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第一支舞谁来跳

　　“德－菲利普小姐，您想干什么？”阿方索亲王严厉地问道。

　　“简直太不象话了！”科斯塔侯爵紧接着也气愤地说道“马上向梵－高大师道歉！”

　　妄想！如花阿姨的眼神中透出来的分明是这个意思。这下亲王和侯爵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就在这尴尬的时候，一个声音及时传来：“国王陛下驾到！”

　　于是大家都起立准备恭国王，亲王等人还要回到自己醒目的位置上，如花阿姨也趁机放下盘子离开了，临走前自然不忘狠狠地瞪高继两眼。

　　祸水也离开了，走之前还特意秋波了高继一下。可惜当时高继却正在招呼莫雷诺和小正太，还有另外几个学徒到自己身边来，祸水的秋波算是明珠暗投了。

　　卡洛斯一世国王陛下手握权杖，在侍卫的引导下缓缓步入宴会厅，落后他半步，分列左右的是王后和卡洛斯大法师，再后面就是两位王子、一位还没出嫁的公主和一位成年的王孙了。因为高继的位置比较偏，所以也看不清王后、公主等人长什么样。

　　在接受了大家的鼓掌之后，国王陛下开始致辞了。不过估计没几个人会有兴致听他讲话，反正高继是懒得听的。而且国王用的是西奥语，他也听不懂。于是他低声向莫雷诺问道：“刚才那个丑八怪是什么来历，居然如此嚣张？”

　　“大师，您居然连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都不知道？”莫雷诺低声反问道，那语气好像高继是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乡下土包子一样。

　　“娘希匹！”高继大为光火地道“就算要了解，我也要了解美女啊。这种丑八怪我了解来干什么？”

　　小正太夸张地以手加额道：“亲爱的叔叔，我真是太崇拜您了。那个丑八怪可是号称剑圣以下第一人啊，您还是第一个敢当面骂她长得丑的人呢！”几个学徒也一脸钦佩地连连点头。

　　“娘希匹！原来你这个臭小子早就在一边看热闹了。”高继抬手给了小正太一个爆栗“你看见有人对叔叔无礼，为什么不站出来直斥其非，还要我亲自解决，你难道不知道‘有事弟子服其劳’的道理吗？”

　　“您以为人人都有您那样的勇气吗？”小正太脑袋，无限委屈地道：“就凭您刚才的那些话，西奥王国的男人哪一个不对您翘大拇指，道一声‘勇士’。就算是最勇敢的斗牛士，也要给您写一个大大的‘服’字。”几个学徒又连连点头。

　　“你们几个除了点头就不会说点什么吗？”高继郁闷地道“照你们这么说，这勇士也未免太不值钱了。她无非就是跟法兰那个元帅剑圣有点关系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法兰的元帅还能到西奥来耀武扬威不成。”

　　莫雷诺急忙劝阻道：“大师，慎言。您刚才的举动已经大大得罪了王后一派，咱们法师是不参与世俗纷争的，您可别一不小心被人给利用了。”

　　这话引起了高继的警觉“怎么回事？”

　　“简单地说，现在西奥朝堂上有两大主要派别。大王子是国王陛下已过世的王后生的，受到王国传统势力的支持，这是一派；而二王子是现在这位王后的儿子，受到一些新贵势力的支持，这又是一派。这两派为了王位继承人的位置，明争暗斗得不可开。”莫雷诺简略地回答道。

　　“那个丑八怪自然是王后的死，这么说路易斯是支持大王子的。”高继马上就明白了“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个丑八怪为什么要主动来招惹我？咱们法师是不参与世俗纷争的，这点谁都知道。何况我和路易斯也说不上什么情，连去他家做客的邀请我都没接受，王后一派完全没有理由敌视我嘛。那就只可能是有人在其中挑拨了！但是那个丑八怪难道是个白痴吗？”

　　莫雷诺点头道：“差不多吧。那个丑八怪叫做苏菲－德－菲利普，是乔治－亨利－德－菲利普剑圣的堂妹。据说她很有学剑的天赋，自己本身又刻苦，十六岁时就通过了剑士（1）的考核，二十一岁那年就已经达到了剑师的水平。要知道，她那位堂兄也是二十三岁那年才突破到剑师的，她的天赋由此可见一斑。也正是在那一年，法兰的奥黛丽公主远嫁我国，就是现在这位王后。她也以保护公主不受欺负的名义自己申请跟随了过来，好像是因为公主是唯一不嫌她长得丑，愿意跟她朋友的人。”

　　“据说她离开法兰王都帕里斯城后，那里的人就像送走了瘟神一样庆祝了好几天。当初她在帕里斯的时候，就仗着后台硬到处找人打架，凡是她能打得赢的，就没人能逃脱她的毒手，就连法兰分会的学徒们都被她欺过。到她二十一岁那一年，已经是号称除了法师和他堂兄之外，打遍整个帕里斯贵族阶层无敌手了。”

　　“随着她来到西奥，马格里特的贵族骑士们可就倒了大霉了。直到她三十岁之后，才不怎么找人打架了，因为那时她已经是大剑师了，据剑圣只有一步之遥。好在可能是体质的原因，她一直没能突破这最后一道关口，但也被称为剑圣以下第一人。当然，这里面也有吹捧的成分，毕竟被一个女人欺是很可的，所以只好拼命夸大她的能力，以显得不是自己无能。”

　　“这个丑八怪就是个武痴，被人利用倒也不奇怪，问题是并不是谁都有本事利用她的，她可是王后手中的一件有力的武器。”莫雷诺最后总结道。

　　高继不屑地道：“就凭她那连马里奥都不如的智力，剑圣这辈子她都别指望了。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下面我会注意的。倒是你说西奥的男人都讨厌这个丑八怪，怎么还有个战神殿的家伙站出来替她帮腔？”

　　莫雷诺苦笑道：“对了，大师您还把战神殿的祭祀也给得罪了。这个祭祀的来历也很不简单…”

　　“艾米利奥，你这么想是不对的！”高继打断莫雷诺的话，严肃地说道“虽然你还没有举行进阶仪式，但你现在已经是一位法师了，所以你不能再像学徒那样思考问题，否则对你以后的进一步发展是很不利的。”

　　“我当然知道战神殿的实力。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那个祭祀公然站在一个对法师无礼的家伙的立场上，这已经是对法师的一种挑衅了。莫雷诺，还有你们几个，”高继盯了几个学徒一眼“你们都记住，要成为一名法师，没有一颗追求强大的心是不行的。因为法师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在与整个世界对抗，我们的身后是没有退路的，一旦我们丧失了追求强大的心，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切记！切记！”

　　高继极少这样真诚地跟人说话，但这番话的确是他发至心底的真心话。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对法师这个群体的了解越来越深，他也逐渐开始融入到这个群体之中，此时自然而然便像每一位法师都会做的那样，抓住机会点拨后进，只希望有一天能在他们之中为法师这个群体增加一位成员。

　　战神殿的实力确实强大，斗气这种可以对抗魔法的力量最初就是从战神殿传出来的。西大陆有一句话，天下武者出战神殿！就是说西大陆的武者如果没有经过战神殿的考核，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受到认可。战神殿总殿的战神骑士团，是西大陆最强大的骑士团，没有之一！

　　但是，他也不能冒犯法师！

　　莫雷诺和几个学徒连忙恭声答道：“多谢梵－高大师指点。”

　　“你们可不要把追求强大理解为好勇斗狠啊。”高继又叮嘱道“没有一颗甘于寂寞的平常心，也是不可能成为一位法师的。”

　　学徒们对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太理解，高继也不继续解释了，有些道理只能自己领悟。

　　国王陛下的话终于讲完了，舞会即将正式开始。高继暂时也无暇追问为什么战神殿的祭祀会和如花一个立场，不过想来还是因为那位德－菲利普剑圣的缘故吧，因为那位阁下年轻时曾在战神殿总殿学过艺。

　　照规矩，第一支舞当然应该是由国王和王后来跳。但是国王的身体状况明显无法完成这项高难度的任务，那么接下来就很有趣了，现在这种两派纷争的形势下，国王要选择谁来代替他跳第一支舞呢？卡洛斯大法师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这种可能无限接近于零。还有谁的身份和立场，最重要的是还有身体条件能胜任这项任务呢？高继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舞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