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喂!小气鬼,当我的女朋友需要用一辈子时间来斟酌吗?”委屈的方羽垮著一张俊脸。
想他三十年来第一次有心动的感觉,愿意找个女人当风筝的线头慢慢地收线在她掌控中,结果…
她两眼一翻的踱远,让他像个傻子般任人品头论足,在她的情敌及他的情敌跟前。
他的一生总是被名为“女人”的生物吃定。
例如龙家两位“千金”和…她。
方羽楞了好一会儿才赶忙提步往她的方向追随而去,这一跟跟到了一间餐厅,见她点餐吃了起来,他皮皮的在她身旁坐下。
“笑一个嘛!宝贝。整天绷个脸有碍身心自然发展,瞧你皮肤全拉成平面多难看,太完美会被人恨。”肌纹细得微血管可见。
“瞧我一表人才,风倜傥,学富五车,气度非凡,对女人体贴入微、疼宠有加,这种深情的绝世美男子,你还嫌弃什么?”
唱著独脚戏的方羽不断吹捧自己,佳人如老僧入定般不予理会,专注于眼前事。
“理我好不好,我的心全碎成一片片哭泣的玫瑰花瓣,鲜红地向你奔去,乞求你的一份回应。”
“唔!”
不远处有人吐了一地秽物,然后…
“小姐,你约束一下男朋友,我老婆都反胃得吃不下直冒酸。”
食不知味的朱鸿鸿停下箸,一脸责怪地斜睨爱作怪的“男朋友”
“你不开口比较可爱。”
“是吗?”他潇洒地发。
“如果你能自动消失,这世界会更美好。”至少呕吐的人会大为减少。
哇!他也有被人嫌的一天,好稀奇。“你就这么讨厌我?”
她想了想。“不讨厌。”
很少讨厌一个人,大概是情绪波幅不大。
“那是喜欢喽!”他得寸进尺的手覆上她的手背。
“谈不上。”她不回手,只好任由他握著。
反正他的手心很暖和,不像她终年冰冰凉凉像是来自北极,手冷脚冷的。
他失望地嘟嘟嘴“你不诚实。”
“嗯?”朱鸿鸿侧著头一瞄。
“你明明对我有好感,为何不肯敞开心房试一试,我是天下最有包容力的情人。”他似假似真的说道。
“我对你有好感?”她一脸茫然。
笑容中藏著悉力的方羽亲亲她的小指头,怜爱之在不自觉中。
“告诉我,你谈过恋爱吗?”他在她的指背上轻抚细摸。
“没时间。”她忙著求学和工作。
果然如此。
恋爱生手。
“二十六岁的女人还不懂情,这是我的责任。”他太晚发觉世界的这端有个她。
她很想啐一句:关你事。“你调查我?”
“请你把它解释成关心,虽然犯了女人的大忌。”龙门的公主殿下和她同年。
想起这个头疼的女人,连带扯出令人恶梦连连的火焰宝儿。
雷刚那块木头居然有女人抢著要,他放弃身材惹火、脸蛋绝的大美女法妮·韦斯曼,看上不男不女的小帅妹东方味,差点跌破众人眼镜。
两人站在一起美得像一幅画——唯美的男同志漫画,叫人不知该叹还是该羡。
好在东方味的女装同样美得没天良,稍微破除一些不堪的流言。
不过,看到两人亲热画面还是怪的,像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玩亲亲。
无情的龙翼带著亲密爱人在阿尔卑斯山顶捎了封信,居然不先问候他孤枕无伴,开头第一句便要他寄两包饯,因为鸢家小妹虹恋嘴馋。
天呀!这是什么世界,有了爱情就不要兄弟了吗?
最可恨的当数莫名闹失踪的风向天,匆匆丢下一句话:我要去寻找瓶中人。一下子就像变魔术一样,留下一个问号。
瓶中人、瓶中人,瓶中能住人吗?他当是阿拉丁神灯,摩擦瓶身就有巨形精灵听候差遣。
嗟!作梦。
分明籍故逃,妖言惑众,将他英俊的脸折磨成憔悴枯容,好让世界少掉旷古美男子,粉碎少女殷盼的美梦,太可了。
人人心中都住著一位佳人,唯独他不知死活地在波昂堂口晃来晃去,被闲得发慌的宝小姐拎住后领,疾声厉语的骂他颓废,不知暖思婬,早骗个老婆让她玩。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老婆是娶来疼宠,怎么能给人玩,要玩也应该自…呃!亲亲爱爱的时间都不够用,谁管她当不当弃妇。
人家龙翼和雷刚一有心爱女子就宝贝得要命,一度失而复得的恐惧让他们更懂得珍惜,连门主都休想摆,全含在口里怕化了。
既有前例可寻,他不好打破四大护法的和谐与默契,二话不说地回到台湾总堂过过乾瘾,重温统领杀手群的威风,撒手不管欧洲门务。
只是,第一个派令就失手,栽在这个责任心重的尽责医生“刀”下。
没办法,龙门门规有这一条:尊敬有担当的女人。
所以虹影不杀张箭,在她固执的眼神下放他一条生路,未痛下杀手在脑门补一。
不过说来算他命大,谁料得到有人心脏不在左侧的跑,硬是逃过一劫,死里逢生。
“好心点,别和我坐一桌。”她已成全餐厅注目的焦点,因为他的无赖。
“不成耶!我只认识你。”他就是死皮赖脸,她太有趣了。
扯动脸皮佯笑的朱鸿鸿正气凛然地说道:“一回生,二回,你的老狗把戏。”
“你从来不笑吗?”他心疼她的辛苦,抚上绷硬脸颊。
“嗄!”怎么突然冒出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
“你笑起来一定很美,令月星辰都黯然失,掩面躲进云层里泪洗梨花。”他要她开心。
一开始接触她是缘于好玩,很少有人能让虹影吃瘪,他不来瞧两眼对不起这位伟大的女医生。
见了面之后就像铁遇著磁石,怎么甩都甩不掉,理智飞到九重天外的云霄殿,镇在玉皇大帝的龙椅下,连挣扎都懒得挣扎。
他不认为这算是爱,顶多她的吸引力比其他女人强了些,让他脑子都填上她的娇颜,一复习十来回。
“是吓得躲进去偷笑吧!没人笑比哭还难看。”她有自知之明。
“不许嘲笑我的鸿鸿宝贝,小心我打你股。”她不该有自卑感。
“我已经老得不适合体罚,方老师。”朱鸿鸿难得俏皮地幽他一默。
方羽笑了笑。“配我刚刚好,差三岁。”龙门的人最爱挑战忌。
“相克,不平静,民间传言。”二十九岁?行为是减二十。
“你信这个?”
“不信。”
“那不就得了,让品德高尚的方老师教你学习新知。”还好她不信,不然得费一番工夫说服顽固的她。
朱鸿鸿敬谢不地喝汤。“我们的认知绝对有差异,我心领了。”
“别这样嘛!让我教一下。”他像个顽皮的孩子耍赖,手指挑玩她滑落的发丝。
“不要。”她瞄瞄四周诡异的视线要他节制点。
“美丽的鸿鸿,可爱的鸿鸿,心肝宝贝鸿鸿,做人要有冒险家精神,追求未知。”他谄媚地凑近她啄啄她的鼻梁。
她不悦地避了避。“别玩了,我们在餐厅。”
“唷,发现新大陆,无情无的朱鸿鸿大医生也是有脾气。”方羽故意地大声嚷嚷。
尴尬的朱鸿鸿用手捂住他的嘴,抱歉地向其他客人致意,低声向他埋怨。“不把我搞疯不够痛快?”
他很无辜的眨眨眼。“谁叫你不当我的女朋友。”
“我没时间。”
“没关系,我配合你。”他是最佳情人代表。
“我们不适合。”
“无妨,我们挪挪就合了。”他最擅长沧海变桑田。
“我不了解。”
方羽斜著眼挑逗。“我乐于在你面前宽衣解带,让你研究个彻底。”
水来土掩,老鼠多就养只猫,雀儿聒噪就张网烤鸟,天下没有为难事,庸人自扰之。
你打一球来,他回击一拍去,有来有往才是真情意。
尊重吧!
“你很无赖!”有一股气涌上口。
“谢谢,我的荣幸。”瞧吧!还死不认帐说了解不够深。
“你没人格吗?”气流化成微火。
他感动的按住左。“知我者,鸿鸿也。”
人格一斤值多少?
朱鸿鸿恼火地用筷子他死握不放的手“你是痞子呀”
不藏不缩,筷子折成两截,方羽的笑容不变,手背上有个深紫的瘀痕,两眼透著悦。
“恭喜你,有个痞子男朋友。”奖品无限——他。
“你…不痛吗?”原先的气愤全化成愧疚。
“这是你爱的标志,我高兴都来不及。”他的眼神说著话:你来咬我的身体。
“钦!你是我见过最疯狂的男人。”朱鸿鸿心生不忍地她铸下的错,医者柔心。
方羽不放弃的游说“要和我谈恋爱吗?”
“你就是不死心。”她头疼地太阳。
“我是石头,心是真实。”心死了还能活吗?
“我是个很烂的恋爱对象,你会被我得跳河。”因为乏味。
“NO、NO、NO!”他略带宠溺的谴责“没人是天生情人,不可妄自菲薄。”
招架不住的朱鸿鸿有点认命的问道:“你是认真的?”
“九九九纯金打造的诚恳。”他将她小手合握在双手间。
“喔!”那剩下的零点零零一呢?
方羽将笑意收放在眼底。“我将镶上钻石献给你,在你爱上我的那一刻。”
她为之心动,四肢暖了起来。
“你爱我吗?”
“我不想欺骗你,虽然只有三个字。”方羽脸色肃然的一正。“我喜欢你困惑的眼神,充不解与惘,看似丰富却贫瘠的心,我喜欢你。”
“不是爱。”她有些失望。
他不愿见她不快乐。“喜欢也可以是爱,你是我第一个用心的女人。”
“我以为你是恋爱导师。”她的意思很明白,不太相信他的感情世界是一片纯白。
“我和女人有过短暂的体关系,纯粹是一种体劳动无涉及情爱,我不是骗爱欺心的子,爱我绝对不赔本。”
这一番告白虽不是很动听,但是很真诚,朱鸿鸿听不出半点伪意,心口涩涩麻麻的,一股在体内窜翻,似要破而出。
人,是怕寂寞的,坚强如她亦是逃不开。
就试一回吧!
人生不能一直空白,是该提起画笔彩绘一番,就算不能成为旷世名作,至少是曾用心过,不让遗憾留在白纸上。
“好吧!我们谈恋爱。”
方羽怔了一下,随即跳起欢呼,中头奖似地大声宣告朱鸿鸿是他的女朋友。
“神经啦!你想害我被赶出餐厅。”她望了望吃一半的大赛。
“是我们。”他指正说明,情人要共进退。
她不依地扯扯包在他掌心的手。“我还没吃。”
“这种垃圾狗都不吃。”他嫌恶的皱皱鼻。
“你、骂、我、比、狗、都、不、如——”她瞠大了眼睛瞪他。
一句话出,方羽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他忙著讨好新任女友,其他人的怒箭就…视若无睹。
“我怎么敢呢!鸿鸿甜心,我是舍不得你的胃被劣食待。”她是“秀可餐”从头到尾只用眼睛吃。
她杏目圆睁。“你等著被大厨砍死好了,我不救你。”
这样的食物叫劣食,那她拿手术刀煮出的食物不就是猪吃的馊水。
“走走走,宝贝,真正的大厨在此。”
嗯!美味。
喔!极品。
唔!感动。
综合在一起只有两个字可形容——好吃。
同样是一双手,同样的料理,连调味料都是同一罐,为何有人能创造出奇迹,化腐朽为一道道精致可口的佳肴?
反观她的十指修长如白葱,怎么拿起锅铲心余力绌,十几棵芥菜炒成一团她自己也说不出的怪模怪样。
还有海带是要切成一截一截,难怪她老觉得和小摊上卖的卤味大不相同,长长的一条不好入口。
她炒菜是一头汗水,而方羽是天生好手,一下子翻抛,一下子淋上火油,看得她眼花,深感人生而不同,上帝总有偏心的一次。
“喔——偷吃。”
被他一喊,心虚的朱鸿鸿赶紧把一块炸排骨毁尸灭迹进嘴巴里,再烫得直用手散热气。
“小心肝,小心点吃,没人敢跟你抢,不用偷偷摸摸。”方羽取笑的帮糖醋鱼淋上酱汁。
“我…我哪有偷吃,我只是…试试口感如何,免得被你毒死。”说著,她正大光明用两指夹起箭笋丢到口里嚼。
“怎么样,大厨的功力不赖吧!”对于厨艺方面他是相当自得。
“做人谦虚点不会缩短寿命,一点小本事不值得卖。”那鱼看起来很好吃。
她的表情完全不掩饰,方羽大笑地把糖醋鱼住她面前一摆。
“吃吧!我的爱心。”
她眉头微微一敛,依然拿起筷子。“你的口气很无礼,好像施舍乞丐。”
如果有骨气些,她该拒绝不食嗟来食。
可是食物的魅力远胜过意志,尚未开战她就高举白旗投降,拜倒在罪恶的惑下,沦为盘中臣。
“天底下的乞丐若有你一半的美丽,这个世界已经是天堂了,我是你裙下小臣。”她的手美如白玉。他爱恋的盯著。
“这是赞美还是讽刺?”每天都有美食可享用,当乞丐也甘心。
他故意不同答地频频劝用“来来来,吃口鱼香茄子,葱爆牛脯口感十足,豆腐汤清滑口…”
“别当我是猪拚命喂食,我和平常人一样只有一个胃。”她很想把七、八道菜全扫进胃袋。
“你太瘦了,下回得炖些补汤生生。”他不甚满意她一手盈握的肢。
“现在流行瘦身,四十七公斤是标准体重。”她不是刻意减肥,而是胖不起来。
“是标准体重的最低限吧!你最少得再长三公斤。”以她一六七公分的身高而言。
“很难。”
她的工作太忙饮食无法定时定量,常常一个手术长达十数个钟头,一出手术房又累得半死,根本提不起精神好好吃一顿。
通常不是随便以面包、泡面裹腹,就是饿过头没食吃不下,懒懒地睡一觉打发过去。
长期饮食不正常,营养摄取量不足,她始终维持少女时期的体重,不因身高的长而多增点,所以老给人一副病西施的感觉。
“为了我后的幸福著想,我会把难字改写成易。”贼兮兮的方羽小人的往她细一搂。
她不习惯男人的靠近,有些别扭。“脑子黄思想,未进化的感官动物。”
“哎呀!我的小糖好恶,你没听过子的健康是老公的幸福,我是在为往后的五十年铺路耶!”他故意轻言甜语地朝她耳后吹气。
“你…你真的很讨厌。”朱鸿鸿微微一栗地嗔嚷,红了粉腮。“未来太遥远。”
“喂!宝贝,我可不许你太悲观,不要忘了你的未来里有我。”他的笑中有几许认真。
“人生的变数太多,我从不作梦,以免失落更深。”她突然没了胃口。
方羽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逗她开心。“难不成你想对我始终弃?”
“你…你还玩。”她板起脸孔,心情好多了。
“我就知道我的命不好,好不容易找个女人谈场恋爱,人家开始就抱持著玩心态,我…我好命苦哦!”“你别做戏了,我不会上当的。”已经软化的朱鸿鸿在口头上仍是强硬。
“呜…人家不管啦!我像个黄脸婆为你洗手做羹汤,你吃乾抹净翻脸不念旧情,这没良心的女人。”
尖嗲著嗓子,方羽故作女人姿态地捻著莲花指,左脚不忘娇嗔的轻跺,叫人看了好笑又好气。
泥菩萨遇上海龙王。“我服了你,方大爷。”
相识不过一天,哪来的旧情。
“叫我羽哥哥。”
“那你得先杀了我再说,我没有你的痞子习。”她忍不住朝天花板翻翻眼。
“这哪叫痞子习,我们在谈恋爱呐!自然称呼上得亲密些。”他凑近她,然后揽紧她。
“没人谈恋爱这么恶心吧!”她瞄瞄他不规矩的手。
他不服气的说道:“你还没看过更恶心的,我有个兄弟有恋童癖,另一个是恋男癖,他们亲热的模样才叫人想吐。”
他没道义地挖出兄弟的丑事大肆渲染。
鸢虹恋狡狯得如她的另一半龙翼,用著一张清纯如稚童的娃娃脸骗人,二十馀岁“高龄”老爱佯装十二岁的小、妹、妹。
而明明是女儿身的东方味更是帅得失德,不仅在名歌手伊梦的MTV里客串男主角,连在伸展台都一律以男装展出,让真正的男人失了光彩,饮恨自己女伴发突的眼中只有个假男人。
“和他们比起来我是正常人,没有变态。”方羽控制不住地她的耳后。
朱鸿鸿耳朵倏地泛红。“方羽。”
“不能怪我贪吃,谁叫你太可口,惑我去咬一口。”他身体力行地拨开她的黑发,在她玉颈上啃。
“菜…冷了。”她的声音有些无力。
“待会我再热一下。”他舍不得这份温存,专心的啃出一排淡紫。
脚麻了。“方羽,你不想养胖我了吗?”
“唉!就知道你很无情。”他用力在她颊边出一朵红花。
“不,那代表我比你理智。”她还没做好接纳他的准备。
是吗?他不揭穿言不由衷的她。“你的理智全靠在我厚实的膛。”
“你就不能有正经的一刻。”让人难堪。
清瞳一瞟,朱鸿鸿脸红心跳地拉开际的大手,故做镇定地稳住微的气息,不让他渐进的侵略得偿。
她无法欺骗自己没有对他动心,那温暖的怀抱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带给她一种被珍惜的呵护感,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但是她不敢奢望,童年的记忆使她丢不开肩上的包袱,生怕是一场短暂的空梦。
梦醒后会不知足,失去原来的自我。
“鸿鸿宝贝,你再用那双充魔的双眸勾引我,我可是会不客气地把你当主菜给…吃了。”他的眼神含望。
她轻颤地退到桌子另一端。“你的想像力太丰富,我目小如豆,眼神呆滞。”
“你…”他笑得非常大声。“我是很想吃了你,不过得先养胖才不会仅够牙。”
“你又戏我。”她不高兴的瞪他。
方羽以笑声化解她的防备,技巧地走近她放松的身体,看似自然实则颇负心机的拥住她细薄肩膀,在她来不及惊呼时吻上微启的。
上一次在医院那个小儿科的吻才叫儿戏,根本还没尝到就草草结束,实在有点不太甘愿。
这回要吻个够本,顺便付点利息摸摸圆翘的小丰。
“方痞子——”
“有。”方羽不理会她羞恼的俏怒,意犹未尽地补上口水。
“你混蛋。”他辜负她的信任。
“骂得好舒服,再来。”他犯的讨骂,心满意足地噙著贼笑。
拿他没辙的朱鸿鸿一嗔,无语。
电话适时响起,她不介怀地拍打他一下,要他放她去接电话。
“一个吻。”
“痞子。”她被动地在他脸上敷衍一吻。
“没诚意,欠著。”
方羽右手一翻,一道银白色光芒出,顷刻白色话筒落在他手中。
“你…”“接电话,宝贝。”他将话筒贴近愕然的她耳旁。
怔仲的佳人不太用心的虚应了电话另一端的人两句便挂断了,一手翻看他长茧的掌心,怀疑袖里暗藏玄机。
“谁来的电话?”
“医院。”奇怪,没机关呀!五指全是皮。
“什么事?”
“五○二的病人又在闹房,院方要我去安抚一下。”他是怎么变的?
“别理他。”
“嗯!”她尽顾著研究他的五手指头,听不进半句话。
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方羽用同样手法接电话,不过这次他不换手自己听,将内容读出。
“宝贝儿,三民路发生连环大车祸,一辆运油车冲撞大型巴士,祸及旁车道的进香团游览车,已知十死三十重伤…”
话筒传来紧急的求援声,方羽手臂一空,救人心切的朱鸿鸿己穿戴好外出服正要拉开大门…
“等等我,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