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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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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在“为什么”三个字中,复一的过去。

  为什么要为一个恨之入骨的人打抱不平?

  为什么要为一个咬牙切齿的人伸张正义?

  天下人都知他石德三是个花花大少风公子,为么洪芍萸要“独排众议”非把他刻意掩藏的脆弱面给揪出来?

  关她什么事?他们的关系连“好朋友”也谈不上不是?

  最多石德三“只是”洪芍萸哥哥的同窗好朋友…好吧,再加一条,石德三被她踩成“病人”所以替他出头。

  可问题是,人家根本不领情,嫌她多嘴“封住她的口”洪芍萸自讨没趣!还落得失去了“初吻”只一声“对不起”外加“几滴泪”就草草了事?

  “你走--”石德三要她走,可是芍萸杵在原地没走。

  很明显的,石德三在“划清界限”他不允许洪芍萸再闯入他的“小小世界”里,不让她再逾越雷池一步。

  石德三活到了二十六岁,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洪芍萸“带”回家来。

  没有女人走人他的心房过。石德三一直把女人当“玩意”欣赏着,他可以见一个逗一个,逗一个甩一个。

  他从未真心过,也未动过真情。

  因为她们“不值得”他这么做。何况石德三也不是笨人,他的多金是吸引女人最大的原因。但没有女人能让他刻骨铭心,无非也是他胆怯所致,因为下一身七彩的光鲜外衣之后,孔雀不再是孔雀。他胆小、脆弱、稚气…

  这些除了英荻这个老朋友略知一二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从未对别人说过,包括自家人,他希望“石三公子”这个称呼光鲜绚丽,一直延续下去。

  在这个世风下、人心不古的社会里,男人要出来“混”不是要有“钱”就是要“有女人”这种派头已成了惯例。

  石德三也不例外,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会有一种空虚感袭上心头来。仿佛在告诉他:你并不快乐!

  石德三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他不想说,没有那个必要。

  怎知如今好似被人揭穿了“疮疤”似的毫不留情地要把他剖

  析个彻底。他不愿意,他不想被人取笑--

  石德三换了电动轮椅车,到“明”做复健他也雇车,他想和洪芍萸“保持距离”他宁愿回到从前,两个人斗得你死我活,也不要她再踏入他内心深处半步。

  洪芍萸感受到了石德三的“相敬如宾”

  以前是“水火不容”现在是关道、独木桥互不相干。她知道,她强烈的感受到,石德三的心事不想让她再知道。洪芍萸想起了一首歌,张清芳的“Me #039 talk”

  为什么男人的朋友只能是男人,男人的心事只能同男人说?

  哥哥远在国外,她愿意代替他…她会是个好听众。

  可是人家表明了,不要她再手。

  石德三康复的情况颇有进度,他就快能走路了。

  洪芍萸如今常常无事可做,因为摇铃几乎不再响起。

  石德三不是在卧室便在书房,他都上了锁的。

  “吃饭了--”洪芍萸轻敲着房门。

  “叩--叩--叩”可是没有回应,洪芍萸再敲了敲。

  “有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啊!”洪芍萸想再敲门时,门打了开来。

  石德三赫然“站”在眼前,他可以站起身来了。

  “你好了?”洪芍萸内心一阵五味杂陈的。

  石德三拄着拐杖,再过几天连拐杖都可以扔了。

  “你可以回去了。”石德三冰冷地说道。

  “我--”洪芍萸说不出口,石德三如今好了,她何故还留下?

  石德三坐在餐桌椅子上,他吃着“最后的晚餐”

  石德三很“赏光”的,把洪芍萸煎的“红烧鱼”吃得盘底朝天。吃罢,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本支票簿来。

  “你要多少?’石德三提着笔,抬头询问。

  “你是什么意思?”洪芍萸脸色煞白。

  “看护费!我不会让你做白工的。”他毫不在意地说。

  “石、德、三,你这是在侮辱我。”她一字一字地说。

  “六位数够不够?”他嘴角一扬。

  “你方才为什么不被鱼刺给噎死--”洪芍萸怒道。她感到自尊心严重受创,她一钱也不要。

  石德三把“协议书”从半空中撕成两半,一张纸像殒落的白羽片片飘下--

  “你自由了--”石德三的话有如重重一击。

  那撕裂的声音,为何听来似有“回声”?仿佛她的心口也被人用力撕了般的痛楚。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难受?

  “既然你不要‘看护费’,就当是‘遮羞费’好了!我强吻了你!别不知足,一个吻换六位数字价码。”石德三把支票递了过去,支票好似在嘲讽她。

  洪芍萸一把抓起桌上的支票,撕了个粉碎。“你别以为有钱就可以羞辱人。”

  洪芍萸愤怒地把碎片扔在石德三脸上。

  石德三没有躲。他只是再开了一张七位数字的支票,一百万。

  “一百万。封你的嘴!别把我的事再说出去。”石德三提高了价码,要“收买”人心。

  “你有什么事怕人家知道?”洪芍萸明知故问。

  “总之支票你收了,咱们就互不相干。”石德三一脸的“绝裂”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要--谁要你的臭钱!”自尊心受损的洪芍萸,霍然地站了起来。

  “走就走--你要过你以前的生活是你家的事。”她心如刀割。

  “这本来就是我的事。”他一咬牙撂下重话。

  “对!是我婆可以了吧!”洪芍萸含泪冲回李妈房内,准备要收拾行李。

  她听到石德三在客厅打电话,他居然如此的“迫不及待”!

  “李妈,是我德三,你可以回来了,对,今晚!”

  洪芍萸一字一句听得很清楚,石德三故意说得很大声。

  洪芍萸提着自己行李,她不走还赖在这做什么?她一咬牙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来--

  “你方才说要给我“遮羞费’的?”她深了口气,勇敢地上他的视线。

  石德三呆愣了一会儿,他把支票放在桌上。

  “我不要钱--”洪芍萸答得很快。

  “那你要什么?”石德三的眼神有些惑了。

  “我只要你书房内的一只乌。”洪芍萸答得很干脆。

  “只是这样?”石德三更加陷入迷茫中。

  “对!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在外头破坏你的‘名声’,男人流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洪芍萸说完走向书房,推门而入。

  她要那只用中国结编成的绿乌,她第一眼就看上它。

  她取走了它,一只乌换她一个吻。她眼角有泪水--

  “祝你早重振雄风,在女人国所向无敌。”这是洪芍萸对石德三的临别“赠言”

  洪芍萸直着背梁,把大门钥匙搁在柜子上。

  石德三望着她的背影,刹那间他竟有开口婉留的冲动--

  可他没有,他静静地凝望着洪芍萸的背影而去。心头不知为何沉甸甸的。他拄着拐杖来到了书房,坐了下来,望着其他的乌

  结束了--这一切。

  再过几天,石三公子就又要出现在报章媒体上了。这是他喜欢的不是吗?他一直爱出这种锋头的。

  石德三无言地独处斗室,在这个小房间内,是他最安全的地方。可他也是在此漏了他不为人知的心事--

  为何对一个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女人说呢?后悔也来不及了。算了!就让它成为过去吧!

  不过是生命中不经意出现的小曲,稍纵即逝。

  石德三取下了一本漫画,像平常一样翻阅着,却无法聚会神的投入。

  他的心有点烦、有点、有点怕。

  是因为洪芍萸之故吗?换作以前,他对此类型的女人通常看不在眼里的。可是…为何方才他竟想开口叫住她--

  女人也可以做朋友的吗?

  除了上之外,女人也可谈心事的吗?

  石德三漫不经心地翻着漫画,他真的定不下心来。

  不成的!他必须快快回复原来才行,多少女人等着他石德三的传唤。他站了起来,丢开了拐杖,试着移下腿走起路来。

  “叮咚--”这时电铃响了。

  石德三心头一震,脚步不知为何竟加快了起来。他有些踉跄地走到门口开门。

  一阵失落感袭上心头。不是!不是她,是李妈。

  李妈的确是个好佣人,随传随到,他讪讪地笑着…

  “小主人!你好了?”李妈欣喜着。

  “差不多了啦!”石德三心不在焉地道。

  “我方才在路上碰到洪小姐,她好像…”李妈思索着词汇。

  “好像怎样?”石德三忙问。

  “好像在哭。”李妈偷瞄了小主人一眼。

  “在哭…”石德三喃喃地重复这两个字。

  “我同她打招呼,她都没看见我。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拿了只绿乌…”

  李妈的话还没说完,石德三早已失魂落魄地怔在原地…

  ************

  回到家的洪芍萸,进屋前连忙把泪拭干。

  “芍萸--你回来了!”洪大太一见到女儿,天喜地直呼。劫难过去了。

  “我煮一碗猪脚面线给你去去霉气。”洪太太热心地忙里忙外。

  可洪芍萸吃不下,她只说累想休息。

  回到房间,她把绿乌摆在桌上,这很难编的!洪芍萸并未在市面上看到有贩卖,不知石德三从何处得来?

  想问也来不及了--

  会是别人送给他的吗?如果是的话,八成是女人了。女人的心思和巧手才能编成它。

  可洪芍萸就不行--试了数回之后。

  她上街买回了红色的中国结绳,想试着也编一只。她左看右看的,而且买了几本相关的结绳书籍看。

  可书上没教人如何编乌,洪芍萸本也想有样学样编只乌。可又再想,她正好属兔--

  “芍萸!你在做什么?”

  洪太太见女儿回来几天了,一直待在房间内。

  “没事。”洪芍萸不想多说什么。

  “没事就好。人家德三现在又‘生龙活虎’了!”洪太太心安了。

  “什么?”洪芍萸大吃一惊。

  “你瞧--石家三公子和女明星参加电影首映。”

  洪芍萸夺过了报纸,石德三当真是“风采”依旧。她心中一阵气恼。“牛就是牛,牵到北京也是牛”他不这样,日子反而难过,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人家是富家子弟,一辈子也不怕坐吃山空。洪芍萸气愤地扔下报纸。

  就当是一场“错误”好了,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爸--你答应过我的…”洪芍萸碰见洪葛茂,劈头一问就重提旧事。

  “芍萸--三温暖我撤股了、宾馆也转手了,我现在开餐厅!”洪葛茂十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哪一种‘餐厅’!?”洪芍萸非问清楚不可。

  “就是吃饭的餐厅喽!”洪葛茂无奈地表示已被女儿娼为良了。

  “是吗?最近很流行男人坐台的‘餐厅’,你别赚上男人的钱换打女人的主意。富婆也很多的…”她仍不放心。

  “芍萸!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那是‘纯’吃饭的。”洪葛茂再三强调。

  “那我得去‘鉴定’一下才成!”她下定决心。

  洪芍萸说去就去,跑出去立刻拦了辆计程车,洪葛茂拦不住,只得尾随其后。

  “怎样!够‘干净’了吧!”洪葛茂到了餐厅门口摊着手。

  洪芍萸东瞧西望的,男男女女真的都在“吃饭”

  餐厅内有个小水箱,洪芍萸走了过去。“爸--把这些金鱼换掉,我想养乌--”

  “芍萸!乌多不讨喜,客人不喜欢的。”洪葛茂吃了一惊。

  “讲!乌才可爱,是你们不会欣赏。”她强词夺理。

  “…这…”洪葛茂面有难,可是洪芍萸相当坚持,父从女命,自然说换就换。

  “把店名也改成‘乌’好不好?”她又要求。

  “芍萸,你没搞错吧!土死了!‘海韵’多有味道,而且还是邓丽君生前唱红的一首歌。客人都很喜欢这个名字。”事关“门面”问题,洪葛茂可不能什么事都依女儿。

  算了!洪芍萸也不争了!“乌”自己都不争了。

  “你看!石德三左拥右抱的,标准的花花公子。”

  “也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罢了。”

  “换做是我我也肯,他那么有钱。”

  “少作梦了!人家才没空理你。消失了一阵子的三公子,再度现身,旧爱新全都到齐了!好不热闹。”

  “说的也是,一个女人换过一个女人。”

  “听说已经有‘论及婚嫁’的传闻了!”

  耳尖的洪芍萸听到了两个女人在谈话一本八卦周刊的内容。

  这期的封面正是石德三,背后是一群选美佳丽。

  “真的还假的?”女人尖着嗓子问。

  “周刊上这么说的,听说就是这‘兔女郎小姐’选美的第八号。不过也不知是真是假?是否自抬身价,好引人注目,以便得到‘最受媒体注目奖’。”

  选美?

  石德三担任“兔女郎小姐”选美比赛的评审。而且同八号佳丽郝丝丝过从甚密。

  洪芍萸找来了这本周刊,逐字地细读着。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专在女人中打滚。”洪芍萸放下周刊,她没那力气再飞镖。

  洪芍萸看到“兔女郎小姐”的决选期。

  关她什么事!可她又想再看看石德三。是否真的…

  唉!洪芍萸买了张清芳的带子,把“Me talk”这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听得心有戚戚焉,她都倒背如了。

  ************

  “兔女郎小姐”选美决选当,众星云集。

  目前以八号郝丝丝的呼声最高--她有一张甜美的笑容,三围更是国际尺寸,三十六,二十四\三十六,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石德三是评审,自然也到场了。他同左邻右舍热络地打着招呼,石三公子名号岂是假的。

  石德三坐在评审席上,他若有所思的。以往报章杂志写他,不管好的坏的他都乐得接受。可是…这一回传出他要“论及婚嫁”的事了!哼!根本没那回事,换作以前,他是不在乎的--

  可现在他却感到焦躁不安…

  郝丝丝自行放出风声,无非是想拉抬自己的声势。石德三皱着眉,看着台上来来往往的佳丽练习走着台步。

  洪芍萸在“好奇心”使然之下,也来到了“丽晶”饭店。选美会场在七F,她没有贵宾券不得其门而入。

  于是她走“后门”乘混乱中溜入后台化妆间。

  她想看看郝丝丝,是否“够格”当石德三的老婆?

  “你是美发师是不是,怎么现在才来。”郝丝丝十分不耐烦。

  洪芍萸被错认了,不过她将错就错,并未否认,并充当起美发师来。郝丝丝的确秀发如云。

  “郝小姐,你长得很美。”洪芍萸先说好话。

  “大家都这么说。”郝丝丝自信地答道。

  “听说你选美封后之后,就要同石三公子结婚了。”她试探地一问。

  郝丝丝扑哧一笑,又一个好事者,可见她人气多旺。“你不觉得我们很相配吗?他有金钱我有美貌。”

  “你爱他吗?”洪芍萸不动声

  “怎么不爱!他出手大方而且妙语如珠。”郝丝丝又伸出涂着蔻丹的玉手,吹着未干的指甲油。

  “那你喜欢乌吗?”她好奇。

  “丑死了!我一点也不喜欢。”郝丝丝尖声怪叫。

  “如果石三公子像只乌呢?”她再次确认。

  “开玩笑!三公子是人中之龙。”

  “你一点也不了解他。”洪芍萸停下拢发的动作。

  “男人不是用来了解的,男人是‘金矿’,是用来挖掘的!

  我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快帮我把头发整好。”郝丝丝已经不耐烦了。

  不行!这女人一点也不合格,和石德三不相配。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包容他、关怀他的女人。不管人前人后有什么风风雨雨,她都会一直守在他身旁…”洪芍萸默想着。

  洪芍萸不能让石德三娶这种女人--

  她必须“破坏”这一切,让这个虚荣的女人选不上后座。

  ************

  选美决选正式登场了,入围的十二位佳丽,争相竞夺“兔女郎”的后冠。掌声如雷,众佳丽们婀娜多姿地走出场自我介绍。

  郝丝丝一出场,立刻赢得最多的欢呼。她对着评审席上的石德三妩媚地眨了砭眼,石德三却表情淡然没反应。其实,他本不想出席的,可他不来又能去哪?

  再说出席的都是各,是最好亮相,风光的时刻。

  “嘘--”现在是最受人瞩目的泳装部分,佳丽使尽浑身解数地展现玲珑身段。

  郝丝丝一出场,立刻惊四起,一袭亮橘的圆点泳装,将她的身材全给展了出来。

  她骄傲地抬头接全场的“注目礼”果然,不负众望,她进入总决赛五名内。

  郝丝丝等着后冠手到擒来,她喝了一口桌上的矿泉水。

  她不喝饮料的,那里面有糖分。

  轮到郝丝丝做访谈,回答主持人的问题。越机智越好,郝丝丝有成竹的。她是个公关高手--

  “请用一种动物来形容男人,为什么?”主持人含笑地问。

  “孔雀。因为他开屏时光彩夺目令人目不暇给。”郝丝丝根本想也不用想就口而出。

  郝丝丝正准备接受观众掌声时,却一阵恶心袭上前,她忍不住吐了出来--

  来得那么突然,那么急切,她一脸的发窘。

  台下观众纷纷掩鼻、摇头,退避三分。

  原来郝丝丝被下了药,而且药量凶猛,一发不可收拾。“啊--”郝丝丝登时尖叫一声奔回后台,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是你?是你在搞鬼?”郝丝丝边换衣裳边--挥手指控。

  郝丝丝手比着其他入围佳丽,可全都矢口否认。

  洪芍萸见诡计得逞正想乘机开溜,可被郝丝丝挡住了。

  可是洪芍萸不怕她。“要打架就来吧!谁怕谁!”

  “是谁派你来的?”郝丝丝一脸要抓狂的模样,扑杀了过去。

  没想到郝丝丝的力气居然如此之大,硬把洪芍萸给拖到选美台上去。要她向观众和评审“解释”

  洪芍萸一脸坦的,素大方的站在台前。

  “是她陷害我的,在我的矿泉水下药。她假冒美发师!都是她搞的鬼。重来,这场选美不算数。”郝丝丝激动之余,原形毕

  全场的观众都好似看“好戏”般,除了石德三。

  她来做什么?石德三忐忑不安。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也是来参加选美的。”洪芍萸整理了自己的连身衣裙,拨了拨短发。

  “凭你?”郝丝丝冷哼。

  台上工作人员已清理干净,而且洒了香水。

  “我觉得既然要选‘兔女郎’,那就应‘名副其实’才对!

  像我就属兔的,第二关就合格。”洪芍萸不疾不徐着,台上的观众似乎对她的话感兴趣的。

  “大家知道,兔子有一对长耳朵,听觉灵敏,像我就是,一听到‘兔女郎’要选美立刻闻风而来,可惜临时有‘要事’耽搁了!错过了报名期限,不过这不打紧,兔子另外有一对‘红眼睛’,眼红嘛,最合我本了--”

  “我就是眼红郝丝丝呼声太高了,所以非和她较量一下不可。

  静如处子、动如兔就是我。二十一世纪的免女郎必须像我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以温柔,也可以勇敢,想成为‘兔女郎’,自然也要能‘吐’才行!”她目光闪烁,随机应变。洪芍萸把兔女郎改成了‘吐”女郎。

  “而且用一种动物采形容男人?孔雀吗?太庸俗了。乌才是最好的答案。首先,它有一个坚硬的外壳,不怕狂风暴。反观雨一打采,那孔雀的屏马上‘光’!”洪芍萸早就豁出去了,即席机智回答。

  没有人叫她下来,因为她很会“掰”而且掰得有趣。

  “其次,乌虽然行动慢,但是‘兔赛跑’这故事大家都知道的。乌最后赢了,代表他有毅力、坚忍不拔,能够不畏艰难一步一步地超越别人,新好男人正当如是,忍人所不能忍,士别三,叫他人跌破眼镜!”

  “小妞!答得溜的。”有人鼓掌叫好。

  “这位小姐,请问你芳名是?”主持人也好奇了。

  “我叫洪芍萸,不过兔子是不吃‘红烧鱼’的,所以我参赛的花名叫‘洪’萝卜,兔子最爱吃了。”洪芍萸一脸正经地说。

  “红萝卜?哇--哈--哈--”郝丝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台下则是笑声连连。

  郝丝丝几乎要同洪芍萸拚命般,因为她抢尽了锋头。“她没有报名,没有资格参赛,而且长得又不美,身材又差。凭什么和我同台比美,她分明是喧宾夺主。”

  可郝丝丝的话似乎没什么作用,因为大家瞧的不是她!洪芍萸巧笑倩兮的,笑容甜美,仿佛真的在参加选美般。

  “怎么办?”主持人和主办人商量着。

  “德三--”郝丝丝情急叫着评审席上的石德三。

  可石德三没有回应,因为他看的人也是洪芍萸。洪芍萸只字未提他,可分明是话中有话在“暗示”他。

  “乌也可以成为‘冠军’的,只要有信心的话。”他心中一紧。

  “这位小姐,很抱歉,为了公平起见--”

  洪芍萸无所谓,她只是不想让郝丝丝得逞而已。

  洪芍萸被“请”下台去,可是得到无数个掌声。石德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甚至有冲动想起身而去--但…

  选美继续,方才曲不列入评分。

  最后郝丝丝还是颖而出得到了后冠。不过翌的报纸把她写成“吐”女郎小姐,洪芍萸一席话也全记了进去。由于洪芍萸之前上过报,且是同石德三一起…

  于是群众绘声绘影了起来,洪芍萸的“闹场”成了三公子的“旧爱碰新”红粉大战,一连炒了好几天。

  “芍萸--你怎么又…”洪太太看到报纸,心惊胆战的。

  芍萸成了“最受媒体注目”奖。

  原本郝丝丝要对洪芍萸采取法律行动的,可有人阻止了她。

  是石德三,他花了些钱了事。开了张支票给她。

  “我不甘心出糗--”

  “你有证据吗?她从头到尾并未承认她下药!”

  “可她也没有否认啊!”

  石德三见状感到不耐烦,又开了张支票给她。

  “德三我们--”郝丝丝似仍不知足。

  “Gameover。”石德三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来。

  ************

  石德三驾着课时捷。徘徊在洪家附近。

  他很想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介入我的生活?”可是他没有,他把车开向灯红酒绿处,继续纸醉金

  “你看!石三公子身旁的女人又换人了!”

  “喂!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报上说的…”

  “海韵”餐厅内,又坐了两个饶舌的女人,对着洪芍萸指指点点的。

  洪芍萸先是笑了笑再瞪回去,一副“冰山”面容。

  “芍萸--来者是客。”洪葛茂劝着女儿。

  看看石德三又换了新,洪芍萸直觉白忙了一场。走了一个再来另一个,他依然不改其风

  “芍萸--你该不会真的…”洪太太开始担心。

  “妈!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吐吐的。”

  “报上传言你在‘争宠’。”洪太太面有忧

  “妈--道听途说你也信。”她急起来,快步走回卧房,继续编著“兔子”

  绿色“乌”孤零零地放在桌上,应该给它找个伴才是。不过洪芍萸的“技术”欠佳,真佩服有人可以把结绳出神入化的来绕去。这人想必心思一定很细密。

  洪芍萸不如“她”她一直认为石德三心中有个“她”--

  这只绿乌的“创造者”

  “她”到底是谁?洪芍萸很想知道。

  知道她做什么?洪芍萸不问着自己。

  因为她认为郝丝丝“不适合”石德三,她当下立刻做出了决定,要把这女人“淘汰”出局。

  洪芍萸翻了个身,她今夜又翻来覆去难入睡。

  “什么争宠?说得我好像在吃醋一般。怎么可能!我恨石德三,一恨就是十年,全天下的男人最恨的就是他了,不是吗?”

  洪芍萸又翻了个身,心中思起伏可为何总“放不下”他?

  千千万万个为什么?洪芍萸数着“为什么”代替“数羊”来入梦。

  为什么?因为他是哥哥的同窗好友,可只是这样吗?

  因为她踩伤了他的骨,对他心有愧疚?

  因为他一室的漫画,像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

  因为他一桌的乌,非常需要有人倾听他的心声?

  因为他在家不受“重视”渴望人“注意”他…

  朦胧中,洪芍萸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可是有个“声音”却不肯放过她,似想要吵醒她。

  “别来烦我…”可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她听见它在说些什么?

  “傻瓜!因为你爱上了他…”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不--”洪芍萸惊醒,跳了起来,一身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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