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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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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到底想通没啊!

  单桁隶只觉得自己的耐在逐渐消失中,他大可以不甩采祈怎么想,如果她真的要那么决绝,那两人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感情本来就应该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而很显然她根本不懂什么是信任。他都已经向她解释得够多了,她有这么呆吗?讲这么多都还讲不听,难不成要他道歉到天荒地老吗?

  最糟的是采祈一直没告诉他结果是什么,她到底有没有因为那次的失误而中奖?她不说是代表没事,还是因为有事所以不敢说?或者她根本不管有没有都不想告诉他?

  单桁隶连续几天心情大坏,就为了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而他一点也不想再主动去找她,一开始和他交往的那个女孩如果真变得那么不讲道理,那他还有必要再为这段感情做出努力吗?

  坐在客厅里,单桁隶洗过澡,却迟迟不肯回到那上去。他总会想起采祈微笑的脸,怀念她躺在怀里无言看着自己的模样,而他的想念让他觉得自己很窝囊,谁料得到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整得这么糟?下次他想嘲笑桁誉为了追连飞三趟伦敦,自己都会跟着心虚,因为碰上了和情感有关的问题,他一样也是坐立难安。

  看见了桌上留下的平安符。

  那是采祈回来时碰见Joy留下的,单桁隶拿起了那个平安符握在手心里,突然想起了采祈曾告诉他,这是她到纽约来之前母亲在庙里帮她求来的,她觉得很丑,所以用个套子装了起来。可是她一直没让这符离开过身边,她还说也许就是这个平安符在冥冥之中护佑着她,所以才没让她在这几年里遇到什么大灾难,连碰上了不如意的事也都能逢凶化吉,甚至还让她遇见了自己。

  那么…她把符给了自己,她怎么办?

  也许他可以把符送回去给她,这算是个好理由。可是见面之后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想到此,单桁隶又觉得不妥,干脆直接打电话告诉她,再约个时间在外头见面好了。

  拿起了话筒,他拨通了她住处的电话。

  “Lisa回台湾了。”

  哪知道John居然告诉她采祈已经回台湾了!

  “她为什么回去?她不是才回去没多久吗?”

  “她母亲过世了,所以回去处理。”

  “喔。”这可是件大事,单桁隶可以想见采祈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

  “对了,她没有怀孕,也许由我来说有点婆,不过我想大概再过几百年她还是找不到勇气跟你说。为了你们之间的事她难过了很久,因为你一直没再来找她,她又有所谓的女矜持的顾忌,所以…”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没再闹别扭了?”

  “她一直都只是在和自己过不去。”John直接替采祈把话给讲明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还不确定,她可能不回纽约了。她现在情绪很差,因为回纽约前跟她母亲闹得不是很愉快,也没料到一回来她母亲就…”

  “你的意思是她不打算回纽约了吗?”

  “她是没这么说,不过她已经把东西都整理好了,还跟我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再帮她把东西寄回台湾去。”

  “我知道了。”

  “那你想怎么做?”拜托!他说了这么多,这家伙怎么能够只说他知道了就当作没事?John也想知道这两个人的结局会是怎样啊!

  “我会等她回纽约,如果她回来了,请你转告她我打过电话来。”

  处理完母亲的葬礼,采祈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像是都耗尽了,她一直没有哭,甚至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还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母亲不在家就好像她只是又去赌而已,而不是她已经走了。

  “你真的要回纽约去吗?”薛引祈问道。

  一开始采祈还有意愿留在台湾的,但是考虑了几天之后,还是决定要回纽约去。薛引祈并不反对她回去,毕竟她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生活,她回台湾来似乎有些强人所难:而且在这种乡下地方,采祈又能找到什么样的伴侣?还不如让她待在外头的世界里,视野也能辽阔些。

  “我不搬走的话,美惠姊他们怎么搬进来?”采祈试着用轻快的语气说道。

  她不想表现得太过悲伤,因为她一直找不出适当的方式。上次回来的时候她还很不喜欧待在家里,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当时应该跟老妈说她了一个有钱的男友,而且男友很疼爱她,也许这可以让老妈高兴一些,老妈也不会觉得她比不上其他邻居的女儿。可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她不但来不及多和老妈说上几句话,单桁隶也离她而去了,她的世界在三个月之间风云变,快得来不及好好把握,一切幸福就和她擦身而过了。

  母亲过世后,美惠姊来家里帮了些忙,采祈看得出来哥和美惠姊之间的互动多了一些,也许真有人的恋情能在不言中暗地发展的,只可惜她的不是。采祈明白,她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要的跑回台湾,自己就真的是个傻瓜了。她想念单桁隶的拥抱,真的很想念自己和单桁隶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但是她很清楚就算回到纽约,她和单桁隶之间也只会卡在原处,可是能离他近一点,也许可以好过一些。

  “你…你不介意美惠他们搬过来吧?”薛引祈有些不安的问。

  “我当然不介意啊!”采祈回头看了老哥一眼,出了“我怎么可能会介意”的表情“妈现在不在了,也许妈在的话就会不太高兴,现在你少了那个障碍,你的人生总算可以自己掌握了,我干嘛要介意?”

  “你如果这么想就好。”薛引祈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我也希望美惠姊能来住,至少我不在台湾,她还可以照顾你,要不然谁煮饭给你吃?谁帮你洗衣服?可是这么想又觉得好笑,以前妈在的时候也没帮你洗过衣服、煮过饭…”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又跟着低落了起来“我很高兴终于可以找到人来照顾你,只不过我并没有想到妈会死在牌桌上,早已经跟她说了几百遍,要她别再赌了,她就是不肯听我的话。”

  最让采祈觉得难过的,是她在离开之前还和母亲闹得不愉快,两人见面总没说过一句好听的;每次看到别的母女坐在一起谈心,而自己和母亲之间却没有任何话题可以聊,她就觉得一阵难过。

  “那你呢?你回去有人会照顾你吗?”

  大哥的话让采祈心头一阵酸…但她只能假装坚强的故作没事状。

  “我有很多朋友在那里啦!”

  只是现在她连男朋友都搞丢了,原本是有人照顾的,单桁隶一直都对她很好,全是她自己把一切给搞砸的。单桁隶一直都很无辜,而且还来找过自己,偏偏她当时就是不知道哪筋不对劲,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亏她上次回台前还口口声声叮咛周遭的人要珍惜眼前人,但她自己却没一项做得到。

  事到如今,她还是珍惜自己吧!

  “你说他有打过电话来?”

  一回到纽约,John马上就得意洋洋的向采祈报告这项消息,采祈睁大了眼,总觉得就像一场梦一样,她的人生在黑暗中仿佛又找到了一线光明。

  “没错!”

  “那他有说什么吗?”

  “他说你会回纽约。”

  “他怎么这么确定我会回来?”

  采祈有些怀疑,当初刚接到消息时。她的确是想放弃一切回台湾,毕竟那时候她正处于恋爱失败的悲情当中,加上母亲过世的双重打击,根本不想继续待在纽约了,为什么单桁隶还会断定她一定会回来呢?

  “我不知道,他只说了,如果你回来要我转告你他有打过电话来。”

  就这样啊?采祈脸上有着困扰。

  “那我应该打个电话给他吗?”她希望John能给她一点意见。

  “当然。”

  “那我要跟他说什么?”

  “小姐,你们两个谈过恋爱,就聊你们以前常聊的话题啊!”“可是我们吵过架了,还能像以前那样正常的讲话吗?”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们还爱着彼此。一定可以的。”

  “但他没有说他还爱着我啊!”“他如果不爱你的话,干嘛还打电话来找你啊?”John真想在她头上用力敲一记,看她能不能因此清醒点。

  “那我…”

  “去找他啊!”“现在吗?”不行,她还需要做一点心理准备!

  John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我觉得你换件感一点的衣服好了,男人嘛!只要让他两眼发直,你就等于多了一项武器。”

  “John…”采祈没好气的喊了他一声。

  “拜托!我说的是真的啊,我好歹也当过十五年的男人。”

  警卫没有刁难她直接让采祈上了楼。

  屋里的一切都没变,但是到了这儿,采祈才发现自己太过冲动,她应该要先打个电话让单桁隶知道她要来才对,这么突然的跑来,如果他已经有了新任女友,让对方像自己一样眼看着另一个女人在屋子里,那多难堪。

  糟!她怎么这么胡涂。

  拿起了手机,她赶紧打了电话给单桁隶。

  “是我,我…”我现在在你家,几个字卡在采祈的喉咙里硬是出不来。

  “你在我那里吗?”

  “对。”怪了!他怎么知道?

  “等我一下,我快到了。”还好他早早通知过警卫,只要采祈回去一定马上通知他,所以一得到消息,单桁隶就急忙从公司赶了回来。

  他要回来了!采祈开始心慌意,她真的应该想好要用什么理由回到这儿来,要是单桁隶问她为什么回来了,那她该怎么回答?

  还来不及想出好理由,单桁隶已经打开大门走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回纽约的?”

  呼!采祈松了口气,还好他自己可以找话题问。

  “今天。”

  “台湾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他一面放下公文包,一面去西装外套,顺手解开了领带。

  “已经处理好了,她走得很突然,所以…”她的目光一直定在他身上,直到发现他朝自己走了过来。

  他张开了双手,没等她说完就先抱住了她。“让我抱抱你。”

  采祈只觉得一阵心酸,眼泪跟着一颗颗的往下掉,她甚至不敢回抱住单桁隶,就只怕自己一动手,这个梦就会跟着破灭掉。这阵子她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大哭一场,她不想让别人发现她很难过,而最令她难过的。是她在难过时连个坚固的怀抱都没有。

  “你还好吗?”单桁隶只想把这女孩紧紧的抱住,免得她又跑得不见人影。

  “不好…”这阵子她过得太悲惨了!就像从天堂掉到地狱里,就在她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最好的爱的时候,自己又一手把这份感情往外推,然后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陈鬼。

  她和家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糟得可以,最惨的是老妈一向健健康康的,却在牌桌上心脏病发。她有时候是很气老妈的,可是真当她赶回台湾,却只能见到母亲的遗容,不后悔上次离开台湾之前没有好好的跟母亲说再见。

  “我觉得很糟。”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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