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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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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真是个搬家的好天气!一大早送走了一位灾星,现在整栋房子归她所管。原本是想睡个回笼觉,补眠一下,可是这会儿精神却好得要命,半晌睡不成。

  嘿!既然睡不着,就拖个夜猫族的家伙来作伴吧!反正闲着也无聊的,找个免费佣工来帮捆行李。

  才想着,紫琥珀马上就拿起话筒,拨下熟悉的号码。

  “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二十几次,上的男人低咒着滚下,一看夜光表的指针走在八点二十七分,他发誓不管是谁都要他死得很难看!

  “喂!你…”他嘶哑的嗓音还来不及出口,就被对方的声音给打断了。

  “天晴气,风和丽,小鸟唱歌,胖嘟嘟睡懒觉,愈睡愈胖。”

  只有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敢这么叫他,胖嘟嘟。这是小时候的绰号,现在他可是个英俊高的大帅哥,街少女为之疯狂的偶像歌手。

  他倒回上,将电话筒夹在耳旁:“琥珀妹子,你存心扰人,哈——梦呀!”上官飞打个大哈欠。

  “水晶天才亮就吵醒我了,身为你的青梅竹马兼邻居兼直系学妹的我,当然是和你有福同享喽!”

  可想而知绿水晶是用什么方法吵醒她的,上官飞不由得放声大笑,他没有姐妹,所以邻居这两位令人头疼又心疼的小丫头,顺理成章地变成他的恶魔妹妹,专门来克他。

  “笑!笑死你好了。”紫琥珀在电话那头发火。

  “好,好!呃!不笑就是了。”这小妮子脾气一发,比火山爆发还可怕,水晶就好应付得多了。

  “你醒了没?”紫琥珀多此一举的问候。

  “难不成你又见鬼了?”上官飞没好气地说着。小时候他最怕鬼了,偏偏隔壁住了一对可以与鬼沟通的小姊妹,在她们的潜移默化之下,胆子才稍微长大一点点,只要不让他亲眼看到鬼的样子就好了。

  “要不要我送几只去陪你玩玩?”她平淡的语气中有一丝笑意。

  上官飞顿时觉得房内冷了几度。“你…你留着自己玩吧!”讲话的声音都颤抖着,可见他有多怕呀!

  “过来吧!帮我捆行李。”她暗自带笑着。

  “干么!离家出家还是和情郎私奔?”上官飞和她闹着玩。

  “我打算搬去和你同居。”紫琥珀非常严肃地说。

  “好呀!我的随时你用。”他一本正经地她。

  接着两人都爆笑出来,因为这是他们一贯的笑话。虽然他们是一墙之隔的邻居,可是后院是相连的,彼此拥有对方的钥匙,早就不分你我,等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被你的歌刀砍死在街头水沟旁。”紫琥珀装出很害怕的声音说。

  “是呀!这些歌连我都怕,太疯狂了,现在的年轻女孩子都这样吗?”上官眉头语气困扰地。

  “别问我,小姐我从不恋偶像。”

  “唉!你也给我们这些偶像一点活下去的机会嘛,我好伤心哦!”在电话中发出呜咽声。

  “你打算跨行去演戏吗?小心会饿死。”她嘲笑他演技非常非常地烂;“没良心的小鬼,亏我从小这么疼你”

  “没良心?别忘了你上张专辑主打歌的电脑动画是谁帮你设计的。可怜哦,把人推上了榜首还挨骂,下次我…”

  “我一定会好好地报答你,不管是上刀山或下油锅,老哥绝不敢有二言。”

  上官飞可不敢轻视紫琥珀的能力,上次那张专辑经过她的巧手变装后,销售量大增,歌都爱死他在音乐录影带中电脑合成的酷相,纷纷要求重播MTV。“来吧,过来吧!我需要你,”紫琥珀用她那死男人的嗓音,轻柔地蛊惑着。

  上官飞打个冷颤“幸好我认识你太久,否则一定像十六,七岁血气方刚的少男一样鼻血,太煽情了。”

  “少罗唆,限你五分钟后到我家报到!”紫琥珀一声令下。

  “这才像你嘛!听起来真习惯。”

  “犯。”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

  “喂!喂!真是个不礼貌的小鬼。”

  上官飞慵懒地伸伸,随便找套最不显眼的衣服穿上,戴上拙拙的黑框眼镜,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白灰,一顶丑丑的球帽,刻意伪装成书呆子的蠢样。

  他打开后门,随手一甩门自然关上。翻过低矮的百里香树丛,五分钟整他刚好打开隔壁家的冰箱,纯地拿出两颗蛋和火腿,从容自在地准备好两人份的早餐。

  “嗯!好香,将来嫁给你的女人非常有福哦!”闻香客紫琥珀不客气地来到厨房吃起早餐。

  “有没有兴趣报名?我允许你队”上官飞眨眨眼睛,表示她很有希望入选。

  “谢了,我宁可饿死。”她边吃边语带不屑地回答。

  他帮她倒了一杯冰牛,拿着自己那一份早餐坐在她对面,嘻皮笑脸地扮鬼脸:“看来,我这当红的偶像歌手,在你眼中是一文不值,所以你宁可饿死也不愿当个有福的小女人。”

  紫琥珀用鼻子冷哼了一声:“如果你从小看着一只胖企鹅,顶着胖肚子走路,就算他长大再俊,那完美的形象也会幻灭的。”

  “你好毒哦!幸好老天有眼,还我高瘦长的标准身材,不然我可要哭死了。”

  “肤浅的人看皮相。睿智的人看内在。我很聪明,早预料到有一天你会有强壮的身躯可供利用。”她一副老学究的表情,边说还边点头…

  上官飞怜爱地轻敲她脑袋瓜“利用?小心被我的歌们踹死!”

  “你这身打扮很好看。”好看得像白痴,待会儿出门要和他保持距离,她在心中打定主意。

  “违心之论,小心被割舌头。”他早从她的表情看出实话。

  “善意的谎言是一种美德,上帝会原谅我这个小小的缺点…”紫琥珀一本正经地说。

  “少来了,你不信上帝。”

  “我现在开始信也不迟啊!”“你看过老鼠像大象一样大吗?等台北的空气和垦丁一样干净时,也许你会去信。”上官飞太了解这小妮子的脾气。她是什么都信,也什么都不信,她高兴的时候可以和你天马行空的扯一通,但是,当她扁嘴的时侯,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讨厌这两个字你会不会写?”她一口气喝光五百CC的牛

  “不会,但我会写厚脸皮三个字。”他皮皮地。

  “不跟你打了,帮我搬家把!”

  上官飞被她硬拖着走。手里还拿着半杯的新鲜柳澄汁,口里咬着剩一角的三明治,非常命苦而且还不能有怨尤,恍若现代版的阿信。

  “电脑,电扇,电冰箱…咦!少了电视。哇!不会吧!你是玩电脑的要这么多书干吗?”清点一下紫琥珀打包的东西,上官飞不由得大叫。

  “书是调剂品,冰箱是民生用品,电扇是驱蚊器,电脑是我的财主。”

  “可是少了电视,你就看不到我英俊的帅脸,怕你会得相思病伤心肝呀!皱着眉头捶心窝。”

  紫琥珀配合他玩下去:“小别胜新婚,相信你会活得象蟑螂。”

  “人见人怕?”上官飞可不怎么喜欢蟑螂。

  “有就钻,长长久久,连除虫剂都杀不死。”好人不长命!祸害嘛,郎腿享清,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唉,上辈子八成欠你债没还!我很怀疑我那台小宾士是否载得动。”

  上官飞挽起袖子,将她的行李一件一件慢慢地往车子里;紫琥珀着一,一页一页翻着好看的小说,不时发出浅浅的笑声。

  “疯子。”这是他给她的评语。

  紫琥珀瞪了他一眼“你搬完了!”

  “你自己看看呀!”上官飞拍走手上的灰尘。

  她大略地巡视一番,很满意地点点头,锁上大门坐上前座,上官飞由大明星沦落为搬家工人,不过他倒是甘之如饴。

  车子飞快地向前奔驰,两旁的行道树-一落在身后。

  “你怎么知道那地方有一幢安静的空屋?”紫琥珀好奇地问着身边的人。

  “电视台出外景,我这个歌手顺便打杂,无意间发现那地方有一幢古意盎然的百年老屋。上官飞老实地回答。

  “那你就顺便把它买下来?”

  “嘿嘿!老实说,那幢百年老屋非常便宜。只用了我上张专辑所得的三分之一。”他刚听到价钱时也吓了一跳,是不假思索地把金额一次付清,房子产权登记在紫琥珀名下,免得被国税局查帐。

  “那的确不贵。”紫琥珀心里暗想,那地方不是太烂就一定闹鬼!

  “到了到了,就在那几棵青杉后面,有没有看到?完全符合你的需要,红瓦白墙,二楼有阳台,上面还有一间小阁楼。”

  紫琥珀忍不住被附近洁净的绿色草皮吸引,她好想在上面滚上一圈,躺在上面仰望白云星辰,偶尔作作白梦,放松紧绷的情绪。

  “看到这一片绿。心情真是舒坦。”地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光着脚丫在草皮上感受来自大地的力量。

  “喂!你…哎!算了,这丫头疯了。”

  上官飞把车上的东西-一搬进屋,虽然已有一段日子不曾有人住,但大致上还不算太脏。他挑个比较干净的地方把东西堆放在一起。

  “琥珀妹子,你看看还需不需要买什么东西?”他想趁自己还在这里时,帮她把一切整理好。

  一条细细的蜘蛛网掉下来,紫琥珀轻轻地用手拂去。

  这幢有西洋风味的百年老屋,需要好好的清理,打扫之后必有另一番风味。

  “食物,还有清洁用品。”环顾四周之后,她头也不回地回答他。

  在附近的超市中,上官飞推着一辆小推车跟在紫琥珀后头,在外人眼中就像两个土包子进超市,引起不少人的侧目。由于他们穿着随便,买的东西又特多,店员的目光也紧紧跟随着。

  上官飞挨近紫琥珀小声地问:“你想,店员会不会认出我?”

  她努力地忍住笑,现在这副拙相谁会联想到他是大明星?全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放心,你的伪装相当成功,绝不会有人认出你。”除非那个人是超人,有透视眼。

  “可是他们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他不自在地拉拉帽子挪挪眼镜。

  “因为他们没看过企鹅上街买东西。”紫琥珀消遣他。

  “好呀!你这小鬼,老是要揭我疮疤。”上官飞小声地咒骂,还不忘瞄瞄四周异样的眼光。

  她扔了两双塑胶手套,清洁用品也买双份,抹布,拖把,掸子,甚至连清香剂也买了,好像年终大扫除。

  “嗯…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她低头盘算着,看有没有漏买什么。

  “小姐,我看你干脆把超级市场搬回去好了。”上官飞像菲佣一样跟在小主人身后。

  “罗唆!”光是日常用品便已装一车,她头也不抬地说:“喂!胖嘟嘟,再去找一辆推车过来。”

  上官飞几乎要哀号出声,碍于这里是公共场合,再则慑于紫琥珀的婬威,菲佣的本分得认清楚,否则她那个人一翻起脸来,青梅竹马算什么?挨K用的。

  “琥珀,你想开超级市场不成?这么多东西还不够呀!”

  “胖嘟嘟,这些都是用的,你想饿死我不成?”猪脑人面笨牛心,不会转弯的蠢蛋。

  “我…”上官飞正想开口,却被突来的声音打断了。

  “妈咪,那位姊姊为什么叫怪叔叔是胖嘟嘟?他一点也不胖呀!”一个手拿着糖的小女孩拉着母亲裙角问。

  年轻母亲尴尬地一笑:“对不起,小孩子不懂事说,请别见怪。”

  “怪叔叔,你是怪叔叔。胖嘟嘟呀,你红到日本去了!”琥珀忍不住捧腹大笑,仔细一瞧现在的他还真像日本喜剧里的怪叔叔一角。

  上官飞难得脸红,这小女孩太不识货了,堂堂一个名扬亚洲的红歌手——上官飞,居然会被说成怪叔叔,他真是有口难言呀!

  “笑!笑什么,一点都不像女人!”他恼羞成怒的误踩地雷。

  紫琥珀眼一沉,拳头在他鼻翼前晃动:“你说什么?有胆再重复一次。”想提早升天,她非常乐意送他一程。

  上官飞挂着艰涩的笑意“没有,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女人味的女人。”女人,你的名宇是雷克斯霸王龙!最凶的动物。

  “是吗?”紫琥珀脸笑不笑地问。

  “千真万确!”上官飞举起手发誓。

  年轻母亲见他俩人为小女孩一时童言而吵起来,不好意思地劝架:“两位别吵了。都是我家讨嫌小孩说错话,不好意思。”

  紫琥珀向来是欺恶怕善“哪里,小孩子天真不会说谎,而他是真的很像怪叔叔。”

  “琥珀,口下留言。”他合掌拜托。

  “怪叔叔的衣服好好玩。”小女孩玩着上官飞长身外衣上的小铃铛。

  上官飞蹲下来,解开衣服上的铃铛送给小女孩“叫上官哥哥,乖。”

  小女孩很好贿赂,马上乖巧地喊声:“上官哥哥!”

  “三手法。”紫琥珀非常不屑地撇嘴。

  年轻母亲见小女儿和他们玩成一片,好奇地问:“两位是兄妹吧?”因为他们看起来很年轻,不像夫

  “大概算吧!”紫琥珀随口应和。

  “什么叫大概算?有我这个哥哥不算太委屈吧!”倒楣的他看错邻居,错把撒旦当安琪儿。

  “还好啦!只是长得不太像男人。”对紫琥珀来说,他长得太俊美了。

  上官飞张着一张大嘴,倒了口气“我不像男人?你这个没眼的女人!”

  年轻母亲笑得很开心地:“你们真像一对情侣。”

  “跟他?”紫琥珀一脸轻蔑错愕的表情,等她哪天发高烧变成白痴还可能。

  “跟她?”上官飞一副被鬼打到的夸张模样,他又不是撞坏了脑袋才往地狱里钻。

  “你们的表情好逗。”

  “我是被吓到了。”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在紫琥珀的怒视下,上官飞自动地闭上嘴。

  “你们是新搬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年轻母亲抱起小女孩,关心地询问。

  “今天才刚搬来。”

  “真的呀!你们住哪里?有空我可以去串串门子,借酱油、醋什么的。”年轻母亲俏皮地说。

  “街尾向左转的那幢老房子。”

  当她话一出口,不仅年轻母亲当场愣在那里,连店里的员工和客人,都一副颤抖难受的表情。紫琥珀心里想,她想得没错,那幢老房子有问题。

  “你…你…你真的住在那里?”一位欧巴桑提着菜篮走过来。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紫琥珀好奇地问,婆婆妈妈的消息最灵通了。

  另一位老婆婆也围上来,小声地说:“那房子有鬼,不干净。”

  “鬼…”上官飞一听有那“玩意儿”三魂七魄都快飞光了。

  “胖嘟嘟,安静!”她从没看过像那么没胆的男人。

  “听说晚上的灯会莫名其妙地亮起来,还有一个影子飘来飘去。”一提那幢老房子,所有人都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每个人眼中都闪着戒慎恐惧的光。

  “是吗?还有呢?”她要多知道一些那玩意儿的“历史”才好摆平啊。

  “听说以前搬进去住的人,晚上都被鬼坐。”

  “还有阁楼会有叹息声,明明有脚步声却看不到半点人影。”

  “那幢房子空在那里很久了,没人敢买。”一位老婆婆同情地望着他们!

  便宜没好货!上官飞在心里暗骂自己。幸好他买的时候是登记在紫琥珀名下,就当送她一份礼物好了,反正她又不怕那玩意儿。

  紫琥珀低忖了一下:“你们知不知道那幢房子最早的主人是谁?”

  大家看来看去,最后推了一位老者出来,大概他是地方上的十老土地吧!

  “我是以前的村长,那幢老房子是我一位父执辈长者,送给他儿子的结婚礼物。”

  “后来发生什么事吗?不然怎么会有闹鬼的说?”

  “也没发生什么事,后来那家的主人病逝,夫人怕触景伤情就把它卖了,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儿子到美国去了。”

  八成是一个舍不得离去的幽魂,生前太重感情,死后在旧地徘徊不去。“一个笨鬼”这是紫琥珀为“他”下的定义。

  “小姐,那房子住不得,你们还是早点搬家。”年轻母亲好心对她说。

  “没关系,我不怕。”鬼才要怕她身上的灵气呢!

  “这不太好吧!哪!查某囡仔,这条王爷庙求来的符,你带在身上避吧!”一位老婆婆好心的放了一个符包在她手上。

  “谢谢。”虽然用不上,但是紫琥珀不想拂逆一位老人家的关心。

  “要是有事记得马上离开哦。”老者这么叮嘱着。

  “我知道。”对紫琥珀来说,有鬼才安静,那儿真是个好地方。

  “琥珀,你还要不要买东西?”上官飞被大家冷落一旁,心中有些不快。

  紫琥珀看透他的心,玩味地笑着。“对不起,各位,我还要采购一些食物。”

  众人猜想他们大概也住不久,可惜这镇上难得来个标致的女娃儿,偏偏买下街尾的鬼屋。

  “有人陪你喽!”上官低着声音,以嘲笑的口吻说。

  “有没有兴趣当同居人?”

  上官飞一副“你杀了我吧!”的表情。“寂寞也是一种享受。”

  “哇,企鹅也懂哲学了。”紫琥珀反讽他的怯懦。

  在结帐时,店长还特别打了个折扣,并送给她一些避的小玩意。

  “付帐。”紫琥珀干脆地把帐单递给他。

  “为什么是我付帐?”他非常不平。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哥哥付帐,妹妹享受。”她摆明了要老大他付钱。

  上官飞苦着一张脸,拿出信用卡“倒楣呀!”

  “错了,是幸运——我。”紫琥珀笑着回车上等候。

  店员帮着上官飞把东西全搬上车,在行经一个转弯路口时,紫琥珀放下车窗,准确的把善心人士刚刚捐赠给她的符纸丢入路旁的一个垃圾筒,而且空心进篮。

  “拿去。”一枝扫把放在上官飞来不及反应的手上。

  “干么?”他疑惑地看着手上的扫把。

  “废活,当然是给你打扫用的。”紫琥珀一副“你白痴呀!”的表情。

  “什么?你要我帮你打扫。”

  “国父说:物尽其用。小女子不过是遵循伟人的指示行事而已。”

  “你还真懂得利用我。”上官飞非常无奈的用那枝扫把扫天花板上的蜘蛛网。由搬运工人降为菲佣,现在更伦落为清洁工,悲惨呀!

  “算计是女人的天。”紫琥珀理直气壮地说。

  “是哦。”算计别人是你的天,他想。

  “你好像不太赞同。”紫琥珀正擦着窗户。

  “你的话我从不敢反对。”他还不想找死呢!

  紫琥珀当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瞧你说得多委屈,好像我有多待你。”

  “真是知音。琥珀,你打算住下来吗?”有鬼的屋子让上官飞颇不自在。

  “我喜欢这幢老房子,还有围绕四周的大草皮。”

  尤其是绿油油的草地,她爱死了光着脚丫踏在上面的感觉,好温暖好感动,看着缓缓移动的冉冉白云,再多的烦闷无聊也会一扫而空。

  “可是你很怕吵,万一他来找你聊天泡茶怎办?”

  “很简单,眼不见,随他去闹。”她见多了自然不稀奇。

  “万一他坚持要赶你出去呢?”上官飞朝最坏的结果设想。

  紫琥珀丢给他一条抹布“陪他玩玩喽!”

  他接过抹布,在水里浸泡一下,拨了两下后拧干,开始擦洗墙壁家具。和其他不做家事的男人一样,一条抹布用到底。幸好屋内的灰尘不算太厚,轻轻擦拭就回复原来该有的光泽。

  “你哦!永远就是这调调儿。”上官飞的笑谑中带着宠爱。这其实他自己也要负些责任,因为他太纵容这对姊妹。

  “说实在的,鬼有什么好怕?看你战战兢兢随时想逃的样子。鬼也不过是人的另一种形体。”

  他胆虚地笑笑说:“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太优秀会遭天谴的,所以我不想去招惹它。”

  “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也许你的胆子会大点。”

  上官飞叉斜睨着紫琥珀说:“小鬼,信不信我会弃你而去?”

  “说说而已,何必当真。”懂得见风转舵才是真女子。不然她一个人要清到何时。

  “哼!”每次都来这一套,他撇撇嘴地想。

  打扫过后的客厅焕然一新,光洁明亮的地板几可照人,正午的阳光从明净的玻璃穿透,反在地板上,淡淡的虹影忽隐忽现。

  “真美。”紫琥珀满意地看着光线变化。

  “来吧!先吃点面包止饥。”上官飞体贴地递上一块面包。

  由于厨具尚未摆好,两人克难地坐在矮椅上品尝刚出炉的新鲜面包,喝着咖啡。

  “你这几天通告忙不忙?”

  “喂!做人别太过分。”他一眼就看穿她的诡计,真当他是闲着无事可做的游民吗?“

  紫琥珀睁着一双小狗般惹人怜爱的清澈眼眸“你舍得看我累死?也许一个不小心被掉落的木板打到!”

  上官飞挣扎地说:“我最近正值唱片宣传期,很忙的。”

  “谁晓得我会不会失足从屋顶上跌下来。”她用着迂回战术。

  “你没事跑到屋顶上干什么?”他觉得她可真能扯。

  “看看风景啦,听听小鸟唱歌,享受一下光浴。”紫琥珀愈说愈觉得这主意不错。

  “你可以在草坪上做这些事。”

  “这主意不错,可是庭院的大树杂乱不堪,又没人帮我修剪,看起来好不协调哦!”“打电话叫园艺师傅来修剪,顺便将草皮修整齐一点。”上官飞非常得意地说着。

  紫琥珀角一勾,出一丝恶的笑容说:“第一,我这里没电话;第二,你认为镇上有人敢替鬼屋修剪树木吗?”

  他真是愚蠢的单细胞生物,她想。

  上官飞愣了一下,当初为了保持这幢老房子的安宁,所以没有装设电话,现在倒成了一项缺失,而且从超市那些人的眼光得知,敢来鬼屋工作的意愿是零。

  “这…可是…嗯!我有通告要赶。”这是好借口,他相当满意自己的反应。

  紫琥珀可不想放过他这个免费佣工。“无所谓,白天归我,晚上你自行安排。”

  她的意思是你晚上怕鬼,那就白天来帮忙,至于唱片宣传的广告就到晚上,看她为他设想得多周到。

  “哇!你比土匪还恶质。”她真存心拖垮他。

  “还在努力当中。”她脸不红气不地说。

  “真服了你。”遇上这女人,除了竖起白旗投降他想不出什么法子。

  “开始工作喽!”紫琥珀神采奕奕地喊着。

  上官飞就这样提着干净的水,肩扛着一枝扫把前挂着清洁剂头上绑着可笑的头巾,开始他清洁工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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