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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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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吻不只是短暂的接触,而是带着温柔的哄,拥着芸的男躯体不时传来温暖的讯息,她的身子慢慢的融化在他传来的暖意当中,软绵绵的往他的怀抱偎去。

  她不知道被亲吻的感觉会是这样,甚至有些恋于被保护着的安全感,尤其是当邬尹魁的手环绕着自己时,她可以明显感觉得到他足以护卫自己的力量,然后跟着感觉到自己像是缩小了。

  “你还觉得自己像木头吗?”轻啄着她的,他带着笑意问道。

  “我怎么知道,木头是你说的。”她红着脸回道。

  “我当时对你不了解啊!”“那你现在就了解了吗?”哪是几个吻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感受。

  “至少我知道你不是完全没感应,我现在只希望你可以在纽约待久一点,或者干脆就直接留下来。”反正他很喜欢芸,也喜欢有她在,就算她留下来也没关系,他只要能天天见到她就好。

  “我留下来做什么?”

  “陪我啊!”芸抬头看着他,实在不明白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需要人陪。

  “你还要人陪啊?”

  “人本来就不是独居的动物啊!”“所以你是寂寞的?”

  原来像他这样的人也有寂寞的时候,芸的心突然柔软了起来,她一直以为就只有自己会这样,像邬尹魁活得如此多彩多姿,又没什么后顾之忧,结果有些东西还是钱买不到的。

  “至少我现在不寂寞了。”

  将她拥紧了一些,邬尹魁在心里盘算着两人还剩多少时间,总之他已经决定这次见面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芸不懂这样到底算不算是绅士,当她在夜里醒来,看见了邬尹魁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她心里只有一堆问号。

  不过真如他所说的,他的确像是座大暖炉,只是不知道他以前和他的女友在一起时,是被动发热还是自动发热的。

  邬尹魁没有急着去她的衣物,也没有霸道的想从她身上索取什么,他只是对着她笑,然后温柔的环抱她,一面哄她入睡。

  芸就这么胡里胡涂的睡着了,连一点点应该有的不安或矜持也全数消散,从他身上传来的男气味虽然陌生,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镇定感。

  房里的小灯虽然不足以亮到照亮整个房间,却可以映出邬尹魁脸上的轮廓,看得越久,芸越觉得这男人实在很有魅力。

  他不应该在纽约从商,要是去拍什么时装杂志应该会更有看头才是,而这男人处处毫不保留的明示着对自己的好感,让她除了受宠若惊之外,还有着一堆莫名的感动。

  邬尹魁的身子动了一下,把她搂紧了些,沙哑的声音跟着响起。

  “你睡不着吗?”

  他的眼睛甚至都没有张开,居然就知道她醒了。

  “不是。”她轻声的应着,接着将头埋回他怀里,这动作好自然,仿佛她以前就常这么做似的。

  感觉到他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他的动作除了温柔之外一直都带着芸以前所不曾感受到的怜惜,她这才明白原来恋爱是这么回事,也许她了解得不多,但她是喜欢这样被疼爱的,被自己所喜欢的男子注视,甚至是两人间小小的拌嘴对话,每一秒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甜味,这感觉其实很好。

  “我觉得很安心。”她轻轻的补了一句。

  “我倒觉得挫败的。”哪知邬尹魁竟然这么说。

  “为什么?”

  “你真当我是柳下惠啊?”

  芸整个人在他怀里僵住,想起了两人的姿势似乎真的太过亲密了。

  “别担心,我还没到要强迫别人的地步。”像是要安抚她似的,邬尹魁把她又搂紧了些,试着抚去她的紧张。“先睡好吗?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吃点别的。”

  “好。”

  芸把心思放在明天的工作上,这趟她是要来会见另一家公司的主管,虽然百铧在纽约有特派专员,轮不到她出面,但这是个学习的好机会,她得多用点心在工作上,而不是被身边这个男人把自己的理智全打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能躺在他怀里真的很舒服,叹了口气,她放软了身子,闭上了眼,决定还是先别多想,有什么事情等到天亮了再说。

  她没看过邬尹魁工作的样子,感觉上他就像是个大少爷,更别提他还会烤面包给她吃,泡牛给她喝,结果当他换上了正式的西服站上火线,他的态度和表情与她所见过的邬尹魁完全不同,他就像是另一个人似的。

  芸可以确定他和邬尹聪的确是兄弟,邬尹聪铁血手腕的作风跟邬尹魁一模一样,甚至一同开会她都可以觉得他并没把自己当追求中的女友看待。

  对方公司的案子被驳回,他要求在三天内要看到新的样本,如果办不到就换另一家公司。

  “他真的很酷。”百铧驻美的同事魏茂达悄悄的对着她说道。

  “他一直都这样的吗?”

  “就跟他哥一样啊!”芸只觉得有些恐怖,她真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劝韵荷姊接受邬尹聪,像他们这种一工作起来就像是变了个人的男人,实在不是容易捉摸的,她不认为自己有像韵荷姊那样的勇气。

  写了份报告回台湾,没多久邬尹魁便出现在她身边。

  “下午没什么事,你要不要出去逛逛?”

  “不要,外头好冷。”虽然风雪没有前两天大,但是雪还是一直在落,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到室内有暖气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他对着她齿一笑。

  “你要上班吧?”

  “我该处理的事已经都处理完了。”他发现她的表情有些生硬。“你不想去走走吗?好不容易才来这儿一趟。”

  “我只是觉得让你耗时间陪我好像有点…”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是你来陪我的。”他不在意的拿起芸的外套为她穿上。“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晚上我订了票,带你去百老汇看歌舞剧。”

  “你让我觉得我好像是来度假的。”

  “这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了啊!”他说得倒是轻松。

  芸看着他,分不清眼前的男子到底有多少种面貌,他有时直接,有时又像个居家的好男人,真的在公司里他又完全像另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但是说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和自己在一起的邬尹魁,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握着她的手,从街边的橱窗或是任何一个可以反出两人的场景里,芸看着两人并肩站在一块的身影,似乎连她都被那画面催眠了,而且真以为两人是有未来发展的。

  吃饭的时候邬尹魁接了通电话,跟着把手机递给她。

  “我大嫂打来的。”

  芸接了过去,听见了韵荷的声音。

  “芸,你还习惯吗?我看了新闻说有大雪。”

  “还好,真的很冷就是了。”

  “尹魁没欺负你吧?”说真的她跟尹魁也不,就算尹聪信得过自己的弟弟,她也担心芸只身前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没有。”芸知道韵荷姊是担心自己,多加了句“他人好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你大姊今天跑到公司来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芸差点站了起来。

  “你说…她跑去公司找我?”

  “对。”韵荷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芸的家人不知道她早已经离职了,所以跑到她旧的公司去找她,还好全被韵荷给挡了下来。“我没有告诉她你现在在哪里上班,不过她看来好像不肯死心。”

  “我的天啊…韵荷姊,你不会还借钱给她吧?”

  芸知道大姊的个性,她找不到钱,在路上遇见任何人她都有办法开口向对方借钱,那行径简直跟诈欺集团没两样,不外是诉说自己的苦处,然后再引起对方同情,这类的事情她遇过千百次了。

  “我没有,你跟我说过的我都记得,所以我告诉她我们都不知道你人在哪里,对于她的要求我也没有同意。”

  韵荷并不是心肠不好,但她是最了解芸情况的人,也知道那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好手好脚却不停诉说自己命苦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人,赵家的人个个都身体健康,却只有芸是在工作的,其他人平全游手好闲,没钱了就找芸要,韵荷深知内情,自然挤不出半点同情心来。

  “那我该怎么办?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去找你,她一定为你带来不少麻烦…”

  “没关系,你别忘了我可不是好惹的。”韵荷一向都把芸当亲妹妹看待,加上尹魁又对芸有意思,邬家人全希望芸这趟到纽约去,可以跟尹魁发展出好消息来,说什么她都会把这件事挡下来。“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在纽约待久一点,我已经跟尹魁说了,尹聪也同意你可以在那边多待几个月,也许直接把你调到纽约分部,有尹魁照顾你我也放心,短期之内别回台湾。我认为你的家人他们也应该要学着独立,不能凡事都靠你一个人打理,你还很年轻,如果这种情况一久,你迟早也会吃不消的。”

  “我没想过这么多,但是我能在这里待多久?”

  “签证有多久就待多久,反正尹魁是自己人,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就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就算亲自去接也会把你接回来。”韵荷说得果断。

  “韵荷姊…”

  “你不要担心,反正我会跟尹魁说清楚,你们之间会有什么发展是你们的事,我跟邬家的人都不会介入,但是他不许欺负你,他自己会知道怎么掌握分寸的。”

  挂了电话,芸只觉得自己失了胃口,小心翼翼的看了邬尹魁一眼,发现他正在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还好吗?”

  “嗯。”她点点头,试着挤出笑容,但是显然失败了。

  “还是你不喜欢住在我那里?”

  大嫂已经在电话里说了,要芸在他那里多待一阵子不让她回台湾,免得她又被她的家人找上,据说她已经有一阵子没再给他们钱了,人也跑到纽约来,一旦失去了金钱的援助久了,狗急跳墙大概就是她家人的写照,而大嫂不想让她回台湾也是为了她好。

  “我要是住久了,你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她不希望两人之间卡着这样的问题,好像全是她在占他便宜似的,虽然百铧愿意帮她个在海外工作的名目,但她是住在邬尹魁的家里,而且她昨晚甚至还和他相拥共眠,这是不是代表了什么?

  “至少你抱起来很舒服。”邬尹魁笑着替她把发丝到耳后,然后握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你现在有困难,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好吗?你在这里一样可以工作,我们还可以在一起,而且你也可以让你的家人学习独立,你如果放手任他们去,也许他们才会意识到除非自己站起来,要不然老是靠人帮忙也不是办法。”

  芸了口气,跟着点点头,但心里却还是充不安,只能希望真能如邬尹魁所说的那样,她这一趟离开台湾,可以让家人们知道依靠自己不是长久的解决之道。

  芸的英文不是很好,但是在纽约待了两个星期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阿达帮了她不少忙,因为海外部门就他们两个台湾人,所以和台北联系的工作方面多了个人支援,也替阿达分担了不少工作。

  “你跟邬少进行得怎么样?”有一天阿达突然问她。

  “我们…没怎样。”

  “哈哈,少来!邬少看到你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以前我待在纽约,三、四个月没看到他人也算平常,明明一样在同栋大楼里工作,又是他哥的海外分部主管,也没见他来关心几回,你一来,我三天两头的看到他在这里。”

  “他…只是来接我的。”唉!其实她也没必要这么避讳,反正阿达又不是不知道她就住在邬尹魁那儿。

  “说人人到。”阿达低了声音,用手指了指门口。

  芸跟着抬头,果真见到了他已经到了办公室,小脸跟着多了些红晕。

  “你该下班了。”

  “嗯。”芸点点头,小心的避开了阿达戏谑的眼神,拿起外套跟着邬尹魁离开。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发烧了啊?”邬尹魁用手碰了碰她的脸,怀疑的问道。

  “不是。”他不问还好,一问芸只觉得更尴尬。

  “那你在脸红什么?”

  “没事。”她才不要跟他说呢!芸坐上了他的车,只想扯开话题“我们要去哪里?”

  “回家。”

  “不吃饭吗?”

  “在路上买回去就好,你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你呢?”她这阵子天天吃什么都是由邬尹魁决定的,临时把决定权到她手上,她还真不知道要选什么才好。

  但身子却被搂近他身边,跟着耳边就传来了一句低喃──

  “我想吃你。”

  芸了口气,那惊骇的表情全落在他眼里,跟着引出了一串笑声。

  “你看你紧张成什么样?”

  “你知道我会紧张,干嘛还要吓我?”

  “好玩啊!”“哪里好玩?”她没好气的回道,心里却是小鹿撞,这阵子他们天天换无数个吻,连她自己和邬尹魁说话都像个小女人似的,摆明了已经是一对,只是他们还没跨过那条界限,她还没想好如果真的发生了,她该怎么去面对。

  “只是想试探你而已。”他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发,看来她好像还没感应到,不过他已经发觉自己没办法再忍受多久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同情我吗?”

  “那…那种事情哪是建立在同情上头的。”

  “那该建立在哪里?”

  “爱情啊!”“所以你不爱我?我记得昨晚有人还说…”

  “嘘!”芸连忙堵住他的嘴,她当然记得昨晚睡前她说了什么,明明是他先把自己吻得晕头转向的,所以她才会突然冒出那句话来啊!“别在车上谈这些嘛!”

  邬尹魁只能叹口气。算了!反正回家之后,她总没借口了吧!

  “你想去哪里过圣诞?”在睡前邬尹魁突然问道。

  搂着她已经成了他的睡前习惯,尽管这么做总是提醒着他人的娇躯就近在咫尺,可是每一回邬尹魁都忍了下来。

  “我不知道,有假期吗?”她看来很纯真,一点也不知道邬尹魁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有。”他已经将所有事务都挪开,就是要问她想上哪去,反正不管去哪里他都奉陪。“我们去东京好不好?”

  “不好。”她马上就投反对票,芸知道她根本没有闲钱可以出国,每个月把钱分一分,剩下的钱就只够她生活,哪还有钱可以出国玩。

  “你不是想去吃什么泡芙?”

  “为了我想吃泡芙专门去那里一趟,这也太奢侈了。”

  芸虽然知道他们的生活本来就不像自己这么小家子气,但是太过豪气也不是她的作风啊!

  邬尹魁隐约猜出了她的担忧,接着说:“不只是吃泡芙,我也想去泡温泉。”

  “你泡温泉,那我要做什么?”

  “替我擦背啰!”

  芸欢笑出声。“你把我当丫鬟啊?”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一起洗鸳鸯浴的对象。”

  鸳鸯浴?那不就意味着两人要袒裎相见?

  她像是被定格似的一动也不动,邬尹魁不叹口气,将脸靠在她的小脸旁,低声的问:“你还是没办法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芸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傻。

  “就是这个意思。”他低下头来,找到了她柔软的**轻轻的印下,直到轻吻延伸为绵,而他的手也不再只局限于原处,大掌轻滑过她身体的曲线,跟着在她圆润的部游移,轻轻的拉拢她靠近。

  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她再也不能假装那紧贴着自己的私密部位的灼热是不存在的,小脸马上涨得通红。

  心跳得好快,她可以明显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而当中还夹杂着两人的息,不只是他的,还有自己的,尤其当他的手滑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包覆了她前的隆起,轻缓的令她几乎难以自持。

  这感觉带着轻微的疼痛,却又带来无限的愉,她想缩起身子不让他碰,但她表现出来的反应却是微微的起身子向他,邬尹魁像是得到了某种讯号,跟着解开了她的衣物。

  空气是冰凉的,但是气氛却过于热烈,以往他们睡前平静的谈话,这回添加了过多的热情,芸提醒着自己该拒绝,但是当他的轻吻着自己的身子时,她再也说不出话来,连她的息听来都带着太多的娇柔。

  “邬尹魁…”她低喊着他的名字,试着要让他放过自己,可是当他的离开了自己的身子,回吻住自己,她所有的抗议又跟着了回去。

  灼热的贴近在告诉她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但是她的身子却渴望着他能再贴近一些。

  当火焰燃过了极限,邬尹魁再也无法忍耐,身挤进了她的温柔里,芸逸出尖锐的气声,接着马上试着要推开他。

  “等等。”他低声的安慰,身下的她无处可躲,而他并不想就此中止。

  “可是…”她好痛,芸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她被情冲昏头了,但是现在清醒已经太迟了。

  轻吻安抚着她的紧张,他的手把退烧的热情再度引至燃点。

  “我不会伤害你。”邬尹魁在她耳边立下保证,感觉她的身子不再紧绷,轻缓的律动才渐渐扬起,这浪漫的夜只属于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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