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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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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闪耀,夜正浓,走近沈家府邸,还没踏进门,酒的香气就直扑鼻端。

  正厅里宴席正进行地酣畅淋漓,新建的大厅宽广通畅,上百宾客分列左右,中间的空地上十几名长腿纤的红衣舞女正翩翩起舞,脂粉香气伴着酒意厅四散。穿梭不停的侍从仆役将美酒佳肴源源不断地送上桌,舞女歌姬悠扬的曲调回在夜空之上,喧嚣的谈论声中汉语和突厥语夹杂不清。

  腾,只有正中间的主席上清净了不少,上面只设了一桌酒席,一个年约三十,身材魁梧的男子坐在案后,手里摇晃着酒杯,心不在焉地盯着场中的舞女飘逸的水袖。

  仔细看去,他体格壮悍勇,一看便知是外家功夫已臻化境的高手,面目硬朗中透着精明,显示此人并非有勇无谋的愚鲁之辈,只是那精明间又出一股子鹫之气,使人望而生畏。这男子正是如今凉川城里的绝对主宰——突厥太子撒兀甘。

  他正端着酒杯出神,冷不丁酒席一侧传来一声朗的笑声“王兄看这歌舞如何?”是坐在左边第一席的陆谨开口发问。今的酒宴,他未穿官服,也不是突厥皇子打扮,只是一身普通的文士衫,在座的官袍战衣之间倒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儒雅温文之气。

  撒兀甘回过神来,看到是陆谨在同自己说话,应付地点了点头。其实他根本没听清楚陆谨说了些什么。

  陆谨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面上却不动声,接着话题扯开去,随口评论起酒宴的食物美酒:“中原地酒比起我们突厥的酒清淡不少,臣弟素知王兄海量,生怕喝不惯那些女儿红、竹叶青之,因此特意选择了城西王家老店二十四年的金酌,这酒品尝起来…”

  撒兀甘心下不耐烦,但不想引人怀疑。也只好装作倾听的样子“恩啊”了两声算作回答。

  两人谈的正“兴起”从侧门闪进了一个身影,是撒兀甘的近身侍从。

  见他进来,撒兀甘眼神一亮,沉闷一扫而空。

  侍从匆匆走近撒兀甘的耳边低语了数声。撒兀甘神情闪烁起亮,待视线转到陆谨身上,又已经是一片平和,他轻咳了一声,道:“四弟就先替我照顾招呼一下客人,军中有些事务。”

  “可是急事?”陆谨挑了挑眉,随口问道。

  “不是。”撒兀甘摆了摆手“几个不听话的士兵在闹事而已,我去去就来。”

  “军务重要,王兄放心去吧。”

  撒兀甘马上起身带着亲随消失在门后。

  刚出了正厅,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事情可顺利?”

  “一切顺利,小的刚才安排了一个侍女故意撞到她身上,将她地衣服泼脏了。这样她必然要去客房换衣服了。”那亲随脸得意地将自己的设计娓娓道来“屋里那天女合散已经点了一个多时辰了。只要闻上片刻,任她贞洁烈妇也抵受不住的,到时候还不乖乖地任殿下您摆布…”

  “哈哈,干得好,本王重重有赏。”撒兀甘闻言大喜,长笑着赞许道。

  “上次本王难得看中了她,那个人竟敢不识抬举。哼。待本王挥兵南下。大周的公主都要任我予取予求,何况一个歌而已。”想起上次遭受的拒绝。撒兀甘眼中戾芒一闪“看待会儿本王怎么收拾这个人,非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正是正是,”那随从谄媚地笑道:“殿下能够看中了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过…小的只怕她今晚尝试了殿下地手段,只怕后想要赶她走,都不肯了…”

  …

  *****

  这是怎么了?

  叶薰伏在圆

  全身酸软无力,头脑也跟随着身体变得越来越迟钝,抖低微的轻从她口中发出。

  这声音细弱无力,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在叫唤,可传入了叶薰耳中却如五雷轰顶,

  刚刚的呻,是自己发出来的?

  叶薰简直难以置信,怎么可能!那声音明明听起来像是…

  难道说…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自己是中了葯!

  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路。葯这玩意儿虽然没有亲口品尝过,但服用之后的效果,却是在无数的小说电视里面见识过了。

  体会着这两辈子未曾感受过地奇异感觉,叶薰终于肯定,自己是百分之百地中奖了。

  对了,是那个香炉!那种香味,难怪闻着不对劲儿。

  现在怎么办?

  不能留在这里任人宰割,叶薰竭力挣扎着从桌子上爬起来,尽快离开这间屋子,不然只会越来越重。

  她捂住鼻子,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可仅仅走了几步,就开始腿脚酸软,只好扶住一旁的屏风。

  眼看大门就在面前,可就是那几步路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

  力气流失地越来越快,别说提脚了,叶薰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勉力支撑着不要让自己倒下去。

  就在苦不堪言,难以支撑的时候,忽然一道凉风刮了进来,清的空气瞬间通进屋子,如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叶薰瞬间精神一振。

  是门被打开了!

  “谁在屋里?”伴着开门的动作,传来一声毫不客气的喝斥。

  来的是一个突厥士兵!

  叶薰明白是性命攸关地时刻,她不敢出破绽,强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声道:“这位军爷,小人是芳月阁的小厮,是奉命来给我们姑娘送乐器…”

  “送乐器的?既然送到了就赶紧出去!这里可不是你待的地方。”那个士兵不耐烦地打断了叶薰的话,驱赶她马上出去。

  屏风隔断了身后的光线,叶薰红地异常地肌肤和头大汗被漆黑地夜掩去了不少,而突厥士兵奉命迅速清理这附近的“闲人”自然没有多余地心情去理会一个下人。见叶薰走的磨蹭又摇晃,他只以为是寻常百姓对突厥兵的恐惧心理在作樂,也并未疑心。

  叶薰长了一口气,终于走出了屋子。那士兵还嫌她走的太慢,在她背后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别磨磨蹭蹭的,走远点儿。”

  借着力道踉跄了几步,叶薰有惊无险地离开了这间院子。

  *****

  正厅的酒宴依然在继续。陆谨持着酒杯轻抿了一口,清淡的酒划过舌,带着辛辣的香味。

  感觉已经开始浮现起淡淡的醉意,陆谨放下了杯子。他一向很有节制,从来不会让自己真的喝醉。

  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个随从快步走近,低头在陆谨耳边低语数声。

  陆谨闻言眉头一挑,转头神色平淡地扫了一眼场中,眼见无人注意这边,当即站起身来,快步消失在了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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