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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打开了对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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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子一听,脸上大惊失。“我前些日子去一户姓山川的人家打扫,听见女主人对男主人说要…”玉子说出那的见闻,说得神情激动。酷野一听面色凝重,可想而知那个女人是山川兰,男的一定是山川裕。酷野默默地取出皮夹,出钞票当小费给玉子,玉子不敢收。

  “你告诉我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我真的很感谢你。”酷野说。

  玉子眨眨眼睛,这男主人的诚意令她伸出双手,接了下来,连番道谢地离去;她暗自祈求上天保佑夫人,他们都是好人。

  一时间,可淳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酷野却已陷入沉思,庭院里除了风声,和远方传来的除草机声响,不再听见任何笑声。

  黄昏,可淳跟小林嫂一起做好晚餐,却找不到酷野。他不在房里,也不在客厅,书房里也空无一人,只有墨绿色大衣挂在椅背上,她心想他可能在阳台外,走出一看,果真是在。

  他一个人站在护栏边,望着不知名的远方,天候仍是寒凉,他却连大衣也没穿上。她拿了大衣走向他,踮起脚尖帮他披在肩上。

  “会着凉的。”她柔声说。

  他忽然转身,紧紧地拥住她。

  可淳伸出双臂回抱他,轻抚着他的背。“别伤神,我就不信他们敢怎样!我说过不会离开你的呀,阿爸替我算过命,说我能活到八十岁呢厂她这一说,叫他激动得俯下来吻她,无语地诉说内心深处的感情;他深怕失去她,他不起再一次失去挚爱的打击,他的心是脆弱的!“我决不容他们对你有一丁点伤害!”

  可淳心怜他,轻抚他刚毅的脸庞,温柔地凝视他。“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酷野移过视线,深瞅着她,从她清亮的眼波中看到了挚情和温柔,他誓死也要保护她。

  “我决定亲自到山川家一趟。”酷野说道。

  可淳惊慌了,紧紧地搂着他摇头,眼眶忽红,急嚷:“不、不,你不要去做傻事,我不让你去!”

  “你以为我想去做什么?杀了他们吗?我是很想那么做,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酷野一脸沉郁地说。

  “你想怎样?”可淳讷讷地放开他,神情惶恐地望着他,真担心他不知要怎么做?

  “我决定买下山川家的植栽园,山川兰那女人曾来求我买下她家的植栽园,被我断然拒绝了,方才我请人查过,她家的经济状况已经很凄惨,她一直为钱四处奔走,而她父亲听说也病重…唉!”他的话里没有同情,只有不得不妥协的无奈,但为了保护可淳,他相信这么做是值得的;他不期待山川家的人会转来感激他,但他至少可以用金钱牵制他们。

  “什么时候去呢?”可淳不担心自己,反倒担心他的安危。

  “现在。”事不宜迟。

  “我也去!”

  “不,我不想你发生任何危险。”他很坚持。

  他的呵护之情令可淳忍不住地泪腮。“我不管,我一定要去,既然你也觉得有危险,那我怎能不跟着?”

  酷野深知若不应允她,她肯定不依的,他退让地说:“那你就在车上等我,也有个照应。”

  可淳重重地点头,这次她没有孩子气地搂着他,而是替他拉紧大衣,用最平和的语气说:“一定不会有事的。”其实只有天晓得会不会有事,但她就想这么鼓励他,也要自己振作点、坚强点。

  酷野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怜惜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握着她的手,走进书房,一起出门。

  山川家的电铃难得的响了起来,正在客厅里无聊地看着电视的两兄妹,没有人想去应门;山川裕懒懒地用脚踢踢妹妹,好让她去应门。

  山川兰冷哼了一声,白了大哥一眼,起身去听对讲机。“找谁?”

  “你。”这沉着的声音让山川兰浑身一震!是酷野!她难以相信他会按她家的电铃,而且说要找她!

  她内心激动,层层叠叠的恩怨情仇全杂在心头。她下意识地抚触自己腊黄的脸、没有梳好的头,强大的自尊使然,她不想以这副模样跟他见面,于是慌乱地对他说:“等一下。”

  她挂上对讲机,匆匆地跑上楼去,扑粉,梳头,换上称头的衣着;但粉妆早已遮不去面容的憔悴,她只觉得讽刺!面对一个又爱又恨的人,她竟如此失控,但她真的不愿意酷野看到她穷苦潦倒的德行。

  她匆促地下楼去,山川裕一见妹妹突然梳妆打扮,凉凉地说:“见鬼了!”

  “酷野来了。”山川兰不理会没用的大哥,她这阵子简直恨死他了,他答应的事,没一件做成的,只是光说不练的家伙。

  “什么?”山川裕一听到酷野两字,马上从沙发椅上弹起来,活见鬼似的屋子窜,然后火速地冲上楼去,进到自己房里,把房门紧紧锁上,躲到底下。

  没用的家伙!山川兰在心底冷削了大哥一句,但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就连开个门,手都在发颤。

  外头的灯坏了,她看见黑暗中耸立的高大人影,暗暗惊,却改不了大小姐的口气说:“你良心发现了?”

  “进屋里,我有话跟你说。”酷野森寒地说,不理会她的嗔意。

  山川兰退开身,好让他人内。

  酷野环顾这间他曾居住过的屋子,房子早已从奢华气派变得老旧残破;家具零落,斑驳的茶几上竟还放着一碗泡面,记忆中山川家的人对吃食是很讲究的,怎也会沦落到吃泡面?

  然而许多悲哀的记忆并没有在他心灵里褪去颜色,他只能克制自己不去回想母亲和妹妹在这里受过的屈辱。他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叠支票,开门见山的对山川兰说:“我买下你的植栽园,这是分期付款的支票,为期五年,你每个月都可以领到一笔钱。”

  山川兰眼睛乍亮,心底颇为意外,他是吃错了什么葯,突然要买下她家的植栽园?她贪婪地望着那些支票,却故作不以为然地问:“以你的财力大可一次付清。”

  “我查过你的经济状况,你每一期所领到的钱,足以让你付清那些款项。”

  山川兰瞠目,他的权势可谓今非昔比,竟能知悉她的经济状况,但她仍故作冷静地说:“没想到你会为我设想得这么周到。”

  酷野面无表情,把支票放在桌上。他这么做只为牵制她,让她收敛,别想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我走了,明天我的秘书会跟你谈过户的细节。”他不透一丁点心绪地说,旋即走人。

  山川兰看看桌上的支票,又看看他的背影,忽然悲从中来,他竟只是送钱来,一点也不关怀她吗?

  “酷野…”她唤住他,酷野驻足,却没有回头。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作是你的家人?”山川兰奔上前来,抓着他的手臂问。

  酷野没有说任何话,只释怀一笑,离去。

  山川兰不懂他那一笑究竟是代表什么涵义?怔怔地望着他坐上车远去,她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不断欺侮恭子,嘲笑酷野,对他母亲出言不逊的丑行·。;…幡然惊觉得自己的行径有多卑劣!今天他却反过来要帮她,她怎有脸拿他的钱!

  但如今她也没空去多想了,任何感情对她而言没多大的用处,只有钱能帮她解决眼前的困难。她走进屋里,拿起支票,羞愧难当地纵声大哭,决心不再找酷野的麻烦,把过去的一切全都抛弃!

  酷野开车离开山川家,离开这个过去紧攫着他的噩梦!他按了音乐开关,让悠扬的音乐在车子里。

  可淳见他上车终于安心了,但他一上车,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听着音乐,这令她感到不可思议!这表示一切都OK了吗?她瞅着他舒展的眉心、愉悦的神情,却不敢问。

  “你还好吗?”酷野瞧可淳一直盯着自己,腾出一只手握住她颤抖的小手。

  “嗯,你呢?”可淳悄悄地深呼吸,期待他的答案。

  “再好不过了。”

  可淳渐渐释放了紧张的心情,小心地问他:“你没跟山川兰起冲突吧?”

  “当然,只是没想到我救了心爱的女人,却也救了自己;再度踏进山川家大门,亲眼看见他们生活的窘态,忽然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恨他们的必要,老天爷早已惩治了他们。”酷野释怀地说。

  “太好了!”可淳听他这么说,心情也跟着大好,忍不住凑过小嘴,亲吻他的颊。“人生就像一把钥匙,上天安排了好多道门任你选,只要打开了对的门,就会成就好事。”

  “说得好极了,今晚老公有嘉奖。”酷野赏地称赞。

  可淳红着脸,腻着他亲密地说:“我们回家吃晚饭。”

  “就回家吃晚饭。”酷野笑着,眉宇飞扬。

  两人一路“手牵着手”喜悦地载着暖暖的温情,怀的爱情,向属于他们俩的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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