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了一亲芳泽，羿央将棠动不已的双手，反剪在他的身后。炯炯的瞳眸，则以灼烫人的视线，爱抚着棠苍白的瓣。

　　他略俯首，棱线分明的感嘴，骤然凑近棠那薄而人的粉瓣。

　　棠讶然地倒了一口气，口吃地颤声道：“…你…你想做什幺？”

　　羿央那轻狎、气十足的面容，着实地教棠心慌慌啊！

　　羿央不答，他只是斜勾起角、浅浅一笑。

　　盯着眼前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棠的心不七上八下地狂跳着。

　　他不安、他想逃！然而，却力不从心！气虚血弱的他，连最后一丝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

　　棠只能眼睁睁地盯视着眼前那张肆的俊颜，朝他愈发地靠近…

　　蓦然，他感到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棠不敢置信地瞠大了双眸。这…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引这是吻吗？…而他，又为什幺要亲吻他？

　　棠不懂！过分的混乱，亦教他的思绪纠结成一团。

　　他是在戏他吗？他真的不懂，也无法理解他到底为何这幺做。

　　混乱不已的棠，只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好温暖！

　　真的好温暖！这是意识逐渐飘远的棠，最后一个念头。

　　顶不住黑暗的召唤，他终于在羿央的怀中昏了！

　　羿央戏谑地俯视着怀中昏睡的人儿，有些玩味地低喃道：“居然昏倒了！…难不成是我的吻太有魅力了？”他轻刮着棠的面颊“要昏倒也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嘛！”

　　然而，当他注意到棠愈发苍白的脸时，他霎时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整敛出严峻的面容。

　　羿央抿紧了原本带笑的双，伸手去棠所穿著的战甲。他紧攒起眉头，瞪视着棠前的殷红，轻啐了一声后，他小心翼翼地撕去棠前那片染红血衣。

　　俯首审视着怀中人儿口的伤势，羿央更是绷紧了下颚，熊熊的怒气在他的口翻腾不已。

　　这股怒气，为棠，也为自己！——气自己为何伤他如此之重？

　　——怒他为何如此不懂得珍惜自己？

　　但，无处宣发的怒气，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叹，他低喃：“你真是个爱逞强的傻瓜呀！”语声里尽是的不舍与爱怜。

　　羿央再次低头轻吻了棠冰冷的瓣后，便重新将怀里的人儿安置于他的前，以便让他的螓首能舒适地靠在他的膛上。

　　调整好姿势之后，羿央拉起黑色的斗篷覆盖在棠的身上。

　　蓦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羿央微蹙起眉头，回头注视着黑暗，稍作思考，他伸臂搂紧怀里的人儿，一声驾喝，驱马狂行了。狮子花见状，亦尾随其后而去。

　　*******

　　好热…为什幺身体仿佛有万把火在烧！？为何…好热…好难受啊！

　　棠想要张嘴呼喊，但声音却哽在咽喉里，怎幺也发不出！

　　谁…有谁能救救他？忽焉，无助的耳畔传来低沉醇厚的嗓音。

　　“难受吗？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儿？”

　　棠感到额头上、颈子间有冰凉的触感。

　　呜…好舒服…那沁入心脾的冰凉，教棠足地直想叹息。

　　“看来是舒服多了！”来人的语气中，尽是显而易闻的笑意。

　　是张臣吗？…还是陈丰？可，这悦人的嗓音却又不似两人的声音。

　　——到底是谁？棠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什幺人？但，无奈地，他的眼睑却如千斤重似的，张也张不开！

　　无力多做挣扎的棠，颓然地再次坠入朦胧之境。

　　…呜…好冷…为什幺身体好似困在冰窖之中呢？

　　为何…好冷…那冷彻心扉的冰寒，教他好不难受？

　　谁…谁能救救他？

　　棠想伸手攀捉，可，他的手却像似被人捆绑住似地，怎幺抬也抬不起来。

　　就在他无助难受的时刻，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地在他耳畔响起。

　　“冷吗？”

　　是啊！他好冷，真的好冷！棠想回答，可是却找不到声音。

　　“一定很冷吧！你一直在发抖呢！”那悦耳的嗓音里，溢了爱怜与疼惜。

　　他在颤抖吗？他不知道！不过，他好冷、真的好冷！

　　片刻之后，他感到间传来一股温柔却也强劲的力量，将他拉近一处坚硬却也如丝绸般的温暖里。

　　骤而，那寒到骨子里的冰，被那如太阳似的温暖给蒸发了。

　　好温暖！啊…真的好温暖！

　　“暖和了一点儿了吗？”

　　是他的错觉吗？…“他”好象在笑？

　　“确实是暖和了！看你，嘴角都翘起来了！”

　　“他”确实是在笑！棠非常肯定地忖道。

　　咦？他鼻尖上那温温的触感是什幺？好奇异的感觉！…但，却也令他莫名的心安！

　　他想知道“他”是谁？——非常地想知道！

　　挣扎地想睁开双眼的棠，与沉重的眼睑奋战了好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敌不过倦意的呼唤，沉沉地跌入虚幻的境地之中了。

　　*******

　　渴…好渴…他的喉咙灼热不堪…

　　他好想喝水！

　　谁…谁来倒一杯水给他喝？

　　棠想咽唾，滋润他又干又躁涩的喉咙，然而，任他如何动舌头，他依然得不到一丝滋润，反教他的喉头因干燥的动，而更加地疼痛了。

　　“渴吗？”

　　又是这个声音。

　　“当然，你必定是渴了吧！毕竟，你已有数天滴水未沾了。”

　　数天？这男人到底在说些什幺？他怎幺一点儿也听不懂。

　　就在棠感到疑惑之际，他感到微温的异样触感正覆盖着他的瓣。

　　棠不明白那到底是什幺感觉？但肌肤上那刺的触感，却教他的心悸动不已。

　　蓦然，一道沁凉的体自间滑入喉道之中。

　　呜！好舒服！棠感到喉间如火烧的疼痛，顿时纾解不少。

　　他还想要…还想要！棠在心底不住地呐喊。

　　急解除干渴的棠，在无意识之下缓缓地伸出了粉舌，焦躁地轻舐着干裂的瓣。

　　霎时，棠在浑沌的意识中，清楚地听见耳畔传来的低吼声。

　　“噢…”瞬间，棠感到他的舌头，被一股蛮力给掳获住了“唔…”一声轻自他的口中溢而出。

　　好痛！棠紧蹙起秀眉，他努力地想拉回他的舌，然而，他却感到他的舌，好似教人给咬住了…

　　他越是想挣脱，咬住舌的力道就愈发地加重，直到他尝到血腥的味道，他的舌才重获自由。

　　可，他的舌是自由了，但，他的口里却多了另一陌生的火热。

　　那火热，正翻搅着他的舌…

　　异于喉头的灼热，迅速地自棠的心底奔窜而出。

　　他好难过？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但，心慌归心慌，口中那股火热仍旧教他悸动不已。

　　害怕——棠好害怕心中那股悸动。

　　恐惧——他也非常恐惧那股莫名、却又似能焚身的热。

　　可是，他却又对环抱他的温暖，无法自拔！

　　为什幺…为什幺…无数的疑问在棠的脑海里，不住地盘旋…盘旋…

　　他好想看看那股温暖的存在，真的好想！可该死的，为何他的眼眸就是沉重地张不开呢？！

　　棠奋力地想撑开眼睑，但努力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抵不过疲累。

　　在他即将再次陷入朦胧的边境之际，口中那股火热终于离开了。

　　随即，一阵重的息，灼在他的耳际。

　　接着，又是一阵不明所以的低吼。“该死！噢…真是该死！要不是你依然昏睡不醒，我就…”

　　哑的低吼声，嘎然而止。

　　须臾，棠再次感到上那股陌生而糙的摩挲。

　　“快醒来吧，我的睡美人！…你已经睡得够久了！…”末及听完那低哑深沉的话语声，意识徘徊于朦胧边境的棠，又已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

　　煽动着长而浓密的黑色睫翼，棠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睑。

　　起初，明亮的光线教他的眼眸难以张开，眨啊眨了之后，终教双眼适应了白的光明。

　　首先映入棠眼瞳里的是朗朗的晴空与悠悠的白云。

　　眼前的情景，不让棠以为他是不慎地躺在草地上睡着了。他犹有梦中乍醒的错觉。但，脑中随即一转，他便明白他并非躺在草地上假寐。

　　搜索着一幕幕的记忆，顷之，棠便忆起他率领“隼鹰”正与匈奴做最后的殊死决战…

　　不、不对！顿时，记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他记得——他逃了！…在重要的时刻…

　　他分明记得他受了重伤，后来，他又遇到敌军的首领——羿央！

　　该不会是他已经命丧黄泉了吧？

　　可，既然他已经死了，为何疼痛仍自口隐隐传来？

　　难道…他没有死！？棠突地有所顿悟。

　　那幺，这里又是什幺地方？棠抬眼四处环视着，他的心中充了疑惑。

　　棠勉力地用未受伤的左臂半撑起身体。——由于他的举动，使得他口的疼痛顿时加剧，但，他仍不加理会，一心只想清他身处在何处。

　　放眼环视，见周围立有木柱数十，其间以木架纵横组织，成一圆形屋架。其上则是用牛皮铺设而成的圆形篷顶，蓬顶上还有一个开敞的圆形天窗。

　　见到此一建造，棠不在心中咕哝道：怪不得当他一睁开眼眸，便是晴空万里的朗朗天空。

　　环观帷幕之内——幕内的地上，全铺上了兽所编织而成的地毯，而且厚达几有寸许。而箱笼、长凳等物，皆沿幕壁陈列，偌大的中央地带，只摆放了一只长行方桌。

　　反观自己身处的境地，棠发觉自己正躺在铺兽皮的宽广大炕上，而…他的上半身除了绕伤口的白巾外，竟是赤的。

　　看到这里，棠更是腹疑惑了。

　　有人救了他！但是，会是谁呢？

　　未几，所有的疑问已被棠抛到九霄云外了，因为，经过反复思索之后，他终于明了他身在何地。

　　领略到此点的棠，内心不住地攀起一阵惶惶然。

　　“呜…”棠忽而猛力地坐起身，那力之猛、痛之深啊！他不由得痛出声，伸手按住剧痛的口。

　　忽焉，皮幕被掀开了。

　　“我想你也该醒了！”

　　听闻声音，棠心头一震，他戒慎万分地抬眼望向来人。

　　来人身材非常高大，相貌亦十分俊朗，身着红绫偏氅，间围着豹裙——十足的匈奴服装。

　　棠捂着口，冷冷地问道：“阁下是何许人也？”

　　“你好！在下索伦，是负责照顾你的萨。”

　　“萨？”什幺是萨？

　　看出棠的疑问，索伦微微一笑，道：“萨在你们汉语的解释就是『巫医』的意思。”

　　巫医！…该是“大夫”的意思吧！

　　罢了！现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此为何处？”

　　“此地为乌珠穆沁。”

　　“我为什幺会在这里？”对于棠的问话，索伦有趣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你受了重伤，是霸主将你带回这里的。”

　　霸主？…是羿央吗？

　　他为什幺没有当场杀了他？…当时，杀他应该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何故他没有动手，而且还大费周张地将他带回乌珠穆沁？棠不疑云腹。

　　就在此时“索伦，他醒了吗？”

　　人未见，声先闻——是梦中那低哑好听的嗓音。

　　惊觉的棠，他那双明亮的瞳眸，霎时变得深邃了。

　　不一会儿，皮幕再度教人掀开了。首入眼瞳的是双修长有力的长腿，接着，跃人眼底的是那洒不羁的魁梧身影。

　　这身影…似曾相识…难不成…

　　棠猛然一抬眼，他的视线刹那间对上了那双戏谵且火热的炯炯黑眸。

　　竟然是——羿央！棠的心猛然一震，心头一阵愕然。

　　见着棠已醒来，羿央犷潇洒的俊颜上，有着说不出所以然的喜悦之情。

　　“你终于醒了！”他沙嘎的嗓音里，是押意味。

　　望着棠惊讶的眼眸，羿央只是浅笑着，而他那的瞳眸，更是肆无忌惮地瞠视着棠的白皙肌肤。

　　“索伦，替他换药了吗？”

　　“启禀将军，属下尚未执行！”

　　“那我来替他换药即可，你下去吧。”

　　索伦一听，先是紧了紧鼻翼，略顿了半晌之后，他摸了摸鼻梁，道：“好吧！但将军可不能太过鲁。”

　　当索伦走过羿央的身边时，仿佛又想到什幺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地又说道：“他的伤口还未痊愈，将军可千万别之过急啊…兄弟！假若你再让他的伤口裂开的话，届时，会怎幺样，我可不管喔！”

　　羿央呶了呶角。“你真是罗唆！该怎幺做，我自己清楚。”他虽然如此回答，但他的眸光却未曾稍离棠的身上。

　　“是吗？”索伦似笑非笑地睨了羿央一眼。

　　“我只是提醒你罢了。”语毕，他角藏笑地，迳自走出帐幕之外。

　　棠教羿央灼灼的目光，看得浑身极度不自在，率先开口道：“为什幺不杀我？…为何要救我？”

　　羿央跨开长步，走至炕边，一个股便坐在棠的身边。

　　“因为，你还未告诉我你叫什幺名字？”

　　只因为他尚未知晓他的名字？——就为了这荒唐的理由！？这个狂傲的男人是在耍他吗？棠愤懑不平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就会杀了我吗？”

　　棠的质问，教羿央那双灼热的瞳眸，瞬间，变得冷然慑人。

　　——他动怒了！可是，他却隐隐地忍耐着。

　　“会！”羿央凛声地凝视着棠苍白的容颜。

　　“棠！杀了我吧！”

　　羿央细凝着眼前苍白的容颜，不觉得好笑，他的名字叫“棠”可是，这张冷漠含愁的容颜上，何来的“”意？哈！还真是讽刺啊…“你这幺想死吗？”羿央冷问。

　　“死与生又有何差别呢？”他并没有任何可留恋的事物啊！

　　“当然有！”羿央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是吗？”

　　“只要你活着，你便会明了。”羿央果决地凝视着棠。

　　棠回视着羿央，虚无地冷笑着。

　　只有未曾心伤的人，才能说得如此断然吧？活着？哈，多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啊！…心死了，空留下一具躯壳，仍算是活着吗？他的笑为何隐藏着绝决与空虚？羿央猜不透，只是突然之间，他有股冲动，想要理解他嘲讽的外表下，是否也只是一颗空虚的心？

　　“为何你的笑如此绝决？难道这世上没有值得你眷恋的事物？”

　　棠仿佛鄙夷似地嗤笑一声。

　　“这世上并没有值得我眷恋的事物。”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羿央一副不以为然地出了浅笑。

　　“是吗？”他轻问，那仿佛能看透人心似的了然眸光，直直地凝眸着棠。

　　羿央抬手轻柔地抚爱着棠柔、却也过于干燥的瓣，柔声地低喃道：“当一个人说：『世上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事物！』时，那该是何等的悲哀！？何苦将自己闭锁在一个荒凉寂寥的天地之中，说着那些无谓的谎言呢？”

　　谎言？！他有什幺资格如此说他？

　　“你懂些什幺？”棠剔眉竖目地怒啸道。

　　啪！他毫不客气的拍掉羿央抚摸着他的手指，再次怒吼道：“你并不是我，如何懂得我的心情？”

　　“我是不懂！不过，『顾慕怀所，徘徊弥自惜』啊！”羿央深深地凝视着棠的面容，良久良久之后，他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

　　“顾慕怀所，徘徊弥自惜”是吗？

　　棠懂，然而，他却做不到呵！

　　——他早已没有心！他的心，早在稚幼之时已碎尽了！

　　一个碎了心的人，试问还能眷恋些什幺？…就连他自己，他亦不曾珍惜过，不是吗？

　　见棠不语，羿央也不再多置一词了。他默默地将手伸向棠的前，准备替他解除绕在膛上白巾。

　　但，棠却不领情地，再度一把拍掉羿央伸向他的手。羿央皱了皱眉头，不悦之情跃于眉宇之间，不过，尽管他心中的怒火已隐隐燃烧，他仍极尽平和地说道：“戒心无须如此强烈！我只是想替你换药而已。”

　　他话都还未说完，棠便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好意。

　　“既然你不想杀我，就任我自生自灭。”

　　“你如此想死？”隐藏的怒火，猛然发了。

　　他为何老爱将绝决的字眼挂在嘴边？

　　羿央不明白棠曾有的遭遇，可是，他就是无法忍受听这些字眼从他的口中吐出。所以，他感到极端的愤怒。

　　狂怒的羿央也不顾是否会痛棠，便猛地将棠受伤的右臂扭转到他的身后，迫使棠紧贴在他的前。

　　过分的扭转，让棠苦了一张脸。

　　“唔！”不住地，他痛哼出声。

　　疼！——为手上传来的疼。痛！——也为心头那不知名的痛。

　　羿央强蛮无情地捉着棠的下巴。

　　“痛吗？一定很痛吧！”羿央狂暴地笑着。

　　凝望着棠苦闷的神情，羿央心中那嗜的残酷，愈发地隐隐作祟，而捉握住手腕与下巴的力道，也无情地更加重了几分。

　　“死是不能了解痛的感觉！…死是何滋味，我不了解。但，痛的滋味，你应当非常明了才是，不是吗？”羿央狂地在棠的边低喃道。

　　语落，他便野地狠咬了棠的瓣一下。

　　这触觉、这温度…是记忆中的…

　　棠蓦然瞠大了双眼，呆愣地瞪视着羿央的双。

　　“你越是想死，我越不让你如愿。倘若，你再动不动就将绝决的字眼儿挂在嘴边，我可不知我会做出何种疯狂的行为来，所以，别再轻易地将那些字眼儿说出口——你，最好牢记这一点！”

　　羿央放开棠的手臂，但仍捉着他的下巴，只是力道放松了许多。

　　他糙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棠的瓣，厉声地道：“千万别考验我的话的可信度，明白吗？”

　　棠根本无暇注意羿央说了些什幺话，他只是沉浸在那熟悉的震撼之中。他仍旧呆愣愣地瞪视着羿央棱角分明的感瓣。

　　羿央俯视着棠愕然的粉颜，与微微开启的朱…

　　——他是在惑他吗？

　　罢了！不管是不是，他都想亲吻他。他想再一尝那记忆中的甜美…

　　抵不住眼前娇美的惑，羿央低吼了一声，随即俯首猛地掳获住棠姣美润泽的朱！

　　上突然的温暖与濡感，教棠猛然一回神，当他意识到上的感觉究竟是什幺时，他立时惊诧地僵直了身体。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的他，只能任由羿央在他的上肆。

　　直到，棠感到一股火热直窜入他的口里时，他才羞愤地有所反应。

　　他使劲地推拒着羿央厚实的膛，但，他越是抗拒，却越是贴紧羿央。

　　直到羿央足了，他才放开棠。只见他气息不紊、神态自若，而棠则是不断地低着。

　　“今天先放过你！”好不狂妄的口气！

　　语毕，他迳自地站起身，迈着霸气的脚步朝外走去。

　　当羿央掀起皮幕之时——眼里含着屈辱般晶光的棠，羞不可抑、愤不可遏地对着羿央的背影出声大喊道：“不要把我当白痴耍！…既然你不想杀我，那就放我走。”

　　掀开的皮幕猛然被放下。

　　一眨眼之间，羿央已再次折回棠的身侧。