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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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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老黑忙站起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式,道:“胡县长、老金,请!”

  三人落座后,文老黑拿起一瓶衡水老白干道:“来,今天咱老哥仨相聚,也不喝什么茅台、五粮,咱就喝这衡水老白干。你们看如何?”

  金算盘十分兴奋,道:“好啊,这酒有劲儿。多少度的?”

  文老黑得意地拍了拍酒瓶子,道:“70度,原汁原味,这可是我托人从衡水老白干酒厂来的原浆啊。怎么样,胡县长?”

  胡来苦笑了一声,道:“这酒可够硬的,我不善喝酒啊。”

  “诶,老金又不是外人,胡县长您客气什么,今个儿咱哥仨聚在一起,不谈工作,不醉不归。”文老黑故意绷起了脸,暗暗地给胡来施了一个眼色。

  胡来会意地苦笑了一下,道:“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只要老金不怕,我也豁出去了。”

  “老金,你放心,他可是有名的酒星,斤八两的根本难不倒他。”文老黑好象恐怕胡县长不知金算盘的酒量似的。

  金算盘故意推托了几句。文老黑哪管那些,上来就把两人的酒杯倒了,然后象征地给自己倒了一点,举起杯道:“来,胡县长初来咱咱老哥仨头一次喝酒,这第一杯干了。”

  金算盘连连摆手道:“这可不行。文主席啊,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和胡县长都倒了杯,你自己却只倒了一点,这哪成?来,我把酒瓶给我,我给我老领导倒一杯。”说完站起来,就伸手抢文老黑手中的酒瓶。

  胡县长一看,暗笑:果然这金算盘名符其实,一点亏也不吃,哪怕是他的老领导。他给文老黑使了一个眼色,挥了挥手,道:“老金说的对,文主席你也倒上吧。”

  文老黑见陈县长也发话了。知道今天躲不过了。他伸手拦住金算盘。道:“老金你坐。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我自己来吧!”说完。自己把自己地酒杯上了。他站了起来。举起杯。道:“来。老金。胡县长新官上任。放弃大城市。跑到咱这偏远地小地方。咱一起敬胡县长一杯。预祝陈县长一帆风顺。事事顺利。一起把这杯干了。”

  胡县长皱了皱眉。心道:“这一杯起码有二两五。这可是70度地老白干。一口就干了?自己也许撑得住。老金能行吗?老黑能行吗?”他眯着眼睛瞧着眼前这两个老同志。

  哪知文老黑竟然率先饮为敬。真地一口干了。胡县长楞住了。没想到这老黑真有些酒量啊。他眼睛飘向了金算盘。金算盘见文老黑干了。胡县长斜眼瞧着自己。似乎不有相信地样子。他举起杯道:“今天是好日子。胡县长大驾光临。我也豁出去了。来。干!”说完。站起来与陈县长碰了一下杯。一仰脖。一饮而尽。

  胡县长只好也端起来。苦笑了一声。道:“我看我还是少喝点吧。我不胜酒力。”

  老金不干了。道:“那哪成。我们都干了。你不干可不成。说好了。今天酒桌子上可不讲官职大小。凡正我是你们两位地老哥。你们得听我地。”

  文老黑连连点头。道:“对。干。胡县长。咱不能让老金给看轻了。怎么说咱比他还年轻。您说是吧。”

  胡县长望着文老黑,道:“老黑啊,还真看不出来。你倒会说话的,两头你都去好人。我分两开成不?”

  老金一看,怎么着人家也是县长,凡正答应喝干了,何必非要人家呢,于是点了点头。

  胡县长一口喝下去,呛了一下,差一点没吐出来。这酒真厉害,一进肚里象一团火从上至下直接烧向小腹,好霸道。这两个老家伙还真厉害,这么烈的酒居然也能喝下去。但事已到这一步,自己不喝也说不过去,一仰脖,也干了。

  老金一看,乐了,举起大拇指:“胡县长,海量!来,我给胡县长倒一杯酒。”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转眼两瓶老白干进去了。文老黑见老金有点发晃,暗想火候差不多了。于是,往老金跟前挪了挪身子,拍着金算盘的肩膀道:“老金啊,说实话,这两年在远山干得顺心不?”

  金算盘晃晃悠悠地摇着脑袋道:“还行,待遇高了,地位也高了点,这得多谢谢老黑你啊。”金算盘真有点晕了,之前还一个劲地文主席长、文主席短的,现在直接改叫老黑了。

  文老黑也不介意,又往凑了凑,随便问道:“厂长对你如何啊?”

  “不凡啊,这个臭小子,天天折腾来折腾去,不把我们这群老家伙放在眼里。搞什么黑手卡,美人计,把县里领导忽悠的五三道。”金算盘摇头晃脑。

  胡县长突然进来,道:“什么叫黑手卡?什么是美人计?”

  金算盘一听,赶紧捂上嘴,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文老黑笑了笑,道:“老金啊,实不相瞒,不凡这臭小子,太张狂了。居然敢在常委扩大会上公开与咱胡县长叫板。想必你也知道,咱胡县长是上面直接指派下来的,有身份、有背景的人,居然受这小子鸟气。我看不过眼,所以把你叫过来,想想辙,看看如何给咱县长出口气。”

  金算盘听到这里,酒似乎醒了点,有些明白了,原来这竟是套啊,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往套里钻啊,暗暗叫苦:“老黑啊,老黑,这趟浑水你拉上我干嘛?”刚要接话,一口酒气从胃中涌上来,脑袋嗡的一声,他稍稍晃了晃,感觉有点发晕。

  胡县长见金算盘在犹豫,急忙接道:“其实,我也不在乎这小子的张狂劲儿,更主要是您老人家,经营企业这么多年,有着丰富的管理经验,论资历不凡没你深,论经验他没你足,论水平他没你高。还不是就是凭着他的社会关系比你硬,年纪轻轻就管着你,天天在您老面前幺五喝六的。”

  这句话,正说到点子上。胡县长早就从文老黑里打听到了一些关于金算盘的情况。要是在平明,金算盘早就识破了这点技俩,根本不会上这个当。可今天文老黑这个老领导请自己,自己欠着人家一份人情,加上这70度的衡水老白干,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听到这,不再防着胡县长了,猛地一拍桌子气道:“这小子,开始还老实些,对我们几个老家伙还算尊重。现在企业好了,他在县里红了,根本不把我们几个老家伙放在眼里。还不是老书记逞着他,要不,凭他那点本事,还能蹦得到哪去?”

  文老黑一听,终于上题了,言道:“岂止啊,不光你受气,连我和老县长都受了他的气。尤其是陈县长,那对咱可是没说的,要不凭着老县长的才华,怎么可能就被这样调走呢?”

  胡来一听,有些气,但又一想,这两个老家伙看来是喝多了,计较那些干啥。

  金算盘一听,可来劲儿了:“就是!要说老县长,那对咱可是真够意思,早我就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不凡的事,不过始终不敢肯定,今天听老黑你一说,我想明白了。”

  胡来见机会来了,又把刚才的话题提了起来,言道:“老金,刚才你说的那个美人计是怎么回事?”

  金算盘拿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道:“您来时间不长,那是不知道。您问问老黑他们,谁没听说过?谭书记有个小相好,就是我们远山的,是不凡从中牵的线。这丫头可牛了,现在在远山炙手可热,谁敢碰她啊?”

  “谁?她叫什么名字?”胡来侧头望了一眼文老黑。

  文老黑脸色一变,道:“这个臭老金,你把佳佳抬出来干嘛。那不过是传闻嘛。”

  “佳佳?”胡来问道。

  “对,叫肥佳佳。这丫头长得真是好看,除了身体稍胖了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暇呲。”说着,老金又喝了一口酒,根本没理文老黑的岔儿。

  “肥佳佳。没听说过。”胡来摇摇脑袋。

  文老黑急忙言道:“胡县长,别听老金瞎说,那不过是扑风捉影的事儿。哪能当真,再说这种事对我们也没什么帮助啊。”

  胡来一想也对,试探地问道:“老金啊,这种事可能不能瞎传,莫非你亲眼见到过?”

  金算盘此时脸色彤红,头有些大了,端起酒杯将第四杯一干而尽,咣当把酒杯往桌上了一放,道:“这事,可是有人亲眼见过。据说,这事当场被谭书记他老婆痕辣给逮个正着。”

  文老黑脸色也黑里透红,呼吸着重重的酒气,道:“切,那不过是喝个酒,瞧让你说的,逮个正着,好象你把他们堵在了上似的。”

  金算盘可不干了,蹭的一声站起来,眼睛瞪得滚圆对着文老黑道:“老黑,你知道我可不会瞎说。别说喝酒,听说天香楼还有个专门给谭书记设的包间呢。您知道吗?”

  文老黑脸色更沉了。胡来急忙进来:“包间?哪个包间?几层?哪个房间?”

  “911。”金算盘口而出。

  “什么911?”胡来听着有点发朦,这事怎么跟恐怖分子撞五角大楼事件扯上了?

  “就是9层11号房间。”

  胡来暗暗吃惊,心中猛然一动,一股恶的念头陡然升了起来,脸色出了一副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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