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值得

　　封扬是他的助手，高高帅帅的年轻人，陪我一起去了医院，而他则不知去了哪里，不过，他不在，我少了很多压抑感，心里舒畅了很多。

　　手续办的很顺利，定在两天以后动手术。在病房外，我悄悄求封扬“可不可以给那个什么澈打电话，告诉他这两天我想在这陪妈妈，不回静园好吗？”

　　“那个什么澈？”封扬对我这个称呼很好奇。

　　我抓了抓头发，很尴尬“抱歉，我一直记不住他的名字。”

　　“哦！”他恍然，笑了笑“好，我问问他。”

　　封扬拨通电话以后，讲了几句便把手机递给我“澈哥要你说话。”

　　我连连摇手，我说的话不被他骂死才怪，想到他犀利阴冷的眼神我就害怕。

　　“没关系，澈哥其实很好的！”封扬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

　　我不情不愿地接过手机，怯弱地“喂”了一声。

　　“夜儿，你担心妈妈？”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我点了点头，好像他能够看见一样“嗯！妈妈后天就要做手术，我…”说着喉咙便哽咽了，肝移植不是小手术，而且即使移植成功也会有排异的危险，怎么会不担心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好吧，你留在医院吧，有事打我电话。”

　　“嗯！”我简短地答应了一句。

　　“还记得我号码吗？”他忽然问道。

　　“啊？”我连他名字都记不住，怎么会记得他号码！？

　　“我就知道！”他有些恼怒“上次给你的手机也摔坏了是吗？把你的手机给封扬，让他帮你存入我的号码，回来再给你买新手机。”

　　“哦！”我怯怯地应着，唯恐他再次发火。

　　迫不及待挂了电话，我把自己的手机给了封扬。

　　封扬笑着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说了一句“明小姐，祝你母亲早康复！”

　　“谢谢！我进去了，再见！”面对他的笑容，我忽然觉自己很可，一个出卖身体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

　　转身调整好情绪，我推开病房门。

　　妈妈看到我的瞬间很开心“夜儿，你来了，听王阿姨说你考上大学了？”

　　我点了点头“是的，妈，如果我念书去了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妈，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她捧着我的头，轻轻梳理着我的头发。“妈知道这几天委屈你了，到处借钱给妈妈治病，妈拖累了你！”

　　“妈，你别这么说！”我的眼眶瞬间润“妈，你知道吗？我已经借到钱了，手术安排在后天，妈，你有救了！”

　　妈妈含泪点着头“妈已经知道了，王阿姨都告诉我了，是你一个有钱的同学借给你的，可是夜儿啊，这么大一笔钱我们何年何月才还得清？好不如不治算了！妈不想连累你！这病就算动了手术运气不好也是死。”

　　“妈！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把眼泪下去，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你不是从小就教育夜儿要坚强吗？那妈妈自己也要坚强！相信夜儿，一定能治好的！夜儿大学毕业还要举行个人舞蹈展演，你答应过夜儿来捧场的！你还说过等夜儿嫁了人生了孩子，给夜儿带宝宝呢？你都忘记了吗？”

　　妈妈着泪抚摩着我的脸“孩子，妈妈怎么会忘记，妈是怕你太遭罪啊！”“妈！你放心吧！夜儿不遭罪！我同学说了，他家里很有钱，不在乎这几十万的，随便我什么时候还！还不起也没关系！”我只有撒谎。

　　“那怎么行？”本分的妈妈马上斥责我“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借人东西一定要还的，何况还是这么大一笔钱！”

　　我笑了“所以啊，妈妈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然后我们一起还这笔钱，你可不许赖哦，让夜儿一个人留下还钱会很辛苦的！”

　　妈妈终于出了笑脸“乖孩子，妈知道，妈一定能过来，看你的专场表演，看着你成为新娘子，给你带宝宝！”

　　听着她的话，我内心一片苦涩，新娘子？嫁人？生孩子？现在的我还有这权利吗？即便四年以后他放我自由，我这肮脏的身体又还配得上谁？不过，看着妈妈的笑容，我暗自欣慰，只要妈妈能健康起来，这份付出也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