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豹身而且身有双翼头顶犄角的妖兽名为蹼裂右，只见它直接朝大长老、血鹰和月女奔去，有了刚刚的经验，大长老，月女和血鹰不敢大意，分别跃开避过墣裂右双翼翅膀的切割斩击。

　　墣裂右的双翼轻易切过大树，大树轰然倒下，让地面扬起阵阵泥灰沙尘。

　　双方快速厮杀，大长老和月女、血鹰不敢硬拼，对墣裂右采取游斗方式，渐打渐远，一路上树倒叶飞，尘扬沙，声势惊人。

　　魏凌君发现前头还有一只妖兽，这只妖兽一直盯着他们四个，看起来不像是可以好好说话的那一种。

　　“你是谁，总有名字吧？”魏凌君一面说话，一面把柳漾心从肩膀解下来交给海棠。

　　海棠伸手扶着柳漾心退到一边。

　　魏凌君对牡丹说：“牡丹，你也退到一边去，我要试试看在这家伙的实力如何，顺道看看能不能把界抢到手。”

　　“人类，我叫岣烟，你太弱了，如果你现在放弃界，我可以不杀你。”岣烟的鹰嘴清楚的说出它对魏凌君的藐视，不要说是人类，一般的妖怪在它眼中都只是弱小的一群。

　　魏凌君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活了这么久的时间让他知道，从古代到现代都是一样，要打架靠的是拳头而不是嘴巴。

　　“你们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怎么前几天没看看见你们三个？”魏凌君见海棠和牡丹把柳漾心安顿好后，心里略微放心了点。

　　岣烟的鹰眼盯着魏凌君，过一会才缓缓说道：“我们追踪这个界已经超过几百年了，现在说给你们知道也没关系。”

　　根据岣烟的说法，它和列农，墣裂右三只妖兽远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成为一妖三体的妖兽，成为一妖三体的妖兽之后它们的力量大增，但是却发生它们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一妖三体，就是一只妖兽发生极大地身体变异，转换后身体会产生相当强大的力量，但同时它们也会失去归天的资格，力量不仅停滞，而且一辈子只能如此不成不灭的下去。

　　一开始它们还觉得这也不错，以往许多不曾有过的经验都出现了，这让它们觉得新鲜，但时间过去，智慧大增的它们有了人类独有的七情六，这种情的产生对它们来说是无可比拟的痛苦。

　　在还是低级妖怪的时候，没有感情的困扰，它们只需要最低生命所需，然后就是等待归天的到来，但是成为一妖三体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们开始发觉自己智慧的成长，许多前所未有的经验不断从体内产生，最困扰他们的是人类的七情六，这些东西就像是最恐怖的妖魔一般噬着它们的心灵，让它们困惑、惘、痛苦、悲伤、却无法自拔。

　　它们尝试过各种方式要寻求解，却发觉一切解的法门几乎都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要有人类的身体，但它们最大的问题也就在此，它们无法透过修炼转换身体，因此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这种日子一天接着一天度过，如果是普通妖怪，那么它们还会有死亡或是归天的情况，就算是最普通的人类，生命也不过是短短百年，但是它们不同，它们的生命实在太过久远，因此它们必须要时时刻刻忍受痛苦。

　　几千年来的一妖三体数量不过寥寥数，除去它们三只以外的一妖三体也不知道如何了，岣烟它们也没有去寻找其他一妖三体妖兽的念头，它们只是想着该如何解这种痛苦。

　　直到有天它们听见一个传说，一个可以让它们解苦痛，远离世间的绝佳宝器出现了，那就是界。

　　传说中，界是来自神界的宝物，可以使生物的身体神圣化，获取无上神奇力量，可以改变它们已经变异的身体。

　　因此，墣裂右、列农、岣烟开始踏遍世界各地寻找界的下落，这一找，就找了七百年的时间。

　　凭籍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它们终于获知界的下落，但当时东西是在中国的四川，四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要在里头找出一具金属棺材可不简单，加上它们三个外形太过惊人，往往一现身就引起騒动，因此一直无法获得界。

　　时间再度过去，中国起了很大的变化，岣烟他们也发现，自己似乎找错了方向，但当它们发觉时，界已经载着魏凌君沉在太平洋里头了。

　　时间就这么又过去数百年，这段时间它们并没有放弃，不断在世界各地旅行，直到最近听见这个消息，界再度出现，于是它们从非洲象牙海岸出发，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

　　没想到一到这里马上就发现界，岣烟，列农，墣裂右大喜过望，马上朝现场的所有妖怪发动攻击。

　　魏凌君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样子，不过，大家各自有立场，想要得到界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一旁的列农和血天使打得昏天暗地，列农是越大越心惊，它没想到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血鬼怎么身体里头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比起自己超过千年的体，妖气毫不逊，在速度方面甚至超过自己。

　　两妖越打越远，范围越来越广，可以说是风云变，月无光，天上的乌云也仿佛受到它们的影响，急速的卷动翻滚，风起云涌。

　　此时天上正好一阵旱雷骤响，在不应该出现雷声的时候却突然爆出雷响，魏凌君心中一惊，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怪预兆。

　　到了目前这个时候，四方已经没有所谓的谈判，反正就是一副谁活到最后，界就归谁的局面。

　　那就杀吧！

　　魏凌君单独一人上岣烟，岣烟的下半身是鳞尾，这种生物结构应该是在水里比较灵活，因此魏凌君打算采取游斗方式，打算欺它在陆上不灵活。

　　但一接触魏凌君就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岣烟的尾部虽然是鳞鱼状，灵活度却十分高，下半身如同装了滑轮似的可以在原地随意转换方向角度，而且它有鹰眼，对于高度活动的物体有着相当敏锐的察力，魏凌君的速度在它身上发挥不了什么功用。

　　不过魏凌君身上有风灵之气，对于空间的气场转动十分感，岣烟的鹰嘴刚往他眼睛、部、颈部、四肢啄去透过灵敏的感应，魏凌君晃动身躯，在最细微的情况下避过岣烟的凌厉啄击，他身体后头的石头被岣烟的鹰嘴啄中，巨石成蜘蛛网状裂开，化成几百块碎石坍下。

　　双方越打越快，身体快的如同两道灰影在夜空中织穿梭，偶尔岣烟的鹰嘴和魏凌君凭空制造出来的坚冰击，迸出璀璨的冰花。

　　另一头的麻绳和白色穿山甲招式尽出，麻绳手上的绳子如同活了一般灵活吐，软时如棉绳，硬时刚如刀，在麻绳手上尽展神奇的招式，飞快在穿山甲身上割、切、打、刺出几十道伤痕。

　　但穿山甲并不是普通妖怪，身上的锐甲片藉由快速的移动以及手上的尖刺，也在麻绳身上刺出血不止的大伤口，双方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墣裂右的外形与西方神话的独角兽有些相似，不同之处在于独角兽是独角，而墣裂右头顶双犄螺旋角，白色犄角在夜空中反出冷冽凌厉的寒光，背上的双翼使它攻击方向更为多元化，每每能在不大可能的角度下出手，血鹰的右臂伤痕就是如此来的，此时血鹰的右手垂下无法使用，身上更是多达七八道大伤口。

　　月女的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原本红润的嘴此时苍白，眼里的战意虽然依然高昂，但是微抖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大长老的力量是三妖中最强，但身上的伤却是最严重，墣裂右的智慧远远超过普通人类，千多年的岁月让它轻易判断出伤敌的先后顺序，因此力量最强的大长老被它攻击的次数最多。

　　血鬼的体质原本就是相当顽强，如果没有给予极为严重的伤害大多可以复原，但是，要复原毕竟需要时间和血的补充，此时两者都没有，因此墣裂右给它们的伤害快要超过它们能承受的程度。

　　就在三方陷入恶斗的时候，附近突然传来连续的声，不止如此，还有一连串的爆炸声从附近山林传出。

　　魏凌君双足点地的后退，听那声和爆炸声，距离此地已经十分近了，他连忙用心念告诉海棠和牡丹保护好柳漾心，跟着放下岣烟朝另一头绕过去，他想知道发动这些攻击的人是谁。

　　岣烟则是不闪不躲的盯着森林里头冲出来的黑衣部队，那些人类对岣烟以及在场各种妖怪奇异的外表并没有惊讶或是停顿的表现。

　　冲出森林的黑衣人，五人一组快速分散开来，看得出个个训练有素，手上的分别对准山壑里的妖怪，没有任何口令，声同时大作。

　　血天使和列农的速度快到连眼睛都难以捕捉，杀伤力极强的子弹只能击中树干，岩壁或是地面，扬起阵阵尘土。

　　大长老自恃身法了得，不退反进，在闪避，树干，地面之间以三角立体跳跃的模式快速欺近黑衣部队。

　　双掌一伸，大长老探向两个黑衣军人头颅，黑衣军人倒身后退，避过双爪，身手利落，这一手大大出乎大长老的意外。

　　后头的黑衣军人递补位置，手上的支同时开火，大长老横臂挡住袭来的子弹，但就算是以血鬼强悍的体都挡不住这些子弹，大长老忍住双臂的疼痛快步后退。

　　“是美国的魔猎特殊部队。”退到安全距离，大长老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臂被好几发子弹给出几十个大孔，鲜血直，双臂十分疼痛，而且伤口的愈合十分缓慢，显然那个子弹有问题。

　　连大长老都不敢继续接子弹，血鹰和月女各自寻找掩蔽地点，利用树干，岩壁来抵挡可以伤害它们身体的特殊子弹。

　　穿山甲妖怪不理会这一套，丢下麻绳后飞快的往界奔去，它利用各种天然物掩蔽身体行进，原本硕大的体积此刻缩小到有如一只野兔一般大小，如箭般在山壑间来回奔跑，就为了趁个空隙跑进界里头。

　　它的战略一开始十分成功，连续躲开好几波攻击，使它快速靠近卡在山壑中最凹陷处的界。

　　界的外观是一具棺材，此时棺材盖子因为从上头掉下来的关系已经被掀开，出棺材腹部的空，穿山甲妖怪的目标就是空里头。

　　从它获得的资讯来看，如果可以进入界的腹部里头，就可以获得无上圣神力，从此超脱妖身，成仙归天，这种未来对所有妖怪都是无比的惑。

　　它的行动已经被黑衣部队发现，十几把对准它连续发，强烈的特殊子弹拥有不一样的破坏力，就算是对自己的硬甲有信心的穿山甲妖怪也不敢以身试弹，只能无奈避开子弹，但这也让它不得不暂时离开界。

　　血鹰发出一声怒吼，单足从树干上借力，飞越至最靠近它的黑衣部队上头，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落在一部分黑衣人后头，凌厉的双爪抓上了一个黑衣人的颈部。

　　咖咖两声，黑衣人的颈骨被血鹰硬生生扭断，当场死亡。

　　和妖怪相比，人类的死亡数量明显居多，战斗开始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有十来个人类分别死于不同妖怪之手，但黑衣人训练有素，面对同伴死亡毫不惊慌，快速分散队形，手上的对着血鹰迅速击发，所有人类和妖怪又陷入一连串的厮杀。

　　魏凌君的身影在树林里快速移动，他不想随便杀人，但来犯的人类可不放过他，他刚站定，后头马上有人朝他开。

　　连续几发子弹把身边的树木打出木屑，这几发子弹距离他的头部只有几公分远，他一惊马上纵身闪躲，但是后头的子弹如影随形，不断朝着他袭来，一时之间，魏凌君只能利用地势之便，闪躲接踵而来的子弹，不过子弹数量实在太多，每每只能在危急之际堪堪躲过。

　　轰的一声爆炸，所有人都在争夺的界被不知道从哪打出来的炸弹给击中，整具棺材给炸了几翻，往另一头滚过去。

　　这一滚刚好往穿山甲妖怪的位置更近一点，穿山甲妖怪大喜，快速往棺材里头扑进去。

　　这一扑让所有妖怪和人类全部都吓了一跳，传说中的界如果真被躺了进去，不知道里头的无上圣神力是不是就会被穿山甲妖怪得去。

　　血天使尖嚎一声，全力往界飞扑过去，列农、墣裂右、岣烟也先后朝着界飞奔过去，而人类部队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界被穿山甲躺进去，他们只顾着不断开，要把所有在场的妖怪和人类全部杀死。

　　身在半空中血天使连中几，子弹轻易的灌入它的身体，但它丝毫不以为意，依然往界扑去，但令魏凌君吃惊的一幕出现，飞扑到一半的血天使居然一个踉跄掉了下来。

　　不只是它，被子弹击中的岣烟，墣裂右纷纷颤抖着身躯，无法像刚刚那样子迅速移动，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多跑了几步它们居然都软脚倒地，拼命息。

　　魏凌君心底一颤，那是什么子弹？居然可以让血天使、列农、岣烟、墣裂右这种超级妖怪都无法动弹，往旁边一看，除了大长老以外，血鹰，麻绳，月女和几个妖怪都已经倒地不起。

　　这些妖怪一般来说都不怕人类武器，尤其是子弹对它们来说几乎没什么效果，就算是含银或是抑制妖气葯物的子弹，对它们都没那么大的影响力。

　　但事实胜于雄辩，所有的妖怪只要中弹几乎在一分钟之内就会倒下，那子弹的效果强的惊人。

　　魏凌君这么一愣，手臂突然传来一股刺痛，跟着是后背，强大的推力让他不由自主往前扑，扑地后单手一撑就要往前跃起，没想到头部一昏，手部、身体的力量好像被掏空似的，全身的力量就这么不见了。

　　魏凌君瘫软倒地，倒下前，他用眼睛余光看向附近，这一看才发觉，能够站着的几乎都是身穿黑衣的人，这些人手上都有，脸上涂着彩妆，看不出来长相。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男子从树林里头走出来。

　　走在最前头的个头不高，大约只有一米七五到一米八的高度，一头短发，外型坚毅的像个移动岩石。

　　随着后头的几个人出现，附近突然出现大量灯光，把现场照的像白天一般。

　　魏凌君心中大骇，因为他看见原本应该已经离去的牡丹、海棠和柳漾心都被擒住，分别被纠葛黑衣人架住王界所在的方向。

　　“主人…对不起，我们还没来得及退到外头就被包围了，他们的子弹很怪，我和牡丹都浑身无力，身上的妖气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拘束住一样，完全无法使用。”海棠看见魏凌君后用心念对他说，幸好心念还可以使用，双方依然可以沟通。

　　“海棠，柳的情况如何？她有没有受伤？”魏凌君看见柳漾心被一个黑衣人撑到海棠旁边，那个黑衣人手一放，柳漾心就软身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主人。柳没受伤，她的身体还是比较虚弱。”牡丹刚好躺在柳漾心的旁边，它们两个一左一右夹住柳漾心。

　　不只是他们，现场的黑衣人数量多的惊人，不仅带来良的武器设备，而且还在所有妖怪争夺界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控制住现场。

　　所有的妖怪只要是没死的都被子弹击中，包括刚刚的穿山甲妖怪在内，界的旁边总共或坐或躺着十五个大小妖怪和人类。

　　“哈哈哈，你们不用挣扎，没用的。”说话的人正是走在最前头的男子，他慢慢走到界旁边，把上半身挂在界上头的穿山甲妖怪踢下来。

　　穿山甲妖怪的身上也多了几个弹孔，它的眼神充狰狞狠毒，闷声吼道：“你们是谁？这是什么葯物，我的身体应该是不怕你们那些葯物的。”

　　在场的妖怪虽然都被制服，但是都没丧失听力和说话的能力，只是体内的妖气被葯物封锁，力气全部消失。

　　“你们这些妖怪原本就全部该死。不过，我可以让你们死的明白一点。”男子站在一群妖怪之间，姿态倨傲，丝毫不怕身边原本都是足以撕裂千百个人类的超级妖怪。

　　“我先自我介绍…”男子站在界旁边，双手展开面对着所有躺在地上的妖怪说：“我叫达米山多士，是上帝的追随者，梵蒂冈里小小的工作人员，有没有什么问题？在可以的范围内，我都会为各位解答，毕竟，神对每一个生物都是公平的。”

　　哈哈笑了几声，达米山多士一手负后，一手夸张的挥了两挥，旁边的黑衣人层层包围着，四周一片寂静，整个场面仿佛成了他一人的独角戏。

　　“这是一个陷阱！”月女冷声说道。

　　达米山多士听见月女说话后转过头，用一种意外的表情说：“喔，美丽的血鬼小姐，你…你应该是月女吧，月女，可以告诉我为何你会说出这些话吗？”

　　能够精准的说出月女的名字，显示出达米山多士对它们并不陌生。甚至应该说，对它们这群妖怪的资讯掌握的十分精确。

　　魏凌君一下子就考虑到这点，除了他以外，在场的妖怪几乎都是活了几百年以上，当然也马上就把握到这一点讯息。

　　月女挣扎着身体，转成一个可以靠着树干的样子，这样子起码不会太狼狈，了几口气后，她冷冷的说：“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梵蒂冈的做法根本没道理。”

　　“请继续。”达米山多士用鼓励的表情看着月女。

　　其他妖怪，包括血天使，大长老在内都看着月女，血天使还开口问：“月女，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陷阱？你怎么不说？”

　　月女没有回答血天使的话，用一种奇异的呼吸法调匀呼吸。

　　达米山多士见到月女的动作后，不屑的说：“月女，你不用白花力气了，依你的血鬼体质是绝对不可能驱除‘灭魔剂’。”

　　说完，他从身旁的护卫手上接过来一个透明玻璃瓶子，瓶内装着大约20CC的浅蓝色水，在四周强烈的灯光下，瓶内浅蓝色的葯剂反出怪异的幽光。

　　“这是我们梵蒂冈在美国的科学家精心为各位研究出来的新产品，保证有效，哈哈哈…”达米山多士张狂的笑了起来，他走到血天使旁边，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毫不在意血天使冷冽至极，几乎可以杀人的双眼。

　　月女调匀呼吸一会儿后发觉自己身上的妖气和力量已经完全消失，它张开眼睛，冷静地看着达米山多士说：“我已开始就觉得很怪，理由很简单。”

　　“喔？”达米山多士和他身后的人都用充兴奋的眼神看向月女，等待答案。

　　月女冷冷一笑说：“因为我从来不相信人类会把一个这么有用的东西无条件拿出来，那个要寻找真神的理由更是可笑，人类，从来都没有那种襟。”

　　达米山多士和后头的人一愣，没料到月女的理由如此简单，直指人，精准无比。

　　达米山多士鼓掌表示对月女的推理十分佩服：“月女，虽然你是血鬼，不过你可比很多人类都要了解人类，佩服。”

　　血天使失去力量后，整个身体的力量反倒是不如血鹰，月女这样子的大人身体，它沙哑的喊道：“达米山多士，你们以为这样子就可以消灭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妖怪吗？这是不可能的。”

　　“你们不要以为这种葯剂可以对所有妖怪都有效，血天使说得对，这是不可能的。”大长老也撑起身体靠在树干上头，口大大地着气，失去了妖气让它感到十分疲累，只能开口轻声说话。

　　达米山多士走到大长老前头，冷冷的看着它，一会儿突然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刚好。你这些话让我想到一直还没有答案的一件事。”

　　说到这里，达米山多士转身从后面的人手上取过一个金属盒子，金属盒子不大，大约半个手臂长，约五公分厚度，二十公分深，他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一拇指细的注针筒，里头装着刚刚的浅蓝葯剂。

　　“大长老是吧，希望你可以让我知道以你五百年的血鬼资历，可以撑过灭魔剂多久，”他说完手往前一伸，针头朝大长老的脖子进去，蓝色葯剂随着拇指挤快速进入它的体内。

　　完全把葯剂打进去后，达米山多士出针头诡异的一笑，后退两步把针筒递给旁边的人，然后开始等着。

　　不只是他，所有的人和妖怪都在看大长老会有什么反应，只是脸上表情不同，人类的表情是有兴趣，而妖怪的眼神里出的是恐惧。

　　魏凌君也看着，他体内的穹苍已经开始分解噬刚刚进入身体的灭魔剂，虽然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是他已可以慢慢凝聚力量，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就在此时，大长老的脸色开始发生变化，所有人都注意到，大长老的脸色先是突然转蓝，跟着头颅的位置陆续鼓出细小的肿瘤，小肿瘤一颗一颗的从头部各个地方冒出，初小后大，大的破裂后出灰黑的脓血，然后又生长出小颗的肿瘤。

　　没一会儿，大长老身体上下都被这些肿瘤给占，恐怖的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和妖怪都给看傻了。

　　肿瘤越来越多，几分钟后已经无法看出靠在树干上的人是大长老，因为它已变成了一个由千百颗蓝绿肿瘤组成的怪物。

　　爆开的肿瘤不断下脓血，千百颗的肿瘤爆开后不断血，最后的结果则是大长老完全化成脓血，只剩下一袭已经污染的衣服在树干边。

　　这个恐怖的场景让现场所有的妖怪都脸色大变，它们活过千百年的岁月，都没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场面和葯剂，一想到自己也会变成如此，连一向不怕死的妖怪都要颤抖了。

　　“达米山多士，今天我可能会死在你手上，但是我的子民不会放过你的，你的子孙，你的世世代代都会受到我的子民攻击，直到他们绝代为止！”趴在地上的穿山甲妖怪用狠辣的眼神盯着达米山多士，嘴角冒着白沫，着气，奋力的说着。

　　穿山甲妖怪这些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在妖怪世界里头，穿山甲妖怪的团结力量十分强，而且相互之间还有一种十分奇特的灵感，可以互相知道心里的想法以及临死前的强大意念。

　　因此它刚刚所说的诅咒的确非常可能会发生，而听见穿山甲妖怪的诅咒后达米山多士脸色一变，跟着哈哈大笑：“夺亚，虽然你的笑话很动听，不过我要提醒你，我手上的灭魔剂就是所有妖怪的克星，你和你的子子孙孙也要有命才能对我复仇啊，哈哈哈哈哈…”达米山多士的话没错，他手上的灭魔剂效力极强，连血天使和列农、墣裂右、岣烟、海棠、牡丹这些超级妖怪都无法撑过一分钟，更不用说是其他低阶的妖怪，搞不好没几秒就死光了，难怪他如此有恃无恐。

　　穿山甲妖怪也变了脸色，不过它还是用狰狞的眼神凌厉的瞪着达米山多士，有种不死不休的狠劲。

　　达米山多士被它这么一瞪心里也发了狠，对旁边副手说：“给它们每一个都来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