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失亲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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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士风尘仆仆地在林小语家楼下停下了，林小语马上下了车，林小语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后，便把自己的钱包交给了严楠让她坐车回家后再用钱包里的钱把车钱付了。

　　在帮着严楠把车门合上后，林小语疾步地跑进了自己家的小区。林小语急匆匆地跑到家里，开门进屋后，林小语发现并没有人在家。林小语猜到家人肯定都在医院陪着爷爷，但是林小语并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到底在哪家医院，卞国辉在给林小语打电话时林小语并没有听到卞国辉说病危的爷爷去了哪家医院。

　　林小语又连忙跑到对门问李静如的妈妈。幸好林小语的妈妈在出门是代爷爷入院的事情给邻居知道。林小语问清楚哪家医院哪间病房后，林小语便火速地跑到马路拦了辆出租车疾奔医院。

　　当林小语焦急地赶到了医院，问医院里的护士找到了爷爷所在病房时，林小语看到自己的父母和几个亲戚长辈都静静地站在病房的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自控的悲伤，林小语看到了那张病上已经用一条长长的白单将上的病人完全盖住。在此刻，林小语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不断地向下坠着，死沉沉地往下坠，像是坠入到深渊一般，绝望从四面八分向林小语的心袭来…因为林小语知道自己最亲爱的爷爷已经不在了，那一张惨白的单似乎将爷爷和林小语隔开了一个世界…

　　“爸…爷爷他…他怎么啦？”林小语虽然知道自己的爷爷此时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林小语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林小语上阵子还和自己爷爷一起到公园里散步，可是如今他却静静地躺在了白单下…林小语感觉自己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像个孤独无助的小孩一样向自己的父亲问询道。

　　林小语的父亲，这个此时脸颊中还带着泪痕的中年汉子，这个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过泪水的一家之主，在自己的父亲离开人世的那一霎悲伤得几乎昏眩过去。林父看着还穿着一套篮球队服的儿子，慢慢地向林小语走了过来。

　　这个平时很少打自己孩子的父亲，这个一向和善的中年汉子突然举起了他那宽大的手掌，狠狠地一巴掌掴在了自己儿子林小语的脸上：“你还知道回来，你爷爷都过身了…你知道么，你就知道去打球…你可知道刚刚你爷爷在咽气前一直就想着见你一面…”林父说到最后梗咽得说不下去了。自爱一旁的其它亲戚突然见林父打林小语都纷纷过来拦住林小语想再冲到林小语面前的举措。

　　这力道十足的一巴掌将高大的林小语打得有点踉跄，林小语侧着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左侧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和嘴角渗出的小血丝并没有让林小语有痛苦的感觉，而让林小语觉得悲痛绝的是自己父亲说的那句话，林小语从父亲的话语中仿佛看到了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在临终前盼望着见到自己这个大孙子时的情形，林小语想到自己不能在爷爷离开人世前在见到爷爷一面，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把利刃透了一样，痛苦得不能呼吸…

　　林小语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目光直愣愣地望着病上那张白色单下静静躺着的爷爷，林小语的眼泪一颗颗地顺着他的眼眶慢慢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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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语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着父母料理了爷爷的后事。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林小语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几天霾的天空下过了多少泪水，林小语记得自己懂事以来再也没有过眼泪，林小语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哭泣这种反应，也认为自己的眼睛中没有了泪水这种东西，可是林小语的想错了，这些眼泪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消逝，而是被压抑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一旦悲伤穿透了林小语内心的防线，那些泪水就会从支离破碎的心里奔涌出来，难以抑制…

　　林小语把自己刚刚出生是的百照摆在了自己房间的头柜台上，这是林小语和自己的爷爷第一张合照，以前林小语看到这张爷爷抱着穿着开裆的自己拍的这张照片时总是感觉到不好意思，可是现在，林小语从照片上看到只有难以弥补的过错，林小语多想在变成那个穿着条开裆，被老爷爷抱在怀里用一双黑溜溜大眼睛在好奇地四处张望的小男孩，可惜这都成为了记忆，被封存在了这张照片里。只能回忆，难以回去…

　　爷爷过世后的几个晚上，林小语都梦到了自己小时候跟爷爷在一起的情形，自己的小手揪着爷爷那把长长的白胡子时，爷爷眯着眼睛笑着的情形林小语是记得那么的清楚，甚至脸爷爷眉角的那些数不清的一道道皱纹林小语都历历在目，可惜这一切都不能再看到了。

　　爷爷是个参加过战争的退役军人，战争给爷爷带来的仅仅是右手胳膊上的一颗取不出的弹头，和一条几十年都不太灵活的右手。退役后的爷爷成为了一名工厂的工人，任劳任怨地在工厂里干了几十年的爷爷把自己的岗位让给了林小语的父亲后，闲不住的爷爷却和回到乡下种种地。尽管林小语的父亲和叔叔两个儿子一再要求老人家搬回城里跟他们一起生活，让老人家过过享清福的日子，可是爷爷却总是拒绝，爷爷不想干扰自己儿子的生活，只是特别想看自己孙子的时候，就会到城市里住上一段时间，然后再回乡下。

　　爷爷很少给林小语讲他那些故事，林小语知道的那些关于爷爷的故事都是给林小语说的。从***口中林小语知道老家的那所古老的泥砖房是爷爷自己一个人背着一块一块的大泥砖一个人搭盖起来的；知道了老家那棵最甜的杏子树是爷爷一个种下的；知道爷爷那些弟弟妹妹都是十六岁的爷爷一手拉扯大的…爷爷总是对自己所做得事情看得很淡。爷爷的做人准则也一直影响着林小语和林小语的父亲。

　　认识林小语爷爷的人都知道爷爷是个热心肠的人，即使是被别人算计了，爷爷也总是泰然处之。说过，爷爷年轻的时候曾经买了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那辆自行车可是花了爷爷好几年的积蓄，可是没骑多久的爷爷便将这辆他每天骑回家后都会擦拭得铮亮的自行车借给了路上一个有急事的陌生人。当爷爷走路回家的时候，可是对爷爷抱怨了很久，说爷爷是被人骗走了自行车，要知道当时这样一辆自行车可是相当一个人苦干好几年的收入。自行车借给了别人差不多一个星期后，当那个人带着礼物将自行车还给了爷爷。

　　每次想起爷爷时林小语总觉得他并没有离开，但是林小语知道这位亲人已经离自己远去了，留在自己心里的音容笑貌只是曾经的回忆。

　　林小语不知道死亡代表着什么，到底是化成了风中的一颗尘土，还是带着灵魂飘飞到天堂，但是林小语知道无论怎么样，爷爷还是自己最亲爱的爷爷，这样的关系，不会因生或死而改变，不会因任何事情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