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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城墙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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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回头一看,才发现那是曾经提醒过方忠不要扎营的云,明末抵达之后,便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哦?”明末眼中掠过一抹光芒,她朝君出云挥挥手“出云,过来说。”

  少年似乎得到了晋升,鲜亮的铠甲映得年轻的面庞生气,只是面对军中诸多大将,仍是有点腼腆。

  “西侧第十六竿白色浮云旗下的那一段城墙,似乎有问题。”少年环视一周,见没人嘲笑他,诸位将领都凝神细听,才又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在观察守军的时候,守军必然也在观察我们。我军最松懈的是什么时候?诸位可知道?”

  “应该是准备晚饭的时候,”明末身后的魏林开口说道“将士们辛苦一天,到了黄昏时分,便是体力最为匮乏之际,需要坐下来吃顿晚餐补充体力,出云,我说的对不对?”

  君出云连忙点头“魏大哥…呃,魏将军说的对,所以这十多每到黄昏时分,我就跑到瞭望哨上面去观察仰昭关内的动静,守军果然挑了这个时候行事!我发现城墙那一处地方,似乎有人挑了重物上去,速度快极,近半个月来,我也只看到过一次…”

  “这么说来,这次又是只有你一人看见?”有将领出声问道。

  君出云清瘦的脸马上涨的通红“我本来拉了胡猛跟我一起上瞭望哨的,可他愣是说没看见…”

  可是这次,却没有人再笑话他。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明末。想看她如何判断。

  谁知明末根本没有怀疑君出云此话的真假,而是直接说道“抬了重物上城墙…抬地重物是什么。为什么要抬上去!”她清澈地眼睛里燃起几缕兴奋“诸位,你们怎么看?”

  “这…”将领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会不会是…那一处城墙出现了破损,不为人注意,却足以致命!守军们抬的。会不会是修补城墙的石材!”明末说出自己地猜测。

  “明将军说的有道理,”颜锦舟接口道“也许是时间紧迫,守军们才不得已在黄昏时分便将材料抬上城墙,然后连夜修补!诸位难道没有发现,最近城墙上的火把极暗,有些地方甚至一到半夜就自动熄灭了么?”

  “原来是这样!”有将领恍然大悟“怪不得明将军率我们来此处扎营。君可载没有派兵出来干扰,原来是怕我们被急了,直接攻城,将这一处纰漏暴在我们眼皮底下!”

  几名较老的将领仍有疑虑。虽然有了上次的教训,可是军情重大。仍是不能大意,于是又有人不放心的向君出云问道“仰昭关数百年来固若金汤,怎么会好端端出现破损…君出云,你确定没有看错?”

  “不会有错,必然有人抬了东西上去,只是抬地是什么,出云就不敢妄加揣测了…”

  明末修长的手指捏着自己的下颚,皱眉思索“这么偷偷摸摸,必然是怕被我们知道…”思虑片刻,她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不管是修补城墙,或是安置什么守城兵械,我们都不能等到守军工事结束之后再有所动作!必须马上阻止他们!”

  诸将马上明白了明末的意思,魏林主动站出来,声音铿锵如金石“将军,末将魏林,愿领兵对仰昭关发起全力冲击!”

  “这次可是闹了大笑话…东陵原上第一雄关,被风一吹,居然掉了好几块砖…”低沉的声音响起,似乎略带笑谑之意,仔细一听,似乎又透着让人心惊胆寒的严厉。

  镇守仰昭关的将领于隼面容紧张至极,躬着身跟在君可载后面,不住的抹着额上地汗。

  “君天帝灭了南方尊黎国之后,仰昭关以南千里平原都是封国国土,所以…”

  “所以仰昭关就没有修缮的必要了?”君可载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于隼。

  于隼不敢再出声,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一旁的史大邱忍不住出声替同僚抱不平“殿下,之前所有军资都在绪王爷手里头抓着,连登梁,序那样抵抗西丹地重镇都要不到钱修缮城池,更何况几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的仰昭关?此事不能怪于将军!”

  “我这不是没有降罪于他么,史将军紧张什么?”君可载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继续沿着墙垛往前走。“我吩咐地事准备得如何了?”

  “殿下可以验收,如今放块布到城墙上都会滑下去…只是…”

  “只是破损的那处地方无法泼水,城墙结了冰就无法再行修补,对不对?”

  “正是。”

  “那就加快进度,估计此事瞒不了多久,锋南军那边一察觉马上就会出兵攻城,能补好一寸是一寸…若是实在来不及,就拿块布蒙起来吧。”

  “拿块布蒙起来?”跟在后面的史大邱和于隼有点发懵。

  这不是摆明要告诉敌军城墙缺了一个口么?

  一直不曾出声的谢清远抚扇一笑“骗不过大将,骗骗小兵总还是可以的…拿块布蒙起来,谁知道里头是不是藏着新型兵械,一靠近就尸骨无存呢?”

  史大邱和于隼恍然大悟,原来是疑兵之计。

  “殿下英明!”

  君可载却不再出声,只是转头看向城下***通明的锋南军营地,神情复杂莫测。

  末儿,这次你恐怕又要跳起脚来骂我了…

  庆城

  夜已经深了,公子无双安身的府邸里,***三三两两的熄灭,只有狭长的廊下,每隔三步便亮起一盏暗红的灯。

  花园一侧,公子无双的书房里***仍然未熄,橘的光亮透过窗棂洒入院中。

  书房中的人影靠着椅背,微低着头,似乎在凝神思索。

  书房外,披着雪白狐裘的谢炎伶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浓茶,静静伫立在门口,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抬起,扣门扉,犹豫半晌,却又缓缓垂下。

  门内是她的夫君,是她此生唯一得以仰望和依靠的那个人。

  可是许多次如现在这般,站在门外,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推门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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