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战斗的一天

　　每到夜晚，众人就可以变着法的折腾小鬼子，但是一到了白天，众人还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一招，那就是依托事先修好的工事硬抗了。

　　无论是在游戏《钢铁雄心2》当中，还是在现实的战场上，实践证明“民兵师”这个东西除了便宜容易征集组建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优点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魏元坤他们几个设计的防御工事足够坚固足够隐蔽足够缺德足够婬，能让鬼子每一次的进攻都碰的头破血。目前，郭文联他们总算是明白了当初魏元坤为什么拼了命的要他们挖坑道修工事了。的确，如果没有这些玩意，在野战条件下，自己的几千人马能否顶得住军一个大队的一次冲击都成问题，而现在，他们在拥有空军、炮兵和装甲兵配合的一个联队轮番攻击下，仍然守住了阵地。整整几天来军猛烈的炮火使得不少参加战斗的人神经失常，很多人因为承受不住猛烈的炮击，在炮火中冲出坑道，结果在一瞬间就被炮弹撕成了碎片。不过这些人的无辜死亡却给了其他想要活下去的人以深刻的教训，那就是，在炮击还没有停止之前，最好不要去外面兜风。

　　学费是有点贵，因为这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对于驻守石明信沟的朝阳猛支队的新老弟兄们来说，这个学费还是值得的。现在，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战壕当中战斗，同时明白保持怎样的姿势才能不被鬼子的狙击手爆头，怎样在弹飞舞的战场上保持良好心态，让自己能够从容击。随着守军的越来越少，真正的老兵却越来越多，而军每次进攻的伤亡也是越来越大。

　　但是军还是选择了一种能够给己方制造大量伤亡的战术，整整一天的时间，一个联队的军像发了疯一样对两座山头展开了波式的冲锋，虽然两座山头上的机很少，但是临时赶制的仿制美国1861式山地榴弹炮和土造的“五子炮’却在近距离内给他们造成了严重的杀伤，密集的榴霰弹居高临下的下来，哪怕是卧倒在地，仍然会被打得一身窟窿，而跟随步兵支援的九二式重机和歪把子轻机在和这些上个世纪的玩意对中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对付这些隐藏在坚石坑道中的老家伙，就算是150毫米重炮都无可奈何，更何况是这些小东西？每次的进攻，只要被这些家伙轰中队列，那么除了留下一地的尸体之外，再就是缺胳膊断腿浑身是地哭嚎的伤员，而要是在更近的距离内击中了单兵，那么地上就会出现一滩夹杂了至少半斤铁砂石子的烂。

　　血磨坊，这是真正的血磨坊！望着不断冲向两座山头，有不断被山上的叉火力给打回来的皇军士兵，天道早云联队长的眼睛里差不多都快出火来——这可都是姬路的大好男儿啊！此刻他们的鲜血已经染透了这片山头，而守军的火力依然顽强，看样子并没有遭受到大的损失。对于军来说，攻下石明信沟，已经不单单是军事上的问题，而是关乎于自己的面子了——如果解决不了他们，那么第十师团，甚至是关东军乃至整个日本陆军都将成为世界上的笑料。事实上他们已经成了笑料，一支正规军这么多天都解决不了一支地方土匪武装，丢人早就从舅舅家丢到姥姥家去了。但是关东军上层和十川次郎此刻已经被这山里面的土匪们刺的神经失常“必须要消灭这些胆敢对抗皇军的抵抗分子！”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尽管处于发疯状态，但是师团长就是师团长，十川次郎还是有下达命令的权力。对于一名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来说，命令，不管下达的人是个活诸葛还是个草履虫，只要是自己的上级，那么自己作为下属就必须要坚决的执行——虽然这个命令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蛋，让自己的士兵在限期内攻占一座完全要化的山头，而且不计较任何的伤亡，这明显就是让皇军的士兵去送死的行为！对面的敌人虽然战斗力很差，但是仗着坚固的工事和精准的法（很多人都是胡子猎户出身），绝对不是几次冲锋就能解决得了的，按照他的设想，对付这帮家伙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围困，根据情报他们的粮食弹葯不多，而且孤立无援，在重兵围困之下是不会坚持多久的。但是，可但是，但可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联队长，根本无法动摇师团长乃至于更上一级的决心，因此，他还得将士兵宝贵的生命浪费到这个无意义的山沟当中。虽说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但是死的也仅仅是三军而已，跟那个无能的将军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对于自己这个联队长来说似乎也没有太大关系，至于那些士兵，小人物在大环境当中就是有这这样的悲哀，他们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他们的联队长还算得上是一个爱兵如子的人。

　　“命令士兵，马上组织第十五次冲锋。”说完这话，天道早云联队长脸上的肌颤抖了一下，今天一早他的联队接替昨天损失惨重的寒羽良联队对两座山头进行攻击。但是他的联队做的明显并不比寒羽良联队要好多少。前面十六次的冲锋已经使他的联队损失了五百多人，好几个小队从小队长到列兵全员阵亡，但是除了夺取了一条战壕摧毁了几个前出的坚固火力点之外，并没有其他战果了。即便是有战车的支援，战绩仍然是不太理想。37毫米或是57毫米的炮弹对于坚固工事的打击效果并不理想，而一旦靠的过近，那么从鸟抬杆中发的铁砂就会朝战车的观察空上招呼，已经有四名战车乘员在这种攻击下成了瞎子。

　　“鬼子又上来了，所有人准备！”透过观察孔，郭文联发现新的军已经集结完毕，而远处敌人的坦克也列队完成，经验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新的进攻开始的预兆。在郭文联将啃了一半的窝头放进口袋中并且抄起一支刚刚在昨夜的偷袭中缴获的一杆三八大盖的时候，旁边的几位司唢呐手也放下了手中的干粮，抓起唢呐吹了起来，很快，在两个山头的坑道当中唢呐声响成了一片。里面的每个人都拿起了武器，进入了战斗位置。在上战场之前，每个人都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会死，的确，在战场上死人实在是太简单的事情，刚才身边人还跟你有说有笑，跟你争一口咸菜疙瘩，说不定下一秒钟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的弹就会夺走他的生命，这事实在是多的数不胜数。只是如果死的人被高层领导知道了，并且得到了他的同情，那么这人就是英雄了——对于这一点，所有的战士都不怎么关心，此刻在他们的心中，最希望的还是能守住阵地，将鬼子打退，让自己的父母老婆孩子能不受到任何伤害。迄今为止在这一点上，他们做的是相当的不错了。

　　战争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能将天堂变成地狱，而不是天堂的地方也能变成地狱。相对于两座前沿山头上的血与火，位于石明信沟深处的终极要——威虎山上却是另外一番情景。这里没有烈的战斗，或者可以说是暂时没有，有的只是伤员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家属们悲痛绝的哭声——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或是丈夫在早上的时候不耐烦的冲自己挥手告别，而仅仅几个小时之后却变成了冰冷甚至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嚎啕大哭虽然不能让死人复生，但是却可以缓解心中的悲痛。

　　“还有没有老爷们愿意上去？愿意上的都站出来跟我走！”此刻刚刚驾驶坦克跟鬼子来了一场坦克战的魏元坤他们正走在隐藏着老百姓的各个山中间，这样的临时征募行动两天来他已经不止进行过一次了。一般来说，这样被征兆上去的人在一天的时间内能够活着回来的可能只有一半。尽管是这样，还是有几十个汉子犹犹豫豫的站了出来，加入到魏元坤身后的行列当中来。几天来跟随李向来的政工人员们的宣传起了效果，此刻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自己的境况，如果不战斗，那么下场就只有死亡！朝阳自古民风彪悍，早在清朝就有“九反朝阳”之称，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这些原本淳朴的农民身上更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

　　参加部队的新人每个人都能领到一支——不管是三八大盖还是鸟铳，这些上有的甚至还有着新鲜的血迹。然后他们就会被派到最前方的山头上，一路之上会有老兵告诉他们一些作战的技巧，都是非常实用的东西，如果你的记忆力很好，并且在临战斗时能够活学活用，那么你将有很大的概率活下来，如果反之，在你没有足够好的运气能撑到自己总结出大量经验之前，那么你很可能就挂掉了。一般来说，后者还是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