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道祖的抉择

　　本以为麒麟王住得地方定然是守卫森严。来了以后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麒麟神殿前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生气。神殿也没有一点神圣之感，只是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高高的台阶之上，有一建筑，类似于古代的观星台。这就是神殿？

　　殿外，七人静静地站着。没有人打破这种静寂的环境。

　　一声叹息声传来，七人莫名地感到有些悲凉，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情，但又似壮志未酬，怜悯自己华发早生。

　　“缘何不醒，缘何不醒。”

　　对于突然而来的声音，七人没有觉得一点的突兀，反而觉得这话语早已经留存在这里。说不定是因为某一人的呼吸才引发了它们。

　　神殿中突然飞出七道金光，分别打向七人。七人修为最低的也是大罗金仙，更有孔宣这样的顶级亚圣。但就是如此，面对突如其来的金光仍然兴不起躲避的念头，放佛那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金光直入灵台，云重觉得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些东西，像是记忆。对，就是记忆。当自己努力想要知道那些记忆记载了些什么时，就会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所阻挡。

　　再看其他六人，从忽皱忽开的眉头可以看出，他们与自己一样。

　　“时间不多啦，就等你了。”

　　听到这句充沧桑的话语，云重心中莫名地一颤。灵台处的锢放佛略有松动，于是连忙盘坐，调息，准备挖出脑中那多出的一部分内容。

　　这一坐就是百年。

　　外面的世界已经混乱。

　　天庭各大势力已经从起初的试探演变到如今明目张胆的混战，军阀割据这四个字非常适合现在的情形。王母和玉帝连往日表面的风光也没有保住，现在已经无奈地回到道祖鸿钧那里避风头了。

　　在大混乱中，一件事刚开始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但到了现在，就算他们想不注意也不可能了。

　　就在几十年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巨手。巨手从虚空中冒出后就大肆杀人。刚开始的时候死的还是些低级别的修真人，后来级别越来越高。先是一劫仙人，二劫仙人…再到后来的金仙、大罗金仙。就在前不久，一个不知名的亚圣也被那只巨手灭了。

　　一个亚圣，就那么被灭了。

　　三界震惊了。圣人们却很镇静。

　　巨手还是那只巨手，只是没有了以前的力量。不错，这只巨手就是当东海龙王用秘法召唤出来的巨手，当倾几位圣人之力也未能战胜。今的巨手又来了。

　　如今天机已经混乱，连圣人都无法推算出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以前隐藏在暗处的各个大神纷纷跳出来。虽然至今还没有出现隐藏的圣人，但隐藏的亚圣就已经跳出来十几个了。这让一些自命不凡的仙人们不感叹，天下之大，真是藏龙卧虎。

　　巨手还在肆，现在就算普通仙人也知道它是在收法力。这真是逆天的存在。不过修为低一些的仙人们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巨手现在的目标基本上都是大罗金仙以上。像他们这样的小仙人家根本不放在心上。

　　有一个惊天消息传出。西方的弥勒佛丧生巨手之下。

　　弥勒佛成名已久，算是老牌的亚圣。被公认为最接近至圣修为的亚圣。没想到啊没想到，连他都没有逃过巨手。那么巨手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圣人呢。

　　圣人不死。这个说法已经印在了世人的骨髓深处。这些年来也确实没有过圣人陨落的先例，这更加坚定了这个说法的可靠。但如今这个被人封为圭臬的律条被人撼动了，而撼动它的只是一只手。

　　因为巨手在杀死弥勒佛的时候被西方佛教的三位圣人阻拦，但结果是三位圣人或多或少地受了一些伤，而弥勒佛在重重保护下丧生。

　　三位圣人也没有保得住他的命。

　　在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的同时，小仙们心中也莫名的颤抖。巨手到底从哪里来，它的全部是什么，它有什么目的，它的实力究竟如何…。

　　这种有实力的神秘让大家感到惶惶不可终。谁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到太阳。每一次从打坐中醒来，众仙都不有些庆幸，我还活着。

　　悲凉的气氛在蔓延，与此同时，一股由仙人们自发组织的围剿巨手的行动已经展开。

　　与其坐着等死，倒不如大战一场。仙界也有真男人。

　　巨手的出现虽然无规律可循，但终究会被人撞见。大战不可避免，但每一次都是损伤惨重，全军覆灭的事情常有发生。可越是如此，仙人们因为岁月的关系而沉寂的血不断开始沸腾。

　　老子好歹也是修行千年万年的仙人，怎么能被你个藏头尾的无名鼠辈当了点心。靠，跟它拼了。围剿巨手的队伍越来越大。

　　圣人们还在沉默，因为他们知道巨手不一般。不一般到连他们都只能坐着等死的份儿上。

　　他们在看着道祖。道祖无言。

　　紫霄宫中，鸿钧与一位道人对坐。

　　“鸿钧，魔王要来了。是我们表达我们决心的时候了，你想的怎么样了。”

　　鸿钧无言。

　　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高于圣人的存在。他是柳树得道，当年鸿钧与他大战，最后宝贝都被柳树收走了。两人都佩服对方的法力，最终成为莫逆之。

　　在上一次天地大劫时，鸿钧与柳树都还是刚刚成圣的人物。那时他们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以为自成圣以后便天下无敌。可天地大劫来了。

　　在那一场大战时，鸿钧才发现，原来圣人也只能做炮灰。

　　鸿钧胆怯了，柳树胆怯了，两人投降了。没错，临阵倒戈。

　　最终魔头与那人同归于尽。

　　这些年过去了，鸿钧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平如水。可魔头又来了，又到了自己选择的时刻。

　　“鸿钧，你倒是说话。你先在是道祖。只要是说一句话，那么站在魔王一方的人肯定会更多。魔王胜了，我们也变真正可以出头了。”

　　鸿钧默默地看着眼前眉飞舞的柳树，放佛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你还记得陆吗？”鸿钧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柳树听懂了。正是因为如此，柳树愣住了，圣人也会发愣。

　　“陆，我的师弟。就在那次大战之时，魔头败象已生，最后如何？”

　　柳树知道结果。魔王亲自杀了自己一方的很多人，了他们的功力，陆就在其中。那些人已经彻底不存在了，连魂魄都没有，谁也救不过来了，道祖也不行。

　　柳树叹了一声，道：“鸿钧，何必执着。我们又能如何，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身为道祖看似风光，可谁又知道你的苦楚。我们不投靠魔王还能怎样，难道坐着等死。”

　　鸿钧含沧桑的双目透过紫霄宫的墙壁，俯瞰向三界中的芸芸众生。

　　“那次之前，我是散修。现在，我是道祖。”

　　柳树知道鸿钧决心已定，再劝无意。

　　离开前，柳树转过身，道：“我如果死了，魂魄还在，请你帮忙，就让我做一棵普通的柳树吧。”

　　鸿钧道：“如果我死了，那就让我做一条普通的泥鳅。”

　　两人无话可说，柳树转身离去。

　　柳树离去之后，鸿钧召集几位圣人来紫霄宫一聚。

　　“大战将起，到时候没有人能够幸免，发我道祖令，全力诛杀巨手。”

　　几位圣人们被鸿钧道祖凌烈的话语震惊了。在他们眼中，鸿钧道祖是一个总是闭着眼，静静地听人禀告，而不开口的形象。何曾有过今这种凌烈的杀意。

　　原始天尊着头皮，道：“师尊，巨手厉害无比，我等与它过一次手，恐怕消灭不了它。”

　　“无妨，你们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这等大战，我等也只不过能打打下手。藏在幕后的大神也快出来了。”

　　自从修到至圣后，几位圣人也越发感觉到修真无涯。无时无刻都不敢起了懈怠之心，后又听说了当年大战的情况，更是惊心。对于那些参与真正大战的大神无不敬仰，只是无缘相见。

　　自这起，众圣人各占一方，神识覆盖之下，事无巨细，全部印在脑海。只要一有巨手出现，便马上通报给其他几位圣人，合击巨手。

　　经过几次大战，圣人们对巨手的实力越来越感到惊心。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占得上风，打得巨手只有招架之功。但随着巨手杀的神仙越来越多，巨手的能耐也越来越大，到后来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巨手伤了，很快便会好。但圣人伤了则至少也几百年才能养好。

　　鸿钧出手了，然而，即便如此，圣人一方的也不占优势，最多也是平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