕开启出薄薄的一层以水量散开的水镜,镜面浮现出一幕幕快速翻动的画面。
停格。
一位手脚遭捆绑,显然遭受凌过的女孩昏倒在地上,微微打颤的身子是寒冷所致。
“是小太妹,他们伤害了她。”眼神一沉的方墨生握紧拳头,颈边青筋浮动。
“会付出代价的。”沙夕梦手一挥,水像失控的雨珠滴回小盆中。
一切恢复平静,烛火熄了,窗帘无人拉动推向两边,明亮的光线使人顿觉刺眼。
片刻——
“梦儿,这是怎么一回事?”简直像电影中的诡魅现象。
“看她死了没。”死了有死的作法,活著有活的惩罚,她必须先确定。
“我不是问这个问题,刚刚那是什么鬼玩意?”单牧爵无法解释出超自然现象的定义。
“超能力。”她用一贯的答案回答。
“别再唬我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并非超能力。”他没瞎。
“魔术。”她未说谎,魔法术语的简称。
单牧爵表情一变的近她“宝贝,你在告诉我你是魔术师吗?”
“不。”魔术师属于低等的层次。
“给我一个睡好觉的名词。”动词也成,他的心脏一向很有力。
“女巫。”
“嘎!你说什么?”他疯了,她也疯了。
沙夕梦冷淡的收拾好器具丢回原处,平空的消失在他们眼前。“我是女巫。”
不管这三个大男人信不信,在下午三点前往建国工地时,个个手腕处都系上一条名为保命绳的魔法带。
宁可信其有。
冷飕飕的风伴随著细雨吹来,才一天工夫天色全变了,早上才发布了台风警报,中午一过就开始起风,滞闷的热空气逐渐。
原本空的建筑工地此刻更显萧条,宛如战火过后的废墟,冷清得瞧不见半条人影,冰凉的钢筋架混著水泥危如累卵摇摇坠,似乎将不起风雨的侵袭,发出嘎呀嘎呀的哀鸣声。
工地旁有间员工休息室,看来坚固许多,宽敞的空间容纳不少人走动。
一个拄著拐杖不良于行的男子嚼著槟榔,间的黑泛著死亡气息,表情冷残地望着窗外风势,担心台风太过强烈会坏了他的事。
“你说她敢不敢一个人来?”那个女人看来胆子大的。
“哼!她要敢缺席,我就送具尸体给她欣赏欣赏。”女子看着表轻哼一声。
她才不在乎一条人命。
“朱老不是想网罗他?你动了他的女人不怕他找洪帮算帐吗?”女人,一头没大脑的母狗。
“他有那个胆吗?不过是个臭女人而已,犯得著杠上洪帮?”她不相信有男人会为女人拚命。
“别忘了,山海帮那些人的命我全要了,你可不能自个儿得了好处就出尔反尔。”他必须防著她。
女人是世界上最狡猾的蛇,为了除去情敌,什么阴险的招式都使得出来。
朱乔伶骄傲的扬起下巴“我有跟你抢吗?等我先教训她一番就换你上场,把他和他那一群兄弟玩死。”
“你不心疼?”
“心疼个,你没瞧见我的手腕还裹着石膏呀!”这个仇她非报不可,敢折断她的手。
“朱老没意见?”送女儿来求才,可见有多看重。
“我爹地说人为己用便是朋友,不然就毁了他,洪帮不需要一个敌人。”有利用价值才有活著的必要。
本来他们打探出狐狸的住处是要活逮她,只是她居所的环境十分怪异,明明大门口就在眼前却走不进,还有单牧爵一直在里面不方便下手。
守候了几终于逮到机会,有个女孩在手上不怕她不就范,姊妹的情谊无法袖手旁观吧!
先把她出来就有张王牌了,看单牧爵要狐狸死于非命,还是乖乖地娶她,回美国帮爹地的忙,她朱乔伶看上眼的男人岂有松手之理,不择手段也要带回他。
至于和老五的约定嘛!谁规定不能毁约背信,她是女人不是君子,有反覆无常的权利,大家都清楚女人是不讲理的动物,相信的人是笨蛋。
何况她送了他一份大礼,狐狸的长相可是不赖,便宜了这头老山羊。
“朱小姐真是女中豪杰呀!看得开。”要不是他势不如人,他早上了这头母狗。
“少说奉承话。都快三点了,人怎么还不来?”她讨厌又是风又是雨的味。
“应该快了,我叫个手下出去瞧瞧。”他一说完就听见车子驶近的引掣声。
两人相互一视有了动作。
“你在明、我在暗,你先出去应付,我来安排下一步怎么做。”
伍世文挑起眉吐了一口槟榔汁。“你不会出卖我吧?”
“一个女人你都摆不平?”她反相稽。必要时她会杀了他。
“希望只有她一个人,不然,我死都会拖你一道下地狱。”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风雨声像催魂声,一声大过一声,雨势也在逐渐加强中,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台湾的午后,风猛雨狂。
“真要命,早上还风和丽,才近午就变天,等会暖身热拳会有点吃力。”
“司机”方墨生抱怨连连,他把打架斗勇称之为运动,暖个身、热两下拳头就能解决事情,在后的短是备而不用,以防万一。
最近的警方越来越像保母了,唠唠叨叨的说不可拥自重,缴可免刑罚等等,可是送进牢里的大哥还真不少,罪名是非法持有械。
在变相的拘捕行动里谁敢说:“我有!”所以留著当玩具也好,总比去蹲个四方牢来得有趣。
“风雨生信心,你来打头战最适合。”方岩生消遣著双胞兄弟。
“推自己的分身去挡子弹不觉得内疚吗?我替你羞。”亏他说得出口。
“不,我会心痛一分钟,然后开香槟庆贺唯我独尊。”不再被错认是“人妖”
孪生子的好处是可以乔装对方去做壤事,但同时也是致命点,因为他们“默契”十足,走到哪都遭人痛恨。
方墨生低啐了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和你同子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
“我亦有同感。”彼此彼此。
“你们两个若是有空请下车,别脏了车里的空气。”单牧爵对著两人的后脑勺一瞪。
兄弟俩瞄了一眼窗外的雨势一致摇摇头,要是一个不慎,上头掉块砖或钢筋,砸在身上可会痛死人。
要死也别挑个台风天,一身泥泞很难入棺。
“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该不会诳了我们吧?”趁著雨势还不大,各自鸣鼓收兵。
当然想想而已,他不致没良心到不顾小太妹的安危。方墨生暗忖。
“在地基旁。”
沙夕梦清冷的声音一起,打开车门自行下车。
“梦儿,小心淋…”话到嘴边打住,跟著下车的单牧爵有些傻眼,他都淋了一头,而她却像穿了透明雨衣似地毫发未沾一滴雨水。
“她到底还是不是人?”方墨生一句话说出大夥的疑问。
她是女巫。
这个讯息随雷声打入他们的脑海,三人不由自主地冷了口气,难道世间真有女巫的存在?
可是看她的种种表现又叫人无从反驳,分明就是活的女巫代言人,施法、念咒又风雨不侵身,谁敢说她不是女巫。
沙夕梦走在最前头,护在身侧的单牧爵四下察看有无危险,方家兄弟则警戒在他们四周,随时应付突发的状况。
“你不守信用。”气恼不已的伍世文向后退了几步,若不谨慎应对,脚伤未愈的他肯定会首逢其劫。
“和你这种人讲信用,你未免天真得可笑。”单牧爵代替她发言。
伍世文怨恨的一瞪“看来你们不想要小女孩的命,说好是她一个人前来。”
“谁跟你说好,请不要断章取义地自以为是好不好。”拿不住雨伞的方墨生乾脆一丢,淋雨。
“卑鄙小人,光你们几个就想对付二十几管吗?”伍世文冷笑地扬起手,半成形的柱子后出现二十几条人影。
“你在说自己吧!”不知死活,他们有女巫耶!
“方岩生,我弟弟就是死在你手上?”新仇旧恨一起算。
“对呀!一颗子弹由太阳穿脑袋瓜子,他连痛苦的呻都免了,一毙命。”瞧他多仁慈。
伍世文发怒地咬著牙“我要杀了你。”
迫不及待要报仇,他狂吼一喝,命令手下立即杀了眼前的一群人,此时,躲在暗处的朱乔伶一阵心急,她没料到单牧爵会出现,她要的只有沙夕梦。
但是奇怪的事发生了。
猛地狂风窜起,飞卷著工地的砂石击向持之人,顿时被打得头破血,哀嚎声四起,而手中的全变成最毒的蛇被反咬一口。
一丢,蛇又恢复的模样,只是每个人的手背上都留有两只毒牙印。
“人呢?”沙夕梦冰凉的嗓音对著吓跌在地的伍世文问。
“你…你做了什么?”她一定不是人,是妖魔鬼怪附身。
“人呢?”这一次她的眸中迸出最的冷,似乎要冻结他的血。
他真的吓到全身都在颤抖。“在…在上面…”
她抬头一望,颤巍巍的钢条上吊了个小袋子,在风雨中若不细看,会以为是平衡钢筋的沙包。
“你把她吊在那里——”她发怒了,扬起的发像冰柱般甩向他。
“啊!不…不是我的意思,我…”一束乌丝像蛇一样上他的脖子,狠狠的扭断。
单牧爵三人简直看到目瞪口呆,她的手段比他们还要狠厉十倍,而且长发居然会主动长如黑绳,飞向伍世文的颈子。
最叫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头往上一仰,手指伸向天空,挂在上头的钢条像有生命似地垂了下来,直到袋子渐渐触地为止。
指一轻点,麻布袋由中间裂出一条,出浑身透,嘴泛白的向可娜,奄奄一息地几乎濒临死亡。
“该死。”
像是暴风女神的沙夕梦面上一厉,像是要摧毁地上物的神情十分骇人。
咻、咻!
几颗子弹由她背后近,她头也不回的伸出右手张指接下,神奇得让人头皮发麻。
“同样的伎俩你还想玩第二遍吗?朱、乔、伶——”沙夕梦手一,洪帮的一行人全到她面前。
害怕至极的朱乔伶抱著手下颤抖,上下排牙齿直打颤。她是妖怪、她是妖怪…
“你不能…杀我…洪帮很…厉害…”她心惊的感觉到颈边被冰得透骨的指尖一划。
“你爱玩,我就陪你玩。”沙夕梦手指并未碰触到,但朱乔伶的脸已出现深可见骨的血痕。
“啊!”朱乔伶痛得想打滚,身子却僵得不能动。“不要…不…”
“把手举起来,我们是警察。”
朱乔伶松了一口气,把迟来的张宪德当救命神仙。他来得正是时候,她是受黑道势力迫害的落难女子。她心里是这么打算。
不过,她高兴得太早了。
心口突然一疼,她惊讶的垂下视线,一只女人的手正在她的身体里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扯出她的心脏。
“你以为得罪了女巫会有好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